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
兵马大元帅英磊领旨很快率领大军赶赴边关了，而炎旭口中的明丞相没过多久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以丞相高位来说，这个明丞相明预很年轻，如果容亭在这里，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如今炎国皇帝倚重的丞相大人是她的一个老相识，曾经云国的丞相莫预。当初云清被赶下台，莫预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踪了，谁知如今已经投入了炎旭的麾下。明是莫预的母姓，在云国即将灭亡的时候，莫预给自己改了名字重新开始。 不得不说，这个曾经叫做莫预的明预是个人物。当年用欧阳煊李代桃僵进攻凌国，明预没少给云清出谋划策。上次夏承利用清洲太守府对镇南王府下手，声东击西弄走了墨龙令，背后站着炎旭，而炎旭身旁的人就是明预。至于这次绑架炎明月母子达到炎旭不可告人的目的，这里面不少事儿都是明预在背后谋划…… “明丞相看看吧！”炎旭把被他揉成一团的战报扔给了明预，明预捡起来打开很快就看完了，知道炎旭之前的精心计划失败了心情十分糟糕，明预一句废话没多说，直接跪地请旨，要去夏国说动夏皇出兵攻打凌国。 炎旭满意地点点头，满朝文武，只有这个明预最得他的心，总是能够想他所想，急他所急。 “那明丞相这就出发吧！朕派几个高手沿途保护。”炎旭直接拍板决定了。他不怕夏国不答应，因为如果炎国被凌国灭了，下一个就轮到夏国。夏国和炎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凌国自始至终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让明预去，不过是更多一层保障。毕竟夏国什么时候出兵，出多少兵对炎国如今的战局也很重要，炎旭一定要给己方争取最大的利益…… “是你做的？”楚烨接到凌国大军攻进黑木城的消息，无语地看着凌云风问。镇北王府出兵攻打炎国定然是得到了凌云风的指示。 凌云风微笑着点点头。楚烨和楚曜很想弄死炎旭，巧的是，凌云风也很想。凌云风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炎旭时不时出来蹦哒一下，每每还都是针对镇南王府搞一些阴谋诡计。镇南王府里的其他人凌云风或许不在意，但是有些人却是触碰不得的…… “早说一句会死啊！”楚烨气急败坏地对着凌云风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大吼一声，“臭小子！收拾东西，跟老子回家！”该死的小白脸，想打仗都不说一声！辽城一动，镇南王府那边怎么还能安生？！ “是该回去了，”凌云风微笑着起身说，“我来之前已经给蓉城送了信，那边应该都准备好了，等炎国跟夏国谈好合作，你正好回去就能打仗。” “狗屁！要是亭儿有什么闪失我一定要你好看！”楚烨真是被凌云风这神来一笔震得不轻！风风火火地拎着儿子快马加鞭往回赶。凌云风不紧不慢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原来在炎都找穆焰和炎明月的人依旧留在那里继续找人。 两天之后，楚烨楚曜和护送小安的两队人汇合了。原本就约好了让他们在这里等。 “曜哥哥！”小安兴奋地扑到了楚曜怀里，“楚叔叔说是曜哥哥去接我回来的！我就知道曜哥哥一定会来接我回家的！” “嗯，小八乖，曜哥哥这就带你回家去。”想到下落不明的穆焰和炎明月，楚曜鼻子有点酸…… “娘亲呢？娘亲没有跟曜哥哥一起回来吗？”小安四处看了一下，可是怎么看都只有三个人，里面没有他的娘亲。 “小八乖，别哭，你看穆叔叔也不在对不对，他先护送你娘亲回家了，等我们到家你就能见到娘亲了！”楚曜心中也在默默祈祷穆焰现在正带着炎明月走在回家的路上…… “真的吗？”小安眼睛一亮，说着又点了点头，“是哦，穆叔叔不在，娘亲也不在，他们先走了，那我们也快点走吧！” “嗯，我们这就走。”楚曜给小安戴上厚厚的帽子，让他坐在楚烨身前的马上，楚曜自己跟凌云风同乘一骑。小安立刻变得欢快起来，跟楚叔叔一起骑马，还能回家见娘亲让他十分高兴。 路过镇北王府大军的时候，楚曜本来想去跟舅舅们打声招呼，谁知楚烨直接绕过他们接着赶路，根本就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守着媳妇儿！别的一切都是浮云！ 凌云风却在辽城留了下来，说他要在这边看看情况，暂时不回凌都了。楚烨一句话没有，直接把儿子拎了过来往身后一放接着赶路，至于小白脸爱哪哪去，他现在看见凌云风就烦！就想揍他！ 一路走来，已经能听到许多关于凌国和炎国开战的消息。这次完全是凌云风也不能说早有，但至少是有预谋的侵略炎国，打了炎国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舆论竟然有不少是支持凌国的，因为镇北王府进军的时候打的旗号是，炎皇暴虐无道，凶残嗜杀，凌国要解救炎国百姓于水火…… 听起来很扯是不是，侵略者还打着拯救者的旗号，摆出了一副救世主的姿势，显得十分装……但是如果联系现实情况来看的话，扯不扯还有得掰扯…… 首先，关于炎皇暴虐无道，凶残嗜杀这一点，天下人都知道！谁会不知道炎旭是弑父篡位，为了登上皇位，在炎国掀起了多大的血雨腥风？！就这一点足以让他遗臭万年了。 其次，炎皇是个不折不扣的残废，这个天下人也都知道！残废之人怎么能当皇帝？！怎么配做一国之君？！ 再次，凌国和炎国百姓的生活水平其实差距挺大的，凌国的商业十分发达，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让凌国常年风调雨顺，农业也很发达，而炎国，冻死个人有木有？！镇北王府承诺绝不滥杀无辜，只要归入凌国的版图，百姓就可以享受到一系列的福利巴拉巴拉…… 总之，凌云风洋洋洒洒地罗列了炎旭数不清的罪状，又弄出了针对炎国百姓的好几项福利条件，这么一宣扬，颇有一种救世主的姿态。 不过话说回来了，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打仗这种事，只要赢了自然就可以随便说，说自己是替天行道，说自己是正当反击，怎么粉饰怎么美化自己都没人有意见。凌云风之所以在开始的时候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凌国百姓的支持和减少一点炎国百姓的抵触心理罢了。但是真正打起来之后，舆论对战局不会有多大影响的。炎国百姓也不可能听了你开的空头支票之后大开城门迎你进去。对战争来说，最终还是实力决定胜负。 “英磊应该快到了，镇北王府应该还有一个对付他的秘密武器吧。”凌云风微笑着说，他身旁站着南宫家三兄弟。虽说是打了炎国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攻下黑木城也用了几天时间，花了不少力气。黑木城下了之后，再往里进有利有弊。利的是其他城池的攻防其实都不及黑木城，弊端在于炎国气候太过寒冷，虽然辽城也很冷，镇北王府的大军也做过针对性的训练，武器装备也绝对不差，但是比起炎国这些一辈子生活在冰天雪地里的人还是差一点。 “有是有，不过英磊如今未必还在意英岩的生死。”南宫瑾说。被楚烨和容亭抓回来的英岩一直在镇北王府的地牢里待着，就等着有朝一日两方兵戎相见的时候用来对付英磊这个老将。但是英磊不止这一个儿子，英岩又生死不明那么久，南宫瑾觉得英磊未必还会在乎英岩的生死。 “他在意，”凌云风微笑着说，“碰到合适的时机再把英岩弄出来用。” “是。”南宫瑾拱手说到。 凌云风并没有一直停留在边关，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在开战之前，他已经调集了凌国别处的五十万大军开赴辽城，随时准备支援镇北王府，粮草之类的军需也绝对不会缺。镇北王府在收到凌云风的密旨之后，女眷和孩子就被护送着回了凌都。 楚烨身前坐着楚曜，楚曜身前坐着小安，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回了蓉城。蓉城大军已经严阵以待，箭指云沧江对岸。楚烨在镇南王府门口一下马，一手提起一个孩子大步朝着府里走去。 “亭儿！”楚烨双手一松把楚曜和小安往地上一放，冲过去抱住了容亭。不过是月余未见，楚烨却觉得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他真的一刻都不想跟容亭分开。 “娘亲！” “容姨！” 楚曜和小安也叫着凑了过来，小安四处看了一圈，有些失望地问容亭：“容姨，我娘亲已经回来了吗？” 楚烨有些紧张地看着容亭，容亭面色未变，微笑着摸了摸小安的头说：“你娘亲跟穆叔叔还在路上，你娘亲不能骑马，走得慢。小安骑马回来的对不对？” 小安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说：“对，我骑马回来的！” “嗯，小安乖，在你娘亲回来之前你跟你曜哥哥一起住好不好？”容亭温柔地问。 “好！”小安高兴地点点头说。容姨和曜哥哥从来都不会骗他的，他还可以跟曜哥哥住在一起等娘亲回来，真的好开心！ 楚曜带着小安出去了，容亭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收了起来，楚烨本来稍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亭儿，我……”楚烨不知道该怎么跟容亭解释，穆焰和炎明月都没能回来。 “阿烨，不怪你。”容亭伸手抚平楚烨紧皱的眉头说，“他们会回来的。”之前炎国发生的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楚烨做得很好了，唯一漏算的一点是炎旭身边居然有一个南疆人…… “亭儿……亭儿……我好想你！”楚烨把头埋在容亭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安心下来。 “嗯，我也很想阿烨。”容亭拍了拍楚烨的背说，“不过阿烨要忙起来了，还是赶快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吃点东西，五个将军都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云沧江对岸的夏国大军已经有动作了，楚家军也等候多时，战争一触即发。 “那些等会再说。亭儿乖，带爷爷和孩子们回凌都去好不好？”楚烨看着容亭问。 “不要，我不想回去。”容亭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了。 “亭儿，”楚烨正色道，“虽然我不想让你长途跋涉，但是待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我也放不开手脚。回凌都去吧，女儿出生之前我一定回到你身边。” 一旦开战，蓉城就是战场，整个府里老人女人孩子一大堆，实在不适合停留在这里。 “阿烨不放心的话我们都去清远城住吧。”容亭退而求其次。她不愿在这个时候回凌都一是不想离开楚烨，二是不想长途跋涉。如果要走的话，队伍想想真的挺庞大的，到时候一路过去再横生波折就不好了。 “那，亭儿还是留在这里吧！”楚烨叹了一口气，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把容亭紧紧地抱住。他其实也不想让容亭离开他太远，只有容亭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 “王爷！”楚烨一进去，五个大将就起身恭敬地说，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没错，就是兴奋！云沧江对岸那片儿简直就是被夏国偷窃去的，楚家军肚子里一直憋着火呢！ “坐！”楚烨直接走过去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有什么想法都说吧。” “王爷，我认为我们应该等夏国打过来。”老将黄轩先开口了，“一来夏国先动手我们反击天经地义，二来只要过了云沧江，夏国想轻易退回去就不容易了，局势对我们有利。”正面硬碰硬他们也完全不怕，但是最上乘的战术就是用最小的消耗，出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大的收获！ “我觉得黄将军说得有理！” “没错，我们守住蓉城等他们过来！” 五个将军的意见都差不多，就是守着蓉城等着夏国的人打过来然后让他们有来无回。楚烨听完之后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面前铺开的地图。 五个将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黄轩开口了：“王爷怎么想的？”他直觉楚烨似乎有别的想法…… “我想，”楚烨缓缓地说，“咱们打过去吧！” 五个大将面色微变，黄轩接着问：“王爷可是有了计划？”打到对岸去，之前他说的那些夏国的劣势都会落到他们身上啊！ “对面那片儿地方本就是咱们的，被这群前朝余孽给霸占了，咱们还等着他们打过来那也太窝囊了！咱们打过去，抢回来！”楚烨霸气的话让五个大将心中都升起一股豪情。打过去！抢回来！他们楚家军无所畏惧！ 其实楚烨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既然容亭不想离开蓉城，那么他就把战场挪到别的地方去，给蓉城留下一片清净…… “启禀王爷，威武将军率领五十万大军已经过了清风山了！”听到门外的禀报声，屋里的几人脸上都露出喜色。还没开打，后援部队就已经这么积极地开过来了，他们要再赢不了，直接一头撞死得了！ 楚烨和五个将军在书房商议了许久，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他脚步匆匆回了正院，走到门口放轻了脚步，进到内室就发现容亭已经睡着了。安静而甜美的睡颜，两只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上呈保护姿态。楚烨贪婪地看着容亭的脸庞，心中默默地说：亭儿，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守护我们的家，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可以说凌云风下令发起战争是临时起意的神来之笔，但是谁又知道这不是他长久以来的打算呢？对于楚烨来说也是一样的。三国之间的纷纷扰扰真是太久了，镇南王府很难得到真正的太平。虽然楚烨骂凌云风不事先跟他打声招呼就弄出这么多事，但是楚烨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在兴奋！他渴望走到战场上去，把这天下一切的不安定因素都给扫除了，让他心爱的女子能够真正地一世无忧，再也不用面对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 明预刚到飞云城没多久，还在跟夏平琛和夏承唇枪舌剑地打机锋的时候，被一个消息给炸了！楚家军正在渡江！有一部分已经上岸了！ “怎么可能？”明预不可置信的说，对楚家军来说守住蓉城不出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明预才一直在消耗他的口水说服夏国的大军尽快出兵！ “哼！狂妄！”夏平琛冷冷地说，“这样正好，朕倒要看看楚家军有多大能耐！”原本他吊着明预不肯立即出兵也是不想越过云沧江将夏国大军置身危险之地，如今楚烨竟然直接让楚家军越过云沧江过来了，他们占据有利地势，倒要看看楚家军有多强！ 虽然夏国和镇南王府如他所愿开战了，但是明预心中不安却更强烈了！凌皇这次主动以一挑二，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以凌国处在炎国和夏国中间的地势，主动发起战争是不明智的，对哪一个国家出兵，另外一个十有*都会在背后放冷箭！历史上凌国发生的战争都是另外两国挑起来的，这次凌国竟然如此霸气凌厉地主动攻击两国……明预很聪明，越是聪明越是清醒。如今的凌皇绝对不是一个会头脑发热的人，镇南王也不会被任何人摆布，所以他们这些举动都是早有准备的！明预手心冷汗直冒，他恨镇南王府让云国灭亡让他一度流离失所，但是在这份恨意之下，夹杂着深深的恐惧……当年镇南王不在，镇南王妃一个人就翻云覆雨灭了云国，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忌惮…… 楚烨已经领兵出战了，容亭是在楚烨要出发之前才知道他竟然决定攻到云沧江对岸去。容亭沉默了一会儿，回书房用了一个时辰画好了一叠图纸，把她手下能用的人都召集过来了。 “这个东西，从今夜开始动工，动静尽可能减小，速度要快。”容亭把图纸给他们看了，上面都已经写得画得清清楚楚，每个步骤都十分精准，单正宇徐令闻和林渊已经凑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从哪里下手了。 “我们这就去准备材料！”几人说着就出去了，他们不能上战场，也不懂兵法，不过这种后方的事情做起来也很带感啊！ 是夜，楚烨带着二十万楚家军的先锋部队已经在云沧江对岸安营扎寨了，战争还没有打响，不过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而云沧江北岸，夜色中一波又一波的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云沧江里面……这些都是容亭挑出来的楚家军里面水性最好的，他们不是在集体跳江，而是在实施容亭的一个大计划。 “王爷，飞云城有五十万大军，还有将近五十万大军已经朝着飞云城过来了，我们是不是让蓉城剩下的大军尽快开过来？”楚家军五大将之一甘劲问楚烨。 “不，”楚烨摇摇头说，“如今对方占据有利地势，一旦居高临下对着我们放箭，人越多越密集就越不利。先探探夏国的路子再说！”虽然已经准备在云沧江南岸开战，但是楚烨也清楚如今的形势，一下子把五十万大军都弄过来，撤退是个最严重的问题。来的时候需要船，撤退的时候也需要船，粮草补给更需要用船。船这种工具，不是说不好用，只是可破坏性太大了！想要毁了一艘船，凿个洞，射一支火箭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前朝余孽滚出来！”楚烨穿着一身墨色盔甲，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出现在楚家军队伍的最前面，他们面前是严阵以待的飞云城。而楚烨早就计算好了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飞云城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前朝余孽滚出来！”楚烨话落，二十万楚家军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响，就连云沧江对岸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激动：这是镇南王府对夏国宣战了！ 飞云城城楼上，夏平琛和夏承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大军面沉如水。前朝余孽……这是夏平琛的禁忌，每次听到这个词他就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他明明是前朝皇室的正统血脉，如果不是这些乱臣贼子，他如今早就堂堂正正地坐拥天下了！ “前朝余孽滚出来！”楚烨看着城楼上的夏平琛，冷笑一声再次高呼道。二十万楚家军立即附和楚烨又来了一声。 “父皇，下令放箭吧！”夏承看着下面意气风发的楚烨有些急切地说。他们都被人打到门口了，还在犹豫什么？ 夏平琛没有回答夏承的问题，也没有下令放箭，他冷冷地看了楚烨一眼转身下了城楼。夏承有些气恼地立即跟了上去。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飞云城和蓉城差不多，作为夏国最重要的大门，易守难攻。夏平琛没有下令放箭，也没有下任何其他的指令，他知道楚烨只带了二十万大军过来，根本就不会强攻，既然如此，那就比比看谁的耐性好！夏平琛要楚烨耐性消磨完了之后把蓉城的大军都调过来，到时候就是夏国施展手脚的时候了！ “撤退！”楚烨其实总共就说了三句话，不对，应该说是他把一句话重复了三遍。结果夏平琛竟然不为所动，就连箭都一支未放…… 双方对峙第一天，楚家军单方面的叫阵夏国没有任何回应，楚烨也没打算强攻，直接又退了回去。 “王爷，明日怎么办？”主帐里，两位跟着楚烨过来的将军问楚烨。这样的局面，如果蓉城大军不过江，他们不能贸然发动进攻。但是夏国这样一直守城不出的话，会消磨楚家军的士气。虽然他们离开蓉城并不远，但是毕竟已经过江到了另外一个国家的地盘。 楚烨玩味一笑说：“明日，跟今日一样。”夏平琛，当缩头乌龟是吧？看你能缩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楚烨依旧带着二十万楚家军跑到飞云城下面，喊了三轮“前朝余孽滚出来”，就直接回营了。第三天依旧如此…… “父皇，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啊？”夏承年轻沉不住气，这几天已经好几次劝夏平琛动手了。 夏平琛面色平静地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自己写的一副字看了看，不甚满意地放了下去。那副字其实只有一个字“忍”……为了复国大业，夏平琛在墨剑山庄隐忍了那么多年，如今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他也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云沧江上有什么动静？”夏平琛问夏承。 夏承知道夏平琛是想问蓉城的大军有没有过江的打算，他摇摇头说：“没有，蓉城那边没有动静，云沧江上也没有动静。”他一直都派人严密地盯着云沧江上的船只。 夏国和镇南王府用来渡江的都是特制的大军船，镇南王府的军船每艘能装载五万兵马，平日里都在蓉城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放着，有人严加看管。只有在两国交战需要渡江的时候才会拖出来使用。从蓉城把那样数十米高的大船弄到云沧江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不可能秘密进行。之前楚烨带着二十万大军过来，如今四艘漆黑的大船就停在江边，距离楚家军安营扎寨的地方很近。 “等下去。”夏平琛淡淡地说。飞云城很重要，他一定要在占据有利地势的情形下等到楚烨沉不住气把五十万楚家军都带过来，到时候才是他们决战的时候。 就算现在飞云城的五十万大军倾巢而出迎战楚家军，虽然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是楚家军过来的这二十万可全部都是装备精良的骑兵。夏平琛早就知道楚家军财力雄厚，这次亲眼见到还是有些心惊。那样的装备，夏国大军不过几万人而已。再加上楚家军本就骁勇善战，以一敌二也未必做不到。就连人数上的优势都被削减了，夏平琛自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城迎战。 同样的情形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甘劲有些担忧地对楚烨说：“王爷，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士兵气就xiele！”怀着激动地心情过来收复失地来着，结果到这边之后天天被拉过去吼几嗓子就回来了，吼的话从头到尾还就那么一句……甘劲自己都觉得郁闷得不行！就算飞云城里有五十万大军，他们二十万人也不怕！这样下去好生没劲！ 楚烨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甘劲有些期待地看着楚烨，想着王爷肯定在想什么时候攻打飞云城。但是楚烨心里想的完全南辕北辙……他也觉得有点没意思，媳妇儿就在江对岸，他天天在这边耗着好生难熬！都已经五天没有见到亭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