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军营重生之纨绔千金在线阅读 - 第50节

第50节

    “嘿嘿嘿——没,没,我不想死,我还要跟你一辈子呢,你别想甩了我!”靳小爷搓着手笑道。

    温晴失笑,抬手在靳新的手臂上锤了一下,“吃饱了?”

    “还行,能垫垫肚子,下次你在多藏点。”

    “你想累死我怎么着,给你那些东西才一上午就吃光,我也真是服了你,晚饭前你可就挺着吧。”

    “切,挺着就挺着!”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队伍还是要继续前行,只是这次再没上午那么好过了。

    下午,尤其是两点钟之后,那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疼,身上背着背包,热得他们浑身都是汗,连裤子里面都感觉成流的淌了起来,所有的毛孔都恨不能张开使劲的呼吸,肺里面的空气似乎都已经沸腾,拉练的队伍开始变得越来越长,跟不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家的状态都不好,可是却都忍着,拼着一口气。

    旁边的军用皮卡一路缓慢行驶着,上面的卫生员不时的看着队里的人,只要是坚持不了的就可以到车上去,那辆车就像是个巨大的诱惑,勾着手,让每个累得抬不起腿的人都觉得心里发慌的想爬过去,可是那也只是想,他们是男人,是军人,所以在这里没有人会拉下来去那里,那诱惑的背后代表着失败和懦弱。

    坚持就是胜利,这句通俗易懂的话绝不是单靠口头的宣扬就可以,他们如今正在贯彻的执行着。

    温晴和靳新不知不觉中走在了队伍的前面,而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有人晕厥的抬上了汽车,头脑中的几分清明让他们,挣扎着,羞愧的留下了无声的眼泪。

    “新子,这风景还真不错。”靳小爷的体力不错,也许是走的久了,反倒是不觉得累了,步子紧紧的跟着温晴,笑容就在他的脸上。

    “是啊,这里没有大城市的喧嚣,是一种静入心脾的美,美的不惊艳,却惊心!”温晴也笑了,这一刻站在这里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到脑后,所看到的景色美丽无比,心情也是从未有过的开阔。

    兄弟俩说说笑笑的时间倒是也过得很快,经过了一个转弯,两个人发现,他们竟然走了这么远,而且身后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在后面不断前行。

    “新子,看到咱们屋里的那两个没?”靳新抬着头眺望着。

    温晴顺着靳新的视线也看了过去,突然眼睛一亮,推了推靳新,“在那后面呢,对有些晃悠的那两个。”

    “靠,怎么都他妈的跑那里去了。”不爽的骂了一声,随后凑到温晴身边,嘀嘀咕咕了几句,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就要跑。

    “诶,你给我注意点,这玩意儿要是让人看到了,有你磕碜的。”抬手就住了他的袖子。

    “嘿嘿嘿——这个就不用你说了,我早上让你给我整的,我容易吗?”说完就嗖嗖嗖的跑了过去。

    温晴干脆站在原地,连等人再休息,看着靳小爷那熟练鬼祟的样子,温晴忍不住捂嘴偷笑,那三个人跟教官打了报告就往路边的树棵子里钻,三下两下就没了踪影。

    看来他这会能找回早上的平衡了。

    视线正准备调转过过来,温晴突然看到了身后的不远处的齐修,他也在往这边看,两个人的视线突然就对到了一起,最近的格斗课上,齐修明知道打不过自己却一次次的上来请战,一身的倔劲儿,想到昨天又不小心把他给揍了,温晴抱歉的笑了笑。

    而齐修,看着那抹笑容,突然僵硬了,眼睛呆呆的对视,又快速的闪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靳新带着两个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的兄弟从树棵子里钻了出来,又在跟前仔细交代了一番后,才朝着温晴挥手,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跑了回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细密的光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金色,更加夺目。

    “新子,我现在可是把早上在你那里吃的亏给找回来了,那滋味,贼爽!哈哈哈——”说完就是一顿爽朗的大笑,声音隔得远也听得清楚,听得畅快。

    “你就坏吧!”

    “什么叫我坏啊,我才好呢,刚刚我都给他们两个整理了一通,又拿出我最后的干粮,我容易吗我!”靳小爷又开始哼哼了。

    靳新突然想着白海波脚心上的血泡,笑不出来了,心有戚戚的抿了下嘴,“我早就过去就好了,他们也许不会伤的那么厉害。”

    温晴拍了拍有些内疚的某个小狗,“行啦,他们的情况大多数都是如此,再说了来这里跟上普通的大学不一样,受点苦遭点罪都是正常,如果不留点印子,那还算是当过兵?”

    靳新点头,他们在沈家书那里跟训他真的觉得累惨了,可是一到了军校,发现这里军训的程度让他扛下来很轻松,也发现早一年多跟着温晴每天早晚训练,当时的累点苦点,真都算不得什么,经历过那么的他到了这里反而变成了好事。

    在今天,他真的看出了大家的体能上的差距,他是骄傲的,在跟靳国安说下那番决定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能再想从前一样,所以他必须拿出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这里,完成当初的承诺。

    脚下的路还很长,太阳缓缓西沉,随着那光线渐渐阴暗下来,脚下的路似乎变得开始艰难了起来,原本还能说上几句话打发时间,到了后期,两个人已经基本上不再说话,身体上的仅存的力气都用在了脚下,浑身热得就跟在三温暖一样,露出得部分被太阳晒了一天,紧绷干燥的发疼,裤子上,衣服上一片片白色的圈圈,干了就是盐粒子,磨得人生疼生疼的。

    所有人都在坚持,努力着,跟上前面的人,不看路有多远,就这么闷不吭声,凭着一股硬气支撑着。

    “大家都打起精神,看到前面的小山了吗?那里就是咱们今天的目的地,就是终点,到了那里你们就可以休息了。”贺域在旁边大声的喊道,他的声音前面呢过清楚的听到,可是他却一直坚持走在后面,贺教官,绝对不是体能问题,光看他这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就知道这对于这位老教官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走在队伍的后面,不时的鼓励着,少了平日里的严苛,声音虽然大,却字字暖在队员的心头,一队的人都在坚持,他们中没有掉队的人,哪怕是最后有些支撑不住的,都在同伴的鼓励和帮助下,继续走着,那样的执着叫每一个人都深深为之感动。

    温晴也累了,很累,两个脚都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肩膀也被行军包压着已经麻木了,用力敲上几下都不觉得疼,作训服完全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身上,眼睛笑着瞟了瞟不远处的那辆军用皮卡车,那仿佛是一张大嘴,等着自己过去,可是思绪瞬间回笼,可是这些算什么?对未来充满了计划的人,怎么会冒出这种泄气的想法?突然软弱下来?

    可是疲惫从不分人,泄气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过,所以,很多时候,人都需要给自己立上一个目标。

    温晴曾经尝试着用翻过那座山的想法激励自己,可是见识过繁华和破落,品尝过快乐和悲伤,像是已经过尽千帆,心竟然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

    翻过那座山又能够代表什么?

    温晴抹了把脸,将思路崩断,绝对不允许自己出现那些负面的情绪。

    等所有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五分。

    “现在咱们胜利到达目的地,解散休息!”

    “嗷呜——”

    “到了,终于到了!”

    “耶耶耶——”

    当教官宣布目的地到达后,路上压着一肚子抱怨的新兵蛋子,又哭爹喊娘的,又激动着抽噎的,又叫骂的,反正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无非都是因为此时的放松,以及达到目标后的喜悦。

    温晴只觉得自己被扑倒了,然后逐渐加重,看着身上趴着的几个人,她咧嘴笑了,伸出手大家抱在一起,兄弟!

    白海峰和马志波拥抱后又找人去疯癫了,靳新则抱着不放手,有些微微颤抖,小声在温晴耳边说道:“新子,我坚持住了,你看到了没?”

    “嗯,你胜利了!是个好样的!”温晴拍着那小孩儿的背,温柔的夸赞着。

    “嗯,我,胜利了!”靳小爷哭了,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可是还没等温晴去哄,一眨眼的功夫他嗖的就蹦了起来,冲到了人群,笑着分享着他的喜悦。

    温晴愣了一下,摇头就笑了起来,这人真是好玩儿,晃了晃胳膊,动了动腿,真他妈的浑身疼,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个不错的位置,拽着背包就坐在了大树的背面。

    此时她真希望眼前出现一张柔软的大床,再有个热乎乎的淋浴,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人,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天哪,越想身上越疼——

    不过,坚持下来了,坚持下来就是轻松,扭过头看着不远处庆祝胜利的队友们,温晴缓缓的笑了起来。

    贺域在人群里看了看却没法发那个人,找了找竟然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她的身影,走过去,故意拿着手电筒在沈青的脸上左右晃了晃。

    “一个人无聊吗?”

    “这样挺好。”温晴笑了笑。

    “别跟我说你动不了了,这一路上可没有几个能超过你的,你在这里装熊可有些让人看不过去吧。”贺域教官坐在一边,靠着另一侧的大树,眼睛上下打量着温晴。

    第2章

    “我说,教官,你别拿手电筒晃我好不?”温晴抬手按住手电筒,“有事你就说事成不?”

    “没事儿,赶紧给我过去,别在这里给老子装熊,走!赶紧的!”说着,贺教官站起了身,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踢在了温晴的身上,不重,但是砸一下也挺疼。

    温晴挑眉,微微张开嘴,半响,一口叹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个,“是。”

    经过最初的兴奋,温晴出现的时候大家都闹够了,困乏席卷全身,大家都蔫吧吧的找地方在准备休息。

    随后贺域给人安排了野外生存的内容,今天到这里不止是拉练,还有考验他们的生存能力,汽油,柴火,还有活鸡活鱼已经都准备好了,把人分了组,然后让他们各自去领食物,解决各组的晚餐,没有那些精致的调料,所有东西都是就地取材,一帮没有下过厨房的大小伙子们就这样开始忙活了起来,毕竟肚子早就已经饿得空空的了。

    可是面对这一只只活蹦乱跳的公鸡,还有那蹦跶的鲤鱼,那脸色都不停的变化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吃掉可以,但是做结束生命的刽子手,哪怕是大小伙子也顿时失了几分勇气。

    当然这里有一些农村出来的兵,对这些他们却习以为常,所以根据每组的情况,这些活都是给那些城里的小小爷们。

    而温晴这一组,温晴在孤儿院里虽然不擅长做饭,但是这些活却是做过,技术可能差点,但是绝对是敢动刀子人。

    “咱们组就让靳小爷来吧!”温晴提议,丝毫不顾靳小爷哀求的眼神。

    “青子——”

    “海峰,志波,你们两个做过吗?”温晴直接跳过靳新问道。

    “呵呵呵,这算什么,猪我都能杀。”马志波笑道,他家里是农村的,一过年就杀猪。

    “跟你比不了,但是这个玩意儿简直是小意思。”白海峰也笑道。

    靳新的脸色贼难看,这堆货,就不能让着他点,让他循序渐进的学,这上来就塞给他一把刀子,这往哪里剁啊?

    心里嘀咕着,可是又不能丢脸,最后他决定一刀解决问题,抓着鸡rou的手伸了好长,往地上一按就准备挥刀剁了。

    可是手却没落下,再一看马志波抓住了他的手,挠了挠头发,“你这样不行啊,把鸡脑袋扭过来,然后把气管和血管切断朝地上丢过去,扑腾一会儿就死了,你这样剁下去,那血得飞的哪里都是。”

    靳小爷有些抽抽了,杀鸡原来也是技术活啊!

    不过,温晴也看出了那货为难,那小眼神别提又多可怜,叹了口气,温晴帮那只鸡摆好姿势,“来吧!”

    靳新掏出万用军刀接过了鸡,刀刃在鸡脖子上来回比划了几次,看着手里的大公鸡那望过来可怜兮兮的眼神,一时却下不了手。

    温晴蹲下去,手指在鸡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就在这块儿嫩rou上下刀。”

    “哦。”靳新刚切了一点点口子,公鸡就扑腾起来,靳新下意识的想要甩出去,却被温晴给瞪了回来。

    温晴说,“继续!”

    白海峰见靳小爷这个模样,看不过去,跃跃欲试的伸手,“还是我来吧!”

    温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手还按着鸡。

    人海爷自尊心可是高着呢,双眼一瞪,眉头一夹,“一边去,一边去啊,老子一会儿弄得血溅当场你们可别怪我!我开始啦!”

    白海峰乖巧的哦了一声,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靳新杀鸡。

    温晴看他折腾两下就要看自己一眼,于是脸有些黑了,伸腿就是一脚,“快点,你想饿死人啊,又不是没吃过,少装可怜样。”

    靳新被温晴一踹,也有些呲牙了,看着那只公鸡就跟仇人似的,小刀一挥,温晴把公鸡往林子里一丢。

    “我去那边看看志波。”拍屁股起身走人。

    柴火噼啪的响烧得正浓,地上也零零散散的用木炭架起了篝火,将整个营地照得半天红。

    很多人围绕在篝火边等水开,

    温晴一路看着别的组进度,一边找马志波,他在寝室里的存在感很低,平时没有白海峰爱说话,而且经常会消失,温晴找到他的时候,马志波正坐在一个火堆旁和人聊天,看样子很高兴,橘红色的篝火映照在脸上带着明朗的笑,这是在宿舍里不常见的。

    马志波看到温晴过来,笑了笑,挪了身子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然后继续跟身边的人说笑着。

    温晴看了一眼马志波,视线顺着他移到了不远处齐修的身上,他也在烧水,眼睛专注的盯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起身,温晴也走过去,坐在他附近,耳边是叽叽喳喳的聊天声,然后视线与齐修对在了一起,退了阴鸷的男人显得很静谧,橘色的火光在他的脸上蹦跳着,欢腾着,高高的鼻梁下一张微薄的嘴唇,有些干裂,但是却透着一种暧昧的色泽。

    视线匆匆一扫,便错开,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交谈,甚至,要不要和对方交谈。

    对于温晴来说,她和齐修之间牵绊复杂而又让人纠结,他是她来到异世的渴盼,却在错误的时间,错过了这个人,让她接受了另一份感情,缘起缘灭,她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仿佛冥冥之中有只大手在来回的拨弄,让他们的矛盾不断的升级。

    不管最后自己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不想和齐修之间再恶化下去,可是对方对他的情绪确实越来越敌视,而且齐修总是莫名其妙的带着一股子邪火,让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

    想到这里,温晴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味儿,就是觉得纠结的慌,自己和齐修到底是怎么弄得,为什么就像是一对冤家似的。

    齐修垂下眼睑低垂着,目光好像在看着火光,其实人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忽到了哪里,

    这次到了军校,虽然开始的时候是被逼迫着来的,但是到了这里他就在一点一滴的接触中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地方,他觉得他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地方,他努力着,并且很骄傲,很自信,可是随着训练的不断展开,他从原来的高度上停滞不前,眼看着一些原本看不起的人就这么超越自己,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而最让他在意的就是温晴和他身边的那个靳新,军校里什么人都有,其中更是不乏那种军队子女,所以沈青和靳新的身份,虽然是瞒着大家,但是哪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不一定都说的那么清楚,但很显然,他们都是那种太子爷,有后台,但是却他妈的不是靠走后门,而是靠着实力一拳一脚的成为了队伍的领头兵,靳新还算好点,至少和他的水平差不多,但是沈青那小子,说实在的,真是该死的让人有着仰望的感觉,在觉得追上的时候,发现,那家伙又跑远了,他使劲追,却怎么都追不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