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她的师尊,青佛。 如若把头抵在冰冷刺骨的冰墙上,缓缓闭上眼睛,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犯了什么错,要被关入冰牢。 难道是她前些天不小心打碎了她师尊的白玉瓷瓶?还是她上战场前迟到了片刻? 可...这些强找的借口,根本不至于被关入冰牢。 在如若被冰牢的不知第几天,终于,她见到了最想见到的人。 “师尊,你终于来了?”如若双手抵在结界上,仰头看向外面身影。 “师尊,你气消了吗?徒儿错了,徒儿不该打碎你的白玉瓷瓶,也不该偷懒懈怠,上战场前迟到了片刻。” 青佛却没有说话,从远走近,直至站在如若面前,他也未曾开口。 那张好看到仿佛多见一眼就是亵渎神明的脸,此时却冰冷的可怕,比冰牢里万年不化的寒冰还要阴冷。 如若见了,心底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原本高昂的脖子缩了缩。 怯怯道:“师尊,我...” “如若。” “我在。”如若因为他这一声叫,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重新亮了起来,“师尊,我在。” “你可知错?” 这句话让如若不解,“师尊你是指...” “你可知错。” “徒儿...不知。” 听师尊这严厉的口气,她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可是...她不曾犯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何来知错之说? “你...”青佛一顿,错开如若的眼神,继续说:“如若,你可知错?” “徒儿不知,还望师尊点化。” 青佛的脸色依旧冰冷,就连说出口的话语,都是冰冷。 “好,既然你不知,那为师问你。” “私自炼化魔道之术,释放污浊之气,破坏万物平衡,你可知错。” “戾气尽显,杀人如麻,祸害百姓,为乱人间,你可知错。” “不顾同门情义,残害同门,你可知错。” “如若...你太让我失望了。” 纵然青佛说了一大堆,问了一大箩筐,都没有他最后一句话让她更诧异震撼。 她...让他太失望了? 如若咽了口唾沫,不问他为什么觉得那些大逆不道,有违天理的事情是她所为,而是问他。 “师尊呀,我...我真的让你太失望了?” 这次,青佛却没有说话,似乎唇抿更紧了些。 如若瞳孔一缩,师尊他这是...默认了? 她真的让他太失望了? “仙尊。” 一声柔和且不失庄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结界处诡异的气氛。 来者正是天君,度光。 “仙尊,我们等不起。” 他的一句话像是点醒了垂眼的青佛,如若只见他手一挥,结界瞬然消失,他缓缓地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 如若张了张口,像是要问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原本嫣红色的唇,此时已经褪去血色,重新闭了起来。 青佛伸手拿起如若脚边的面具,仔仔细细擦干净上面的污渍和血渍。 如若嘴角苦笑。 师尊呀,何必如此,擦干净又有什么用,白白玷污了你的衣袖罢了。 师尊心底里是不是已经认定,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青佛手里拿着的面具,还是他亲手为如若制作完成,其目的是用来让她上战场时,遮住她的面容。 他说:“如若,你虽为无上战神,却终究是一个女儿家,脸面要白净,不可染上脏乱污秽之物。” 而此时,青佛拿着面具,慢慢的朝如若面门是她扣去,这让她想起来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青佛同这般亲手替她带上面具。 只是...物是人非。 在面具即将贴合脸部时,青佛耳边传来一句很小声地话。 声音小到只能他们两人听见。 “青佛,对不起,我终究是让你失望了。” 话音刚落,面具紧紧地贴在如若脸上。 只是青佛举在半空的手一颤,波乱动荡的瞳孔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若闭上眼睛,心口的剧痛刹那间席卷全身,面具下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潮湿一片。 如若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这些是汗水还是泪水。 就这样,她被她最尊敬的师尊剜了心。 亲手。 耳边模模糊糊听见有人说。 “仙尊,心给本座,本座这就去净化污秽邪祟。” “仙尊,你可别把它捏爆了,那可是拯救天下苍生的唯一希望!” “仙尊...你...” 再后来,如若听不清楚了,她只觉得好冷,真的好冷。 并不是冰牢的冷,而是她心口处好冷。 如若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面前什么也看不清。 如若知道,青佛就在她身边。 在彻底昏死之前,如若用周身唯一一层神力,做了最后一件事。 她把面门上的银白色面具震得粉碎。 让师尊失望是她这个徒儿的败笔,如今,被他剜去的一颗心就当是她的赔罪。 她就以这个面具为祭,祭奠这个从此两不相欠的日子。 愿,她师,此生再无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害 小可爱 此篇轻松搞笑,大家随缘观看~ 努力码字不断更~ 第2章 世人都说,无上战神一介女流之辈,却耍着一杆盘龙簪花红缨枪,征战沙场,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不是血流成河,大战而归。 世人都说,无上战神冷酷无情,没有心,不知伤痛,不知人间苦楚,不知万物更替,不知世间喜乐悲愁。 世人都说,无上战神是救世主,是神明,是地狱的噩梦,是黑暗的终结者。 世人都...知道个屁! “太假了,太假了。” 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回荡在黑暗的亘古地域。 世人说的都太假了。 真的,太假了。 假的如若都没眼听下去... 在这世上,谁能比她更了解无上战神? 无上战神骨子里不过就是一个爱撒娇,爱玩笑,也爱美的女神仙,若不是被‘无上战神’这个骇人非凡的头衔束缚着,只怕早就跟着司命混在红花酒绿的人间逍遥自在了。 “哎。” 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叹气声从她口中发出,连带着一声声似远古传来的回音。 “哎——” “烦喽。” “烦死了。” 如若暴躁的如一个搁浅的鱼,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岩石上徒劳挣扎。 “啧。” 一声阴冷且低沉的男声传来,让如若喉咙一窒,原本浑浊不堪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光。 “谁...咳咳咳。” 纵然如若是一具神体,也难以忍受嗓子的干涸。 “谁...咳咳,谁在那...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