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调我的课,夏老师应该来找我才对。”杨光表现的十分深明大义。“外语课是重中之重,夏老师四节课不够用,就把我的两节课都拿去好了,我就用晚上那节自习课。” 她这话很明显,你的课本来就比我多一倍,现在还要来拿我的课,这只能证明你教学有问题,才会要这么多时间。 夏玲本来是想压掉她的课,不让她出风头,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她尴尬的笑下,看向靳成锐。 “杨光,你的课调到晚上。”靳成锐平静的说完看向夏玲。“夏老师,一切安你说的做,我希望最后的结果能让我满意。” “这个请靳中校放心,我会交给你一张满意的答卷。”夏玲露出自信的笑,又说了句便向他告辞。 杨光见她走,也跟着走,没想到被长官给叫住。 “杨光。”靳成锐动了动身,十指叉错握着放在桌上,严厉的望着战战兢兢的女孩。“如果全体的考核成绩没达到九十分,我会直接淘汰你。” 杨光唰的紧崩,中气十足的吼。“我保证完成任务!” 自把课大方的让出去又立了军令状后,杨光很忙,忙得连吃饭都在想备课的事,就没时间去想夏玲的事了,所以她派了个战友去看着她,只要她一接近长官就马上告诉她,然后她会迅速的杀过去打忧。 一开始大家还不觉得有什么,渐渐的他们瞧出猫腻来了。 “阳光,你是不是喜、喜欢长官啊?”负责看着夏玲外加通风报信的张晏,趴在她看书的桌上,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说阳、阳光,你喜欢谁不好,干嘛喜欢上长官啊?” 杨光没看他。“把舌头撸直了再说。” 徐骅接过话担忧的讲:“阳光,这部队有规矩,不给搞关系。” “我有说喜欢长官吗?”杨光抬头吊着眼角看他们。“我现在是和夏老师竞争知道不?” 厉剑、韩冬、徐骅、张晏、张国四人齐齐摇头。 杨光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我的野生动植物课和夏老师的外语课,谁教的不好就要受处分,夏老师不归长官管,上头最多批评她两句,如果是我输了,我就要退出比赛,这是硬指标。所以我才让你监视夏老师,不准她跟长官套交情,知道不?” “啊!不是吧?”张晏着急起来。“阳光,这本来也不是你的课呀。” 杨光摊手。“我接受了命令,就要负责到底。” “要不我们故意把外语考差一点?这样阳光你准能赢夏老师!” 杨光翻了个白眼,把外语书咂他头上。“到时淘汰的就是你们。你快给我看书去,别让夏老师瞧不起你。” “杨光,我们明天开始把中午休息的时间都用来看你的课,你早点睡吧,别担心。”韩冬在他们都散去,对埋头苦磕的杨光讲。 “我也是在学习,冬冬你去睡吧。”杨光没有抬头,盯着文字默记。 长官知道她记忆力不好,让自己担任这老师一职,是想磨磨自己的吧?好让自己在知识的海洋里找到迅速记住的方法。不过他好像又失败了,她除了死记就是硬背,注定成不了学霸。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杨光他们被诸多的课业压得连吃饭时间都在看书。 他们开始是一门外语和一门野生动植物,到后面又增了一门工兵训练班及热带雨林作战班,对这些科目杨光是过来人,但她也没闲着,因为除了备课她还要帮助张晏提高口语,帮助张国热带雨林的课普等等!因此她实际比他们都要累,但经此一役,奠定了她以后在部队强有力的基础,注定是个被战友们宠着的大兵。 深夜十二点,杨光靠在椅背上伸懒腰,合上课本看到抱着书睡着的张晏,把他的书轻轻从他手中抽走,便拿衣服去洗澡。 这里没有白杨树,cao场光秃秃的感觉有些孤单。没有了阻碍,看得就更远了。 杨光看了眼熄灯的领导宿舍楼,转身下楼。 还有七天,她明天得把所有的课都备好,已免到时时间来不及马虎了。 对这次的任务,杨光十分有信心,这信心的来源便是她的学生,她的战友。 “成锐,没想到能在国外再次遇到你。” 楼下楼梯口旁,夏玲的话里说不出的惊喜和甜蜜。杨光下楼的脚慢慢收回来,默默的听着。 “有事吗?”靳成锐仍是一惯的平静又带着疏离。 “就想跟你聊聊,自那次学校联宜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还去过你学校,但是他们都说你走了,没有毕业也没有被退学。成锐,你那个时候去哪里了?” “这些事不是你该问的。” “好,那我不问。”夏玲像是在思考或是挣扎,隔了下才问:“成锐,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精练的干脆利落。 杨光听到这里,忍不住露出笑。长官还是这么有个性。但她马上又提起心来。 “是为那个女兵?” 靳成锐沉默了两到三秒钟。“你该休息了。” “我睡不着。成锐,我今天收到消息,是关于你的。”夏玲欲言又止,纠结了许久才讲:“诸国以达成共识,尤其是俄方与南非,从美方那里知道你回国的情况,在你进入732719部队就盯上你了,国务院以防万一,想让你提前做好防范。” “夏玲,这是国务院与军部的事,不用你担心,你也不该知道。”靳成锐沉了分,冷锐的讲完便上楼。 杨光小跑回宿舍的时候听到夏玲不甘的讲:“靳成锐,你逃避不了多久的,你迟早会跟我结婚!” 靳成锐没有停留,连看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而回到宿舍的杨光大口喘息,心跳如雷,像路过一次地狱。 结婚?提前做好防范?杨光贴着门坐地上,忍不住浑身颤抖。如果不是自己无意听到,她是不是又要错过一次?想到长官和夏玲不公开的关系,杨光想如果这次再被她捷足先登,她哭都哭不出来。 “杨光,出来。” 靳成锐笃定低沉的语气,可见他早知晓她没有睡。 大喜大悲的杨光扶着门站起来,打开门看到背对月光的靳成锐,露出苍白无力的笑。“长、长官,还没睡啊。” 靳成锐瞧了眼里边睡觉的兵,抬了抬下巴。“跟着。” 杨光老实的跟着他走到天台,被深夜里的风一吹,感觉后背一片凉飕飕的。 “厉剑他们学得如何?”军装笔直的靳成锐靠在天台的栏栅上,恣意随性。 杨光看得有些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利索的讲:“还、还好。他们还舍不得让我走,都在很努力的自学。” “负责你课的老师已经回来了,你可以把课还给他,专心学习。” “不行!”杨光看到他微微挑眉,立即调整态度。“长官,这眼看就是最后关头了,哪能临时换主帅?”“他们现在已经习惯我的教课方式,新的老师可能教得比我好,但他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磨合了。” 靳成锐望着她,似在考虑她的话,好会儿后才颔首。“你可以继续教,但最终的考核除了他们要全体过关之外,你也是同样的考核标准,做得到吗?” “做得到!”杨光回得没有犹豫。 她明白现在长官让她做选择,是想减轻她的任务,可以不用对厉剑他们负责,可以多点时间学习,可就她刚才所讲的,她不能因为自己轻松一点,而置战友于不顾。 “嗯。下去吧,早点休息。” 杨光立正刚要答是,想到什么皱起眉来。“长官,为什么一定要是夏玲?” 靳成锐挑着眉瞧她。 杨光尴尬的想抽自己两耳光。她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微弱的风声在耳边吹过。 沉默许久后靳成锐平静没有任何斥责的讲:“去睡觉吧。” “是!”杨光敬礼,转身正步走了几步,便匆匆跑下楼。 为什么是夏玲?靳成锐瞧着她消失的方向,皱眉想这个问题。其实是谁都无所谓,就像刚才夏玲那么说他也未回应。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掏出烟盒,靳成锐弹了弹硬纸盒抽出一根,点着。 他没有烟瘾,因为作战需要,他平时很少抽,只有在烦燥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两支,可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不是训练,不是南非与阿福汗,也不是夏玲。 靳成锐接连抽了两根烟,仍没想明白,只得掐灭烟头回去。 朗睿还在玩游戏,这些日子他除了给靳成锐当飞行员就没其他事干,现在他精力充沛的与游戏里的大boss血战。 他听到开门声头都没抬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靳成锐没回答他的问题,走过去把他的电脑直接关掉。“朗少校,过熄灯时间了。” 眼前的屏幕一黑,朗睿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也只是几秒钟。他转过身饶有兴趣的看他。“你也知道过熄灯时间了,说,这么晚去找谁私会去了?” “你越权了。” “我越权的事多了。快,从实招来。” “少校,你要是不想睡,可以去做体能。”靳成锐扫了他眼,准备睡觉。 朗睿挑眉,想他应该去揍他一顿还是揍他一顿? 没办法,这官大一级压死人,朗睿有些郁闷,但在第二天看到主动送上门的小红帽时,暗爽起来。靳成锐啊靳成锐,你不说的事自有人告诉我。 “杨光,我是指导员,也是心里指导师,你放心大胆说,出于职业素养,我会替你保密的。” 杨光鄙视他。“指导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套近乎,是想找出我不适合留下来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朗睿有些意外,也承认的大方。 “反正我那事我不承认,你说了也没人信。” 朗睿:…… 杨光端正态度,严肃的讲:“朗指导员,我是一定会留下来的,你可以把注意力转到其他队员身上。” “现在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朗睿喝了口水,没有反驳她的话。确实如她所说,她身上挑不出半点毛病,不管是单兵素质作战能力,她都非常优秀,更让人难得的是,她非常有凝聚力,能够让那么多战友都喜欢她,从心底把她当成战友,不仅是军医或是女孩。 “想让你帮我个忙。” 朗睿看她合在一起的手,和她为难焦急的神色,也正了正身。“说说看,如果我觉得有兴趣就帮你。” 他这话很自大,好像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杨光没有在意这些,她明白这里能够帮她的只有这个看起来两面三刀的指导员。她深吸了口气,豁出去的讲:“我想知道长官与夏家事情。” 听到这话,朗睿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意外、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快回答我的问题。” 朗睿坐起身手肘撑在桌上凑近她,在她目光如炬一闪不闪望着自己后笑起来。“求人办事还这么大口气,你是我见的第一个。”说罢退开靠在椅背上。“夏家的当家人我想你知道是谁,他与靳家本来属于淡淡之交,不过她女儿夏玲似乎很喜欢靳成锐,所以夏当家的跟你靳伯伯勾搭上了。” 杨光深深的皱眉。靳伯伯虽然不希罕夏家,但多个朋友总比最后成为仇人来的强,而且这是国务院的决定,靳伯伯本身也希望儿子们早点成家,既然儿子不反对,儿媳又喜欢自己儿子,这事好像有点儿理所当然。 “这个婚令什么时候下来?” “婚令?”朗睿差点一口水喷她脸上。 “不是吗?文书一下来长官就得完婚。”杨光心里很复杂,想他们明明错过了这么久,她还一直在傻傻的悔恨自己反应不够快。 “应该快了吧,只等一些手续就会下来。”朗睿十分好奇。“小阳光,你怎么这么关心成锐?不会是真喜欢他吧?”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