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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棠干涩地咽了咽,“那姑姑你本来是要跟他确定下来的?” 宴淑阳的视线微微偏向窗外,细白的面上仿佛笼着淡淡的雪色,岁月妄图刻下痕迹,但偏偏她有大把的钱来保养。 下颌和脖颈的线条依然柔和,视线疏淡,在贵气里隐约还能辨别出怠惰和冷漠的无感意味。 “本来是吧。”宴淑阳说,“为什么让他滚就别问了,利益牵涉的问题讲起来复杂,跟去年的九龙项目有关—— 你们姑姑我不是那种情爱小事就会把人家扫地出门的人,但只要让我怀疑这触及了宴氏的利益,或者有可能借我的手损害宴氏,天皇老子都得给我收拾干净立刻滚蛋。” 宴任看向祁棠,祁棠的神色微深,但两个人的疑虑几近无差。 “穆绍文会做那种事?” 宴淑阳收回目光看了他们俩一眼,“他说他不会,你们也觉得他不会?我不主张冒险,就当他会吧。” 到了宴淑阳宅邸也已经接近晚上,庭院里的雪被洒扫得非常干净,地面不留丝毫残余,只枝桠上覆着柔和的白。 宴淑阳快步被迎了进去,佣人又轻声细语地跟宴任和祁棠问好。 “房间收拾好了,跟着过去就行,等会下来吃饭,晚上早点休息,不放心就给我助理打电话,小玫没睡就让她接。”宴淑阳把外套递给佣人,穿着平底拖鞋率先上楼,“找我敲门就行,我有个简短的视频会议要开。” 客房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切都体贴而宜居,甚至连牙刷都是电动的,已经在充电座上充好了电。 宴任进了浴室,祁棠隐约能分辨出他淡淡带笑的嗓音,“要泡澡吗?水都放好了。” 祁棠走到门边瞥了他一眼,“不要,冲一下就吃饭休息了,再晚点小玫估计也睡了。” “水都放好了,恒温的,不泡多可惜。”宴任从浴池里拿起一片花瓣,转身看向祁棠,“还没试过呢,嗯?” 他们确实没一起泡过,祁棠这种事事抓紧时间的人根本不考虑这些耗时项目。 刚结婚那几年尤其闲不下来,但等到时间宽裕了,宴任却也越来越善于忍耐,不再是一经点火就非要不可的状态。 他站在浴池边上,微微倚靠着,身型修长而健硕,几天的忙碌让他看起来隐隐有些倦怠,但不设防备的慵懒笑意和近乎贪婪般攥向祁棠的目光,都让祁棠不自觉有点紧张起来。 “你……” 宴任把花瓣随手放回水里,悠闲地走向祁棠。祁棠的手指微蜷,一向无波的目光被浴室里的暖光细缓拆解,甚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些染着绯意的躲闪。 鼻梁轻抵,呼吸又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宴任邃深的视线和融入些许沉溺意味的低笑都让祁棠想偏头避开。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因而宴任就吻在他的唇边,甚至宴任也不去追索,只是迷恋而反复地亲吻他柔软的唇角,在他的颊侧半眯着眼嗅闻。 觉察到宴任逐渐深重的呼吸,祁棠终于彻底地偏开脸,回视宴任灼热的目光,“……宴任,姑姑还等我们吃饭。” 宴任盯紧祁棠片刻,赤色仿佛深潭上隐约漾过的波痕,Alpha急躁炙热的占有欲和独占欲鬼祟地作祟其中,虽然被宴任生生压抑,却仍旧给祁棠带来微弱的,勾起难控悸动感的毛骨悚然。 “……嗯。” 他又凑过来,低缓地在祁棠颊上一亲,忍耐着转身就要出去了,“你先洗。” 祁棠看着宴任的背影,在相当长的时间,或者说是一直以来,结婚这七年,宴任从来都在忍耐着,那种Alpha每每肆掠起来、刻在本能里的焦躁欲求。 因为一开始糟糕的记忆,他从来就没有放任过宴任哪怕一次。 而宴任也从来没有放任过自己哪怕一次。 “……宴任。” 宴任停住脚步,扭头看向祁棠。 “……吃完饭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和睦 怀孕基本不影响宴淑阳的工作强度,她把事情处理差不多了还能洗个澡再下楼,恰好和轮流洗了澡的宴任祁棠碰在一起。 “房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缺的?” “没有。”祁棠道,“太用心了。” 宴淑阳笑笑道,“那就行,赶快吃了去休息,打算几号回国?” “再一两天吧,小玫要麻烦姑姑了。” “那有什么。”宴淑阳坐下之后先是接过佣人递来的汤药,“一家人不计较这些。” 宴任开口问道,“那今年姑姑不回去过年了?” “嗯。”宴淑阳点头,“这样子怎么回去,我哥我爸不得杀了我?懒得解释那么多,还有就是事情确实很忙,还有一些扫尾的事情要做。” 2016年春节宴淑阳的确没有回国,那时候说是业务繁忙,不过现在看来确实也另有隐情,祁棠思忖片刻后才说,“九龙那边的事情如果处理很麻烦就让我跟宴任去,姑姑不要飞来飞去了。” “不会。”宴淑阳皱着眉把药喝完,不在意道,“又不是白干的这么多年,我自己能搞定,不能再跟你们说就是了,反正现在多两个人分担秘密,一个人也没那么大守秘密的压力。” “你真打算把孩子给穆绍文?”宴任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