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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联络点隐藏的特别深,至今除几个百分百信任的心腹外, 无人得知。 掌柜的见萧太尉来此,连忙欢迎道:“客官,几年未见,甚是想念,打尖还是住店?” 萧璟辙停在柜台前,淡淡地看了一眼掌柜的,没有言语。 几年未见,太尉还是如今令人恐惧。 掌柜战战兢兢道:“天字五号房,无外人打扰。” “甚好。” 无外人打扰的意思,应该是此客栈今日没有顾客,他做出多大的动静都无人发现。 店小二连忙出发为其带路,片刻后,萧璟辙进入天字五号房。 萧裕早已在此等候,弯腰行礼道:“太尉召臣来此,有何要事?” 此联络点已闲置了好几年,自从几年前太尉掌握朝中大权以来,便再也没有使用过,此次使用定有异常重要之事。 萧璟辙瞥了他一眼,缓缓深呼吸。 军令已下,新的练兵计划已经开始实施,直接取消会失信于十万护城军。 况且,若是原主处理此事,他会直接应允,亲自下场鼓励推行。因为原主根本不觉得姬凌是个威胁,他还特别看重军队的战斗力,此新法能大幅度提高士兵的能力。 这是根据原主性格量身定制的新法,为了人设他不能废除。 最重要的是,姬凌的夺取护城军的计划屡屡失败,若是这次他任性取消新令,会激怒姬凌。 这些天来,姬凌为了取得护城军,手段一次比一次狠辣,到时他定会做出比今日更棘手的事。 这一次,必须装聋作哑,眼睁睁看着姬凌获得十万护城军。 萧璟辙道:“明日早朝,带甲上朝,吾有要事宣布。” 萧裕咧嘴大笑,道:“微臣遵命。” 明日,姬氏皇族最后的血脉也要没了,太尉将登基为帝,他期待已久的大业终于要来了。 他总共带甲上朝了七次,每一次都死一个皇帝。 上次他带甲上朝,还是几月前。当日早朝,皇帝与太尉关于一件小事发生争执,突然出现十几名刺客来刺杀太尉,太尉和刺客缠斗一番后,假装不敌。皇帝异常得意,正要出言辱骂太尉,话未出口便已死于刺客之手。 在他看来,当时的皇帝愚蠢至极,这天下都是太尉的,他竟敢指使太尉的手下去刺杀太尉,简直荒谬可笑不可思议。 萧璟辙端起桌上茶盅,一饮而尽,道:“还有一事。” “佰长乃护城军基础,一月一换太过频繁,佰长还未与手下士兵培养出默契,便已被跟换,不利于行兵打仗。” 训练士兵是他的特长,萧裕信誓旦旦道:“佰长的跟换采取的是同队更换,一队佰长手下士兵只能挑战一队佰长,比试项目是排兵布阵、骑、射等项目,都是熟人,并不会降低佰长和其手下士兵之间排兵布阵的默契。” “且此举大大提高了士兵们的训练热情,上午刚下军令,下午士兵们的训练热情便远胜以往,训练时间结束了,士兵们还不愿离开校场。” 萧璟辙重重拍了下桌子,道:“吾只是把护城军兵符暂时交由你保管,并没有把护城军给你。” 萧裕立即跪下,道:“属下逾越,请太尉责罚。” 他突然有些后怕,今儿就不应该听副都尉们的话,没有与太尉商议,便颁布了新法。 萧璟辙思考了一会儿,道:“许副都尉手下护城军,使用此等晋升方式,且由一月更换一次佰长延长至三月更换一次。” “其余三位副都尉手下士兵全部使用原本的晋升方式,三个月后许副都尉手下护城军和魏副都尉手下护城军联合军演,若是许副都尉胜利,便采用新法。” 萧裕拱手行礼道:“微臣谨遵太尉命令。” 萧璟辙唇角微扬,道:“起来吧。” 如此一来,至少拖住了六个月。 对于姬凌来说,隐忍谋划六个月,便可获得十万护城军,他可以做到。 但他不会无动于衷,到了那时,即便姬凌得到了十万护城军,也休想奈何于他。 翌日清晨,宣正殿上,姬凌正与朝臣商议朝政。 萧璟辙着太尉朝服,缓缓走了进来,禁卫军统领和护城军都尉带甲紧随其后。 太尉阵营官员面面相觑,纷纷用眼神传递信息:太尉终于想开了,要夺位登基了,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皇帝阵营官员则甚是恐惧,胆小的甚至开始浑身颤抖。 但不管他们心态如何,皆纷纷弯腰行礼道:“微臣参加太尉。” 萧璟辙缓缓坐在龙椅上,微笑着道:“诸位不要害怕,也不要兴奋,吾温良恭俭,博施济众,心怀天下,心的善良,绝无谋朝篡位,颠覆天下之意。吾保证,今日绝不造杀孽。” 太尉可是有着活阎罗的之称,这个称谓背后隐藏的是累累白骨。 几年前太尉远征匈奴时,曾下令杀死全部匈奴俘虏,十几万人一夜之间悉数毙命。 太尉心地善良,那全天下都是圣人! 皇帝阵营官员更害怕了,只有皇帝本人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萧璟辙看了姬凌片刻,最终狠下心道:“士农工商,商人最富,士大夫其次,农夫最穷,有些农夫都吃不饱穿不暖,吾甚是体谅他们,故决定从即日起,不再向农夫征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