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九王爷郁临归微微拧眉:“应该回来了啊,本王在驿站外面看到他,准备过去跟他打声招呼,一眨眼就没见了人,还以为是回来了呢,不会出什么事,有什么危险吧?” 帝王始终一言未发。 青莲颔首:“奴婢去王爷的厢房看看。” 帝王这才“嗯”了一声。 ****** 青莲抬手叩了叩门,没有得到回应。 “王爷……” 青莲又试着唤了两声。 依旧没有人答应。 青莲站了片刻,转身离开,可走两步,又顿住,再度返身走了回去。 她伸手试着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竟然没有栓。 她微微意外,难道真没回? 可一抬眼,还是看到了坐在黑暗中的身影。 虽然没有掌灯,但是正对窗口。 她一怔,举步走了过去,试探着开口:“王爷?” 身影似乎动了动,缓缓回头。 “怎么不掌灯?摸黑坐在那里?”青莲走向桌案,拾起灯台上的火折子,准备吹亮,却是听到郁墨夜沙哑的声音传来:“别……” 青莲手一顿,为她的举措,也为她的声音。 “怎么了?”放了火折子,她走向那抹抱膝而坐蜷成一团的身影。 自她身边缓缓蹲下,她轻声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身影慢慢抬起头,一点一点转过脸看向她。 虽然一片黑暗,虽然视线不明,青莲还是被她眼中的赤红吓到。 “王爷……” “姑姑……”身前的人望着她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就像迷途的孩子终于看到自己的亲人,嚎啕大哭。 青莲懵了。 对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拍上她的背,然后软声问她:“王爷到底怎么了?” 面前的人却只是哭,就像是憋了很久,隐忍了很久。 < /p> 终于,许是哭累了,又许是发泄完了,慢慢止了哭,却依旧在抽泣,她嘶哑着喉咙缓缓开口:“我……我刚才为了引开那些人……摔了一跤……摔得很重……很痛……很痛……” 青莲一怔,急忙问道:“哪里?摔到哪里了?让青莲帮王爷瞧瞧!” “不用……只是骨头……”郁墨夜红着眼睛看着她,“姑姑能让我休息一下吗?我没事……” ****** 青莲回到这边的厢房。 厢房里的几人还在。 见青莲一人回来,帝王眸光微敛,郁临归跟樊篱异口同声先问:“不在?” 青莲摇摇头,抬眼看了一眼帝王,转眸回向两人,“在的,王爷方才引开那些杀手的时候,摔了一跤,现在在房中歇着,想来应该是摔得很重,一个大男人都痛得哭了。” 几人一震,帝王眸光又敛了几分。 “我去看看四哥!” 郁临归转身,一步都没迈开,就听到身后帝王沉声问道:“你是大夫吗?” 郁临归一怔,有些疑惑地回头,不解地看向帝王。 不是大夫就不能去看吗? 他不是大夫,但他们是兄弟啊。 他是探望,又不是看病。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帝王面色稍霁,语气也缓了几分:“夜已经深了,就让四弟歇着吧,明日还得赶路回朝,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 “哦,”郁临归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颔首道:“是!” 并带头告退。 其余人也一起。 包括纪明珠。 几人一同离开的时候,樊篱看了看纪明珠,又忍不住问向帝王:“皇上,明日是哪些人回朝?” 闻见此言,纪明珠脚步微微一滞。 听到帝王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都回。” ****** 纪明珠回到厢房,关上房门,身子朝门板后一靠,抬手攥住胸口的衣襟,却依旧难掩一颗心的扑通扑通狂跳。 都回。 男人说都回。 那也就是包括她。 果然,果然以为是她了。 幸福来得太快,她直觉得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那可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最优秀的男人,跟他回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将成为他的女人,从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从此不用再为生计奔波,从此不用再对她大哥担惊受怕。 方才她已经想过了,整个驿站,也就只有她跟青莲两个女人。 很明显,既然不是她,那今夜被临幸的人定然就是青莲。 看方才在厢房里青莲的反应,肯定是不会站出来承认了。 其实,青莲宁愿哑巴吃黄连,也不愿承认自己是那人,她完全可以理解。 一来,碍于自己的身份。 一个低贱的婢女,怎敢攀上高高在上的帝王? 第二点,应该也是最主要的一点,青莲的年纪。 已经是姑姑的年纪,至少也应该三十以上了吧,这样的老女人怎么配得上被一个帝王宠幸?若是站出来,还会让帝王丢脸。 像青莲这种深宫侯门呆过的人,比她这种凡间俗女更加深知这其间的利害关系,所以,宁愿自己吃哑巴亏,也不愿出来争这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荣耀。 如此一来,倒是便宜她了。 只不过,这种鸠占鹊巢的事难免会让人心里不安,保不准哪天青莲就说了出来。 那样的话,那她就完了,欺君之罪大于天,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 所以明日视具体情况,见机行事。 最重要的,她要先暗示暗示青莲。 告诉青莲,有她纪明珠一日荣华,便有她青莲一日富贵。 只有荣华富贵共享,让青莲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还能得到一个下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好处,青莲才会将嘴巴闭严实了。 嗯,就这么办。 主意已定,纪明珠脚步盈盈,走到桌案边捻亮烛火。 如今要做的第一件事,破了自己的完璧之身。 听说,帝王后宫的女人,入宫都得接受检查,不然,她一个曾被临幸过的人,还是完璧,那岂不是天大笑话? 只是,这怎么破? 想一想,她就觉得肝颤。 总不可能出去找个男人。 那样她也不愿,也不安全。 只能她自己来。 去脸盘边净了净手,她掀被躺在了床上,拉住被褥盖住自己的身子。 被褥下,她摸索着褪掉亵.裤,手指来到自己的腿心。 忽然想起这样不行,不能弄脏了床单,遂又起身,拿了条帕子垫在身下。 心里其实很怕,毕竟从未经历人事,她的手抖得厉害,迟迟不敢送入。 但她知道,这必须做。 缓缓阖上眼睛,她想着那个男人的样子。 长身玉立的样子、轻挑眉眼的样子、凝目远眺的样子、以及淡淡瞥过来的样子…… 还有,还有夜里她看到的健硕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结实的小腿…… 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与众不同、行尊带贵、气质高洁,原来,他是那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从此,她可以成为那个男人的女人,被他宠,被他爱,被他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