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
四个男人本来跟文婷心一个屋子的时候，不说其他，就是想吵都难吵开来。文婷心就像个管家婆，管顾着四个男人的一切生活琐事。 这次的合住过后，想来，每个男人都会想生活里能多个女人。 …… 第二天很快就在男人们的酣眠声中来临，崭新的一天意味着新的战场。 早十点，京都人民法院，跟宫家的官司已经进展到最后一个阶段，第三次庭审开场。 南宫两家来的格外齐全，宫家的几个重要人物以及有空的小辈，南家的六个儿子，南世阳全输到场，场外席上坐满了人。 这场官司的结局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南家知道，宫家也知道，可能法院之外守着记者也有大部分人能猜到。 宫家的人跟南家人是分开两席坐定的，南世阳坐在原告席上的时候，场外席上南宫两家人一直有着微妙的眼神交流。 这种交流很快就被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宫贤灿发现。而后，宫贤灿还意外听到了南宫两家人之间的对话。 他父亲宫海坐在他身边，跟他父亲说话的是宫家老大。 “这次你们到底是想怎么搞？”宫海极力克制着嗓门，以他的脾气，可以忍住满腔的火气不爆发，就是忍不住不吐出来，“你们自己家里出的事，闹我们头上干什么！” 审判席上律师还在字正腔圆的为自己的那方辩护，那边的声音大起来，宫海的声音也就大点起来，那边的声音小下来，宫海也静下声来。所以就刚才那句话，宫海断断续续，其中很多都没说清楚。 但是，南家老大知道宫海说的是什么。 “这里先不说了。到处都是人。”南家老大给宫海抛了个警惕性的眼神过去，一边还示意宫海注意台上南世阳的情况。 然而，他这举动在宫海看来，就像是逃避一样。 “别给老子跳开话题。你们南家到底是想怎么样？！你们自己弄的事情，也是你们几个来找的我们家，结果把我们整个宫家拖下了水…你不是说你那个南世阳很好解决的吗？怎么就把我们宫家弄到了这个地步！”宫海还跨席拉住了南家老大的衣服，小小的动作让宫贤灿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宫贤灿似乎想到了什么，并且在一时间为他所想到的情况感到恐慌… “别动我…”南家老大皱着眉头把宫海的手躲了开来，慌张的眼神直往南世阳的那边瞥去。 还好，南世阳没有注意到… 可南世阳没注意到，南宫两家场外席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除开余阳狗头南景山这几个境况之外的人，剩余的南家人都知道他们两人在争吵什么。 一下子，所有人的心思都为之紧张… “有什么事情迟点再说。我们有的是机会跟他们较劲儿，不要在这里把他们给卖了。”宫家老二在宫海前面转身，用极低的声音提醒宫海。 “老子，老子就是看不过去…”宫海满面的余气未消，如果不是碍于现在是这种场面，他怕是要跟南家老大动手都有可能。 “大哥正在台上打这场官司，你不要再给大哥添乱了。”宫家老二语气苛责，虽然说的话不严重，但是搬出宫家家主，也确实是把宫海给吓住了。 坐在宫海身边的宫贤灿一直静静的听着长辈们的每一句话。每句话都给他带来了更深层的含义，他似乎理解到了许多事情。 “我就是，我气不过去啊…我们区里昨天收到南世阳那小子发来的挑衅书了。我能不找他们吵几声吗我！”宫海还想为自己说话，但是理由才说出一句，马上被宫家老二的话塞住。 “找他们吵没用，有本事你找南世阳吵。”宫家老二似乎已经把南世阳当作正面对手了，居然拿南世阳来吓唬宫海。虽然，宫海不一定会被南世阳那毛头小子给吓到。 “还有，你儿子也在，稍微长点心眼。”最后一句提醒说完，宫家老二又给宫海抛了个白眼。 无缘无故被自家人也凶了一顿，宫海火气冒的更甚了。 不能从南家人那里讨说法，也不被自家人接受。宫海的那股子火气憋的很是辛苦，最后，他不爽快的把箭头抛给了宫贤灿。 “你小子看到没有。你老爸现在混到了这种境地。都是拜你所赐！”指责宫贤灿的声音也是低的，虽然低，但是宫贤灿听着还是挺难过，“好端端的娶什么南家的人。娶了那么个废物，没给我们家带来什么好处。如果娶的丫头是南世阳中意的小妹，他能这么对我们家吗！” 虽然知道宫海在拿他发气，宫贤灿能做的也只有埋头道歉：“对不起，爸。” “对不起有什么用啊。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们家，就对那个丫头凶一点。护着那丫头跟护犊子一样，我都没看过你这么护着你老妈！”说起这点，宫海的火气更甚了。 本来知道南小沫是南家派来间谍，宫海跟戴亚秋是想尽了办法去折磨她，惩罚她，结果每次都让他这不争气的儿子给生生挡住。 抢着南小沫的活儿，护在南小沫面前，就他妈连南小沫跟那老三走的近，他也没半句话多。 男人的东西没了，胆子小了，种也丢了，现在孬的不行！ 宫海看南小沫不爽，看自己的儿子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最近已经跟戴亚秋商量着再生一个，养机灵点，再不能像宫贤灿这么废种了。 “我告诉你，你他妈要是真觉得抱歉，回去就把那丫头给我按着扁一顿。打的她今天下不了地，打的越狠越好！你要敢这么做，老子才接受你这儿子。”对宫贤灿的火气发泄的很直接。 因为宫贤灿不反抗，越说越上劲。 不过一会儿，吵嚷声惹的前头宫家老二再次不爽回头，“小声点行吗？上半场就要结束了，最后一段好好听听。” 台上的辩论到达高点处，上半场的时间，辩方与控方持有的证据与证词也出具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上半场的庭审就要结束，这边被宫家老二吼了一声，宫海才渐渐安静下来。 在法官宣布休庭之后，南宫两家再度恢复对立状态。 南世阳下去，南家的人一个个而殷勤跟上，宫义亮下去，宫家的人也追着他的屁股走。 两边散布开来后，马上找了各自的小房间休憩。 趁着这段休息的时间，宫义亮现身法庭之外，特地接受了一八卦记者的采访。 关于记者问到宫义亮这次的官司胜算大不大，宫义亮给了个让众人大跌眼镜的回答。 “我们宫家虽然头一次接触化妆品行业，但我们宫家的行业品行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我们宫家即使再窘迫，也不会盗用别人家的秘方。这点，我宫义亮可以拿我一生的清誉跟大家保证。”先是说了这样一段让所有人以为他们胜券在握的话，之后，宫义亮又委婉表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我们宫家确实欠缺证据。” “法律是严苛的，也是死板的。没有证据，即便是千百万般保证都是空口白话。这次倘若失误，倘若真吃了罪，我们宫家也会继续像外界保证，我们宫家的产品绝不抄袭，绝不借鉴。并且，在日后的企划中，我们宫家必定保证秘方的严密性，还有掌握证据的重要性。绝对不会再让我们的企业，我们的产品陷入这种诬陷之中！”每一个字说的都很有力道，面前十几把话筒，宫义亮把场面话说到了最漂亮的一个地步。 言语之中，还给媒体透露一点意思，指着南家手上拿着有力证据，这才导致宫家这战败下证来。而更深一层的含义，也让媒体认为，南家的证据就是陷害宫家的东西。 仿佛在这件事情里，宫家是受害者，南家反而是事情的推动者，是背后主使者。所以，就算是南家赢了，也只是侥幸赢了而已。 装模作样的场面话说完，宫义亮也好心的接待了媒体记者的详细采访。把自己的说辞跟呈堂证供表达的一清二楚。 一副随和大度的模样让一票记者为宫家的事情表现出同情的看法。似乎觉得，南家是因为惧怕宫家这刚接触化妆行业就抢了南家诸多股东的后起之秀，从而设计了这么一出戏来打击宫家。 本来这场官司对外界而言看来，像是两个家族碰撞擦出的大火花。外界甚至在猜，这件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就决定了俩大家族此后的兴衰命运。 而经过宫义亮这么一表态，众人皆知，两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必然不会这么轻松的结束。一场秘方官司结束后，到底给哪边带来更加严重的损害，还完全看不出来。 宫义亮的话也在第一时刻传到了南家那边。 南家的休息室里，南家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二话不说，没有人对宫义亮的话做出反应。 倘若是真正的一家人，必定会在这个时候为自己家里说话。此刻，在场的几户人家纷纷闭口不言，整体态度安静的让南世阳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二少，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跟媒体进行表态？”担忧最先的，还是余阳，“舆论的力量比审判结果更加可怕。若是真让媒体外界这么传言了，官司结束，可能吃亏的反倒是我们。” “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也制造出我们可以用的理由让媒体出去广播。”南世阳应了下来，随后，他的目光盯上南家老大，“大伯，我等会儿去开庭，这件事情交给你。” 没想，他居然把这种机会给了南家老大。 “我吗？”南家老大本来不该接受这种事情，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是南世阳给他下的套。 现场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把任务交给其他人，反而交给他。只能说明，南世阳对他起疑了… 南家老大有些担忧，总觉得，南世阳可能在刚刚开庭的时候，注意到了他跟宫海的行为。 所以现在把任务交给他，必定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宫家的间谍。 可如果他也听话的出去跟媒体宣布了南家的理由，那么宫家那边就更难交代了。 他们跟宫家的勾结还在，近日宫家被南世阳算计打击的次数太多，对他们几个南家人已经不太相信了。 现在如果再听南世阳的话，出去把宫家给驳了。想必，以后他们几个南家人去宫家时将面对的态度，会是宫海方才对他的那样… 这样…他们几个便里外不是人了… “世阳，觉得大伯该用什么理由去回媒体？”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南家老大心乱如麻。 “这么简单的事，大伯应该不用请教我吧？”以挑衅的语气回了南家老大，南世阳嘴角挂起的笑容叫众人心间骇动，“大伯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跟媒体也不少打交道。我相信大伯可以把理由说的很漂亮。”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比宫家那老头更漂亮。”末了，南世阳还抛出让南家老大压力山大的一句话。 低头看了看手表，刚刚好，南世阳可以趁机开溜了，“走，开庭去。打完这场战，我们就把新品正式上架。有过喧闹的产品一定可以卖的更好。” 像是躲避话题一样，南世阳直接把之前的话题给跳了过去。然后，从南家这么多人身边走过，他带着他的专职律师走出房间。 南世阳一走，南景山做笑脸人的给南家老大出了个主意，“大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出来，可以换个人。不要太勉强，否则晚上回去还得给大姐惩罚。” 南家老大是入赘南家的女婿，在家的地位确实没有他老婆高。南景山这番提醒过后，南家老大想到了更加恐怖的方面。 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他在南世阳跟宫家两边都失去了信任，从此在南家没有了立足之地，他老婆一定会一辈子让他背上‘废物’这个名讳。 所以，他不能出去… 可是，他又必须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必须保全自己… 为了保全自己，他只能牺牲… 视线在全场环扫一圈，最后，无奈又抱歉的目光落在了南家老二身上。 这么多兄弟，只能卖掉一个最没有利用价值的了。而且，如果是南家老二的话，还有一点优势——他的女儿嫁到了宫家且他跟南世阳的关系不好，必定不会去找南世阳告密… 开庭之后，很快，南家所有人也都陆续的跟进了开庭会场，只剩南家老大一个人往相反的方向过去。 最后，南家老大站在众媒体面前。 刚刚结束完宫义亮的采访，南家的人也出现在眼前，媒体记者一个一个的蜂拥而上，话筒，相机，摄影机纷纷对准他。 南家老大面上写着明显的为难，记者们的问题接连不断，问着他们南家是不是因为害怕宫家而惹出这样的事情去陷害宫家，问着对于这场官司的结果，他们南家是不是早就已经有所决心… 这么多的问题上来，南家老大一语不发，只在记者们安静的差不多了。 他开口说了一句：“宫家刚开始做化妆品行业，我们南家不可能会特意针对宫家。而且，为了表示跟宫家的良好关系，为了让宫家感受到我们与宫家携手合作的诚意，我们南宫两家早已商业联姻。” 突然爆出的消息让全场记者惊讶… 早前，南宫两家子女的结婚有被小面积的报道过，但是没有人真正在意起这件事情。因为宫家的孩子是个无名分无表现的孩子，南家的孩子又是个小太妹，似乎是因为私人恩怨结的婚。 现在南家老大再搬出这个理由，一部人相信，一部分人觉得南家老大是在为他们家找理由。 “我二弟的女儿已经嫁到宫家，从此让我们两个家族更加和谐，相处更加和睦，连合作的项目都已经谈好好几个。本来未来的计划是两家共进退，但是没想到，宫家最后驶出了这样的手段…”南家老大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事件对我们南家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官司虽赢，感情不在。” 又是完全不一样的说辞。 宫家家主的态度很正，南家老大的态度又是从清理出发。 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说法… 虽然南家老大的理由并不全面，语气也没有宫家家主那么强硬，但是依然也成为了一个版本迅速在当天下午在网络新闻上的流传开来。 因为南家反驳的这套言论，宫家对南家那些人的可信度便更低了。 三个方面的斗争正进行着，宫家人的私心，南家人的私心，还有南世阳的私心。 这是感情与事业之间的心理战，胜负不容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