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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孟也不想打扰到薛珩的心情,于是又跟他互相打了打趣,薛珩说他大概三天就能被嘴上说着‘担心的要昏过去’实际上还没过来看他一眼的母亲放出病房。 秦清孟忍俊不禁,看着薛珩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心里又生出些喜欢。二人又闲扯了一堆,看着天色已然不早,薛珩催着回家,秦清孟便和他笑了笑,说好第二天再来看他,就离开了。 薛珩一个人目送秦清孟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小小的窗户后,又恢复了平日里有些沉寂的样子,他的目光带着些暗沉,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了一个点上,开始思考些什么。 秦清孟背着书包走出医院,刚刚见到薛珩知道了他没什么大碍,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又开始思考起来关于原世界线里的薛珩的身世。 他正一心一意想着事情,身前却突然有个人挡住了他,他一抬头,果不其然,又是那个煞笔冯新羽。 冯新羽今天领了两个小弟,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其中一个嘴角带伤,目光躲闪,另一个五大三粗,是个铁憨憨。 铁憨憨粗声粗气的开口问道:“老大,要怎么收拾这小子啊?” 冯新羽轻哼一声,没什么表示,示意铁憨憨把秦清孟带上。 秦清孟也没直接撂倒三个人,反而假模假样的反抗了一下,他倒是想看看冯新羽想干什么,于是在接受了铁憨憨的钳制下,他也没过多言语,跟着三人上了车。 “你是不是去看薛珩了?”冯新羽和秦清孟坐在后排,他的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视线定格在窗外。 秦清孟嗯了一声,语气带着些敷衍。他的目光看着坐在他斜前方正开车的那个嘴角带伤的男生身上,突然说了一句: “你是五班的郑宇?” 前面开车那男生背后抖了一下,秦清孟清清楚楚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小子怎么这么怕我?秦清孟暗自想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又看见那人额角冒汗,心知不能再这么吓下去了,便住了口,安静如鸡地开始玩手机。 冯新羽眼带探究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又看了一眼不按常理出牌、被掳来还安安静静玩手机的秦清孟,撇了撇嘴,心里疑惑又不能问。 开了大约十分钟,车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门店停下,铁憨憨率先下车,拉着秦清孟站到一边,冯新羽瞅了一眼安静的秦清孟,很满意的跟门童低声暗语了几句,便走了进去。 秦清孟注意到郑宇并没有下车,反而低着头请那个门童上了车,把车朝车库开去。 一进那所富丽堂皇的门店,秦清孟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音浪传来,大厅里撒着有些腻人的香味和酒味。 大厅是混合厅,正中心有一个舞台,上面正有穿着热辣的舞者在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动作轻佻,有男有女,脸上都画着浓烟的妆容,眼波流转让在一旁喝酒的人一阵叫好。 舞台底下的一帮人也正在跟着群魔乱舞,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浮于表面的开心和疯狂,四肢仿佛不受控制般乱舞。 秦清孟现在还穿着校服,他看着大厅里在他眼里有些疯狂的人群,面上透露出了一些不知所措。 心里却是轻哼,当年这种娱乐场所,他早就不知道玩的多腻了,冯新羽把他挟持来这个地方,别不是为了要吓他?这就让他失望了。 “怎么着,小同学,没来过?”冯新羽边上楼,边看着身侧的秦清孟面上露出不安,兴致勃勃地问了句。 秦清孟撇了撇嘴,没什么表示,铁憨憨还跟在他后面,他走快了不行走慢了不行,真的很烦。 三人走到一所包厢门前,秦清孟看着冯新羽毫不客气地一推门,里面比起大厅还要更加迷乱的灯光立刻让的秦清孟受不住一样一眯眼。 “哟,冯少,你来啦。” “冯少今天来晚了啊。” “冯少还带了个清纯小弟弟啊。” 包厢里有男有女,面上都带着兴奋的微醺,在乱晃的灯光照耀下,似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癫狂的恶意,秦清孟下意识一扫,在触及到某个点,脑中却突然一痛。 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猛的被塞进了他的脑中,也是一样的迷乱灯光,人也是周围一样的人,秦清孟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不受控制的感受着躯体中的情绪——痛苦、麻木与无尽的绝望。 褚辰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低垂着头,跟着冯新羽走进了包厢。他有些无神地抬头看了一圈,包厢的人依旧是熟悉的面容,脸上都带着在他看来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笑。 “老子让你喝,你就给我喝!”嘴里被灌进辛辣的酒液。秦清孟感受着褚辰想要反抗却被心中的惶恐所吞噬,只能有些急迫地吞咽着,衣襟嘴角被浸湿都没有反应。 秦清孟已经发现了在记忆中褚辰的精神状况已经极为糟糕,他有些奇怪于褚辰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原本阳光活泼的校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躯体除了辛辣的酒液,还感受到了四肢的无力和腰腹的疼痛,秦清孟猜测这冯新羽不仅采用心里压迫,可能还用了躯体伤害来迫使褚辰听从他的命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秦清孟感受到了褚辰抓着微长的头发,哭号痛苦地被泥潭拽了进去。 记忆渐渐回笼,喉间仿佛依旧被酒液冲刷,秦清孟猛的一睁眼,发现这居然不是错觉,是真的有胆子大的人敢灌他酒,冯新羽那个煞笔还坐在一边看向这边,脸上露出秦清孟熟悉的看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