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傍晚离开游乐园的时候时若涵搂着时毓峥的脖子依依不舍地撒娇。 “好。”片刻后，秋意浓郁的道路上传来时毓峥清冷如玉的声音，三人慢慢走着，天际将沉的阳光西斜，在宽阔的路面上投下三道相依相偎的修长身影。 ☆、第21章 分别 “姨姨，你可不可以不走？” 下午两点，机场里，时若涵抓着许轻鸢的衣服不肯松手。 “秀秀乖，姨姨要回去工作，等你去魔都了再去找姨姨玩好不好？” 跟着几人来机场的范乐萱耐心地劝着她，她就是担心时若涵在机场哭闹，这才不放心地跟过来，这不，许轻鸢刚准备去换登机牌她就拽着她不让走。 许轻鸢没有动，她怕不小心伤到若涵，她也舍不得离开她，但是她已经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而且翡翠还被她不小心丢在家里：“秀秀乖，姨姨也舍不得秀秀，但是姨姨家里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乌龟，姨姨再不回去小乌龟可就要饿坏了，等下次秀秀来了魔都，姨姨让小乌龟陪你玩好不好？” 时若涵摇头，她可怜巴巴地看看许轻鸢和范乐萱，最后直盯盯地盯着时毓峥，见他没有任何表示，眼框一红眼泪就滚了出来。 “不要……秀秀不要姨姨走，姨姨为什么不和秀秀在一起……爹地，秀秀要姨姨……要姨姨……” 机场里喧闹嘈嚷，许轻鸢看着她的眼泪忽然心疼无比，然而她必须走，她不可能一直无缘无故地住在时家，也不想留在帝都这个充满了她过去八年回忆的城市，而且相处的越久，就越会舍不得。 看出她眼里的为难不舍，时毓峥微微弯腰小心地掰开时若涵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时若涵含着眼泪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离开许轻鸢的衣袖，然后“哇”地一声大哭。 她哭得很用力，范乐萱看的心酸，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忍了下去，时毓峥把女儿抱到自己怀里，他的动作很温柔，声音却清冷漠然：“乖，等太奶奶生日了爹地带你去看姨姨。” 站在时毓峥一步之遥的许轻鸢想要去哄时若涵，但却狠狠心忍住了，她穿着刚来帝都时的白色t恤，背着包，伸手去提放在脚边的袋子，与刚来帝都时只匆匆拿了一个背包不同，等她回去的时候大包小包的装满了帝都的特产，这些都是时毓峥和范乐萱吩咐管家替她准备的。她本来不想拿，却因时毓峥一句朋友而妥协了。 “一路顺风。”时毓峥的道别一如他的人，简单而清冷。 许轻鸢看着他俊逸清贵的身影忽然觉得人生是如此的奇特，上一世在同一座城市她困在自己的爱情里绝望寂灭，重来一世，她却在另一个城市认识了来自这座城市而自己完全不能够想象的人。 “我走了，你们保重……秀秀，再见。”许轻鸢笑着向范乐萱告别，然后她的视线滑过时若涵落在时毓峥清冷如玉的眼睛上，“还有谢谢你。”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许轻鸢走得很坚决，她没有回头，现在的离开是为了以后的相遇，她不伤心，只是心底有微微的不舍如蝴蝶翩跹落脚。 飞往魔都的飞机是在三点起飞，许轻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透过小小的玻璃舷窗看向外面，阳光轻轻的，她把额头慢慢抵在前座上，离别的伤感退去后她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早上看到那一幅向日葵画作时升起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巨大震撼。 那是一幅作为画展主展而展出的作品，整整一幅巨大的油画里只有一株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向日葵。整幅画的基调都是灰暗的，绘画者只在向日葵上描绘了鲜亮的暖黄色彩，它的花茎随着风奇特地扭曲着，那种色彩的强烈对比冲突因绘画者极致巅峰的技艺而显得无比的真实和残酷。 然而站在这幅画面前，你最先注意到的却不是这幅画画了什么，而是通过画扑面传来的那种对生命至深至沉的热爱，和绘画者本身对这幅画倾注的无与伦比的炙热爱意。 而正是这份爱意赋予这幅画灵魂。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许轻鸢就明白她的设计缺少了什么，她的设计缺少了最重要的灵魂，空有着美丽精致的外表，却没有被赋予生命，即使再华美也不过是一件死物。 许轻鸢抬起头，此时飞机已经开始起飞，窗外所有的景物都飞快地倒退，然后机身微微倾斜，冲入了空中。明亮的阳光暖暖地透过云层倾洒，洁白的云朵一团一团从小小的舷窗外飘过，她能够看到辽阔悠远的天空，碧蓝碧蓝的像是宁静温顺的海。 真正发自内心的深刻得可以不顾一切的喜欢吗？ 仔细想着时毓峥在画展上说的这句话许轻鸢有些愣怔，原来从前世到今生她除了对秦嘉泽的爱恋都没有真正发自内心地喜欢过什么，她只是习惯，习惯围在秦嘉泽身边，他念珠宝设计她跟着，他上帝都工作她也跟着，他不想她出去工作她就待在家里照顾他，这样的她从来没有真正为一样东西执着过。 靠着椅背许轻鸢伸出白皙如玉的双手慢慢在眼前张开，她的手指细长，因为灵泉水的护理手上没有任何的茧子和伤痕。试着热爱这份工作吗？好像也不难，她喜欢看着一颗颗石头经自己的手，成为一件件富有灵魂的作品。 飞机降落在机场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刚好跳到五点半，许轻鸢背着包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随着人流从机场里走出来，秋日的天黑的早，路灯一盏盏闪耀着，而与帝都晴朗的天气不同，魔都的天空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行人们匆匆忙忙奔跑着，许轻鸢提着东西冒雨打了一辆的士往家里开去。 她的家里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住人，桌子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她开门走进去，打开玄关处的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鱼缸里正伸长着脖子一动不动盯着门口的翡翠。 鱼缸里本来浅浅的一层水已经干涸，它睁着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看到她后立马慢吞吞地想要爬过来，然而每次只要一爬上缸壁它就四面朝天地翻了下去。 看到这样活力十足的翡翠许轻鸢放心了，她放下手中提着的东西，俯身换上因离开匆忙而随意丢在地上的拖鞋，然后走到鱼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正把自己翻过来的翡翠。 伸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许轻鸢抱着鱼缸进了卫生间，她把鱼缸和翡翠用水清洗了几遍，这才在鱼缸里装了一个指节高的水，往里面加入灵泉水，正待在鱼缸里的翡翠闻到灵泉水的味道立马开心地在水里划拉着。 许轻鸢把它抱回到客厅，从抽屉里取出龟食往鱼缸里撒了两颗，然后再次伸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打招呼：“翡翠，好久不见。” 花了一段时间整理好帝都带回来的特产，随意吃了点东西，许轻鸢用灵泉水泡了澡放松下这几天疲累的精神走到阳台上。阳台上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两盆春兰放在背阴的地方，只有莲瓣兰被单独放在能够照射到阳光的地方，旁边还放着一小袋土，一把小铲子，一块擦手的帕子和一张矮矮的小方凳。 春兰的土还湿润着，莲瓣兰的泥土因为光照已经有些干燥，许轻鸢稀释好灵泉水，干脆拿起小铲子继续小心地完成之前没有做完的加土工作，而一个星期前才冒出一个小芽的花茎此时已长到手指长，细长的花茎上错落点缀着三个小小的花苞，花苞是紫红色的，上面没有任何的杂色，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泛出水晶状的透明质感，看上去十分的喜人。 加好土后淋浇上稀释好的灵泉水，许轻鸢心满意足地用手帕擦干净手拿出手机给它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等她欣赏了一会儿照片退出来后发现自己的手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信息，她用手点开，看到发件人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许轻鸢正想删除，却不小心点了进去，信息很短，只有三个字，加上一个问号。 到魔都？ 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四十分。 是谁啊？许轻鸢奇怪，怎么会有陌生人知道自己五点多到魔都，然而片刻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快速地退出信息开始翻自己的通话记录，一个星期前，下午三点，时毓峥给她打电话用的就是这个号码。 已到，一切安好。 许轻鸢把号码存进自己的通讯录，在名字一栏处输入“时毓峥”三个字后回复了他的信息。她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儿，犹豫片刻后又发了第二条信息。 秀秀怎么样了？ 对方久久没有回应，许轻鸢看了一下时间，才八点多，难道他已经睡了？这么想着她只能作罢，收拾好阳台上的东西拿着手机进房间里去了。 明天早上还要早起销假上班，她要早点休息，之前为比赛而画的设计图都被师兄否决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离比赛的截稿日期只剩下不到三个月，时间很紧，不过好在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最大的不足。 等时毓峥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手机里的信息时，许轻鸢已经安心地抱着时若涵送她的抱抱熊睡着了。她设置了静音放在床头的手机只是亮了亮，片刻后又重归了黑暗。 ☆、第22章 融化的奶糖 纷纷扬扬的雪花飞舞着飘落下来，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微光，这是魔都今年的第一场雪，从早上开始已经整整下了一天，让原本繁华璀璨的魔都蒙上了一层洁白的素色。 积雪覆盖的人行道上云朵朵挽着许轻鸢的手，一蹦一跳地追着落地的雪花踩，她穿着红色的短款羽绒服，配牛仔裤、雪地靴，再加上一个毛茸茸的白色针织帽子，看起来像是还在学校上学的学生。而走在她身边的许轻鸢穿着一件用鹅黄毛线织成的高领连衣裙，乌黑的头发轻柔地披散下来，衬着她的肤色显得整个人更加柔美动人。 两人撑着一把伞慢慢走着，云朵朵踩着踩着脚步突然顿了顿看向许轻鸢：“轻鸢，你最近怎么了，我每次找你说话你都心不在焉的？”今天也是，她兴冲冲地约她和静姐、栩栩吃饭，可在路上走着走着她就开始出神。 “唔，没怎么啊。”本来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的许轻鸢被她一说立马回神看向云朵朵，看到她脸上明显显露的不开心，许轻鸢觉得有些抱歉，这段时间她的确有些冷落朵朵了。 自从上次从帝都回来后她在昊成工作的日子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开发部的同事们对她带回来的小礼物都表示了喜欢，早上上班的时候大家偶尔还会在小客厅里聚一聚聊聊日常，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候，所有的交流相处亲昵而自在。 休息日的时候她偶尔会去师兄家蹭饭，和嫂子聊一聊在魔都的生活，看一看秋泽画的画，或者在曲光明想起她来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顿饭，偶尔也会接到时毓峥简短的信息和时若涵的电话。 通过时毓峥简短的只言片语，许轻鸢能够知道时若涵一切安好和透过那一个个冰冷的方块字传达出来的关心。 只是，她的设计还是不顺利……到现在她还没有设计出自己满意的作品。 “刚刚说完话就又出神，还说没有事！”云朵朵有些生气了，她放开挽着她的手，故作凶狠地瞪大眼睛，“轻鸢你到底是不是把我当朋友，有烦恼就应该告诉我啊，至少我能给你想想办法。” “怎么会。”看到她的动作表情许轻鸢有些失笑，朵朵自己可能没有发现，每次她生气瞪大眼睛的时候非但没有显得凶狠，反而异常的软萌可爱，所以有时候大家会忍不住逗她，“我在想一款设计，对了朵朵，你参加过hk的珠宝设计比赛吗？” 许轻鸢停住脚步看向站在身边的云朵朵，风轻轻的，卷着雪花温柔地蹭上她的发沿。 “hk的珠宝设计比赛？”对于许轻鸢突然提出的问题云朵朵疑惑极了，“参加过啊，开发部的同事们至少都在hk的珠宝设计比赛中拿过一次大奖，难道轻鸢你不知道？” 听到云朵朵说的话许轻鸢愣了愣，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不是吧，应聘昊成的珠宝设计师第一个要求就是至少获得过一次hk珠宝设计比赛的大奖，轻鸢你居然不知道！”看到许轻鸢的反应，云朵朵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可是昊成的招聘要求上写得很清楚，轻鸢投简历的时候怎么会没有看到。 “我没有投过简历，所以不知道。”看出云朵朵的不敢置信，许轻鸢大方地说了自己进入昊成公司的原因，“这个工作是导师给我介绍的，顾意是我的师兄，所以我一毕业就进了昊成，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说，朵朵，你不会生气吧？” 许轻鸢有些担心地看着眼睛越瞪越大的云朵朵。 其实许轻鸢会这么干脆说出来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开发部的同事们性格虽然不同，但为人处世都大气磊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实话她很开心这一世进了昊成，认识了这些朋友。 “轻鸢，你刚刚说顾老师是你的师兄，我没有听错吧！”出乎许轻鸢意料，云朵朵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激动的不行，顾意诶顾意，曾经获得过国际顶尖珠宝设计比赛第四名的顾意诶，他可是整个中国珠宝界的骄傲！她满眼放光地拽住许轻鸢的手，“轻鸢轻鸢，我最崇拜顾老师了，他设计的作品实在是太出色了，特别是那款‘轮回’，我当初进昊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见见自己的偶像，可是等到我进来了才发现顾老师跟我们根本不在一层楼！既然他是你的师兄，轻鸢介绍我认识吧，至少让我看看他真人啊！” “……”许轻鸢无语地看着激动得不能自己的好友，却没有擅自做决定，“我不敢保证他愿意见你，不过等下次见到师兄我可以问问他。”虽然顾意是他师兄，许轻鸢也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毕竟见不见云朵朵要看师兄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如果顾老师不愿意就算了。”虽然很想见见自己的偶像，但云朵朵还是知道分寸的，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为难，“唔，你刚刚提到hk的珠宝设计比赛，是准备去参加吗？” “嗯。师兄说奖项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是资本，希望我去参加，所以我想试一试。”许轻鸢一边说一边抬起眼睑看向远方，她的瞳孔乌黑，精致的面容上满是认真和坚定，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正规盛大的比赛，但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你有想法了吗？”云朵朵关心地问。 “想法是有一个，但还没有具体的设计方案，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许轻鸢说着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雪花轻轻盈盈地落在她细腻的手心里，冰冰凉凉的触感从她的手心一直传递到心里，然后在她的手心里慢慢融化成细小的水滴。 看着这一幕许轻鸢一愣停住了正要说的话，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了一个极好的设计方案，她想用糖果给时若涵设计一款珠宝，却迟迟找不出方案，可是看着融化在手心里的雪花，她突然想到糖果微微融化时的样子。 她把手里的伞递给云朵朵：“朵朵，我先回去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构思，就不去吃饭了，帮我跟栩栩和柯静说一声抱歉，你们吃的开心。”说完许轻鸢转身匆匆打了一辆的士走了，留下独自撑着伞的云朵朵在雪地里跳脚。 一回到家，许轻鸢连落在身上的雪花也没有拍，直接往画架前一站，就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设计中。 外面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下，许轻鸢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凌晨。 第二天一大早只睡了一两个小时就起床喝了杯灵泉水的许轻鸢精神饱满地带着昨夜刚刚画出来的设计图纸上班去了。 “师兄，怎么样？”把设计图纸交给顾意后许轻鸢心情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这是迄今为止她最满意也设计得最投入的作品，不知道师兄满不满意。 她设计的是一款手镯，整个手镯使用八颗有些融化的奶糖组成的，为了得到更真实的效果，她昨夜特意给奶糖一一加热后观察了许久，这才给手镯添上每一条细致精确的纹路，而奶糖与奶糖之间的衔接她也用了各不相同方法形态，使整个手镯看上去更生动精致。 “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设计中最大的问题了，这幅作品一眼就能看出设计者在其中倾注的精力和爱意。”看完后顾意放下图纸满意地看向许轻鸢，从帝都回来这一个月她一直没有再拿新的设计图纸给他，他以为她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对于导师时隔多年给他找的师妹他真的越来越满意了，他敢肯定这个创意一定能够让评委眼前一亮，这款设计不仅富有童趣，还能够让人感觉到倾注在其间的nongnong母爱，而且整款手镯足够大气精美，毋庸置疑这是一款出色完美的设计！ 听到顾意肯定的话许轻鸢满意地笑了，这款手镯是她为若涵特意设计的，用的是她最爱吃的奶糖，设计的时候她把自己对前世女儿和若涵的爱意全部都倾注了进去，这才有了现在这幅作品，她给手镯的命名就是“融化的奶糖”。 “轻鸢轻鸢，到底怎么样？”等许轻鸢从八楼下来的时候开发部的同事已经全部聚在小客厅里了，看到她走进来云朵朵最先迎上来。 “师兄很满意。”许轻鸢的心情很好，有了这一次师兄的肯定，她已经知道如何给自己设计的珠宝赋予最重要的灵魂，“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哎呀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不是说见到师兄帮我问问的吗？怎么样怎么样？顾老师愿不愿意见我？”知道许轻鸢去找顾意后云朵朵就激动得没有任何心情工作，而她不工作的时候就会去闹腾其他同事，所以才有了许轻鸢进来时大家都聚在小客厅里的一幕。 “对不起啊朵朵，我……忘记了。”看着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云朵朵，许轻鸢才想起自己昨天答应她的事，“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一问。” “轻鸢你别理朵朵，朵朵这人就是风一阵雨一阵的，顾老师的时间很宝贵，还是别麻烦他了。”左栩栩阻止了许轻鸢，她曾经远远地见过顾意一面，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太好相处的人，因此虽然他们都想见见顾意，也不想让许轻鸢为难。 其实早上一上班从朵朵口中听到许轻鸢是靠关系进的昊成公司，她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她出生农村，父母重男轻女，有了弟弟后父母基本对她和meimei视而不见，她是靠着自己打工坚持着读到大学，毕业后在外面不高不低地混了五年才好不容易进了昊成，可许轻鸢却因为自己的导师和师兄一毕业就进了昊成。 不过刚刚李志说的对，许轻鸢进昊成虽然靠的是关系，但她的实力却足够出色，这半年她设计出来的作品并不比他们的逊色，就这一点，他承认她，甚至可以说佩服她，至少刚毕业的时候他李志没有她现在的实力。 “你很不错，我不如你。”赵飞白是所有人中最清高，但也最坦诚的，不如就是不如，他会更加努力却不会嫉妒。 “加油，我们大家都看好你，不管你是怎么进的公司，你的实力已经让我们承认，以后你永远是我们开发部的一员。”柯静大气地拍了拍许轻鸢的肩膀，“希望你这一次能拿到设计比赛的大奖。” “早晚的事。”李志不羁的吹了声口哨，他们都能够得到的大奖对许轻鸢来说只是早晚的事，“今晚大家去吃羊rou火锅，反正轻鸢请客，都敞开了吃！” “去归来。”有轻微洁癖的许安晏提出自己的要求，归来的店面和食材比较干净，是他常去的餐厅之一，价格也公道，只比寻常火锅店贵了一点点。 “我随大家。”陈德铭一向不挑，所以不发表意见。 “我们也没意见，就去归来。” 柯静拍板定下来，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只有云朵朵一个人还因为不能见到顾意有些不开心，不过她决定晚上多吃点，最好吃穷许轻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