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妘锦笑了笑:“没事,你别担心。”言毕却沉默了下来,会是谁把她推下了水,想要置她于死地,她一颗心全都扑在寻找rou墩身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后面尾随了人。 萧程瞧着她的样子,便知她心中有事:“到底是怎么跌进去的,你与我说说。” “我是被人推下水的。”妘锦紧紧握着他的手,泄露了心里的一丝害怕。 “是谁?”萧程的声音很是可怕。 妘锦摇了摇头:“那人是从背后推的我,等我爬起来时,背后已无一人。” 萧程心里一阵翻腾,要是那池□□,要是…他不敢往下想,心兀地疼的揪了起来。他想忍,心中的那股戾气使劲往上翻腾,他怒斥道:“安闽,把这椒兰殿的奴才给孤通通拖下去打,连自己的主子都照顾不好,给孤往死里打。” 安闽忙跑了进来:“是,皇上。” 妘锦心中一紧,忙道:“皇上,不要,能不能先查出来这个人,再来说这些事可以吗?” 萧程闭上了眼睛,就在自己的地盘,就在自己的地盘。 妘锦的手又被攥的生疼,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虚弱道:“我胸口疼。” 萧程倏地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还是不能控制,心仿佛被下了魔咒,他稳了稳心神,只觉得心口处疼得厉害,头也疼得厉害,他松开了她的手,想再去摸一摸她,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微微颤抖起来。 妘锦望着他的样子,伸出手就握住了他的手:“可能是被水呛到了。”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他一定要克制自己,就算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他放缓了语气:“嗯,没查出来是谁之前,我不会处罚这里任何一个人。” 然后他把手伸进被褥:“是这里疼吗?” 妘锦点了点头,望着他那副担心的样子,忽地就流下了泪。 “怎么了?”萧程一脸的担忧。 妘锦不语。 萧程把她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他不允许,真的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滴泪砸了下来,颈间一湿,妘锦只觉得那滴泪guntang如火,仿佛要将她烧灼一般,她吸了吸鼻子,忽地就不怕了,就算有人想要她死,她也不怕了,她要变得更加坚强,她靠近他耳畔,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就算这里有很多妖魔鬼怪,我们一起面对。” 萧程背脊一僵,那双漆黑的眸子朝她望了过去,她眸中透着一股坚定,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快的让他抓不住。 他心中一软,忍不住就吻了上去。 一旁的竹青和安闽下意识低下了头,正在忙活的宫女也当做没看见,做着自己的事。 匆匆忙忙赶来的太医也愣在了门口,安闽余光瞧见太医,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正在亲热的俩人。 萧程放开了她,她满脸通红。 宁太医很庄重的上前,他好歹也是伺候过俩代皇帝的太医了,对这种情况,能应付的来,他全神贯注,开始细细把脉。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他将皓腕上的那方帕子拿走,这才起身。 “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萧程问道。 宁太医神色微谨,道:“发了低烧,待会臣开些药。” 宁太医蹙眉又道:“娘娘怎这般不小心,这好不容易才调理好一些,现在功夫全白费了不说…”宁太医欲言又止。 萧程瞧着太医面上的表情,心中不由一紧。 第28章 随后又道:“娘娘受寒是大忌,一个不好,只怕对生育有所影响,本来阴寒体质就较难怀孕。”宁太医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妘锦心中也不由一紧,因为前世,她一点也不怀疑太医说的话,心直直往下坠,如若她真的因此而生不出孩子,她该怎么办? “那可有法子。”萧程问道。 “微臣尽力而为,现下先将烧给退了,幸而无其他大碍,之后慢慢调理再看情况,不过再不能受寒。”宁太医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太医走后,萧程朝安闽使了个眼色,安闽带着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寝房内只剩下俩人,妘锦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若不是很严重,宁太医怎会说出来,她此时很难受,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卡在心间,喉间兀的涌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口血喷在了地上。她不停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给咳出来一般。 萧程望着地上那殷红的血,那颗心就开始慢慢收紧,一股怒意蹭蹭滋生,他紧紧攥着拳头,为何这腌臜的地永远有这龌龊的人。眼里只剩这满目的红,像是朵朵血莲,在他眸中盛开,他要将这腌臜地上的人屠尽,或许就安宁了。 他阴恻恻的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蓦地他慢慢闭上了双眼,他的内心变的空洞庞大,他的每一个想法在那个庞大的空洞里回荡。 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就轻松了,再也不会痛苦了。 不,别受那颗心控制,你杀了他们你会后悔的。 如果不杀了他们,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不,不,不是这样的。 他的脑中忽地闪过一张脸,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那声音不停地回荡,不停地回荡。 他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睁开双眼,头疼欲裂,眼前由模糊变得清晰。她脸上很痛苦,眼里却透着担忧,嘴角是那刺眼的血迹。 他终于可以控制心里的那股戾气,他终于能拉回理智,他走了过去,心中很痛,却又从未有过的轻松。 “阿锦,适才太医也说,只是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先把身体养好,再慢慢调理,定会好的。”萧程将她嘴角的血迹轻轻拭去,眼里满是温柔。 妘锦躺了下来,小声道:“我很冷。”心那里更冷。 萧程掀起被褥,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再将被褥密不透风的裹紧:“还冷吗?” 妘锦眸中一点光亮都无,一句话也不想再说,默不作声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累,很累。祖母说,什么事都应当先把心沉下去,遇事要冷静思考,要将事情看通透,想全面,切记鲁莽行事。 她细细地思索起来,余芷对萧程的爱慕之心人人皆知,会不会是她,可是她似乎不会那么巧跟在自己身后,且她在不在宫中都不一定。 那会是谁?竹青的话蓦地划过,[我瞧着墨汁很不对劲,你说要不要提防一下她] 会不会是她尾随于自己身后?椒兰殿的人是最可疑的。 她睁开眼,朝他望去,确实是够招蜂引蝶的,她微张嘴,问:“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屋内很热,可是怀里的人却怎么也捂不热,手脚亦是寒如冰,萧程又抱紧了些。 “你为什么把墨汁给我。” 妘锦直直盯着他的眸子。 萧程一时无语。 妘锦一瞧他的样子,就印证了心中所想,因为他察觉到一个女人的爱慕,但又因这个女人是他奶娘的女儿,怕把她打发去别处,让她吃了亏,是以就把她打发到自己这。 他就不会把人请出去找几个仆人供着吗?是不是真瞧着她心善好欺负。 女人的直觉往往准的可怕,妘锦这么想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知道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心思会这么歹毒,她也知道他是个极为重情之人。 “一个女人的嫉妒心会使她做出很可怕的事来,我摔下去的那一刻,真的很怕。”妘锦的声音很凉。 第一次见她如此的模样,萧程的心针扎似的疼,他很乱,很乱。 妘锦又道:“这件事情我亲自处理。”顿了顿:“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忽地又道。 萧程望着她忽然冷漠的脸,他知道她在怪他,出了暖和的屋子,外面的风就尤为的凉,但也比不上他此时的心凉。 安闽和几个太监远远跟在后头,知道萧程心情不好,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跑出来一个身影,那是个纤细苗条的女子,一身粉色对襟轻衫大敞开,里头只穿了件白色肚兜,上面绣了朵粉色蔷薇,勾勒出饱满的胸部,下头是一双修长的美腿,一头乌黑的头发垂直而下,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直愣愣的盯着萧程。 后面跟着的几个太监心惊的同时不免感叹,这墨汁不仅胆大且确实有几分美貌,虽比不上皇后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不过只要是个男人,怕也无法拒绝这般诱.惑。 萧程冷眼望着面前的女子。 墨汁心中又激动又胆颤,走到这一步,她已没有退路,她那双雪白的腿一步一步走向前,走向那个自己爱慕了三年的男子,这一步要不成功,要不成仁。 墨汁走着世上最动人的步伐,脸上是最动人的神情,走到萧程面前,第一次正眼看着他,也从他眼中瞧见了自己那张美丽的脸。 她有信心,她相信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对她有几分心思的,何况这个男人是可以享尽全天下美女的。 萧程捏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端详起来。 墨汁的心怦怦直跳,忍不住一阵窃喜。 “我以为你会明白。”萧程的声音就算很冷,也还是好听的很。 墨汁此时心中被那股窃喜迷晕了头,一听到萧程的话,心中更是疯狂般的窃喜,明白什么,明白他同样对自己有爱慕之心吗?所以只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表达出来。 他的眼睛好漂亮,深邃的眼神太让人沉醉。 “和奶娘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奶娘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你就这么歹毒。”说罢,萧程猝然间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美丽的细细的脖子被萧程一手掐住动弹不得。那张脸瞬间通红如血。 墨汁瞪大双眼,心里的那股窃喜还没来及消化,便涌上一股惊惧。被掐住的地方很痛,她惊恐地张大嘴巴,脖子被越掐越紧。喉咙再吸不上一口气。 在最后一刻,萧程终是放开了她,他冷声道:“安闽,把她关去牢房,永不放出。” 墨汁无力的躺在了地上,整个身子绵软无力。她终于知道那句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天生只能是做奴才的命,也只配给人做奴才,她由着俩个太监拖着,再不报一丝希望。 萧程回头,远远望了望屋子里亮着的灯,不知她好些了没,烧可退了,回头让一拓守在这椒兰殿来。他转身,慢慢朝着长瑞殿走去。 . 竹青在不远处眼瞧着这一幕上演,待人走后,她朝寝房走去,望着毫无表情的妘锦,她心中不由难受起来。 “娘娘,好些了么,药还在熬着,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可好。” 妘锦闻言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一点胃口也无,怎能吃得下东西。 “娘娘,不吃点东西垫垫,待会吃了药,胃又不舒服。”竹青劝慰着。 妘锦直接闭上了眼,竹青一瞧就知道这是她最烦时候的表情。 但她还是忍不住道:“娘娘,适才我进来之前,看到墨汁穿着,穿着一身露腿的衣裳,差点扑到了皇上的怀里。” 妘锦霎时睁开了眼,朝竹青望了过去。 “后来皇上捏住了她的下巴。”竹青接着道。 “行了,别说了。”她不想在一天之内听到俩个坏消息,“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言毕她闭上了双眼,不想再多说一句。 “不是的,皇上后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差点将她给掐死了。然后又让安公公将人给关进牢房去了。”竹青忙将话一次说完,生怕妘锦误会些什么。 但她说完,却见妘锦还是毫无表情,她默了默,终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