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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里寒意凝结,冷蔑和排斥清晰可见。 “谁告诉你,这种卡的Omega没有伴?” 深缓低沉的话语以及示威般的胁迫气息,自祁棠身后迅猛侵至Alpha的身前。 雄性的危险征伐感在保护环的作用下削弱,但即便如此,祁棠依然能无法错漏地感受到那种相当强硬,又异常狰戾的意味。 过分熟悉的信息素只在嗅闻到的瞬间就让祁棠放心下来,但他的身体现在还没和宴任的信息素有过交融,所以在强势的侵略感中有种心跳加速的莫名恐惧。 宴任远超一般的Alpha,他的信息素直接越过了祁棠对Alpha警惕又排斥的防线,让他感受到了天性一样,在迫入的情况中屈就下来的本能。 但这种顺从Alpha的潜意识又太违背意志,所以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无与伦比地在后怕中想要逃避。 不过现在不一样。 陌生的Alpha在近乎践踏尊严的针对中略微趔趄,似乎脚软而无法抗衡,他在危险中一语不发,浑身上下的酒意已经完全清醒。 Omega背后的Alpha高大可怕,最关键是这个Alpha还没戴面具,让他想要放狠话找回场子的想法都无法实施—— “宴……宴少……” 祁棠猛地扭过头,在Alpha的话语提示后才发现宴任没戴面具。 宴任的面色冷然,眼底的意味极其清晰。 这个Alpha当即就滚,而且最好是滚到宴任也无法查出来的地步。 祁棠转过身,和宴任相当默契地一并进入没有开灯的包厢。 “你怎么在这里?”祁棠关上门后摘下面具问道。 “你是因为安子晔来的?”宴任往沙发上一坐,微微仰面看着祁棠。 冷峻的面容略微放松下来,似乎是因为面对着祁棠所以减轻了压迫,笑意不着痕迹地归于面上,把怒火骤然压下,无瑕的风度清晰渲染。 祁棠刚要伸手去开灯,就被宴任握住手腕,不轻不重地拽到自己身侧坐下。 “嗯。”祁棠转而敏感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去查了?” “没有。”宴任松开祁棠的手腕,“你不是不让我查?” “那你怎么知道?”祁棠偏头看着宴任问。 宴任微微低头,和祁棠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的微弱气流细腻交错,好像下一刻就会再俯低一些,在祁棠的唇瓣上印下亲吻。 “宴任。” “我姑姑查的。”宴任低声道,“我一点都没参与,只是旁听而已。” 宴淑阳查的。祁棠听到这里,眼神就变得非常复杂。 宴淑阳在U国的势力和人脉都不可小觑,她知道的话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意外。 但宴淑阳能查到安子晔今晚的行踪上,宴任要是没起任何推波助澜的作用,祁棠是完全不信的。 宴任显然也知道自己说的话站不住脚,所以虽然表情沉稳干练,但还是弥补着解释道,“我只是不太放心——如果很安全的话我肯定不会参与——” 祁棠的唇角微微弯起,笑意不算明显,但也没被宴任错过。 宴任微微攥紧祁棠的小臂,垂头缓声道,“安子晔今晚确实在这里,MH的人还要一会才到。”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引人注意的MH实况却没有绷紧祁棠的神经。 被攥紧的触觉好像织入了他的中枢神经,宴任的气息和体温都仿佛灼热的存在,把祁棠的注意力完全拿捏过去。 Alpha的信息素唤醒了祁棠蛰伏过一段时间的感官,他现在甚至没有被临时标记过,还在依靠着抑制剂度过每个月单身又规律的易感期,尽可能不去比较抑制剂和AO解决之间的感觉差异。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亲密接触了,即便现在这个暧昧期的动作可以说是一种酝酿,但这和结婚后相比完全是浅尝辄止。 祁棠没有避开宴任,相反,出乎宴任的意料,祁棠任由宴任攥住他,还微微前倾地凑到宴任颊边——仿佛宴任稍一扭头,就会任由祁棠浅吻到他的唇角。 “你知道MH的事了?”祁棠低声问道。 宴任自己主动靠近祁棠的时候不会紧张,但祁棠的主动似乎就让宴任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嗯。” 还得等到什么时候?祁棠闻到自己Alpha的身上,那种还没被Omega的信息素融合时,尚未被占据的纯粹味道。 祁棠盯着宴任的眼睛,他的视线清晰,却突然有种难言的心虚。 步入婚姻殿堂七年,一度把易感期当成任务的祁棠,竟然在考虑怎么把八年前还没结婚的年轻丈夫吃干抹净。 “你想帮我?”祁棠又向宴任靠过去一些,吐露的气息摩挲在宴任的唇角,气流的微弱触碰近乎变成了实质化的勾引—— “等到这件事解决……”祁棠的小臂被宴任抓得更紧,甚至还能感觉到宴任略感紧张的汗湿掌心。他抬起另一只手,相当熟稔地扳过宴任脸侧,仰面在宴任的唇瓣上轻轻一蹭,“我就给你——” 宴任一把松开了他,神色乍然间有种迷瞪游离的不敢置信。 祁棠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冲击过大还是打击过大,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非常尴尬。 “……不行。”宴任霍然起身,像是整个人的协调被失去初吻的刺激瞬间打乱,刚才面对陌生Alpha的强势和自如毫无残留,完全变得手足无措——“不行,我们还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