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我父亲的那本日记,清清楚楚地说明了戒断瘾症这种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彻底完成,我大哥那么听我父亲的话,怎么可能会好好的让我侄子不顾我的身体去接我出来,除非有一个有绝对权威,能说服他的人再次出现了,而这个人很想让我离开那个能保护我的地方……” “那个染上了病毒的多rou基地,还有当初闻楹始终无法找到的提前烧掉基地的人,其实都是你吧?你也许一开始并没有想让闻楹掺和进来的意思,但是你却是实打实的在针对我,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我这辈子也不可能逃脱你的控制,你以为当初出现在我面前用那些你自己都不信的大道理要求我帮你的时候,我真的……什么都没猜出来吗?” 说到这儿,嘴唇泛着白的蒋商陆已经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迫切地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躲起来,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人也不想,就只是和小时候受了委屈,被父亲教训了之后一样偷偷藏起来伤心地哭一会儿。 可是责任,义务还有道德感和所有人的幸福之类的东西在如此现实而无奈地折磨着他,以至于他再次开口时,他缓缓闭上眼部神经因为虫蛀而在逐渐坏死的眼睛,只有这么很轻很慢的一句话。 “我帮你,只是因为我父亲对我从小到大的教育,都是做自己应该做,也有能力做的正确的事,我其实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很软弱,也不怎么争气甚至是自不量力的人,可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但你可以放心,哪怕我真的都想干脆杀了你这样的人了,我也没那个兴趣去和陈永明混到一块去,我会继续去完成我早就计划好的事,但见面还是先暂停一段时间吧,也请求您别在把我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怜虫故意推到闻楹面前去恶心他了,我这次是真的……已经受够了。” …… 闻楹闻榕并没有跟着憋着火的闻天明去他目前下榻的酒店,事实上闻榕反而更好奇闻楹这个闷葫芦到底是犯什么毛病了,才会一晚上沉着脸到现在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而想到他的这种异常好像是从他首都户口的女朋友不见了之后开始的,把他大半夜拉出来撸串的闻榕给他稍微倒了点啤酒,又无奈地撑着下巴安抚了一句道, “不是都让你耐心等等了吗,这么着急干嘛,你以前不是最不容易着急了嘛。” “……我没着急。” 好半天才终于知道出一声了,如今有着一张容颜惑人的美丽面孔,可内心还是和之前一样纯粹自律的闻楹没有贸贸然去碰面前的酒,但他的表情就是好像在被什么复杂的问题而深深困扰着一样。 而闻榕见状只挑挑眉笑笑没说话,好半天闻楹忽然心情不太好地皱了皱眉,又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只是感觉……很不真实。” “什么东西不真实?哦哦,是觉得你女朋友忽然丢下你跑了这件事特别不真实吗?” “………………………” 老觉得想象力丰富的闻榕好像自己就开始瞎想一些奇怪的东西了,心里本来就烦的闻楹压根懒得和他解释,半天他把手里的啤酒慢慢放下,想了想还是冲眼前的闻榕模棱两可地开口道, “我现在不想去仔细往深处想这件事情,我怕我任何一丁点的怀疑都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他之前的确在故意隐瞒我一些事,还有我们刚开始遇到的时候,他的那种奇怪的态度……如果不是刚刚我自己亲眼看见,我真的怀疑我在做梦,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人,有这样……让人爱不起来的一面。” 这般说着,从来不喝酒的闻楹忽然低下头浅浅地喝了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的闻榕仔细琢磨了一下,猜想傻不拉几的小弟确实还在真情实感地替那位仙人跳大姐辩解顿时有些无语,只能给他又倒了点酒又有点口气无奈地缓缓开口道, “臭小子,你别生气啊,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你现在这样主要还是社会经验不足,没谈过恋爱的问题,人家这次就算是真的骗了你,也是给你上了宝贵的人生第一课,别以为随便上过几次床就是真爱了,你了解她吗?你们俩才认识多久啊你就这么相信她,你当时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然觉得她身上处处都是可爱之处了,你那是被爱情迷昏了头产生幻觉啦小伙子……” 闻榕的话弄得闻楹少见的沉默了,他感受着刚刚喝下去的那杯啤酒在他身体里一点点沉淀,叶绿素和酒精融合的结果就是……这棵脾气不好又固执的树想了半天才皱着眉地撇了眼自己哥哥又口气平静地反驳道, “那个时候他本来就很值得我喜欢,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幻觉。” “我靠,闻楹,你还能不能好了……我没想到你还有恋姐情节啊,姐弟恋搞得这么真情实感有意思么你到底多大了……你们俩平时有什么共同话题吗?这个大姐是不是特别美啊搞得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恩……人很好,看上去喜欢端架子其实心很软,懂得东西很多,很幽默,有时候会有点不想让别人发现的脆弱和娇气……手指非常漂亮……” 其实已经有点微醺,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闻楹语气相当平淡地回忆着蒋商陆给他的所有心动的瞬间。 他其实真的很喜欢蒋商陆身上的那种年龄感和病态感,有种明明应该很怪异又格外合适的矛盾,他很独立强大,所以永远不会软弱地去依赖别人,但是时不时的又会表现出那种让人想对他好一些的不安和倦怠。 当然这美好到让人心动的一切肯定不包括刚刚在饭店看到的那个让人望而生厌的阴险小人。 而听他这么说嘴角都抽搐起来的闻榕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在那儿使劲犯傻,闻榕刚想说哥们儿你这样一句没治了你知道吗,不知道想到什么的闻楹却忽然站起来又对他淡淡地来了一句。 “我先走了,单我来买,你查到院子主人去哪儿的事情就联系我,另外有空帮我查查刚刚那个叫蒋商陆的人,明天早上在闻天明那儿见。” “恩?查那人干嘛?他看上去可不太好惹啊……”皱着眉的闻榕明显有些迟疑。 “你不觉得他看上去很可疑么,帮我注意一下他最近在干什么,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些什么人,说不定有事还要找他。” 面无表情的闻楹随口扯了句瞎话就淡定地走了,表情不爽的闻榕目送着他一个人走远,明显不懂他现在这是要去干嘛。 一小时之后,当因为家里的破事所以心情格外的不好,连花草都暂时不想养,只想醉死在漂亮温顺的男人女人怀里的陈珂从市里某家消费场所醉醺醺地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司机和车,就被一只不像人手,隐约倒有点像植物藤蔓的东西给硬生生地拽到了边上的巷子里捆了起来。 而吓得脸色惨白,当下就闭着眼睛尖叫着了一句十三号你千万别报复我,不是我杀了你的,站在一片黑暗中的闻楹忽然皱着眉又面无表情就问了句。 “十三号……已经死了?” “……死了……呜呜全都死了……十三号明明是就我亲手养大的,我爷爷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逼着我把他送给蒋商陆那个变态……那个疯子……我虽然偶尔会打他,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的啊……蒋商陆那么故意作践他,还把他活生生玩死了……我恨死他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第61章 第十七树鲜花 和萧骜那番激烈的争吵结束之后,蒋商陆自己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地差点直接摔倒,所幸还等在外面的宗明苑搀扶了他一把,他才勉强站稳。 可是一只手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眼睛,蒋商陆现在却压根不想看见任何人,强烈的自我厌恶感把他的神经摧残的濒临毁灭,偏偏都到了这种时候,他的大脑还在不断地要求自己要冷静,要自律,别把自己的难堪和狼狈过分地暴露出来,别让这些瞧不起他的人继续看自己的笑话。 可是越是这么想,身为极端完美主义者,在闻楹面前已经把自己落到泥土里的他就越是觉得难堪,再一想到闻楹刚刚是怎么透过和旁人一样的角度看待自己的,那些软弱的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眼泪就差点又掉下来了。 “蒋……蒋先生……” 宗明苑看着他这样难受脸上表情更不忍心了,闻言的蒋商陆闭着眼睛一脸厌恶着说了句滚开店,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显得格外孤独地缓缓离开了这个短期内他都不会再过来的地方,而回到自己的车上又把车窗全部关上,筋疲力尽的男人终于是情绪失控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咬着牙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为了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他给自己做一会儿心理暗示,从前每当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习惯这么做。 但是这一次当蒋商陆缓缓抬起眼睛打量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在前视镜里看到自己右眼正呈现出一种相当诡异恶心的暗红色。 很难看,真的非常非常难看。 哪怕最近心情一直糟糕,可是他还是一直在规律饮食,尽量减少喝酒的次数,无数次注意自己的作息,经常性的运动,除了为了控制情绪失控的吸烟几乎没有任何不好的生活习惯。 但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他还是在变丑变老最终一点点往骨头里烂,以至于现在想到这样完全无望的日子自己还要继续过下去,天亮了之后他还要镇定从容地去做那些为了给大家争取幸福和明天的事他都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伴着这样难得阴暗的情绪,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自己车里的蒋商陆也等来了一个电话,电话自然是陈永明给他打的。 只是这一次这老头却不是交代他去巡视一下那些密密麻麻被种在墙上,只会呆呆的转动着眼珠子的男人女人的,也不是特意打过来敲打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而是让他现在就开车去医院看看莫名其妙被打伤了的陈珂,看看他到底现在怎么样的。 “商陆,大晚上的麻烦你了,珂珂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说是被什么他得罪过的人给打了,你去帮我看看,我实在没什么精力现在出门了……” “……好的,我马上去看看,您赶紧休息,记得晚上要吃药。” 用一种仿佛精神分裂一般恐怖的语气和陈永明正常地谈笑和对话着,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蒋商陆就把电话随手丢到了一边,一个人又出了会儿神才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前往陈珂目前住着的医院。 可是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深夜探望,却在他看到明显被吓坏了的陈珂手里攥着一片形状有些眼熟的凤凰叶后一下子顿住了。 而想到里面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刚刚有可能见过谁,又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冲那个人胡言乱语地说了什么之后,本还站在病房外抽烟的蒋商陆就忽然不动了。 这一晚,心情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糟糕的蒋商陆还是没有一个可以收留他的地方去。 但在这样双重打击的情况下,他还是没有放纵到去随便碰他不喜欢的人发泄身体的愤怒,或者用麻痹神经的酒精之类的东西把自己折腾得更可怜狼狈。 他只是显得很安静地找了个可以把自己藏起来的地方就慢慢躺了下来,又枕着自己的手臂就这么想了很久很久的事。 一直到他第二天再彻底苏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的蒋商陆才十分无奈地发现自己昨晚都那么精神恍惚了,居然还是十分自律地回到自己之前居住了一段时间的酒店之后,又找了块干净的地毯才躺了下来,一点都没有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而这般想着,他就扶着自己酸麻的要命的脖子从地上光着脚慢慢地爬了起来,又在精神相对放松地洗了个澡后,这才走到他的衣柜边上一边挑正式出门的衣服一边想着事。 等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接下来的这几天,自己还有多少可能性会一次又一次地被迫撞见到闻楹后,其实平时对自己的衣着和外在总是很讲究的蒋商陆忽然就没了兴致,半天他才使劲揉着自己的太阳xue烦躁地叹了口气。 可是预想中的尴尬却没有再次发生,也不知道是不是闻楹已经知道了太多他私下做过的丑事,所以现在暂时也不太想看见这个满嘴谎言的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他和闻天明在怎样的场合下遇到发生交谈,他都再也没有看见过本应该跟着一起过来调查陈永明的闻楹。 蒋商陆有点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如果硬要找点形容词来修饰的话,其实无论闻楹出现之后会对他做出什么反应,他好像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就好像那种已经没什么求生意志的死刑犯一样,只等着行刑的人赶紧过来给自己一枪,也好让他痛痛快快地去死。 他的这种悲观消极的想法从表面上实在看不太出来,而就在蒋商陆伴着这种坐立不安的情绪继续他精神总是要保持高度集中的生活时,几天后的一晚,应了探发科几个陈派老人的邀请来到市里某家消费场所的蒋商陆,为了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失礼也装模作样地沾了几滴酒才抽身。 只是他这人就算是喝酒,也从来只在睡前稍微喝点红酒帮助睡眠,黄白那种伤肝伤身的,一心还想多活几天的他是一点都不会去碰。 偏偏今天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硬是要他给个面子喝点,还暧昧地找了个乖顺懂事的小男孩硬是卖弄着风情要拉着他的手喝。 只是看这小孩畏畏缩缩的样子,也能猜到自己在旁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不堪入目的恐怖形象,而想到这儿,坐在黑暗中的蒋商陆只摇头笑了起来,又在随手挥开男孩那软绵绵的身体让他远离些自己后,直接就把茶几上的一杯白的都给痛快地灌了下去。 “都差不多得了,你们自己慢慢喝吧,那个闻天明继续帮我盯着点,我先……走了,陈老指不定晚上找我还有事。” 揉着自己的太阳xue就慢慢地站了起来,蒋商陆一搬出陈永明的名字来这些人也不敢再说话了,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平时比谁都架子大的男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把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眼镜拿起来带上,又缓步走出了包间。 只是等出来之后,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酒味的蒋商陆立刻就感觉到夜风很凉,胃里在烧的痛苦,偏偏他这人一直都怪娇气的,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立刻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了。 而就在他站在黑暗中思索着该去哪儿打一辆合适的车的时候,皱着眉的蒋商陆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两道或者说三道很轻的脚步声在靠近自己。 当下就出于防备意识就把手抬了起来,一朵朵黑色的罂粟花从土壤中汹涌生长出来的恐怖声音刚刚响起,另一种奇异芬芳的花香味也顺势充斥在他的鼻端,两种同样霸道嚣张的植物通过最原始的力量产生的野蛮碰撞更是把周围的气氛都弄得有点紧张恐怖。 可因为酒精的作用所以今天的反应格外有些迟缓,被两到三个来路未知,其中有一个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人合力攻击,又提前被故意引导到了这么黑漆漆的地方,眼部神经损坏严重视力相当糟糕的蒋商陆最终还是在慢了一步后被一个人锁住手拉到了自己怀里。 而还没等冷下脸的蒋商陆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直接用吞并这种他所不喜的方式来攻击这个人,他却忽然感觉到身后的那个人一把抱紧了他的腰,紧接着又俯下身用手勾着他的小腿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而到这种时候,表情瞬间僵硬,又在抬头的瞬间被一件外套干脆盖住脸的老蒋同志,要是还没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谁的话,那他也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闻楹?” “恩。” 青年冷冷清清的声音回了他这么一句,一副很淡漠的样子反倒让人有些不好琢磨他的心思了。 而当下因为酒精上头所以有点迷糊的蒋商陆只能任由着青年就这么抱着被盖住脸的自己,一步步走出巷子的黑暗,可在察觉到沉默的青年始终温柔地护着自己的腰的时候,缓缓闭上眼睛的醉酒男人还是声音略显沙哑地问了一句。 “……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口,闻楹许久都没有回答他,他已经连续消失了好几天了,蒋商陆每天都在想着他的可能会有的反应。 可是直到两人终于再次有机会见面,曾经多少次给过对方温柔的彼此再次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反倒都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而这般想着,来的时候已经坚定自己想法的闻楹先是收紧手臂把怀中好像又轻了很多的男人抱得更紧了些,又凑到蒋商陆那虽然被外套遮挡着,却还是显得有些诱惑的露了点出来的耳垂上亲了亲他,这才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冲他开口道, “不想和你发火,所以先一个人想想到底该怎么做,但你一直不来找我,我就只能自己来带你走了,听话一点,先别乱动,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 时间倒退至二十七小时前,那天晚上单独出去之后,闻榕总觉得闻楹的脾气要比回首都之前还要沉闷古怪了。 有关六条胡同那个老宅子的事情,他前妻姚素兰并没有查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据说是有人提前把有些重要信息给抹了,搞得现在想找到这里原先住的人的去向都找不到。 闻楹听闻榕这么告知自己没什么表示,点点头就表示自己知道了,撸串那天晚上之后,他后来真的整整一夜都没回来,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脸色不太好地出现在了闻榕面前,搞得闻榕也没怎么敢问他到底跑去哪儿了。 而正好今天调查蒋商陆的结果也出来了,闻榕知道闻楹也在和他们那个王八蛋老子一样查陈永明和他背后的那些事,所以就挑了些重点和他简单地说了说。 “陈永明,职业,新上任地植办的那个总部长,恩,就咱们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个气都喘不上来气的死老头子,仔细看看他的履历来好像还是你外公萧骜的老同学,说起来他和你前大嫂的爹也是老同事了,但你前大嫂家混的不行,到现在只是地植办的一个小小的普通干部家庭……” “咳,好像跑题了啊,我说重点……唔,然后呢,这个姓陈的老头这么多年过的还是比较惨的,自己身体特别不好,早年丧妻,中年丧子,现在就剩下一个孙子陈珂了,蒋商陆的确是他最近一直带在身边的帮手,不过也有人说自打去年开始蒋商陆这个人就已经在首都时不时出没了,所以应该是陈永明一直都在悄悄栽培的亲信……” “恩,而且闻天明在查的有些有关陈永明私下的龌龊事情,不出意外都是蒋商陆接手呢,听说这人的风评是真的挺差的,男女不忌,荒唐的要死,好像还有什么特殊性癖在床上玩死过人?这段时间据说整天泡在各种地方所花天酒地呢……” “最后还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有人亲眼看见他发过火动过手,听说一个人坐在那儿连手指都没动就收拾了二十几个混子,开了一地的黑色罂粟花把那些找他晦气的脖子都差点绞烂了……所以说这么个心狠手辣,表现得对陈永明相当忠心的人,如果你现在想接近他打探消息,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陈永明有关的丑事,应该会比较困难,毕竟闻天明这两天可都还吃着这人故意给的闭门羹呢……” “……如果我不是只想接近他打探消息呢。” “恩?” 被闻楹的话弄得一愣,闻榕一时间没听明白他这句让人莫名有点后背发毛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