第151节
傅云杉翻了他一眼,月光下,看在司命眼里却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暧昧,让他冷傲的面瘫脸越发阴沉,冷声对傅云杉道,“杉儿,过来,跟我回去。” 傅云杉蹙了蹙眉,不解的看着他。 “我送你回去。”楼重搂紧了怀中的娇躯,挑眉看向司命。 司命双眸中一抹杀意掠过,握剑的手青筋暴突,长剑发出嗷嗷的兴奋声,寒风鼓动,杀意重重。 “司命!” 傅云杉脸色难看,出声警告,手下攥着楼重的前襟越发用力。 司命垂眸睨着傅云杉,眸中神色稍缓,好半响,才收了杀意,冷脸道,“你让他抱!” “……” 傅云杉无语,垂眸唤冬青,“冬青。” 冬青飞身上了树,瞧了眼毫发无伤的楼重,心里松了口气,“三姑娘。” “多谢六殿下再次出手相救之恩,傅云杉身体好后,定再次重重酬谢!冬青背我回去。” 冬青偷瞄了眼楼重,瞥见楼重一脸不满的模样,心里咳咳忍了几下,将欲出口的笑意掩住,负了傅云杉轻跃下树,夜风中,传来她最后一句话,“司命,还不回去?” 司命的双眸亮了亮,似染了几分得意看了楼重一眼,鼻间发出微不可察的哼声,纵身落下,朝傅云杉的方向而去。 楼重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一手托肘,一手抚腮,摇头轻笑,这丫头…… 唉,小丫头还没长成就有了情敌,看来,他以后的追妻路不会平顺喽! 身后有人递上披风,他随手接下,刚欲系上,余光扫到来人,眸子一冷,手中的披风掉落,重重砸在地上,“洛楠!” “属下在。”洛楠跃上枝头,看到站在楼重身旁的meimei,脸色都白了。 “本王不想再看见她。” “是。”洛楠心中一颤。 “殿下,洛雪跟在您身边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为了一个村姑就……”洛雪出口辩驳,她还是搞不懂,傅云杉到底哪里好?殿下偏一心向着她! 楼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绝艳的五官绽放出灿烂的笑,如冬季独枝绽放的红梅,妖媚冰冷! “就凭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而你……什么都不是!” 话落,飞身离去。 洛雪僵着脖子看洛楠,“哥……哥哥……” 洛楠一片惊骇之色,王妃?!六殿下已经认定了那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做他的王妃?!以meimei的性格怎会坐以待毙?……他最好是把meimei送的远远的,远到她一生都见不到殿下,彻底断了嫁殿下的这个念头! 心念转过,洛楠伸手点了meimei的睡xue,将她抱起,“洛雪,不要怪哥哥,哥哥也是为了你好。” 司命将卫九开的药都扔进柴房当柴烧了,将自己炼制的药拿给傅云杉,说自己早查出了她是阴寒体质,最近就是在忙着炼制这些药,昨日才做成,本是想今日交给她的,谁想他们一家奉命进了皇宫,赶巧出了这事。 傅云杉自是一阵感谢,司命笑了笑。问到欣儿的伤时,司命蹙了蹙眉,“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她快速好起来,不过太过危险,怕她挺不过去反而会丧了性命。” 傅云杉和傅剪秋夫妻商量了一番,还是作罢,他们宁愿孩子只是身体差一些,也不希望她因此丢了性命! 第三日,傅云杉的烧退到正常温度,身子也渐渐爽利起来,到第六日,已能处理事务了。 腊月二十三,祭灶神。 腊月二十四,京城各家与傅记有生意往来的商家纷纷送来年礼,一些官家为多购一些新鲜蔬菜过冬也舍了脸皮偷偷送礼走个后门,直忙的顾淮扬和南幕脚不沾地,眼看两个大库房都不够用,顾淮扬命人又清扫了两个,才算收下了那些礼物,回了傅云杉,按照同等规格的回送年礼过去。 这些事情忙完,已是腊月二十八了,离过年还有最后两天。 一大早,傅云杉起床带着冬青去大棚,宫里来取菜的马车已装好,小太监和顾淮扬不知在说些什么,傅云杉没有打扰,和冬青去了蔬菜大棚。 “三姑娘!” 棚里有人激动的喊,“三姑娘来了,三姑娘来了!” “三姑娘身子可是好些了?” “三姑娘回去歇息吧,这些活咱们一定不会出岔子的!” “三姑娘……” 大棚内有一些是傅云杉从清河带来的技术骨干,现如今都是大棚里的一把手,每个人都负责了两三个大棚,月俸上百两,每三个月会发一次什么季度奖,年终还有红包拿,一年下来手里差不多能攒下近两万两的银子! 这些好日子好生活都是托了傅三姑娘,他们见到傅云杉怎么不感激,怎么不激动?! 傅云杉笑着朝他们点头,“诸位师傅辛苦了,等明年咱们在应天府站稳脚跟,我就买个大大的宅子,到时候放你们几个月假,让你们回家将亲人也接来一同吃住,可好?” “好!好!三姑娘真是好人!” 有人在底下悄声议论,“谁家的主子管你家眷的事儿,咱们能碰上这么好的主子可真是祖上积德!” 有人附和,“可不是!你说俺咋就恁幸运!这一年赚的银子可抵得上俺前几十年赚的了……” “你几十年挣的有超过一百两银子吗?俺可没有!” “我也没有!哈哈……” “咱们这都是托了三姑娘的福啊……” 傅云杉摆摆手,看着那些淳朴容易满足的笑脸,也不由露出笑意,秀眉微弯,眸子含笑,“我想摘一些新鲜蔬菜送亲戚……” 话未完,就看到眼前围着的人轰的一下散开,一人背上背了个竹篓,“三姑娘放心,各色新鲜蔬菜半个时辰后一定送到别院去。” 冬青瞠目结舌,傅云杉笑出声,“有劳诸位,中午让顾叔给大家伙加几个菜,喝几杯。” “哈哈,多谢三姑娘。” “谢谢三姑娘……” 二人走出院子,顾淮扬正送了宫中马车离开,转身往这边走,看到二人,笑着道,“三姑娘身子可是无恙了?” 傅云杉点头,“司命的医术顾叔信不过吗?” 顾淮扬哈哈大笑,“好了就好,希望他的药能将三姑娘的身体早日调养好。” 这次傅云杉没再接腔,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顾叔,我安排人摘了一些新鲜蔬菜,你回头安排一下一半送到余家,一半送到帝师府,指明送给傅大少爷夫妻。” “是。”顾淮扬点头应下。 两人上了马车,临走,傅云杉又探出头,脆声道,“我跟大家伙说好中午加菜,顾叔拿几坛酒送给大家喝几盅吧!” “是。”顾淮扬笑着摇手。 回到别院,听傅剪秋道,“余表哥余表妹来送年礼,等了你好半天功夫,你都不回来,人刚走。” 傅云杉摊了摊手,无奈一笑,“那还真是没办法了,我特意赶早去别院就是怕错过,谁知道……” “表哥表姐肯定是想三姐白日忙才巴巴的早点过来……”傅紫菀在一旁眨着眼睛乌溜溜的转圈,傅云杉笑着捏了她粉嫩的脸颊一把,傅紫菀惊呼,“三姐的手好冰!” 屋内瞬间一静,傅云杉笑了笑,将手探入meimei的脖颈,“来,给jiejie暖暖手。” 傅紫菀跳起,“不要!菀儿怕冷,大姐救命……” 傅剪秋看了眼毫不在意的meimei,心里难受,面上却故作笑意,伸手拦了傅紫菀,“小妹别跑,大姐的手也冷……” “啊,大姐三姐都是坏人!”傅紫菀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狐狸,蹦蹦跳跳的跑到楚氏和傅明礼身后躲了起来,“爹娘,大姐三姐不乖,快打她们屁股!” 姐妹俩一怔,相视大笑。 饭后,傅云杉回到房中歇息,醒来时已是申时末了,冬青笑着为她披了袄,“宫里的玉妃娘娘差人送了年礼过来。前几日来咱们家的封爷也派人送了年礼过来,是座很流行的玻璃屏风,一般人家都买不到。三姑娘要去看看吗?” 傅云杉摇了摇头,“不用了。帝师府那边可有消息?” 冬青摇头,“小姐别急,飞鸽估计刚到清河不久,他们就算即可动身,年前也未必能到来京城,十五之前能来到京城,已经不错了。” 傅云杉算了算时间,唇角勾起一抹笑,“是我睡糊涂了。” 正月十五吗?也好,好好过完新年,养好身体,才有精神看戏! “你抽空去余家一趟,跟表舅这样说……”傅云杉附耳到冬青耳边,低声说道。 ------题外话------ 还差三千,明天补上,么哒~ ☆、151 清河来人,新年 没多久,大棚的人来回话,说已将蔬菜分类装了车,余家与帝师府各三车,顾淮扬按着傅云杉的吩咐让人快赶送进了城,回到院子在二门上跟冬青说了,冬青转头告诉了傅云杉,傅云杉正在厅中和姐妹玩闹,得了消息笑着朝她摆了摆手,冬青趁空陪着送菜的马车去了趟余家,待了两刻钟才出门。 冬季寒风呼啸,夜来的也早,不过申时末,天已黑透,一家人用过晚饭,聊了几句过年注意的事项,就各自回房歇息,傅云杉想到守在大棚的菜农,思踌了一会儿,带着冬青去了书房。 书房内,顾淮扬正对着灯清算一年的账薄,听到门响,抬头,看到傅云杉笑着起身,“三姑娘来的正好,正有事需要你拿个主意。” 话落,就将还亏欠皇家百万两银子的事说了,又拿了账本递给她,“账面上记的几家侯府王府的银子都已到账,皇宫的菜因走的是尚膳间,只记了账,并未清算。你看……” 傅云杉接过账本瞧了会儿,递还回去,“不急,等抵过欠皇家的百万两,你再去拜访不迟。” 顾淮扬一怔,瞬间明白了傅云杉的意思,笑着点头,“是。” 腊月二十九,楼重派常寺随宫内的车来送年礼,单独送了傅云杉一个巴掌大的锦盒,贼兮兮凑过去怂恿,“姑娘,快打开瞧瞧合不合心意?不合心意小的拿回去找爷换!” 傅云杉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将盒子递给他,“不如转送给你?”他干笑一声,兔子一样溜了,“想来爷送的东西都是极好的,爷还有其他的事吩咐小的,小的先告辞了。” 冬青在旁边噗嗤笑出声,“跑的倒挺快!” 说着话,双眸也带着好奇看向傅云杉手中的锦盒,傅云杉在她期待紧张的目光中打开锦盒,黄色绸缎铺底,内置一对红的似火的宝石耳坠,最难得可贵的是宝石内似有一朵祥云在缓缓浮动,冬青惊呼一声,“姑娘,快拿起来……” 傅云杉瞧出她眼底的迫切和惊讶,伸手捏起耳坠举起,阳光下,宝石内一朵云朵缓慢升腾,环绕着宝石内部行走,似通了灵性一般,傅云杉心里暗叹一声,好东西! “胭脂扣!”冬青的脸色已不能用震惊形容,这胭脂扣本是殿下游历苗疆时,机缘巧合救了大巫师的女儿,巫女送给殿下的! 据传,胭脂扣能固本疗原,百毒不侵,是天下难寻的宝物!殿下居然送给了三姑娘! 可随即就笑了,她怎么忘了,殿下能把夫人留给儿媳妇的赤练红绫送给三姑娘,何况一副耳坠! 傅云杉看冬青,“还有名字?” 冬青点头,将胭脂扣的好处解释了,傅云杉有些头疼的晃了晃手中的耳坠,她可是没打耳洞的,楼重送她一副这么实用的耳坠她没地方戴可太浪费了。 冬青瞧了眼三姑娘空无耳洞的耳朵,轻声笑了,“姑娘别急,开了春你就十四了,行了及笄礼,夫人自会帮你扎耳洞的。” 扎耳洞?! 傅云杉摸了摸耳朵,还没扎就感觉到疼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别问她为什么不直接拒绝!这个朝代最晚到及笄也必须扎耳洞,可说是强制性的!她挣扎了这么久,估计到及笄礼也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