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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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修者们对飞速发展的时代了解不多,也清楚穆玄此番话是有多么不切实际。首先是年龄,十六岁,而穆玄本身便是金丹期,十六岁的金丹期,呵呵,逗你玩吗?其次是高中生,还有一堆科目,于是一个喜欢数理化英语的高中生,还懂五行八卦,甚至能轻松破解众修士布置的,连异族高手都无法脱离的阵法?再次,什么叫穿着话剧表演的服饰在外面溜达就碰到了打架,这种巧合本身就是个坑好吧!最后,那条被妖王拎着的妖丹期的蛇,据妖王所说,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新生的妖族了,那这条明显是刚化形不久的蛇,是从哪里来? 阳陵祺作为东道主,最有发言权,他捋顺了一下思绪,正打算代表在座各位条理清晰地指出穆玄话语中的漏洞时,穆玄又说了:“啊,不好意思,我刚刚说谎了,其实我是前两天就知道那群蝙蝠在l市,今夜是一切准备充分后带着小青豁出一切斩妖除魔的。还好有你们在,否则我今日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了。” 阳陵祺的话立刻被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上下打量着穆玄那身t恤运动裤运动鞋,十分之想问,小兄弟,你所谓的做足准备,到底是指什么! “我把我干爹留下来坑蒙拐骗用的假发和道袍换上了,据干爹说,穿上它们,就会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身的气宇轩昂,人靠衣装,穿上它就是仙风道骨,妖魔鬼怪看见都退避三舍。”穆玄一脸认真地说,“我一直以为那是件宝物,今日便穿了出来,没想到原来被坑了。” 他这满口胡言乱语,前言不搭后语,简直就是在将修真界众人看得扁得不能再扁,扁得众人十分想扁他!他要说自己是一直隐藏在俗世间的修真世家,因家道中落而失了传承,故此一身清净,半点灵器皆无,只一身破旧道袍,加之长发已为了适应社会剪短了,出门除妖为了充门面戴了个假发出来,谁都不会怀疑什么的,甚至众人在询问之前,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就等着穆玄说过后纷纷认同点头呢。谁知穆玄张嘴就是一堆大坑等着,没一句实话,把修真界高人都当猴子耍,气得众人都想抽他。 然而穆玄会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他芥子空间中可是有一堆的材料丹药灵石呢!若是他和蛇青偷了就跑,日后就算修真者们发现不对劲儿,也不会因为那点数量去找人算账。可是今日他已经露脸,万一有门派察觉到不对劲儿,找到他家里来,凯内斯里可是个妥妥勾结外敌的证据,到时候真是有几百张嘴都说不清。 但凡人都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而这个观念若是被打翻,那必定是全盘否定,他若是一直一副坦诚憨厚修真世家的传人模样,修者们对他必定态度良好,可是发现逝者财产有误后,定是会觉得自己之前的赞赏都为了狗,他穆玄就是一个贪小便宜、偷鸡摸狗的宵小之徒,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还会找上门来求证。不过他要是一开始便满口胡诌,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偏偏还没什么大错,各门派就算发现自己门派的东西少了,也只会摇摇头叹口气,道一声“罢了,左右没丢什么要紧的东西,那人也助我们驱除异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身外物,随他去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穆玄就是要让所有修真者认为,他是一个如无赖般的修者,不过是凭着运气好才到了金丹期,让修真们跟他打过一次交道后,没什么要紧事便再也不想见他了。 于是他开始在大厅内胡说八道,一会儿说自己年方二八,尚未嫁娶,不知哪位仙子能垂青一番;一会儿又说自己,根本不想修炼什么的,只想一心向学;一会儿说自己功力高深是因为他天赋奇才;一会儿又说是干爹临死前为他传功,让他一次性成为金丹期。 说着说着,在场诸位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也不管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猜测起来。穆玄的心法很正派,但不属于他们所知中土百门中任何一个门派的心法,也不像是有奇遇得了仙人传承,应该就是没落的修真世家。富不过三代,修真世家没落后,倾尽全家培养出的唯一根苗,早就长歪了,变成一个满口谎言的痞子之流。这人前言不搭后语,极有可能是说谎已经成了习惯,再不就是想办法搪塞什么事情。 搪塞什么呢? 阳陵祺心中有了个猜测,便直接上前问道:“小兄弟,敢问你究竟是怎么进入吾等修者的阵法中的?莫要再说你懂得五行八卦,吾等的阵法,又岂是你略知皮毛便可以侵入的?” 穆玄卡了壳,突然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地坐直了。 “小兄弟说你是为了斩妖除魔才与那些异族为敌的,可是从小兄弟的言谈中,老朽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小兄弟会是那等能够凛然赴死之人,小兄弟本身也无法进入阵法,那么你又是为何会突然出现,又突然不顾一切地帮助吾等呢?”阳陵祺走到穆玄身前,有力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住他的肩膀,掌心的力道仿佛要将他的肩膀捏碎。昆仑掌门一身凛冽气势,容不得半点谎言! 穆玄被震慑得险些开口说出实话,幸而他神魂境界不比阳陵祺低到哪儿去,咬了下舌尖,清醒后咬了咬牙,艰难道:“虽然不知道那些异族来此处是为何,不过我也听说过一些吸血鬼的传说。他们饮血而生,好追求纯洁处女的鲜血和强有力的血液,修者蕴藏真元的血液对他们诱惑最大,是以……我被他抓来要带回欧洲做血奴。他们与教廷争斗时,我被他们用那种奇怪的密法藏住,直到那个抓我做血奴的血族死去,我才得以自由。我得到自由后,几次想要出去都逃不出去,见当时情形,就知道杀不尽这些人便不能善了,这才出手的。至于我那假发和衣服……我是孤儿,无父无母,家中还有两个与我一样的孤儿,不想些办法弄到钱财,我们只怕都饿死了,更不要提在l市有个扎根的地方,装成道士还能骗骗迷信的人。而我在此之前确实不知道有修真者的存在,干爹去世前将他的功力都传给我,逼我发誓这功力不得用于作jian犯科之事,否则我早就成黑社会老大变成大富翁了好吧!” 人就是这样,其实穆玄最开始说的话,除了关于假发的事情余下全是实情,可是说出来根本没人信。反倒是假话说了一堆,昆仑掌门一怒之下威胁时他说的话,众人才最相信。 至此,掌门满意地收回手,又一次露出和蔼的笑容,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友你在俗世生活艰辛,却也是一种历练。莫要灰心丧气,妄自菲薄,潜心修行,终有一日能成大道。” “如此,吾等也不强留小友了,过后便会派人送你回l市。” 穆玄松了一口气,明显放松下来的样子让在场众人均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点了点头。不过是一没落世家子弟,就算因为传承而到了金丹期,也是势单力薄,心境不足,无法登上大道,这样的人,不需要他们太过费心。 “等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突然道,“他可以走,不过这小娃娃,我要留下。” 穆玄侧头望去,只见蛇青变成一条小小的蛇,被一个虽生得高大,却一身阴霾气息的肤白英俊男子拎在手中。若是仔细去探查,能够看出此人的本源之力,竟是与蛇青相同,都是蟒蛇成妖。 蛇青在妖王手中挣扎,口吐人言道:“不要,不要!” 妖王拎着他道:“雾灵妖谷灵气充足,比之俗世修炼要强上许多。千年前世间妖族做梦都想进入雾灵谷修炼,你在雾灵谷,方能有更好的修炼条件,否则仅在俗世,你千万年都未必能修成元婴。你看你现在,连个本命法宝都没有,还修个什么妖,直接被拿去炖蛇羹好了。若不是你我份属同源,雾灵谷你想进还进不去呢!” “不要!”蛇青固执道,“就算在雾灵谷有你说的那么多好东西,没有小明的地方我也不去。” “小明?”妖王皱眉,“那是什么玩意?” 穆玄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妖王竟是看中了蛇青这么个糟心的玩意。一条道理不明的蛇,还成了抢手货。照理说,蛇青去哪里他都不管,这条蛇妖性未除,若不是没有穆白暴力镇压,只怕早就跑去吃人了,包小明也早就被他吃干抹净。有这么个机会甩开他,自己应该乐得轻松才是。 可是…… 回忆起蛇青为包小明遍体鳞伤的样子,自己为了助他化妖差点险些爆体而亡的艰辛,穆玄就觉得,要是真被妖王弄走这么个储备粮、苦力、rou盾等功能多用的蛇青,他亏得慌! 但凡是他的东西,只有他不想要的扔掉的,没有被别人抢走的。 第58章 浑水摸鱼(十) 蛇青此刻也眼巴巴地看着穆玄,希望他能够留下自己。 实际上他是清楚雾灵谷的神奇的,雾灵谷是当年女娲成神时,预见到未来人妖必难共存。人族乃女娲所造,妖族又是以女娲为首,为避免人妖冲突,昔年女娲成圣之时,留下补天石,镇守雾灵谷,给所有妖族一个安全的栖息之地。但凡妖族,不管它是什么物种,只要吸收了游离在天地间的灵气,开了智成了妖,脑海中便会自然出现雾灵谷,那是它们的归宿,蛇青一听说妖王要带他去雾灵谷,整个身子都不由得激动地抖起来,那是他最终的向往,又怎么会不想去。 可是,包小明呢?不管包小明有多讨厌他,每天看见他都绕着走,蛇青永远忘不了前生那炽热的体温,在无数个寒冬中将自己温暖。 那个他待了不到一个月的家,有让他害怕的板砖穆白,有他想念的包小明,有一家之主穆玄,以及他看着一直流口水的金鱼和蝙蝠。哪一个都让留恋,留恋到能够不顾雾灵谷对他的吸引的程度。 穆玄对蛇青道:“你想去雾灵谷吗?虽然我不是很懂,但那里是妖族的家,你本应该回到那里吧?” 穆玄的话语相当诚挚,一副为蛇青考虑的样子。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老子费了那么大劲儿才收的一个小弟,要敢忘恩负义地跑了,下次遇到,果断蛇羹了! 蛇青摆了摆脑袋,一脑门的不愿意。 妖王冷笑一下,掐住蛇头,用手指蹭了蹭蛇青的脑袋,不讲理地说道:“一百多年,好容易看见一个新化形的妖,还是我的同族,你必须与我回雾灵谷。” 穆玄点点头道:“确实,妖族还是在雾灵谷的比较好。这样吧,你带他走之前,把他和我们之间的帐清一清。” “什么帐?”妖王斜了一眼穆玄,小子,还敢和我讨价还价? 穆玄点点头,深沉道:“他欠我们家小明的,据说很多。” 于是他将车夫明与蛇青前世恩怨娓娓道来,声情并茂,将那一百多年前民国时期,车夫与蛇的故事绘声绘色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于是,一百多年后,蛇青找到身在l市的孤儿包小明,我和小明都是父母不要的孩子,住在一起互相也有个伴……好吧,我没房子住,住在包家夫妇留下的房子里。”穆玄为了撇清包小明,真是彻底把自己弄成了个到处贪小便宜,现在还侵占孤儿房产的人,力求让修真门派都做好被他拿了东西的心理准备,省得来找后账。 妖王:“……” 但凡修者,都是不能欠人因果的,尤其是妖修,比之修真修魔都要忌讳这些。不同于修真修魔之人,都是先天就开了灵智,一点一点修炼提高境界。妖族大都是并无灵智,懵懂地活着,最后是借了天地的因缘通了灵性不说,若不是先天为妖的妖修,就连修炼都是懵懂地,凭借着本能修炼。而这本能又是从何而来,来自于天地。是以妖修比任何修者都要重视因果轮回,而他们的天劫也比人族修者要重。人族是每个境界时大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劫难,而妖族却是自成妖后,每一百年一小劫,五百年一大劫,没什么事老天爷就霹雷,劈得一干妖族到处欠人情,要下山还一世因果,哪怕魂飞魄散,也要还了这份恩情。 生而为雾灵妖族便没有这些困扰,补天石能够抵消大部分雷劫,余下的,只要这妖族没做什么大孽,境界稳定功力足够,除了最后飞升的大劫,其余都很容易就能渡过。妖王也是为蛇青好,带他回雾灵谷,便能顺利地修妖。最重要的是,蛇青是才刚修成的小妖,应该还没欠下什么人情,与人间没有因果,可以轻易带回到雾灵谷。 可是谁想到啊谁想到!妖王听了蛇青那丰富的经历真是差点一口血呕出来,人家修妖都是遇上劫难了才欠人情,这条蛇倒好,他是妥妥的自己找死啊!旁的妖修,仅是在渡劫受伤时被人救回治伤,就欠下需要用命用情用后世子孙来偿还的恩情,他却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便生生欠了一个人的一生,从因缘到子嗣到性命通通都欠了下去,这辈子,呵呵,下辈子都还不完! 难怪这条小蛇满口都是那叫小明的人,妖族只要欠了因果,就伴随着情劫,蛇青如此作为,只怕是受因缘果报影响,对这个被他坑了一辈子还打算坑下一辈子的人,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妖王僵硬地笑了下,将蛇青丢回到穆玄手中道:“妖族在人界修行不易,尤其每百年的劫难都很艰难。若是百年内蛇青能还了那人因果,便让他来雾灵谷渡劫修炼吧。” 言下之意便是收了蛇青,雾灵谷的大门随时对他敞开。他随手挥出一道金光,进入蛇青的小脑袋里,那是独属于妖族的传承,雾灵谷的位置浮现在蛇青脑海中。 毕竟是同族同源,加之妖王能够得到女娲传承,手下妖族对他都有一种依赖性。蛇青收了传承了,眼巴巴地瞧了妖王一会儿,便从穆玄胳膊上爬下来,顺着妖王的裤脚爬了上去,缠在他手臂上,蛇信舔了他手指几下,带着一丝依恋。 妖王脸色好看了不少,心念一动,一条储物腰带出现在掌心中。那腰带化为一条墨绿色的彩带,缠在蛇青的小脖子上,让它看起来像系了个领结,有点装嫩的感觉。 妖王嘱咐道:“这是一些雾灵谷特产的适合妖族修炼的草药和我炼制的丹药,还有一些蛇妖修炼注意的事项以及妖丹期以上的修炼法诀,以及蛇妖炼制本命法宝的炼器方法,都是些小玩意。百年来没有新妖,好容易遇到一个还与我同源,你我算是有缘,这些东西助你修炼,赶紧还完恩情来雾灵谷。切记修炼最重本心,境界不够,尽量少吃丹药补充灵气。妖族虽然修炼不易,但由于是天地孕育而生的,是以对于天道领悟较之人族要容易许多,你只要潜心修行,就算脑袋再不正常,心境也应该没问题。” 敢情他也知道蛇青的脑子有问题! 穆玄不由得看了妖王一眼,发觉他真是与蛇青合了眼缘,想收下这么个小徒孙。也罢,待百年后,他也该积蓄足够的力量了,届时便让蛇青回雾灵谷,以免耽误了他的修行。 此后便没有穆玄什么事了,各门派掌门也懒得看他这个心性不佳爱贪小便宜的人,赶紧的给送回去,省得看着心烦。不过穆玄对于血族还是略有担心的,临走前道:“对了,我英语成绩还算不错。那个血族抓到我时,有说过他们在中国找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这一两日貌似有一个亲王会来,据说是他们家族最强的高手。” 阳陵祺点头道:“此事你不必再担心了,这些异族断不会再踏入l市一步,纵然是再起争端,也不会影响俗世之人。” 穆玄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不管血族怎么想找圣杯,修真者都不可能让这些人在中国的土地上乱来了。他不知道血族将几个来探路的后生吸了血,彻底惹怒修真界,只要他们敢来,修者们都不会放过他们。 回去的路上竟是由封铖辉送穆玄和蛇青回来的,这个蜀山掌门在大殿内一言不发,对于穆玄的表演没有吃惊也没有鄙夷,除了假发掉落那一段,他依旧是面色平静如冰山般。他主动揽下送行的任务,在l市郊停下。 穆玄向他点点头,正要离去时,一把剑光如虹,剑芒如火的剑抵在他脖子上。 穆玄平静地站住,转身看向封铖辉,蜀山掌门板着冰碴子脸,冷声道:“给你。” “?”天下砸下来的陨石一下子变成了大饼,穆玄不解地望着掌门,试图从那张俊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封铖辉修心的功夫不知道如何,但修脸的功夫却是到了顶峰,就连穆玄都什么都看不出来。 “剑名澄光,火性飞剑,适合金丹期修者使用。”封铖辉介绍了一下剑,便将剑柄朝向穆玄,示意他接过来。 穆玄却没有伸手,而是问道:“封掌门,为何要送我如此贵重的物品?无功不受禄,来历不明的东西,小子受不起。” “蜀山剑阵,多谢援手。你火性体质,品性如入鞘之剑,恩怨分明,嫉恶如仇,却又锋芒内敛。”封铖辉非常直白地说道,似是毫不受穆玄之前的表演影响。 面对送上门来的宝剑,穆玄却是皱眉,自己万般设计,到底哪里出了错,会被封铖辉看出来自己的本性?幸好他没有拿蜀山的东西(就死了一个,没来得及),其余门派丢东西的事情涉及到面子问题估计也不会外传,否则双方一对话,他可就暴露了。 “我可没有掌门说的那么好。”穆玄摆出贪婪的模样,一把拿过剑,做出爱不释手的模样摸来摸去。 “之前你在剑阵时用的那把剑,剑名火燎,剑灵已成。火燎嫉恶如仇,心性不佳之人,无法驾驭。”封铖辉完全不看穆玄的表演,平声道,“我不看人,只看剑。” 说罢御剑飞向蜀山,仿佛一把澄光了结了穆玄在蜀山剑阵时的恩情,双方再无瓜葛。 穆玄摸了摸那把剑,却是有些喜欢,便收在芥子空间内,等回去后再收服。这样银货两讫,确实不错。 此番设计,他与蛇青,算是满载而归了。 第三卷 异能篇 第59章 帝都之行(一) 布鲁赫亲王连l市都没有抵达,修者们在确定他乘坐的那架飞机完全没有普通人类后,便在空中直接拦截了下来。没有人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最后布鲁赫亲王带着不到一半的血族回了城堡,密党魔党的其他血族,一直在中俄边境转圈,始终都没见到当时因为“时空魔法”而消失了的人,加之布鲁赫亲王本人都铩羽而归,便也都离开了中国边境。 圣杯重要,生命却更重要。布鲁赫家族在这场看不到真正场面的战役中,损失了一多半的精锐人马,在密党内地位下降太多,最终只能依附于密党首领梵卓亲王,自此,布鲁赫家族成了梵卓家族的附庸。 布鲁赫亲王回到本部后,密党魔党首领难得会晤,开了一场硝烟弥漫的会议。两党首领合力打开了有关东方禁令的封印书籍,通过当年血族的笔记,知晓了部分真相。 当时血族十三亲王全毁,每个家族只余数十个低级伯爵,直接造成了卡帕多西亚家族的灭亡,十三氏族仅剩十二。黑暗议会所有高手全部被秒杀,教廷也没好到哪儿去,龙骑士直接被轰成了渣渣,巨龙更是被绝种了,原本的神圣骑士团变成了现在可怜巴巴的十二神圣骑士,数十套圣器被彻底摧毁在中国。要知道,圣器对于黑暗议会来说可是无法毁灭,只能封印不让教廷找到力量变得更加强大的东西,在中国居然能够被彻底毁灭,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大概只有该隐或者撒旦亲临才会有这种实力。 难怪会有东方禁令…… 密党的首领梵卓亲王和魔党的首领勒森魃亲王同时默默地收回了书本,并且联名颁布了更为严苛的东方禁令,要是再有人敢踏入中国半步,立刻逐出氏族,绝不轻饶。 至于教廷那边,历代教皇都是接受过神圣洗礼,有上一代教皇的记忆与力量传承的,自然清楚当年那场毁天灭地的战斗。听说去中国的血族和教廷中人都人间蒸发了后,教皇没有带着大队人马来中国算账,而是规规矩矩地在国内激发力量,引来修者的注意;规规矩矩地找个中国通的传教士,递上拜帖;规规矩矩表达了歉意,并且惩罚了那个趁着他不在自作主张的裁判长。最后中土修士又发挥了一下友爱和善的传统美德,将那三套尚存的圣器还给了教廷,并再度立下双方互不干涉的盟约。 至于布鲁赫家族的观光团和教廷的神学院学生为什么在中国神秘失踪,那就是布鲁赫家族和教廷的事情了。事实上很简单,他们只要再飞过来一群蝙蝠和神职人员,拿着之前一批人的签证原路返回就行了,在超人的力量面前,一切都非常容易。 至此,一场因为圣杯而掀起的腥风血雨就这样悄悄落幕了。在这场战斗中,教廷、血族、修者均各有损伤,并且都结下了不解之仇,但凡教廷有实力,是一定会跑到中土发动侵略战争的,但那起码是要千百年后,他们有那个胜过修者的实力再说。 这场战争中唯一得到好处的便是穆玄,他甚至将妖王送给蛇青的储物腰带直接抢了过来,将里面的灵药和材料都搜刮一空,只留下一些日常辅助修炼的灵石和丹药,以及妖王送给蛇青修炼的法门。说句实话,妖王对自己的后辈还是蛮大方的,给的东西比穆玄千方百计偷来的还要多。 蛇青对于自己的财产被恶霸抢走十分之愤怒,瞪着一双险恶的三角眼,一路上都想要咬穆玄,结果才一进门就被穆白的板砖给砸了个晕头转向。 穆白因为功力没到金丹期,不能跟着穆玄去抢东西已经相当不满了,一直在屋子里转圈等穆玄回来,看得凯内斯里头都晕,又摄于穆白的板砖而不敢出言安慰。 因为去了一趟昆仑山,穆玄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家中的,急得穆白已经快趴在门口等他们了。结果一回来就看见蛇青想咬穆玄,怎么可能不生气,凶残的板砖砸碎一块又一块,蛇青哭都哭不出来,最后还是穆玄大发慈悲搂过穆白,才救了小蛇一条命,并且再也不敢和穆玄强东西了,可怜巴巴地守着自己那点财产,并且发誓一定要修炼好妖王留下来的心法,超过穆黑白二人,带着包小明去雾灵谷吃香的喝辣的去! 穆玄搂着穆白直接回了房间,布置了阵法后,便抱着他倒进了床里。这一夜他太累了,本来在一群元婴期修者眼皮下偷东西就已经很凶险了,他那跟不上智商的情商还冲动了一番,差点暴露自己。接着与重分神合体期的各派掌门周旋,故作淡然地表演自己最看不惯的骗子,最后还要从妖王手下抢回那条蛇。 太累了,累得他倒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想就这样抱着穆白睡一觉,睡到地老天荒。 事实上他真的睡着了,躺在床上那一刻,他就进入了梦乡,眼皮都睁不开了。穆白本来是气呼呼地看着穆玄,他对于穆玄没有带自己出门的行为相当不满,像小孩子一样地发着脾气。在穆玄的日益宠溺下,原本乖巧老实的穆白渐渐地学会了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时候也会因为不满而生气了。他本来就懂事,只要慢慢地好好与他说道理,他从来不会任性。就如同这次一般,穆白明明想去的不得了,但在穆玄和他慢慢讲道理后,他就松开了牢牢抓紧穆玄衣袖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却强忍着不说一句任性的话。 对于这样的穆白,穆玄巴不得他任性一些,会撒娇一些,哪怕要求无理些都没有关系。他希望穆白能够更多地展示出自己的欲望,哪怕只是生气也好,是以每次看到穆白凶残地抡板砖砸人时,穆玄不仅不会阻止,反而很欣赏地看着,他觉得这样生气勃勃的穆白分外好看。 穆白是生气的,但他不知道怎么和穆玄发脾气。这次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明白,他只知道穆玄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却不带着他,要留下他一个人,像爸爸一样,不要他了。但是穆玄那么珍惜地看着他,认真地对他解释,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像被丢弃在雨中的小狗一样,只是乖巧地看着,却完全不会追出来。 他的脾气也是短暂的,穆玄回来了,穆玄不会再丢下他,确认了这一点后,穆白的愤怒就消失了。他搂着穆玄,就像搂着全世界一样,心中无比满足,凑过去,用手指捻起穆玄一缕头发,摸了一会儿,靠过去,轻轻地啄了一下穆玄的唇。 穆白心跳快得不行,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他脸烧得要命,想去喝点水,却被熟睡中的穆玄牢牢扣住腰,根本就拿不下来。 挣扎了一会儿,穆玄没有醒来的意思,穆白的热度也下去了,不想离开穆玄,最后反抱住穆玄,带着他在床上滚了滚,滚进被子里,又努力将穆玄的鞋脱掉,两人钻进被窝中。 穆白幸福地丢掉一个枕头,与穆玄共枕一个,两颗短发的毛绒绒头颅靠在一起,很快便睡着了。有阵法护着,外面凯内斯里和蛇青闹翻天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