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他想:反正也是躲不掉的事,不如赶紧做完,也好放他出去找南汐。 裴天鸣亲眼看着医生取了路在远的血样后,却怎么也叫不开辛萍的房门。最后,他不得不叫来外面看守的两名手下,撞开了辛萍那间屋子的房门,进屋后按住辛萍的手臂,抽取了她的血液样本。 辛萍挣扎了几下,骂了几句,自然是无济于事的。 在裴天鸣离开前,路在远追到院子里,向他要求归还手机:“我有重要的事,请把手机还给我!” 鉴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裴天鸣对他的态度非常慈祥:“你放心,只要鉴定结果证明你mama没有撒谎,别说一部手机了,你要一架飞机我都给你买。” “我只要我的手机,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是一位姓陈的女士吗?”裴天鸣好脾气地问他。 “她打来电话了吗?你接了?她说什么?”路在远急切地问。 裴天鸣笑笑:“她坚持要你本人接电话,什么也不肯说。” “快把电话还给我!我有急事!必须要给她打电话!”路在远一听说芬姐来电话了,更着急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向外界求助或报警?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我不能允许你们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络。不如这样,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我替你向那位陈女士转达。”裴天鸣面上带笑,却坚持不肯还手机。 路在远急了,一把抓过旁边的医生,从医生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来,就要拨打芬姐的电话。 裴天鸣急忙喊人制止。 路在远扣住医生,迅速地打开医疗箱,取出一只针筒,对针头准医生的脖子,威胁道:“让我打了这一通电话,我就乖乖地配合你的鉴定,如果你不让我打这个电话,那就别怪我对医生不客气。” 虽然针头并不致命,但是裴天鸣考虑了一下,还是摆摆手:“要打就当着我的面儿打,我相信你不至于笨到要报警,因为报警对于你mama没有好处的……” 他说话的功夫,路在远已拨了芬姐的号码。还好,前天他为了催促芬姐赶紧去澳门,反反复复地打电话sao扰她,便记住了她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芬姐的声音:“喂?” “芬姐!见到小汐了吗?你们回来没有?”他焦急地询问。 芬姐听出来是他,态度立即变差:“回什么回?小汐正发着烧呢!你想要她的命吗?” 路在远的心里当即着了火:“发烧?生病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不如问你自己吧!你都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芬姐愤怒了。 路在远愣了两秒,丢下手机,迈步就往外跑。 负责看守的手下人急忙去拦他,几个人便在小院子里扭打了起来。 裴天鸣追过来,喝令自己的属下住手,然后问路在远:“你不要耍什么花招,这两天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我不会允许你出去的。” “小汐在澳门,她生病了,我必须要去看她!”路在远仍然在挣扎,但是架住他的那两位是裴天鸣花大价钱请来的专业级别保镖,被他们制住,很难挣脱的。 裴天鸣一听这话,便笑了:“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不如这样吧,我派人去澳门关照南汐,负责把她接回来,她的情况我随时通报给你,你总该放心了吧?” 路在远心如火燎,可是他也很清楚,这个时候,裴天鸣绝对不会放他离开的。 “那好吧,这件事就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路在远说着话,回身拾起手机。但是芬姐已经挂断电话了,他再打过去,就没有人接了。 裴天鸣也不含糊,直接吩咐他的私人医生:“孙医生,让你的助手带着两名护士,马上飞赴澳门,照顾好南汐,情况允许的时候,就带她回来。” 孙医生答应了,向路在远要了南汐所住酒店的名称和地址,离开了。 裴天鸣随即也离开,珍宝阁便安静了下来。 路在远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而辛萍就坐在窗子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的儿子,目光沉郁。 整个上午,母子二人一个屋外一个屋内,没有讲一句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连雯雯出去叫路在远:“在远,进屋吃饭吧,别在院子里转了,你妈很担心你。” 路在远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见辛萍正透过玻璃窗,朝他招手。 他低头,进了屋,沉默地坐到了桌子前,拿起一杯水,一口一口喝着。 辛萍从里屋出来,坐到他的旁边,轻声问:“南汐生病了?应该只是感冒发烧,不会有大事的,你放心好了。” 路在远看了辛萍一眼,没有说话。 他太了解自己的mama了,他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他越是表现出对南汐的关切来,他的mama就越是恨南汐。 “我没有担心,你也不用担心,吃饭吧。”路在远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句,端起一碗饭来,胡乱往嘴里扒了几口。 辛萍当然看得出儿子那敷衍的态度,但她没有再说什么。 漫长与煎熬的一天,没有任何消息。 第二天中午,裴天鸣的助理来了,将南汐的情况通报给路在远。 孙医生的助手去了澳门后,找到了南汐。当时南汐已经在医院里了。 据医院里的医生讲,南汐并没有感冒,也没有其他的病症,但她就是高烧不退,经医生反复诊查,最后确定是心力交瘁引起的发烧。 也就是说,她太累了。 路在远从助理的口中听到“心力交瘁”四个字,眼眶一热,眼睛就红了。 南汐这大半年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与折磨,他是非常清楚的。 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就在经受着失恋的痛苦。但她在人前从来不会表露出来,她会装作很坚强,好像她根本不在乎失恋这回事。那时候,他只见过她哭了一回,她躲在卫生间里,开大水流,坐在水流下面捂着脸流泪。 后来,他的事,邓嘉祥的事,南河的事,像是恶魔缠身,令她始终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