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失控的卫星
段掌门抬手朝着萧小石淡淡一指，一股恐怖的气息，瞬息笼罩萧小石，声音更是犹如惊雷轰鸣：“大胆萧小石，在本座面前，你竟敢抬出无极宗身份，简直是找死。” 他的行为像是吹响了某种号角，在反应不及时，窥视中的萧小石，就被铃声惊醒，从东土世界中退出。 现实世界，萧小石被惊醒之后，就收拾了一番，驾车回都梁县了。 高考后的某个礼拜一，也就是高考十几天后。 这一天是高考分数查询热线将开通，对无数家庭来说，这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也是考生们人生的第一大分界线。 在这个年代，高考对很多人来说，是改变命运的重要契机，很多人的人生因为高考而不同。 即便是后来的新世纪，高考的意义，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虽不至改变命运，却也意味着人生的新起点，决定着你要过怎样的生活。 所以，高考查分那一刻，对考生才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这一天的天气并不好，下过一阵季雨的乡下，大陆泥泞很不好走，但萧小石还是跟贾师傅租了车子，将父母都接到县里，准备到学校，或是教育局看红榜。 如今的萧小石，虽然并不缺钱，但要想在家里装个电话，尤其是农村，还是比较困难的。 尽管村部也有电话，但一方面不方便，另一方面，那老古董电话能否查分，还真不可知。因而，到学校里，或教育局查分，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有这种想法的家庭很多，只要家中有考生的人们，一大早的心情，都是充满忐忑与无限期待的渴望着。 而在万千忐忑的家庭中，萧小石一家，也似乎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员。 虽然一直以来，萧小石成绩都很不错，但这并不代表萧父萧母能坦然对待。即使萧母从朱老师的口中，得到某种类似的保证，但该忐忑的，却依旧止不住。 今天萧父萧母是哪都没去，大早就随萧小石来到县里，等待着这未知的决定性一刻。 二叔非常罕见的，大清早就跑到萧小石家，主动让萧小石一家，到他家查询分数，被萧父萧母拒绝了。 如今萧晓天的事情，基本有了定论，可能是受萧小石蝴蝶效应的影响，并没像后世那般严重，不过也基本算作内退了，极有可能是到冷水衙门终老。 而这也是一向狂傲的二叔，能主动向萧小石一家示好的原因所在。 甚至二叔还没头没续的，说了些不像是安慰的安慰话：“唉，只要能考上学校就行了，我听说，今年的试卷挺难，好像是将退休老教师出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次卷子非常难，你们要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这哪里又是安慰话，分明是一种情绪宣泄，似乎心中依旧还有优越感。 在县里随便吃了顿中饭，电视上有新闻提出，下午两点之后，高考生可查询热线，号码是…… 萧家一家人再也等不住，直接往学校赶去，一路上大家都没再说话，期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而一路之上，萧母手中攥着萧小石的准考证号，尽管她与萧父都清楚记得，萧小石准考证号的每一位数字，但却依旧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准考证随身带着。 其实在学校或是教育局看红榜，压根不需要准考证，若是电话查询，那还差不多，可萧父萧母却坚持将准考证带着。 当他们来到学校大门外，下车正准备进校时，突然的，“滴滴……”一阵汽车鸣笛声响起，声音并不大，却将正格外紧张的萧父萧母，给吓了一大跳。 萧母情绪本就焦灼，被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谁这么缺德啊？”声音有些走样，而且语气也有些冲。 “请问您们是萧小石的父母吗？”一个客气的声音，从车子里传来，与此同时，一位白净的中年人，从车子里跨出，快步向着萧父萧母他们这边走来。 萧父萧母一听，正是找自己两人的，微皱着眉头，站住脚步，疑惑地看向来人。 萧小石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中年人，竟是教育局的候局长。这位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看扁萧小石，甚至在候局长家里时，候局长曾还说过，候冈月柔与萧小石是两个世界的人。 候局长赶上了后，非常客气的跟萧家人打招呼，甚至就连萧小石都没落下，仿佛两家是世交，有通世之好一般。 按说，县局的教育局长，尤其是在高考分即将张榜时刻，候局长应该十分繁忙才是，此时怎会悠闲的出现在县中门口？ 这种状况，实在很让人纳闷了。 “呵呵……今天是高考查分数的日子，我想热线电话可能会占线不好打，又恰好在这里遇见，就来跟萧小石同学报个喜来了。” 此时的萧父萧母，也认出了候局长，就是那位曾在县宾馆金榜阁内，出言讽刺萧小石的教育局长。 候局长看了眼萧家人，也感受到萧家人狐疑，甚至是不友好的眼神，并不废话，而是直奔主题：“嗯，萧小石同学在今年的高考中，发挥的很不错，分数考得相当高，是我们省的卫星啊。” 候局长其实是十分郁闷的，当初他为了私心，接连鄙视嘲讽萧小石，可后来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完全错了，县里不仅是何书记，连程县长都对萧小石刮目相看。 而且更让他憋闷的是，虽然周一凡跟他女儿供港月柔确定了关系，此次高考，也考了592分的超高分，但跟萧小石的分数一比，相差巨大。 这倒还是其次，甚至他有内部消息说，此次萧小石的高考作文，更是引起了戚老的重视，那可是直达天听了啊！ 这让候局长意识到，他当初纯粹是瞎了狗眼，如今看来，完全失策，更有丢了金子捡了砂砾的后悔感，当他女儿候冈月柔，在得知萧小石的成绩时，关在房间几个小时，出来时，眼睛是红肿的。 可不管怎样，失去的都失去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再带敌视情绪对待萧小石了，不管戚老关不关注萧小石，仅凭对方此次高考成绩，就足以有个，令他候局长仰视的前程了。 不得已之下，候局长只得亲自打电话到萧晓天家，一问才知，萧小石一家已到县里，估计是到学校查分数去了，他没有任何停顿，立即奔赴县一中，以此来向萧小石示好。 想他堂堂的局长，为了萧小石这个少年人，可是时刻盯着事态发展，随时掌握萧小石最新情况的，这不是示好又是什么。 可鬼能知道，当他得知萧小石最终的成绩时，他是多么的震惊，多么的悔不当初了。 可候局长的话，却让萧父萧母愕然了，这是几个意思，候局长又来嘲讽来了？萧小石的成绩，是省里的卫星，这我们能相信么？若真相信了，那才真是大脑出问题呢！ 候局长毕竟是在官场上，混了无数年的老油条，知道啥时候需要自己露脸，啥时候需要自己走人。 与此同时，他更知道，萧父萧母眼中的那份不信任，于是二话不说，送上一张窄窄的白色小纸条，就告辞离去了。 他主要目的，是将诚意表现出来，并不是来看萧家人知道分数后，那不知所措狼狈样子的。 候局长的离去，没有得到格外热情的欢送，这他也理解。因为这时萧家人的心思，全都放在萧小石的成绩上了，哪里又会想到，去招呼他这个，惹人厌的报喜鸟呢。 确实，萧父萧母主要的心思，可都放在那小小的一张小字条上了，压根就没心思，再想到其它的问题。 萧母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也是动作最快的人，她等候局长刚刚离去，就迫不及待地将纸条给萧小石，声音略带沙哑，催促道：“儿子，你念念，这上面是啥？” 萧小石看着眼字条上的机打字，喉结动了动念道：“准考证号：28***58；考生姓名：萧小石；语文——112分；数学——120分；英语……总分成绩：669分。” 萧小石越说到后来，声音就越走样，甚至就连嘴唇、双手都颤抖起来，连带着小纸条，都发出沙沙的抖动声。 他心中暗叫失算，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今年全国最高分，不是646就是647分，是苏省海岸的一位徐同学，对方好像被东南录取了。 原本他为了把稳，想将分数控制在这个范围的，可最后成绩竟脱离掌控了，问题极有可能，就出在语文作文，与扣分大杀器政治上。 此时高考的政治题，那是超出想象的难，能考个80分，已是万里无一，就算很逆天了，极有可能，就是他的政治分数失控了，而这也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作为家有考生的萧父萧母来说，即便他们不识字，也知道高考的大致情况，若说萧小石考了600分以上，哪怕是640分，他们都勉强能接受，可669分是什么鬼？ 669分，这是人能考的分数吗？这样的分数会是萧小石的成绩？打死萧父萧母，尤其是萧母都不会相信是真的，甚至她在心里，还将候局长都咒了一通，这死局长是故意讽刺来的。 正在回程路上的候局长，“阿嚏，阿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咦，我没淋到雨啊，怎会受凉？” 萧小石知道，这个纸条上的成绩是真的，但萧父萧母不相信啊，这成绩怎么看，怎么像是假的。 而这同样也是候局长郁闷的地方，丫的，萧小石考个高分就算了，还考个妖孽的恐怖分数，这不是让人追悔莫及么？ 虽然萧父萧母怀疑是假的，但不相信并不代表不渴望啊，唯一能够证明候局长所言的，就是学校内的红榜了。 被这么一耽误，进入学校的学生，已开始多起来，原本萧小石早点来，就是为了避免麻烦，如今看来，麻烦怕是不会小了。 若非手机不能查热线，他都宁愿暴露手机查分，也不愿意进学校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