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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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斩白问。 “是。”司季夏回答得毫不犹豫,未加迟疑。 “那就拿了桌上的东西吧。”在司季夏微晃着脚步从屋中的圆桌旁走过时,斩白抬眸,看向司季夏。 司季夏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桌面。 司季夏的眸光微微一凛,转过身,朝斩白躬了躬身,道:“多谢。” 司季夏说着,伸出手将桌上的两只包袱抓到了手中。 正当这时,虚掩的门扉被从未轻轻推开。 子夜去而复返。 司季夏像是没有看到子夜似的,只提了包袱目不斜视地往屋门方向走。 子夜拦住了他。 因为她不是斩白。 “你这是要做什么?”子夜轻轻一反手,以掌风将门关上了。 “自是去做我昨夜未做完的事情。”门被关上路被拦住,司季夏顿下了脚步。 “就算你知道你现在去无异于去送死?” “是。” “就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何处?” “不去,就永远不会知道。” “我知道她在何处。”子夜稍稍用力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道,“但我的条件是你必须先养好伤。” 司季夏的眸光猛地荡了荡,拿着包袱的手也忽地抖了抖,并未即刻有反应。 当子夜以为司季夏听了她的话时,只见司季夏将手中的包袱放到了地上,慢慢屈下双膝,竟是要给子夜下跪的趋势! 子夜瞳孔猛地一睁,在司季夏的双膝就要碰到地上时忽然朝他用力一挥手,直挥得司季夏为了站稳身子不得不直起双膝。 只见子夜再也无法冷静,震惊无比地看着司季夏,低沉黯哑的声音忽地高扬,“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求阁主将阿暖的下落告知于我。”司季夏平平静静道。 子夜看着司季夏,眼眶抖得厉害,似乎不能相信司季夏口中会说出“求”这个字眼。 “从来都是别人下跪求诡公子,从未听说过诡公子会下跪求任何人!”子夜不可置信得连声音都带了微微的颤抖。 与其说是不可置信,不如说是,痛心。 “因为诡公子也是人。”司季夏淡淡一笑,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眸里是深深的自嘲。 沉默了良久,才听得子夜的声音更为颤抖道:“为了一个女人而已,你值得吗?” “值得。”司季夏依旧回答得没有任何迟疑,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无法撼动的坚决与温柔,“为了阿暖,就算失了这左臂,断了双腿,甚或丢了这条命,都是值得的。” 斩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季夏,眼眸深处有抹异样。 子夜紧紧盯着司季夏,似乎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着,而后有些绝望地闭起了眼,不再看司季夏。 司季夏弯下腰,从新将放在地上的包袱提到手里,继续屋门方向走,在经过子夜身旁时淡淡道:“多谢阁主照顾。” 就在司季夏堪堪与子夜擦肩而过时,子夜那低沉黯哑的声音又低低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我告诉你。” 司季夏再次停下脚步。 子夜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他将搭在她臂弯上的衣裳往桌上一放,道:“在这之前,你至少先把衣裳穿上。” 子夜在说这话时慢慢睁开了闭起的双眼。 只有斩白看到了她眸中如何掩都掩不住的哀伤。 * 融雪的心很不安,自在宫中见了师兄之后,她的心绪就一直不得安宁。 她不知道师兄这一次究竟要做什么。 也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她才觉得不安。 然她总有一个直觉,师兄要做的事情,和楼远有关。 而楼远本说过的要拿她当贴身婢子当牛做马使唤的,他不过是给她下过禁食令以后便没有再理会过她,好像根本就没当她存在过一般。 她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是以融雪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后,在天还未亮时便起床穿衣直奔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水烧好后用木桶装了一桶热水一桶凉水,一手提一桶就往陌上阑珊跑去。 陌上阑珊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楼远还未起床。 融雪怕又像上一回一般靠得那阁楼太近了险些被楼远杀了,于是这一回她不敢靠近了,只蹲在院中静静等着,静静等着楼远醒来时传唤下人。 她还在想一个问题,这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就算楼王八蛋醒来后想要叫人也没人会听得到,或许他定好了时间下人们何时才能进这个院子? 然融雪只发现院中没有任何下人,却没有发现在院子的高墙上,树杈上乃至屋顶上,都伏着一幢幢黑影,就像影子一般,永远都存在于暗处。 天渐渐亮了,本是热着的水也渐渐凉了,融雪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楼远的阁楼没有离开过,甚至连眨眼都眨得飞快,生怕自己会漏了什么一般。 等着等着,当融雪觉得桶里的热水要重新拿去烧过一回时,楼远卧房那紧闭着的门被从里缓缓打开了,融雪连忙站起身,朝正在打开的门扉跑去,然她依旧不敢靠近,还隔得有一丈多远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待她看到站在门槛后的楼远时,连忙弯腰垂首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小的见过爷!爷安!” 楼远没有笑,挂在面上的是一副懒懒的神情,见着融雪也不觉惊讶,只慵慵懒懒地看着她,不说话。 他知道融雪早就来到了院中,因为他昨夜一夜未眠,不是不想睡,只是睡不着而已。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却没有理会,还以为她是来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然她仅仅是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院中而已,这倒让他猜不出她究竟是要做什么来。 楼远不说话,融雪只觉忐忑,硬着头皮抬头看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道:“小的,小的帮爷打了洗脸用的水来!” 楼远还是没有说话,融雪也不敢擅自跑过去将水提过来。 其实也不能说是不敢,只是她要留在这右相府,就必须听楼远的话,不会再像之前一般胡咧咧。 半晌,才听楼远懒懒道:“我已经给了你机会逃走,为何还回来?” 融雪怔了怔,原来他知道她偷偷溜进了宫,她还以为春荞秋桐没有将她揪回来是因为看着她可怜,不曾想竟是得了楼远的意思。 “小的不知道爷说的是何意。”她不能承认,她还要留在相府,并且尽可能地留在楼远身边。 楼远没有拆穿她,只轻轻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把水提来,再帮爷梳头吧。” 楼远虽是在笑,笑容里却带nongnong的疲态。 融雪惊讶抬头,楼远却已转身走进了屋里。 他又响起了白拂的话。 回去? 呵呵……这天下之大,根本就没有他可回去的地方。 ------题外话------ 叔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作者,姑娘们可为叔的文字驻足,也可为叔笔下的故事停留,若是这二者会给姑娘们的视觉或者感受带来负担,叔只能说惭愧,污了姑娘们的眼。 ☆、044、公子出诊,全在自愿 天将明未明时,一辆乌篷马车从王宫宫门驶出,直往城北方向驶去,车篷下的一簇簇海蓝色流苏随着车身而摇,一晃又一晃。 马车行驶得似乎很急,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辙滚动发出的砸砸声在安静的晨间显得异常清晰,在家家户户大门前的风灯还未息的安静城北更显清晰,清晰的马蹄声和车辙声回荡在长长的街道里,良久才息。 马车行驶到右相府大门前停下,马车才一停下,随即有人从马车前边的座位上跳了下来,而后站在马车前恭敬地将车帘掀开。 先是一截海蓝色的衣袖从车厢里露出,扶上车壁,再见一道身着海蓝色锦衣的颀长身影半躬着腰从马车里走出来,扶上马车前男子的手,下了马车。 剑眉星目,风姿隽爽,正是司郁疆,而在马车前站着的则是炎之与炎陵。 与似仍在沉睡的城北所不同,此时的右相府是大开着厚重的朱漆大门的,门前站着腰杆笔挺的家丁,像是一大清早便在等待着什么人到来一般,只不过无人知晓这大开的府门等的究竟是何人。 司郁疆的面色颇为青白,眼睑下方积着明显的青黑,显然昨夜未休息得好或者根本未眠。 管家阿满站在大门前,见着下了马车来的司郁疆,微微怔了怔,随后才往前走了几步,朝司郁疆躬了躬身,却未说话,像是不知晓司郁疆的身份不知如何开口为好,不如暂且沉默。 而事实上,阿满也的确不知来人是谁,他只是受了楼远的命在这儿等着一位重要的客人而已,虽说是重要的客人,楼远却未跟他说客人是谁名谁长何模样,让他自己看着办。 阿满知道自家大人的脾性,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领了命便出来等候了。 眼前这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他目前也不知究竟是不是楼远让他等的客人。 “右相大人可在府中?”开口问话的不是炎之也不是炎陵,而是司郁疆自己。 只这一句,阿满便知晓他并非楼远让他等的人,然他还是礼貌有加道:“回这位公子的话,大人在府上。” 阿满很有礼,却没有要问或者要知晓对方身份的意思,看模样似乎仅仅是这座府邸的管事,却又不只是管事,这让司郁疆的目光多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只听司郁疆和气道:“那便有劳小哥代为通传一声,道是五皇子来访,有要事要与右相大人相商。” 阿满抬头看了司郁疆一眼,并未震惊,也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后又低下了头,恭敬道:“请五殿下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有劳。”司郁疆似乎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 待阿满进去通传后,司郁疆的眉心倏地拧了拧,炎之的面色立刻变得有些慌张,关心道:“殿下面色很不好,可要到马车里坐着等等?” 司郁疆微微摇了摇头,“无妨。” 炎之颇为担忧地与炎陵相视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只消半盏茶时间,阿满从府里出来了,将司郁疆请进了府里,请进了右相府的会客前厅。 右相府里的下人本就少,加之此刻的会客前厅里外只有楼远一个人,便是连寻日里伺候于楼远左右的春荞秋桐都未见着,这就显得偌大的右相府有种空荡的冷清。 司郁疆到会客前厅来时,楼远已经煮好了一壶茶,见他进来,也未起身相迎,只是往他面前的空茶盏里斟上茶,而后才抬头看向司郁疆,笑道:“五殿下来得正好,楼某正煮好了前两日刚得到的新茶,殿下可要尝一尝?” “右相大人大早上便饮茶,不会觉得有些奇怪吗?”司郁疆温温一笑,让炎之炎陵留在了厅子外,自己一人跨进了前厅高高的门槛,朝楼远走去,毫不介意他的态度。 “习惯了自然就不会觉得奇怪。”楼远笑着将一盏茶往旁边的位置移了移,司郁疆便正好在这个位置落座。 “能尝右相大人亲手煮的茶是我的荣幸,又岂有不喝之理。”司郁疆落座,捧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青绿的茶汁,赞道,“好茶。” “啧啧啧,这茶能得五殿下的夸赞也是它的荣幸了。”楼远笑眯眯的,“五殿下一大清早就光临敝舍,真是让敝舍蓬荜生辉哪,不过五殿下这么早过来敝舍应该不是来蹭下臣这一盏茶的吧?” 司郁疆敛了面上的和笑,也将手中只呷了一口的茶汁放下,语气沉静道:“清晨便来叨扰右相大人,的确是有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