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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治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楚商络,他眼眶一酸,不明白为什么老板每次付出的真心都要被人糟蹋,总要被人当做不值钱的玩意儿踢到一边。 人与人之间,难道不是真心最难得吗? 这一切的难堪,他恨不得替楚商络受。 任骄明被放开的手腕已经麻了,只有他知道这短短几分钟里,楚商络握得多么用力,仿佛要将他的手腕捏碎。 在这之前,楚商络握他手腕的力度都很轻,掌心炙热,拇指还会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而这一次,楚商络的手寒凉刺骨。 办公室里陷入可怕的寂静。 楚商络双拳攥得发白,牙齿紧紧咬着,他有太多太多话想质问任骄明,他想夸任骄明真他妈演技高超,是一条合格的狗,为了帮温彦搞他都能陪自己睡。 可话到嘴边,他喉咙发紧,竟然一句话也问不出。 任骄明看着楚商络通红的眼,刚要开口,楚商络立刻打断了他,说着足够难听的话,“闭嘴,一条狗不配跟我说话。” 任骄明眉头一皱,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楚商络极力稳住心神,现在他听不了任骄明的声音,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露出脆弱,那只会让温彦更痛快。 但他绝对不会让温彦如意,勉强整理好情绪后,楚商络扬起高傲的下巴看向温彦,冷声道:“你以为这样就扳倒我,你太天真了,我楚氏家大业大赔得起,你现在让股票暴跌又怎么样,难道现在最多的股份不是在你手里吗?你也不见得多聪明。” 温彦看着这么快又打了鸡血的楚商络,心中怒意疯长。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就是想在楚商络脸上看到痛苦狼狈,而现在楚商络这幅不可一世的模样,他只想撕碎,“楚商络你知道吗?你和你哥哥一样讨人厌,戴着伪装的面具,让我看了想吐。但你哥成了傻子,你得看好你哥,别哪一时又被人抓走带小黑屋里去了。”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楚商络的爆点,温家把他哥害成傻子,温彦竟然还故作胜利者姿态说着如此恶毒的话。就如同咬了你一口的狗还非要在你眼前摇着尾巴膈应你。 一时间所有的血液涌入大脑,愤怒代替了悲愤,令他双眸赤红。 楚商络向来是有脾气就发,从不忍耐,他也不在乎什么在不在温彦面前暴露情绪了,抄起一旁的花瓶砸了过去。 温彦一惊,侧身躲过了花瓶,随即就被楚商络扑到了,楚商络揪着他的领子拳头毫不留情招呼在温彦脸上,骂道:“我他妈告诉你我就是身无分文,我楚商络还有这条命,大不了今天我他妈一命赔一命!” 楚商络打红了眼,温彦被他按着无法动弹,鼻孔和嘴角都流出了血。 温彦双手死死揪着楚商络的领口,疼得面容扭曲,“你就该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那么轻松的拿到!而我就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就是比你强千倍百倍!” 楚商络冷笑一声,又是一拳狠狠落下,他愤怒的表情下藏着一丝悲戚,外人都说他楚商络顺风顺水轻松如意,可那些都是他不眠不休糟蹋着身体,拿命换钱换来的! 他从没有哪一刻觉得那些他得来的轻松,那都是他应得的。 可没有人懂。 以前他妄想任骄明会懂,如今这最后一点妄想也灭了。 林治和楚棕紧张的看着快要把温彦打晕过去的楚商络,生怕闹出人命,刚想上去劝架,却被陆闻拦住了。 陆闻朝他们摇摇头,“有人已经去了。” 任骄明神色复杂地走到楚商络身后,抓住楚商络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另一只手拽起鼻青脸肿的温彦。 楚商络正在气头上,一拳砸在了任骄明脸上,这一拳结结实实,任骄明眉头紧皱,皮肤印出红痕。 任骄明最会打架,从来都是赢,这却是第一次被人打。 往常他一定还手了,可看着楚商络因愤怒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他仅是用力握了下拳头。 楚商络没有比那一刻更恨任骄明这张脸,无法控制的骂道:“任骄明,你他妈骗我利用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我不扒下来你一层皮,我不姓楚!” 任骄明胸膛微微起伏,眼里不再像以往那般平静。 他露出的锁骨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牙印,那是几个小时前还没反目成仇时,他们温存的证明。 那时候,楚商络还高兴的认为,任骄明也是有些喜欢自己的。 而如今,楚商络看到这个印子只觉得痛苦,曾经所有的爱意在这一刻都成了刺得他千疮百孔的利剑。他爱任骄明几分,如今他就双倍痛了几分。 楚商络揪住任骄明的领口,拳头再次砸向他,却被任骄明牢牢握住了。 任骄明目光从楚商络脸上移开,淡淡道:“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什么他妈是你的!”楚商络挣脱任骄明握得他发疼的手,顿了一下:“哦,对,还真有个东西是你的,今天我还给你!” 楚商络掏出口袋里的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啪嗒”一声,玉佩裂成四瓣。 任骄明看着地上的玉佩,先是一愣,随即沉着脸走过去。 楚商络却快任骄明一步,将其中一瓣玉踩在脚下用力碾得四分五裂。他太痛了,所以他不能让任骄明舒服的拿了玉佩。 “我还给你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们,你可以带着你的主人滚了,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