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镜子，碎了

    洛雨的mama走了，留下了那张卡和那份房契。杨痕水默默地收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服务员！”杨痕水大声地吼着。“先生，有什么吩咐。”服务员很礼貌地询问着。“上酒。并且将碗筷撤走。”“好！”服务员应道。

    杨痕水毫不客气地将心中所有地恨所有地痛都发泄到酒菜上，他知道，发泄完了还得去履行刚才许下的承诺。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桌子上十几盘菜已经是一片狼藉，酒瓶子倒了一个又一个，无论是脸上还是手上都沾满了油渍，直到食物已经挤满了杨痕水的身体。杨痕水终于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哭着哭着又大笑起来。“对，我们不该是敌人，今天我对你的忍让，这份情，你终有一天会还回来的。”杨痕水的眼神表达着他的坚决。“先生，您还好吧。”服务员很礼貌地问候着，可是就在进门的那一瞬间，这个年轻的服务员着实吓了一跳。“呵呵，”杨痕水冷笑着：“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难看吗？”“没，没有！”女服务员很快恢复镇定，微笑着点头说道：“一个人最真实的那一面才是最美的那一面。”“是吗？”杨痕水的心绪在慢慢平静，“嗯。”女服务员肯定的眼神，让杨痕水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一笑，从包里拿出了小镜子，也想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您觉得我说对吗？”女服务员甜蜜地笑着。杨痕水忍不住抬起头，对她点了点，却不想，就在这一刻。手中的镜子一不小心滑落到地板，碎了。杨痕水慌了，急忙蹲下去拾着每一个碎片，这不是普通的镜子，是去年生日洛雨送的，无论是背面还是四周都装嵌着两个人的照片，慌忙中，破碎的镜片划破了那细嫩的手指。“先生。碎了就碎了吧。”女服务员安慰着。“自古破镜难圆，他已经碎了，你又何必去强求，就算你强行粘合在一起，这密密麻麻的裂痕也不会消失，只会伤了你，也伤了他，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杨痕水停顿了，片刻，杨痕水默默的站了起来，走了出来，留下了一地的碎片。

    “你回来了。”当杨痕水迈入院子那一刻，洛雨急忙跑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杨痕水，脸上写满了激动。“怎么了？”杨痕水装作不解地问。“没，没什么，今天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你都没接。回来了就好。”洛雨支支吾吾地说。“哦，我今天电话放在包里，不知道怎么调了静音，所以没听到。”杨痕水像一个做错的孩子，喏喏地说。“那以后不许这样了。”洛雨怜爱地刮了他小鼻子一下。

    今晚和往常一样过的很平静，两个人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洛雨不知道他的mama在见了自己之前已经找过杨痕水了。杨痕水则是想再感受多一天这样美好的生活。

    当洛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太阳已经悬在头顶了。习惯地将空闲的手往杨痕水身上摸，可是出现在他手心的只有被子。来不及多想，洛雨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飞一般的奔出了卧室。可是浮现在他眼前的是杨痕水微笑的脸庞，“你醒了，我在煮饭，马上就好。”洛雨终于放下心来，刚才那一刻，真是吓坏了她。可是在杨痕水转过身要走进厨房的那一刻，洛雨还是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洛雨冲上前从后面将杨痕水紧紧地搂住，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怎么哭了？”杨痕水没有回头，但是他感觉地到。“是我煮的饭太难吃了吗？”杨痕水强忍着泪水。“我不会走。”“傻样。”杨痕水转过了身，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你，必，须，得，走。”洛雨直直地盯着杨痕水，没有说话。“为了我们俩的感情，为了我们的将来。”说着，杨痕水用手抓住了洛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我相信你，我会一直等你，我也希望你能等我。小箱子装的你的日常用品，大箱子装的是我们的纪念，我留了几样，其他的你带走，我相信你会保管好它们”目送杨痕水走进了厨房，洛雨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太了解杨痕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