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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之前,已经有不人找过我了。那群家伙叽叽喳喳的,我半句话没听进去,只觉得吵闹得不行。”与谢野语淡淡,“对比起来,您‘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都显得安静了许多。” 福地樱痴被这话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所有人都在对与谢野说“我们需要你的异能力”,并向他提出要求时,只有福地樱痴什么都没说,是给了他一个苹果。 与谢野当时状态不佳,可依旧记住了那个被塞怀里的苹果。 他是后来才知道,给他苹果的那个人是谁,接着便一直记到了现在。所以他才对现在的发展有难以接受。 “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被战争无情迫害的孩子了。”福地樱痴向与谢野袒露了时的心中所想,“他们中的一部分,甚至死于我手。” 福地樱痴抬起自己的右手,得出神。 “不是异能力者、不是军方间谍、不是作恶多端的恶徒……他们就是平凡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他忽地攥紧拳头,沉声说:“可上头一道军令下来,我他们举起了刀。” “军令如山,我然完美地执行了任务。可是像这样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我的手中沾满了无辜民众的鲜血,接着我开始思考,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呢? “头发布命令的执政者们,他们有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有没有见过由鲜血和白骨砌起来的地狱?他们到底为何发动战争?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众生不该是平等的吗?为何众多无辜者的生死就在他们一念之间?这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吗?” “……” 与谢野没有急着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福地樱痴所言,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初那场三十万人死亡的天神祭爆炸。他想,他大概能理解福地樱痴的想法。 不过…… 理解并不代表赞。 “所以您打算做什么?做凌驾于‘神明’之的裁决者吗?” “不错,”福地樱痴表情严肃,掷地有声地说,“必须让他们充分感受到战争带来的痛苦,那些家伙才能明白,催生出无数战争的他们是多么浅薄、丑陋、罪恶。我,我们‘天人五衰’,就是为此而行动的。” 与谢野深感荒谬。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讥讽还是单纯地困惑,亦或两者都有:“可现在的您和您口中的执政者有什么区别呢?” “您应该一直都在军部吧?那您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们了吗?他们难道就不无辜?您若要说他们都是军人,早该做好应对突如其来的战争,时刻牺牲的准备。那么横滨、东京的普通民众呢?” 福地樱痴沉声道:“改革必然是伴随着鲜血的,这点无可避免。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与谢野忍不住嗤笑出声,扬眉道:“难道您所说的办法,就是那本可以实现写下的一切愿望的‘书’吗?” 福地樱痴没有否认。 实在是太荒谬了! 与谢野只觉胸口憋了一股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简直让人心中烦闷不已。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说:“您知道吗?曾经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哦?”福地樱痴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问,“谁?” “您是认识的,我说完您就知道了。”与谢野没有直接告诉他字,组织了下语言,慢慢地说。 “那家伙也对如今的决策者很不满,可他样跟我说:‘想要杀掉那群家伙很简单,可暴力并非改变现状的好办法。从根部就开始腐烂的大树,仅仅修剪掉树冠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该烂的还是会烂。只有将腐烂的根部挖掉,重新播种,浇水、施肥、除草、杀虫……悉心照料,这样才能长出一棵全新的、挺拔又健康的大树,开出绚烂的花,结出甘甜的果实。’” “……” 福地樱痴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感慨着说:“五条悟那家伙对你的影响不小啊。” 与谢野皱眉:“我是个成年人,有独立思考和独立判断的能力,赞他的观点并非基于他对我的影响,是真的认为他说的不错、在理。” 福地樱痴失笑,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啊,有时候较起真来和铁肠有得一拼。” 与谢野立时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他又突然想起来,现在不是争论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时候。 “我是想说服你加入的。我本来以为,你会是最理解我的人。”福地樱痴平静地看着与谢野,不无遗憾地说,“只不过现在看来,你有其他的想法。” “我能理解您,但是,您这样的做法明显是错误的。”与谢野毫不客气地说,“我并不认同您的做法,这是基于我本身的认知和判断。”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福地樱痴叹了口气,握着刀柄起身。 与谢野还以为福地樱痴要杀掉自己,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将他之前坐着的箱子给打开了。 “给你介绍一下,天人五衰的成员之一,布拉姆。” 说着,福地樱痴从箱子……或者说棺材里拎出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半个,因为那家伙的身体只有胸腔以上的部分,胸部以下是一把插在他身上的,华丽得好似艺术品的剑。 这个被福地樱痴称为“布拉姆”的家伙,拥有一种十分特殊的感染型异能力。他本人因为自身的异能力,细胞发生了异变,转化成了畏惧阳光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