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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下:“据说?” 怀江摊手:“九州说,养了它几十年,还没见它结过果呢。” 沈厚仁一下兴奋起来:“交给我吧,保证明年就让老板吃上甜滋滋香喷喷的大桃子。” 黎下说:“那你下午负责把它们带到梨花坳栽好,以后你三天去一趟梨花坳给它做保养。” 沈厚仁激动得拍胸脯:“是,老板。” 怀江说:“老板,这些树只是稀少,并不娇气,不需要特别养护,我和小沈教你一下种树的方法,你肯定轻轻松松就把它们栽活了。” 沈厚仁不干了:“你,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老板都答应让我去梨花坳了,你……” “老沈,”贡宝过去拦住了委屈得想哭的沈厚仁,“怀江不是针对你,咱们还有满山的树要养护呢,怀江是农庄的总管,他当然希望你尽可能多的在农庄干活啊。” 沈厚仁说:“可我真的很想去梨花坳,看看老板的家是什么样的,为什么那里能把老板养得会吹那么好听的口哨。” 黎下说:“把这些树和花草全部种好后,咱们一起去梨花坳一次,我让姥姥给你们包饺子。” 怀江看了黎下一眼,又无奈地看看沈厚仁,没有再阻拦。 沈厚仁一秒钟阴转晴,几乎可以说是破涕为笑了。 怀江看着他高高兴兴和贡宝去给花构树挖坑,自己给黎下介绍另一棵树:“这棵是鸦息树,也是九州认为你会喜欢,特地为你寻来的。” 鸦息树大小仅次于两棵乌家树,连形状都差不多,树干也是弯曲的,树冠也是特别大,像个矮细腿儿、大伞盖的蘑菇,树皮是乳白色,浅褐色祥云状纹理均匀布满树干。 怀江随手将鸦息树拉起来立直,将包裹树冠的草帘扯去。 枝条和枝叶缓缓展开,巨大的树冠像撑开的雨伞,只是这雨伞枝条婆娑,随风飘扬,密密匝匝的卵圆形叶子像涂抹了朱砂,片片艳丽,灿若晚霞,但却没有乌家树叶的张扬华丽和咄咄逼人。 黎下看着这棵美丽的鸦息树,感觉温暖而舒适。 怀江说:“看,树杈那儿像不像个鸟窝?树冠这么大,叶子又这么漂亮密实,特别适合躺上面偷懒摸鱼,你想栽哪儿?” 他说的黎下现在就想上去躺着睡会儿了,笑着看了一圈,说:“就这个山头,往西去一些就好,记着在它旁边多栽点其他漂亮的花草。” 怀江说:“放心吧,保证你满意。” “老板,花构树栽好了,你过来看看。”贡宝在身后喊。 黎下转身,看到一棵同样有金色树冠的亭亭玉立的大树,隔着一块空地,居然和乌家树十分和谐的感觉。 黎下想象了一下坐落在它们之间的茅草屋,十分满意地说:“真……漂亮。” 太好,他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 怀江带来的这三车树苗和花草苗,沈厚仁和贡宝没有简单粗暴地使用他们的能力,而是在怀江的监督指导下,花了五天时间才种好。 黎下并没有看到他们栽种的全过程,或者说,他看到的只是九牛一毛,因为他在的时候,三个人总是兢兢业业挖坑栽树或翻土种草,一晌就种三两亩地,而他回家睡一个晚上,第二天,一个山头就种好了,和怀江修改后的设计图丝毫不差。 黎下对此已经十分淡定,他都不带多问一句的,白天把新种了树的山头看一遍,就找个舒服的地方坐着————他不敢去鸦息树上,因为一上去就想睡——用手机处理各种能在网上解决的事情。 黄昏时分提前回梨花坳,直接跑去神衣冢,放松心情,同时寻找合适的树根。 前两个晚上,他只在神衣冢找,一个暴露在外面的树根都没有,可他记忆中是有的,长了几百上千年的树,有树根露在外面很正常,可他现在一根也找不到。 第三天晚上,在神衣冢一棵老柿树上小憩之后,他过了梨花河,在风回岭上,终于找到了一棵树根露在外面的老梨树,后面两天,又找到几棵老柿树和老榆树的根。 他用随身的军刀截了几段,都是捡离主根比较远、小孩手臂粗细的须根砍,不会影响树的生长。 他把树根带回家里,姥姥姥爷惊讶又忐忑,认定他冒犯了神衣冢里的神仙,直到黎下看够了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笑着说那几棵树都是长在风回岭上的,姥姥和姥爷才多少好了些。 姥姥说:“不是神衣冢上的,也不能多砍,风回岭这么圆这么高这么结实,多像是大神仙为了保护他的坟打的围墙啊,哎,我越想越觉得,肯定是。 你在人家的围墙上砍这砍那的,少了,神仙大人大量不计较,多了可就不一定了。” 黎下说:“咱们家还在风回岭上挖土撅石盖房子呢,神仙都没表示,我截几段小树根,神仙肯定不会计较。” 姥姥说:“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姥爷说,他们家来到这里好几辈了,都是少种田多栽树,你看,咱们家周围密密匝匝都是树,光是从你出生到现在,咱们家种的树和花花草草,没有五百棵也有三百棵,这些神仙都看着呢,所以才没降下惩罚。” 黎下前几天才在家里又栽了好几棵树,在坡下又种了十几种花花草草,没法反驳姥姥,于是跟姥爷求助:“姥爷,你也觉得我砍几段树根会让神仙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