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这场欢爱一直持续到凌晨,宋飞澜最后只能无力地趴伏在床上,陶源像只发情的野兽,仍不知餮足。 “老公……我真的不行了。”宋飞澜泪眼朦胧地回头看他,却被人扳着下巴捉住舌头凶狠地吻住,他一边流泪一边发出唔唔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陶源才放开他,贴在他耳边说:“还早。” “天都快亮了……”宋飞澜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扑倒在床上,隐隐发出抽泣声。“我要上厕所。” 陶源笑了一声,说好,然后抱起他,宋飞澜叫了一声,挣扎着要下来,却浑身酸软着连手都快抬不起来,他哭着说:“陶源你太坏了,你怎么这么坏?” 陶源也不说话,抱着他到马桶前,说:“尿吧。” 宋飞澜这回是真哭了,非常粗鲁地说:“陶源你信不信我一屁给你崩出来?” 陶源怀疑他是故意的,为了把他笑软。 “你快把我放下来!”宋飞澜挣扎着。 陶源到底还是心疼他,叫他站在地上,还扶着他的腰。宋飞澜的腿已经软了,陶源贴在他身后抱着他,看着他说:“快点。” 宋飞澜羞耻的在他的注视下上了厕所,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身体又很累,后面已经有些疼了,求饶道:“老公,我真的错了,饶我一命吧,留着命以后才能给你传宗接代啊。” 陶源这才放过他。 窗外晨光熹微,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宋飞澜睡梦中仍往他怀里钻,嘴里哼唧着混蛋之类的话。陶源笑着亲了亲他的脸,也闭着眼睛睡了。 这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宋飞澜整个人瘫在床上像条软体动物,厨房里传来阵阵噼啪的炒菜声,食物的香气顺着某条无形的轨道准确地飘进宋飞澜的鼻子里,他怀疑陶源是故意没关门。 从头天晚上到现在,十来个小时,又空腹做了那样激烈的运动,宋飞澜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软着两条面条一样的腿站在地上,他怀疑自己装了两条假肢。 陶源的眼睛大概会穿墙术,立刻从门外探头来看他,一脸神清气爽笑着说:“起床了?” “来扶本宫一把。”宋飞澜一手扶着老腰,另一只手朝他招了招,又说:“陛下昨夜真是辛苦了,把陈年的老本儿都榨出来了吧?” 第四十一章 陶源听到他的话,没有反驳,只是唇边露出一个笑容,有些羞涩似的。宋飞澜靠到他身上,半死不活地说:“陶源同志,没想到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禽兽起来简直禽兽不如……” 陶源笑着贴近他的耳根亲了一下。 宋飞澜一边靠着陶源往卫生间走,一边贼心不死地说:“我菊花肯定合不上了,以后我们只能变换一下工种了。” 陶源只是笑,并不答话。 宋飞澜走进厕所,又想起昨天陶源给他把尿的yin靡场景,整个人都快不好了,觉得他老公简直深刻诠释了什么叫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等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陶源已经将饭菜摆到了桌上。宋飞澜坐下来问:“你下午还去公司吗?” 陶源点点头,又问他:“你跟我一起去?还是在家里休息?” 宋飞澜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碗里,说:“本宝宝要在家里养菊花。” 陶源又开始笑,笑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下午陶源去了公司,宋飞澜睡了一会儿午觉,醒来觉得头昏脑涨,屋子里一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他把房子里的窗户全打开通风,闻着空气里的味道又觉得很幸福,虽然雏菊变成了万寿菊。 春风吹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味道散了一些,宋飞澜把换下来的床单塞进洗衣机里,又去脏衣篓里找自己昨天被扒下来的衣服,摸了半天没摸到放在口袋里的超人小优盘。他在屋子里找了半天,连餐厅的桌子地板都又找了一遍,都没找到,难道是掉在回家的路上了?那可是甄璃的违约金换来的啊!好贵啊! 宋飞澜生无可恋的夹着屁股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呆,又想要不然循着昨天回家的路线再去找一找?一低头却看见他的小超人就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大概是陶源收拾衣服的时候帮他取出来的。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有些模糊,像大部分监控录像的一贯画风。宋飞澜红色的跑车正从镜头前掠过,他的驾驶技术其实不怎么样,就是跟着一群人凑热闹起哄而已,极速的奔驰让他有种寒毛倒竖、踩着油门去送死的感觉。然而即便这样作死,当那辆大货迎面驶来的时候,宋飞澜还是瞳孔放大吓出了一身白毛汗,他下意识地向左打了一把方向盘,所幸左边是巍峨的山体,不至于让他刚躲过车祸又高空摔死。 盘山公路陡峭又狭窄,红色跑车的驾驶室被狠狠逼向山体。宋飞澜看着电脑屏幕,又忆起当时血色模糊的恐惧,驾驶室的玻璃被撞得稀碎,他整个人像个被命运cao纵的玩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超速的大货车侧身将他的副驾驶室挤瘪,然后直直冲向山涧…… 之后的事他已经没有记忆,录像里显示了他的同伴不久后赶来施救和报警的场面。 宋飞澜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那股生死之际冒出来的深深的恐惧感还撅着他的心脏,他冒了一头的冷汗,嘴唇有些发白。 陶源大概是已经到了公司,一边上楼梯一边给他打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宋飞澜整个人被吓得弹了一下,他接起电话,那边陶源的声音还带着笑意,问:“睡醒了吗?” “醒了。”他悄悄喘了口气,装作镇定的样子,问:“你到办公室了?” 陶源答:“嗯,在爬楼梯。” “电梯坏了?” “没有,只是为了锻炼身体。” 宋飞澜笑了一声:“陛下真是龙精虎猛。” 两人又调了一会儿情,等陶源坐到办公室,才挂了电话。 宋飞澜刚刚那股漂浮在半空中的极恐慌的焦躁感,随着这通电话被陶源低沉的声线神奇地拽回地面,油然而生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他反复地看着大货车出现时的角度,两辆车原本是对向车辆,跑车在外车道,大货车在对向的内车道,原本各安其位,可大货跑到半路却像喝多了似的突然变换车道开始加速逆行,若不是宋飞澜反应快,大概现在躺在山沟里尸骨无存的就是他自己了。 绝对有问题…… 警方在大货车司机的尸体中检测到高浓度的酒精,最终将这起车祸的起因推断为酒驾。 宋飞澜对着电脑屏幕发了会儿呆,过了一会儿又给张大仙打电话,那边大概也是嗨了一夜刚刚起床,宋飞澜拨了两次才打通。 不远处一个朦胧的女声钻进话筒里,问了一句:“谁啊?” 张大仙挨着手机的大脸转了转,差点把电话又挂断,冲着另一边说:“你老东家,宋飞澜。” “……”宋飞澜估计刚刚那个女声是甄璃的,不禁有些无语,半天只能感慨这个世界太玄幻。 张大仙打着哈欠问他:“什么事儿?” “你能不能帮我给当时经手车祸的警队打个招呼?我想去找一些资料,问问肇事司机家属的情况。”宋飞澜说。 张大仙似乎是挠了挠头,听筒里传来细微的沙沙声,说:“当时为了配合调查,我去过交警大队几趟,留有他们家小孩儿的电话,好像是家里只剩下两个孩子了,大儿子应该是还在读书?具体我记不清了,反正整个事故他们家都是他在跟进,据说还有个meimei,上初中,家里挺穷的。” “当时还往买凶杀人这方面想过,但是查了他们家近几年的银行账户,都没有大进项,后来就排除了。我跟你爸一起去过一次他们家,家徒四壁,门牌号什么的都没有,一会儿我把大概位置发给你,你要是只要这些信息,就不用惊动警队了,免得打草惊蛇。” 宋飞澜哦了一声。 那边又问:“你妈当时还扬言要找私家侦探,后来怎么不听声儿了?” “她找得那些大概也就是像狗仔一样拍拍小三小四的照片,哪儿能指望?”宋飞澜又调侃他:“你这么关心我,我住院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来看过一次?亏我还把你当哥们儿,要个录像还得用钱买。” 张大仙估计是从床上坐起来了,大喝一声:“放屁,谁说我没去看过你?是不是你老公造的谣?你上救护车都是我一路跟着的,只不过后来医生说你估计得成植物人,我才去得少了。” “……”宋飞澜挂了电话,又感慨了一遍:我老公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他屁股还有点疼,脑子里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先把车祸的事放到一边,转手去百度:怎样进行肛门保养? 第四十二章 陶源到家的时候发现宋飞澜也一副刚刚回来的样子,正拎着超市的购物袋,把里面的食材一一分类放进冰箱。陶源便问:“下午去超市了?屁股还疼吗?我以为你要在家睡一天。” 宋飞澜吭哧了半晌说:“还是有点疼。”又问:“我买了猪板油,你会熬吗?” “怎么想起熬猪油了?想吃猪油点心?”陶源一边脱了外套一边往他跟前凑,搭眼瞧了一下他今天买得食材,看到里面的一大块瘦牛rou,问:“想吃牛排了?还是牛rou煲?怎么买了一整块,没让卖rou师傅帮忙切开吗?” “呃……”宋飞澜又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是,听说牛rou可以杀菌消毒,放在冰箱里可以净化空气。” 陶源听着他像说梦话似的,哭笑不得地说:“你是开始看微信朋友圈了吗?这种伪科学也信?” “……”宋飞澜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对自己成功晋升为‘相信伪科学的家庭夫男’发表什么看法,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好耍赖说:“反正不是用来吃的,你别问了。” 陶源便不再问他,又翻了翻他买得其他东西:白菜、土豆、西红柿、牛奶、猪板油、排骨、还有一些水果。实在是想不通他要做什么,只好说:“这里哪些是今天晚上能吃的?” “除了猪板油和牛rou,其他都可以吃。”宋飞澜把东西都收拾好,合上冰箱门又回头问他:“你会熬猪油吗?” 陶源想了想说:“以前没熬过,不过试试应该可以。” “那做饭吧,我给你打下手。”宋飞澜这才非常欢快地拍了一下陶源的屁股,高高兴兴地转身回卧室去换衣服了。 陶源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厨房里又打开冰箱门,看着里面的猪板油和牛rou想了半天:难道宋飞澜要跟他玩儿什么情趣?可牛rou和猪油能做什么? 他关上冰箱门跟着宋飞澜回了卧室,见宋飞澜正在穿睡衣,便从身后抱住他,一手兜住他的屁股蛋轻轻抓了抓,问:“涂药膏了吗?” 宋飞澜赶紧点头如捣蒜地说:“涂了涂了。” “裤子脱下来我检查检查。” “……”宋飞澜一边想着,大概过不了多久我又要跟老公闹离婚,一边转头探着下巴亲了亲他的嘴,说:“一会儿你还得做饭呢,吃完饭再说这事儿,好不好?” 陶源果然被他讨好的动作蒙蔽,两人搂着腰相互亲了一会儿,便到厨房做饭去了。 晚饭是西红柿炒鸡蛋、醋溜白菜和青椒土豆丝,一水儿的素菜。陶源把猪板油切小块,加水在厨房里小火熬着,这边宋飞澜一边盛饭一边抵抗:“排骨呢?排骨呢?同志,我们明明还没有到这步田地啊,为什么都是素菜?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是素菜。” “先素两天,等你屁股好了再吃rou,好不好?”陶源温柔劝道。 “不好。”宋飞澜就差敲碗了。 陶源抬头看了他一眼,敛了笑,立刻变得像封建社会毫无人性的地主老财那样面目狰狞,说:“抗议无效。” “……”宋飞澜只好瘪着嘴乖乖吃白菜,一边想:我这都是因为谁?!惨无人道的暴君!霸权主义!cao了我连rou都不给吃!人性呢?! 结果吃完饭他还要去洗碗。陶源把火上的猪油处理了,把里面的rou渣捞出来扔掉,然后又撒了点盐,等油温降得差不多了,才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容器倒进里面,说:“好了。” 宋飞澜在抹布上擦了擦手,说:“为什么跟图片上不一样?图片上是白色的,而且是凝固的。” “等晾凉了放进冰箱里,就会凝固成白色了。”陶源向他解释,又问:“你到底要用来干什么?” “你别问,反正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宋飞澜说完又想到什么,赶紧补充道:“你可千万别用来做饭炒菜啊。” 陶源这下被他弄得更好奇了,却没再问。 两人昨天晚上做得太狠,今天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宋飞澜先进浴室里洗了个澡,又亲眼看着陶源进去打开了水龙头,才蹑手蹑脚地跑到厨房去,把猪油罐子从冰箱里拿出来,又怕陶源哪天兴致来了真要用它炒菜,便用干净的勺子包着保鲜膜挖出来一块放在砧板上,又去取牛rou,拿着菜刀比划了两下,不管是横着切还是竖着切都感觉不对劲,他正苦恼着,忽然听到陶源的声音:“干什么呢?” 宋飞澜吓了一跳,菜刀差点切到手,一抬头,果然看见陶源正倚着厨房的门框面带笑意看着他,说:“你是要举行什么巫蛊仪式吗?”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宋飞澜脸上纠结着,很苦恼的样子,看着陶源湿漉漉搭着毛巾的头发说:“你是不是涮了一下就出来了?身上湿透了吗?” 陶源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要切rou吗?切成什么样儿?”他说着已经走过来,接过宋飞澜手里的菜刀,面对砧板上的rou一脸从容不迫。 “切成柱状。”他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就你手指头这么粗就行。” “都切完?你是馋得要自己做rou吃了吗?”陶源一边用刀刃去量rou的宽度,一边问。 “不用切完,切一条就行了。”宋飞澜看着他动作,心想:早知道刚刚就该让他来弄。 陶源却顿住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非常复杂又有些隐秘的笑容。 宋飞澜见他久不动作,一脸天真地抬起头问他:“怎么不切了?” “你先说你要用来干什么。”陶源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