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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小半碗麦色的糊糊,石山饿了这么几天,肚子早就空了,也没接赵氏的话,几下端过来,用筷子划拉了半天,稀得根本不需要用筷子吃,石山把筷子一放,直接抓起碗,沿着碗口几口就喝完了。 把碗一搁,石山咽了咽嗓子,这糊糊什么东西做的?稀得跟水一样还刮嗓子的很。 “病怏怏的,吃得倒还挺多!会吃不会干的东西!”赵氏看石山一碗糊糊一下就没了,语气愈发不好,本来想着他现在下不了床,也吃不了那么多,一碗糊糊一天怎么着也够了,没想到一碗一下就没了,到晚上还得再送一碗过来就心疼粮食。 “再、再、来一碗”石山到这第一次说话,猛的一开口嗓子沙沙的有些不适应,这么一小点他一个男人实在不够吃。 谁知赵氏一听他还要一碗,眼睛都要竖起来了,破口大骂“吃吃吃!家里哪来那么多粮食给你吃!几天不干活还想吃!” 脑海中尖酸刻薄的人因为这几句骂声与面前的人重合起来,石山这下抬头看向了他所谓的婆婆,拉长着个脸,面上看着就刻薄,相由心生。 “我吃不饱……不吃饱哪来力气养伤,不养伤哪来的力气干活”石山顺着说了一句,这老女人对于石山是熟人,对于他,他可是这会才认识。 赵氏冷哼一声,抓过石山喝完糊糊的碗“就知道吃不饱吃不饱!要吃等的晚上,现在没有!” “我在破草屋饿了两天,多要一碗充充饥,再说,我之前在家养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跑到那个破茅草屋去,……娘,你和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石山做了好一会心里建设才喊出娘,心里膈应得不行。 赵氏要出门的脚一顿,一听这话,明显心虚“我怎么知道!嘴馋就嘴馋,别扯有的没的”说完慌慌忙忙的把门一关走了。 “做贼心虚!”石山摸了摸还是扁的肚子,叹了口气,那碗糊糊就跟没喝过一样,躺回炕上,土炕又硬又烙,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墙上蜘蛛蚂蚁爬来爬去,抬头就是蜘蛛网,屋里一股潮湿的土味混杂着炕上又脏又臭的被子,真是真真正正的土房。 过了一会赵氏倒是又送了一碗过来,只不过比第一次送来的那碗还少,石山口里念道着赵氏抠,但也知道少总比没有好。 按理说石山被人捉到与人通jian,是该当场打死浸猪笼的,但与他通jian的货郎早就跑了而他又摔了脑袋,这才搁置了下来,再说周家这边容得下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陪嫁的三亩地,另一个原因就是那货郎走村转巷,和石山搞一次给不少的银钱,这些银钱虽然被石山紧紧窜在手里,但总能被赵氏抠去些。 石山躺在炕上,脑袋疼得厉害,嫁个男人就算了,反正他原本就喜欢男的,可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根据原身的记忆,石山可不仅仅只是跟一个男人睡过,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幅身子和多少人睡过,想想都觉得恶心。 石山现在就是多睡多休息,至于多吃就别想了,赵氏抠门,尤其是对他,给他多吃点跟割她的rou一样,不过几天休息下来,身体倒是勉强好了许多。 “喝水” 石山转头看正站在一个木凳上给他倒水的小孩,也就这孩子还对自己好点,这孩子就是在破草屋每天给石山送饼的孩子,也是石山的儿子小南瓜,当然不是亲生的,是石山自作主张在外面捡的。 石山想着自己这辈子也没个孩子,养在身边就当有个念想,也能让他与周大孝老了能有所依靠,只是他没想到养儿不如亲儿亲,原本就不喜欢男妻只是因为三亩地娶他的周大孝,对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哪会放在心上,渐渐的就连石山也对这孩子没了心思,高兴时哄一哄,不高兴时就一巴掌打下去,末了出去偷汉子的时候还要让这孩子望风,真是给原主跪了,他是倒了几辈子的霉穿到个这么个皮囊身上。 至于他嫁的男人周大孝,他这都趟床上几天了,除了来送饭的赵氏和来给他倒倒水的小南瓜,他连鬼影都没见一个。 —————— 这天石山还在睡,听到门响,还以为是赵氏进来,心想今天这么早就送饭?结果才一睁眼就被人五花大绑的从炕上抬起,几下用绳子捆了起来,石山本来伤就没好,等被人折腾着绑在木架上浩浩荡荡抬起的时候,已经被折腾的直喘气。 石山被抬出门,屋外已经乌央央的围了一圈一圈的村民,男女老少都用不善又嫌弃的眼神盯着他看,看样子是一个村的人都来了。 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头出来了,村里的人都给他让道,这是周家村的里正。 “我们周家村,代代本分务实,读书少但是知廉耻,如今村里出了这个不干不净的东西,对老不孝,对小不慈,一个男妻不知羞耻,与人通jian,生生丢了村子的脸面” 里正说得愤慨激昂,被绑在架子上的石山越听脸越黑。 里正继续道“那jian夫让他跑了,不是我们周家村的人我们也管不了,但石山是我们周家村的人,就不能饶过,念他现在有伤在身,就不浸猪笼了,让他游村,大伙都来见证见证,给他个教训!” “好!” “里正说得对!” “对,是该游村!” 村民都同意了,里正给抬石山的几个汉子示意,大声宣布“游村!” 妈的!这是秋后算账!游村?石山这几日才不晕的头现在更晕了,尤其是他看到不少村妇手里都拎着篮子,篮子里面放了烂菜叶和鸡蛋,被绑在木架上的石山脸都僵住了,丫的!不会和电视上演的一样,游村还要扔这些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