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婚契在线阅读 - 第136节

第136节

    就连顾诚之这里也有人来探口风,楚君逸闭门谢客,唐家、杜家、萧家都有通知到,这段时间尽可能的不要与那些人接触。

    在这种氛围下,殿试开始了。

    有的贡士心理素质不够,殿试发挥失常;有的贡士把握住机会,超常发挥。

    杜家许多年不曾涉入官场,这次的事情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唯一有点关系的顾诚之还啥事没有,杜大爷心无挂碍,自然把握住机会。

    唐家外放多年,和这次的事情八竿子也打不着,得了楚君逸的提醒,心态早就调整好,殿试的时候进了全力,也是没有问题。

    殿试结束,接下来就是金殿传胪。

    两人皆在二甲之内,杜大爷考取二甲第九名,唐大爷考取二甲第十四名。

    名次靠前,考中庶吉士便能进入翰林院,日后前途光明无限。

    顾诚之和楚君逸都很高兴,陪着家人庆祝一番,又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情况。

    杜大爷和唐大爷对顾诚之很是感激,这段时间没少麻烦他,若无他的帮忙,估计也没有这么好的成绩。

    殿试结束后,又过了半个月,安庆府那边的事情也告一段落,该定罪的定罪,该判刑的判刑,也有一些官员无罪释放。

    而安庆府那边空缺下来的官职也逐渐填补上,顾诚之的外放任命也在此处。

    第124章 离京

    大晋朝地方设省,各省设置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

    布政使司专管民政、财政、田土、户籍、钱粮、官员考核、沟通督抚与各府县。

    按察使司为省一级的司法部门,主管一省的刑名、诉讼事务,同时也是都察院在地方的分支机构,对地方官员行使监察权。

    两司下设守道员和巡道员,皆为正四品官职。

    其中守道员隶属布政使司,而巡道员隶属按察使司。

    安徽省取安庆府、徽州府的首字为名,设立安庆府为省会,守、巡道员两位。

    楚君逸在第一次看到安徽省字样时,愣了半晌,即使处在不同的空间,两个世界还是有相似的地方。

    顾诚之外放的地点就在安徽省,正四品巡道员,地方上除了总督和巡抚,就属他最大。

    顺便一提,安徽省的守道员也换了人,不是旁人,正是顾诚之的好友——于大爷。

    顾诚之的顶头上司是皇上的人,同级别的同僚又是熟人,这次外放真是不能更好了。

    因为是补缺,调令下来的时候也说要尽快赶赴任上,地方那头不能缺人。

    楚君逸这边老早以前便将东西收拾妥当,次日同亲友道了声别,第三天便要启程出京。

    唐家那边是有些舍不得,但也没有挽留,只是将需要的东西反反复复的检查了一遍,又将自家外放的经验提了提,带的东西多了点,但总有能用上的时候。

    杜家那头倒显得轻松许多,杜太太拉着楚君逸,让他们千万注意身体,杜老爷也同顾诚之说了几句。

    现在唐家和杜家也算得上是拐着弯的亲戚,虽说这亲戚看着有那么一点子尴尬,但杜大爷和唐大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若是家里有事,总能帮上些忙。

    白嬷嬷的年纪大了,这次便不跟着他们折腾,而是留在京中帮着打点,各家的人情往来,这些都缺少不得。

    倒是松果会跟着他们外放,毕竟到了外面还是需要人情往来,若是让楚君逸鼓弄这些,他非要撞墙不可。

    楚君逸要跟着顾诚之外放,而聂老先生却提议让他们带着祺哥儿一起去,男孩子多走走看看有好处,等到外放结束再把祺哥儿送回来。

    只能说聂老先生不愧是老人精,顾诚之外放回来估计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有外放的机会。

    祺哥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蹙眉纠结,末了抽出个时间往祝家跑了一趟。

    楚君逸抽了抽嘴角,也没拦着,只是跟着祺哥儿一起去了祝家。

    祝宁知道楚君逸马上就要离京,也没有备酒,只是沏了一壶好茶,一边喝一边看着祺哥儿扒着摇篮,看着可可傻笑。

    楚君逸颇感无奈,等到天已擦黑才带着祺哥儿离开。

    “爹爹,等我回来,meimei还能记得我吗?”祺哥儿闷声问道。

    楚君逸瞥了他一眼,道:“不能。”

    祺哥儿:“……”

    “可可还太小,记不住那么多人和事。”楚君逸淡淡的道:“就像你一样,小时候的事情应该都忘了吧。”

    祺哥儿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个不停,小时候的事情的确忘记了很多,但也不是全部都忘记了,他记得楚君逸,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让他一点也不想离开。

    “等你回来,让可可再认识你一次吧。”楚君逸伸手摸了摸祺哥儿的头,轻笑着道。

    “嗯!”祺哥儿点了点头,看着楚君逸笑弯了眉眼。

    顾诚之这边是早有准备,于大爷那头也是一样,行李马车一应俱全,和亲友道了别便出了京城。

    顾诚之和于大爷的关系好,而且同为一省官员,自然是同行赶路。

    离京之日,唐家、杜家、萧家都有来送,就连祝宁和虞机也来凑个热闹。

    晋容的身体已经调养好了,虞机只等再过两个月,确定没别的问题便也要离京,他还玩笑似的说有空会去找他们。

    楚君逸自是笑着应道,保证到时宾主尽兴。

    送别之时,楚家连个下人都没有派来,倒是顾家那头来了人。

    顾大爷依然脸上带笑,说的话不多,态度真诚恳切,让人升不起反感。

    杜家人一看到顾大爷,脸就拉得老长,假如眼刀可以伤人,估计顾大爷已经倒地不起。

    顾大爷倒是不介意杜家人的态度,横眉冷对才是正常,若是笑脸相迎,那才是有古怪。

    顾诚之对顾大爷的态度淡淡,既不热络也不冷漠,同他说了几句便转头看向其他人。

    杜家人依旧怒目而视,顾大爷神情谦恭,对他们点了点头,又对楚君逸道了声谢。

    顾大爷谢的是楚君逸给他的那些消息,若是他自己去查,肯定会耽搁更多时间。

    楚君逸只是懒,顾家的事情他懒得插手,而且有个全心全意维护顾家的顾大爷在,根本没必要自己动手。

    陆路行驶的时间较长,水路能够快一些,一行人赶往港口,将车马行李带上了船,准备一番便起锚行进。

    这一路遇到的赴任官员并不少,皇上这一回是下了狠功夫,撸下来的人可以成打捆,补缺的人也就更多。

    或许这也是皇上要选在春闱前后动手的原因,春闱为朝廷提供了新鲜血液,皇上也有更多的人手可以下派出去。

    楚君逸挺庆幸自己不晕船,一想到之前晕车的场景,那时还可以停车休息,可这船要怎么停?

    祺哥儿离了京城……或许应该说是离了meimei,蔫了半天也缓过了劲儿,在船舱里坐了段时间便想去外面吹风。

    楚君逸盯了他半晌,只道:“船已经离了港口,你可别想着跳船去找可可,掉下去可就上不来了。”

    祺哥儿:“……”

    祺哥儿欲哭无泪的保证,他真的只是想要吹吹风,不是想要跳船去找meimei。

    闻言,楚君逸撇了撇嘴,挥了挥手让他去玩吧,儿子一直很听话,他也就是那么一说。

    不同于顾诚之这边的拖家带口,于大爷可谓是孤身一人外放做官,老婆儿子一个都不带,手下只有一群下人。

    于大爷坐在桌旁,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握着酒杯,对于楚君逸逗儿子也只是挑了挑眉,看向顾诚之笑道:“真没想到,还能跟你一起外放。”

    “我也没想到。”顾诚之舒展了眉目,也是端了酒杯。

    桌上三人,两人喝酒,只楚君逸一人慢悠悠的喝着茶。

    “来一点?”于大爷偏头问他。

    “我的酒量不好。”楚君逸板着脸,目光幽幽的看了回去。

    想当年,在他和顾诚之成亲当日,楚君逸可是被抬进了新房。

    别以为他不记得,灌酒的是张四爷等人,可这货也没少在背后撺掇。

    于大爷干咳一声,别开了目光,想来也是记起了那事。

    一路南下,并未兴起波折,只是路上无聊,就连祺哥儿蹦跶了两天也有点蔫了。

    楚君逸不怎么晕船,不过在船上看书却总会眼花头疼,无奈之下只得丢开了这项日常消遣。

    顾诚之知道楚君逸无聊,还想着带他进行一场有益的夜间活动,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彼此满足。

    楚君逸绿着一张脸将人给踹下了床,特么的于大爷就在隔壁房间,这船舱可一点也不隔音,被听到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顾诚之见他不同意,也就没再强求,转过身就去找于大爷商讨政务,两个人就已知情况做了n种设定,顺便还想着上任之后该做些什么。

    楚君逸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这几天除了睡就是吃,还真是往猪的方向发展。

    微风拂过,带着清新的水汽,散落的发丝随风轻轻地摇摆,阳光正好,倦意袭来。

    就在楚君逸将睡未睡之时,窗外的响动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听起来像是翅膀扑腾的声音。

    楚君逸刚在心里嘀咕:“这谁家的鸟……”话未说完,双眸瞬间睁开,看向窗外,将手伸了出去。

    “这谁家的鸽子?”于大爷好奇问道。

    “我家的。”楚君逸看着停在手指上的鸽子,微微松了口气。

    楚君逸将竹筒里的纸卷取出,展开细看。

    顾诚之来到楚君逸身边,看到纸张上的各种数字和符号,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说了什么?”顾诚之坐回到刚才的位置。

    楚君逸眨了眨眼,笑道:“皇上训斥了三皇子,说他识人不清。”

    顾诚之了然一笑,与楚君逸对视一眼,顾大爷已经动手了。

    于大爷听得云山雾罩,但也没有多问。

    船只行驶到了安徽省境内,停靠在一个码头,一行人依次下船,上了马车开始赶路。

    守巡道员的驻地位于安庆府内,大船无法通行,只得驱车赶往。

    夜间,不慎错过了县城,幸而碰到了一座村庄,一行人停车准备留宿。

    村里农户朴实好客,而顾诚之一行人也没打算占便宜,付了些银子当是报酬。

    屋子收拾得倒是挺干净,楚君逸打量四周,突然看到一旁的香案上像是在供奉着什么,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顾诚之见他傻在那里不动地方,疑惑之余也走了过去,在看到被供奉的东西时,他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