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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在一起13

    “你干什么?”连季突然被孙湛东握住手,就像开启防御状态的猫,浑身毛发都立了起来,但她又有所顾忌,不敢甩手,那样太明显了。

    孙湛东只是试探试探,理由都想好了,“地上有结冰,你走过来一点。”他笑得眼睛发亮,因为连季没有挣脱的手,她看上去带着小女生的娇俏,强装镇定的眼睛里流光溢彩。

    汽车驶过路面的声音打断了对视,连季抬头望去,熟悉的越野车不见了。她对着空荡荡的街巷深吸一口气,冷风顺着呼吸道直接灌进心底。

    “哦,谢谢。”不需要再演戏了,监视的人走了,连季的语气一下子弱下来,收回自己的手,揣进口袋。

    “你怎么了?”孙湛东察觉到连季情绪的转变,直接承认错误,“我不握了还不行吗?”他又规矩起来,并没有受挫。

    不关孙湛东的事,连季清楚自己为什么低落,她暗骂自己犯贱,她的目的本来就是让孙仰北误会,现在孙仰北走了,她应该欢呼雀跃,难过个什么劲!难道她还想和孙仰北重来吗?

    “我好像看到了大哥的车。”孙湛东也注意到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连季睁着眼睛说瞎话,意兴阑珊道,“我们回去吧,太冷了。”

    “是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孙湛东顿了顿,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止一次看到大哥的车,就在他和连季约会的时候。

    他脑中忽然冒出陈惜生产那天的画面,他刚到医院,大哥和连季挨坐在一起,明明那么多空位。

    可是大哥和连季……不可能啊,至少可能性比他和连季低。他不止一次听连季吐槽二哥,而大哥和二哥差不多。

    孙湛东也不敢细想,雪越下越大,两人各怀心事回了家,谁都没点破。

    这之后连季再也没有看到孙仰北的车,她想孙仰北应该是放弃她了,可是连季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要她担心的实在太多了,首当其冲的是抑制剂,退还孙仰北送的抑制剂,她的存货只剩一支,她又要开始cao心自己的存款,拼了命赚钱。

    寒假过去,春天到来,女O权利促进协会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举动,只是号召大家聚聚会,以此来试探会员的决心,这次她们更加小心谨慎。

    孙湛东好像被连季的几次约会点燃了热情,每天都要和连季聊几句,连季不得不对他重申了一遍自己没有心思谈恋爱,孙湛东回答说明白,做的却和说的不一样。连季渐渐有些烦躁,但又不能和孙湛东实话实说,于公于私她都得和孙湛东保持良好关系,万一孙仰北又跳出来呢?

    唯一让连季欣慰的是她事业上有起色,她的选题策划由出版社里带她的老师提交上去后,被领导看中,列进了第二季度的出版计划中,老师说她可以开始着手组稿。

    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代表她离心中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忙碌起来连季只是偶尔想起孙仰北,她想自己能习惯孙仰北的存在,肯定也能习惯没有孙仰北,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她把一切交给时间。

    说起来连季的选题还是受孙仰北启发,他说过,他不管思想上的巨人,连季便想,如果她把去年协会采访的几个Omega的故事用书籍的方式推出去,是不是会规避很多风险?如果出版社能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长期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连季不是空想派,她的选题在此基础上改动,选十个具有代表性的女性,将她们的故事汇集成册。她的出版背景也紧扣时事,意在探索《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提出的背后,聚焦Omega,倾听她们的心声。

    组稿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连季约了之前采访的几个Omega见面,询问能否将她们的故事写进书里,与她们订立合同,此外她还要寻找7个有代表性的Omega,她倾向于从协会那边找资源,便约了副会长,顺便探探副会长对合作的意向。

    两人约在咖啡馆人见面,没有寒暄,她们不是朋友,而是战友。

    点过餐后,连季马上进入正题,先说自己的选题策划与潜在意图,询问副会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再引申到双方合作。

    副会长叁十多岁了,伴侣是个女A,她考虑问题比连季更实际,“出版书的受众覆盖面广但投放精准度不高,转化率更低。”

    协会之前的活动,来参加的Omega  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心理矛盾,她们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困惑,因此一场场活动跟下来的人不少,申请入会的概率很高。

    “如果要说转化率,基数大,转化率自然就低,但一个硬币丢出去,你也不知道它落下后是哪一面朝上,50%的概率,至少是个宣传渠道。”连季在专业问题上一向理智。

    “现在协会不能大张旗鼓举办活动,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出版社那边愿意和我们合作吗?这事毕竟有风险,弄不好,出版社连资质都会丢掉,况且我们没有给出版社带去任何好处。”副会长指出关键。

    合作的基础是互利共赢,连季懂,她沉吟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先看看协会这边的意思,再向出版社争取。”

    副会长点头,“我会转告会长。”

    咖啡还没上,两人就把今天约会的主要目的解决了,连季又断断续续说了自己对出版社的怀疑,她们出版的书里总是隐含一些鼓动Omega独立的观点,编辑并不避讳这些内容,期刊部也常常刊登激进的文章,因此她认为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服务员端咖啡上桌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连季的思绪这才游离起来,她无意望向窗外,春日的阳光正好,对街停了一排车,其中有一辆黑色的让连季觉得熟悉。

    她自嘲地笑笑,现在她是看到黑色越野车就会想到孙仰北,真是自作多情,孙仰北都消失一个月了。

    喝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她往里面加糖和奶,正搅拌,副会长突然问她:“你之前说有人调查你,现在解决了吗?”

    “解决了。”连季的语气算得上肯定。

    副会长突然压低声音,“我最近也感觉有人跟着我。”

    连季神经一跳,“知道对方什么来头吗?”

    副会长摇头,“暂时不清楚,就是感觉有人跟着。”

    “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吗?”连季追问。

    “这倒没注意。”

    连季咬住嘴唇,又看向窗外的车,她怀疑孙仰北。他不跟着她,因为他去跟踪别人了,他还在调查协会!所以她和孙湛东演戏没用,孙仰北的调查对象不止她!

    连季基本笃定了跟踪副会长的人,敌人在暗,两人不敢多聊,很快就相互告别。

    走到咖啡馆门口,连季体内涌出一股熟悉的燥热感,她让副会长先走,自己转身回到咖啡馆,借用洗手间。

    和发情期搏斗一年了,连季早就熟悉发情的感觉,抑制剂她也随身带着,不让自己有身不由己的机会,但她怎么也料不到她的抑制剂会碎。

    咖啡馆的卫生间只有一个,不像大商场还专门为Omega开设卫生间,连季刚从包里拿出抑制剂,就和迎面走来的服务员撞到一起,手里的抑制剂滑出去,掉在地上,裂开了。

    连季呆呆看着淡粉色的抑制剂流到光滑的瓷砖上,心慢慢慌起来,她只剩这一支了!

    “对不起!”服务员是个男性Beta,不知道连季碎掉的是什么,他没见过抑制剂。

    连季刚想发火,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能,她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是公共场合!

    她转身往外走,一个念头冒上来,孙仰北是不是在这附近?她要找孙仰北帮忙,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连季急急在咖啡馆里走了一圈,真的被她找到了,孙仰北果然在跟踪副会长,就坐在她们刚刚坐的桌子旁边,身形被高高的椅背挡住了,脸上戴着黑色镜框伪装,面前还摊了一本书,假装在看。

    连季此刻管不了自己和孙仰北是什么关系,冲到他面前,丢下一句,“孙仰北,我发情了!”

    孙仰北莫名其妙看着连季,好像在说你发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连季扯掉孙仰北的耳机,又激动地重复了一遍,“我发情了!”

    “所以?”孙仰北疑惑道,眉头微微皱起来,他已经闻到连季身上的味道了。

    连季气炸了,他居然问她所以!还那么淡定!

    “我现在没有抑制剂,麻烦你送我去医院!”连季直接命令。

    孙仰北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没有动身的意思,反问道:“我有什么义务送你去?”

    连季被梗了一下,他有什么义务,难道他不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官员吗?!Omega在公共场合发情他能不管?那他去年为什么标记她?

    连季懒得和孙仰北辩,扯起他的手拖着往外走。她很急,怕自己在公共场合爆发出来。

    可是孙仰北还记得去前台结账,连季站在一旁等待,脑中想起几个月前孙仰北受发情期影响求她帮忙,抱着她亲的画面,都要冷笑了,这就是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意气用事,为了保障安全她必须等孙仰北。

    两人走到车边连季才发现车上还有人,正躺在后座睡觉。

    孙仰北打开车门,对方看到他们迷迷糊糊坐起来,“孙检……”

    “小陈,你去前面开车,这位女士发情了,送她去医院。”孙仰北吩咐下属,又示意连季坐上去。

    连季听到那句“女士”心里冷笑,装不认识她呢,她不客气地坐上去,孙仰北跟着坐上来,就坐在她旁边。

    车开不久,连季的怒火就被难受消磨了,往常她一发情就注射抑制剂,根本尝不到这种rou体折磨,她几乎忘了这种挠人的感觉。

    一年多前,她和孙仰北不熟,把他当做自大的Alpha厌恶,内心抗拒被他触碰,可是现在,她不能否认自己心里有孙仰北,她喜欢他,所以坐在他旁边更难熬了。

    她闻着孙仰北茶叶般淡淡的味道,打底裤湿透了,腿间的隐蔽处不断收缩。她的脸越来越红,手因为隐忍握到发白。

    孙仰北突然出声:“小陈,把窗户全部降下来。”

    四个车窗直接降到最低,冰凉的风灌进来,吹散了连季发情的味道,车上两个Alpha是好受了,但连季不好受,一点也不!

    她愤愤地看孙仰北,孙仰北好心问她:“要我叫湛东过来吗?”

    连季扭过脸,掩饰自己的怒气,“不要!”

    “真的不需要?他是你男朋友。”孙仰北再次强调。

    他不是!

    连季在心里呐喊,憋屈得要死,她现在想堵住孙仰北的嘴!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