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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挽本可以将每个都罚一遍,叫她们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软柿子,随手可捏,却被太夫拦住。 太夫虽厌恶林寻声,却不想因林寻声之事而叫黎挽与众大臣生出嫌隙,反正君后都是要宠幸的,每月去那么一天也就是了。 黎挽被太夫劝动,总归她与林寻声是要和离的,为了他与各位大臣闹僵反倒亏了,遂写了这和离书,好叫他放心。 当夜,天十分暗时黎挽才起身去清宁宫。 彼时清宁宫灯火并不明亮,甚至只隐隐亮着外头几只灯笼,而主殿内林寻声的寝宫,却是一片漆黑。 黎挽黑着脸走进去,一众宫人跪下请安,偏偏不见林寻声。 莫不是又要借此给她难堪? 黎挽负在身后的手握紧,红唇紧紧抿着,心头闷着一口气,出不去散不掉。 “君后可在?”黎挽沉声问道。 那名叫竹儿的宫人微微膝行上前,低垂着头道:“回皇上话,君后早知皇上要来,在殿内等着呢。” 不知是不是黎挽的错觉,那宫人仿佛十分紧张,浑身筋脉俱紧绷着,一刻不敢放松。 “朕来了,君后为何不出来迎接?” 黎挽声音仍旧不悦,对方像是更加紧张,在不易察觉的昏暗光亮下,额角像是无端覆上一层细密汗珠。 “殿下,殿下伤了腿,正于殿内休息,并等着皇上呢。” 黎挽双眼微微眯起,伤了腿?这伤腿都该是上个月的事了吧,还没好?甚至伤到连出来迎她都做不到? 她才不信。 只是到底没说出话,黎挽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和离书,沉着脸走进主殿。 主殿十分之大,里面却只点了一支蜡烛,几乎看不清什么。 黎挽愈走近,便闻到一阵奇异的清香,只是一晃就散了,她并未注意。 “嗬,呼呼” 里头传出有些粗重的男子喘息,黎挽皱眉,好端端的喘什么? 若是从前,她定要关心地问一句君后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然而现在,她却没了这个念头,只远远站着,看着床榻上男子模糊的身影,道:“你不必多想,朕来只是为了给你送一纸和离书,日后朕自会找理由让你离宫的。” 黎挽站在床前冷声说道。 床榻上忽然静了音,连粗重不适的喘息声都停了,又过会儿,改为难耐的闷哼。 青色纱帘被人打开,一个衣衫有些不大整齐的男子轮廓立在面前。 对方大口大口喘着气,离得近了,她才看见,林寻声一双好看的凤眼,盛了些水光,看起来委屈的紧。 黎挽有些懵,心想你委屈个什么劲儿啊,自你嫁入宫中,朕又要被嫌弃又要忍气吞声的,朕才委屈呢! “你……” 话还没说完,原本只是直直跪在床上的人,蓦地倒了下来,整个人正好砸进她怀里。 “咳咳咳咳咳。” 饶是身强体壮的女子,也被砸的岔了气儿。 “林寻声!你放肆!” 黎挽反应过来,一张脸都气红了,像个不经事的女子般立刻推开林寻声。 林寻声浑身仿佛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这一推,就叫他无力撞到了身后的床沿上,发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又倒下,倒在黎挽一条大腿上。 黎挽开始觉得有些不对,是林寻声手一步步往上摸索,都要摸到腿根了。 她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皱起眉来厉声呵斥:“林寻声,你这是何意,和离书朕已经写好了!” 黎挽正打算伸手将和离书拿出来,以止住林寻声这般孟浪的动作。 可手才刚伸进去,就被人挡住了。 林寻声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神色在一点蜡烛余光照射下明明暗暗,看不仔细,只能听见他声音不大稳似的开口:“皇上,臣侍身体难受,皇上帮帮臣侍吧。” 他是喝了点粥水后感觉到不适的,一开始只是浑身燥热不已,后面那东西竟是直直挺立了起来,他入宫前是经过嬷嬷教导的,哪还能不知出了何事? 他立刻叫来了贴身宫侍竹儿,冷声询问他可有其他小厮靠近过主殿。 竹儿慌忙摇头只说没有。 他太过慌张了,林寻声盯着他,直看的他受不了了,才将自己下药在熏香的事说了出来。 气的林寻声眼白泛出血丝,手紧紧攥着,长袍暂且遮盖住身体异样,他咬牙切齿伸手,只对竹儿说了两字:“解药!” 然而竹儿哪肯给他解药啊,竹儿哭着扒拉林寻声的裤脚,形容憔悴绝望:“奴,奴也不想害您的,只是大人说,大人说您不与皇上同房都是奴的原因,是奴没有规劝好您,如果您再不和皇上同房,生下小皇女,大人就要将奴全家都发卖了,求求您,可怜可怜奴吧,奴一家老小真的经不起折腾了,皇上今晚一定会来清宁宫的,您只需顺水推舟,以殿下的容貌,没有女人会不动心的,皇上肯定也会喜欢您的,求求您了,救奴全家一命吧!” 竹儿头砰砰磕在地上,发髻散乱,确实可怜的很。 然而林寻声哪是那怜香惜玉之人?他手无力的抓起一个茶杯,砸到了竹儿头上:“放肆!你竟敢为了一己私欲给本宫下药?信不信本宫杀了你!” 竹儿泪眼朦胧的抬头,他的公子狠戾无情,他是再了解不过的,若能用他一死,换回全家性命,那他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