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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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好像判得不轻,可威远侯和淮安伯两府都不乐意了,他们又不缺钱,要这么多银两作甚,他们要的就是一命偿一命! 于是威远侯当庭斥责京兆尹与谢家沆瀣一气,不顾公道正义。 只是薛相怎么也没想到,这把火竟然烧到了他的身上。 那威远侯不知怎的,竟然拿到了他写给京兆尹的书信,上面还明明白白写着要轻判国舅爷的话! 这书信的内容与他写的那封大致相同,措辞却有细微差别,所以这信根本就不是他写的!但是,这信上的字迹竟然与他的笔迹一模一样!叫人不得不相信这书信就是他写的。 这下更是全京城上下一片哗然,当朝丞相爷叫京兆尹大人轻判国舅爷? 这关系听着耐人寻味啊! 皇上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更是面色一片阴沉。 他以为京兆尹是自己的人,没想到京兆尹竟效忠于薛相!还有,薛相为何要帮国舅? 难道薛相与谢家也关系匪浅吗? 呵,他竟是小瞧了那个被他亲自提拔上来的丞相啊。 不过,他也想知道威远侯的背后究竟是何人,竟然敢于同薛相叫板,不仅如此,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薛相的书信弄到手,成功地叫薛相狠狠栽一个跟头。 看来他这一国之君要被人拿来当枪使了啊。皇上抿了一口热茶,决定静观其变,先旁观薛相与那神秘势力相互攀咬。 这下朝中大臣都是有些奇怪,皇上竟然没有责问薛相。那些个盼着罢相的都失落不已,而亲近薛相的则是松了一口气。 大树底下确实好乘凉,大树倒了则会压死一片花草,薛相这棵大树可不能倒啊。 不过这结果倒是在陆然的预料之中。 先前国舅爷纵马一事发生后,他立时就决定借此坑薛相一回,于是将书房里头留有薛相笔迹的文书翻找出来,交给魏梁去琢磨,随后魏梁便写出了那样一封书信来。 他也知道以皇上这老狐狸的性子,必然看得出来薛相这事背后有推手,所以必不会如了他的愿。 不过没关系,他要的就仅仅是皇上对薛相存疑罢了。 ☆、第68章 亲事定 闻昭方从陆然口中得知了魏梁的本事,心下感叹原来魏梁的妙用竟在此处。幸而她将魏梁还给了陆然,不然也没有今日这出好戏了,且魏梁这把利剑在她这里怕是会锈掉,他这头千里马也只有遇到陆然那样的伯乐方能发挥大用处。 只是闻昭没想到,这出纵马案好不容易将京城百姓的目光从她这里移开了,却有另外的事情再一次将她置于舆论的中心。 这日竟有人上门向她提亲,且还是许久不见的庄起! 陆然曾用一句话评价过庄起,是为“心如山上虎,身若仓中鼠”,闻昭觉得极恰当,庄起本就是眼高于顶的性子,又偏偏得不到施展拳脚的机会。 庄家因为庄少傅的关系,整个被划为太子一系。可想而知,他们的处境更为逼仄。庄起这几年下来,仍是个小小的郎中。 有人道,庄家公子这官职要与陆侍郎“抢妻”怕是为难。又另有人摇头辩道,“可是以庄家的家世应当会胜出一筹。陆侍郎毕竟是京外人士,总要回去的,国公府缘何舍得将宝贝嫡女嫁到京外去?” 闻昭对于庄起会来求亲一事极为惊讶,毕竟上一世庄起前来求亲还是舅舅逼着庄起过来的,这一世也不知为何,难不成又是为舅舅所逼? 外头的庄起不知闻昭作何想,若是知道闻昭以为他是被父亲逼来的那可真是冤枉死他了。真要说逼,也是他逼了父亲才对。 父亲说,司马家的姑娘没了,姜家就成了太子最中意的联姻对象,他们庄家效忠于太子,不能抢了未来的太子妃。 于是他咬咬牙妥协了,可等了这么久没等来太子与姜家的消息,倒是等来了姜家与陆然的绯闻,这叫他如何坐得住?他不能抢未来的太子妃,可若对手是陆然,他便不会顾忌了! 陆然虽不甚在意庄起这个情敌,可别人都挑衅到这份上了,他却是不得不露面。且前些日子闹了那一出绯闻,这个时候要是不出面,所谓的绯闻就成了笑话。 于是来姜家大门口提亲的又多了一家。 陆然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滴着血。他晓得这次提亲他与庄起怕是谁都成不了。 本是想着与闻昭传出绯闻后按兵不动以拖延时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搅局的,生生将皇上的算计提前引了出来。 可恨啊,这庄起这么长一段时间没动静,一闹出动静就叫他咬牙切齿,还不能发作。 百姓正围在姜府外头瞧热闹,还艳羡姜二姑娘有这等福气,来求亲的人都是万众挑一的好看,随便嫁了哪一个都是大有眼福,每日每日地看,怕是都能多活一些岁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二姑娘自个儿也是天仙一样的美貌,要洗眼睛看自己也成。” 百姓就爱听这些才子佳人的事情,这下谈论地更为起劲。 姜二爷正有些懵,平日里不提亲,今日一提亲就来俩。且还都省了请媒人的步骤,急吼吼地就带着聘礼跑到大门口,引得众人围观,实在叫他不满,这两个跟毛头小子似的,叫他怎么放心将自家宝贝闺女托付出去? 闻昭听说陆然也来了,实在有些想笑。这提亲一事本就不在他们的计划里,陆然想必是被庄起给“逼”过来的。 陆然现在心里头还不知多怄气呢。人生中头回提亲是被人逼的,明知无果还要挂着笑守在门口任人跟看猴似的围观。 果然,这两人在门口不过站了一会儿,还不待姜家的人出来,便听到马蹄得得声。 “圣旨到——” 在场的人惊疑不定,呼啦啦地跪倒一大片。姜府的人也俱是出来跪听旨意。待听完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皇上夸的那一长串“贤良淑德”的赞语都是为了最后那句“姜氏闻昭的姻缘朕自有安排”铺垫。 皇上果然出手了。 陆然垂首看着地面的眼神坚定起来,就是为了他与闻昭的亲事,他都得将计划快些施行了。 折返的时候,陆然看了一眼闻昭的方向,她的眼神安宁柔和,仿佛并不为这张圣旨所扰,只是在对上他的眼神时闪了闪,里头的星光骤盛,这样的眼神变化叫陆然的心再一次砰砰跳起来。 他一定要早日将闻昭娶回家,每日每日地看这一双满是星子的眼眸。 皇上的这道旨意叫姜府上下都惴惴不安,究竟是什么缘由会让皇上出手干涉一个姑娘家的亲事呢?要不是知道皇上不好美色,他们都要担心皇上是不是有那种心思了。 姜府内。大爷同二爷道,“早知道就一口答应了门外提亲的了,也比被皇上拿捏住亲事的好,现在这门亲事恐怕会变成朝廷斗争里头的一把利器了,也不知皇上会如何用。” 二爷虽对大爷那句“一口答应”心生不快,却也能理解大爷的意思,只叹道,“既然皇上都盯上了闻昭的亲事,就不会叫我们轻易与别人结了亲。且……大哥你还没看清楚司马家姑娘被烧死的真相吗?” 大爷被他这一说,立时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不会是……” 二爷点点头,“我原本还担心这把火会烧到我们府上,现在就像是导火线被人浇熄了似的,闻昭这回坦白心思得倒是时候。” 说到这里,二爷有些后怕,“若我们忤逆了皇上的意思,恐怕闻昭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若他们执意与旁人结亲,就像太子执意与司马家结亲,二爷也不晓得最后会不会有葬身火场的第二人,虽说皇上铁定会换一种方式,可不是葬身火场就是落下悬崖,或是为歹人所杀,总归逃不了一死。 只是,不管他们如何忧怖交加,那把铡刀还是会落下。 不过一月,皇上对闻昭的亲事安排就有了眉目。 众人都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位自宫宴后便回了封地的广安王会火急火燎地进京,为的竟是为自家世子求一佳媳。 皇上面上笑容和煦,呵呵道,“这佳媳么,朕早为襄儿留着呢。” 于是当天便召了闻昭进宫。 扶摇红着眼眶为闻昭换上了正装,闻昭摸摸她的脑袋,“别难过,我又不是去赴死。” 倒是芙蕖欲言又止地看着闻昭。前些日子她听到自家姑娘房里有动静且姑娘还执意不要她们进来,随后又拒绝了她出去搬救命的暗示,芙蕖心下猜测,姑娘怕是心上有人了,且那人还是个会武的。 夜闯香闺固然不合礼制,可这些大户人家又有哪些人是真正全然守着礼过日子的呢。 随后又听说自家姑娘中意陆侍郎的事。她知道这陆侍郎又厉害又好看,且还救过自家姑娘,心里便看好这段姻缘,只是没想到…… 可不知为何,姑娘看着竟这般平静,实在不合常理…… 闻昭自从算出自己就是上一辈子的司马毓之后,便知道了若是皇上要插手她的亲事,必然是要将她嫁给李襄,因为心里有数,临到此时竟不觉得难过。 李襄与她一般年纪,甚至比她还要小上一两个月,因此成亲必然要等他长大些,如果在这之前他们就有能力颠覆局势,那么这婚约自然可以不作数。不过也只有几年了……前世十几年完成的事这世要提前这么多,闻昭心里头很是没底。 姜二爷陪着闻昭一同面圣,一路上还是闻昭安慰的他,二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闺女的亲事我这个当爹的都不能做主,爹爹实在难以释怀。” “爹爹,莫想这些了,闻昭不难过,届时爹爹可要争取从皇上那里多得些好处才是。”一国之君在外头传出姜家有意陆然的消息之后还执意要cao纵闻昭的亲事,必定会想法子安抚他们。 既然反抗不得,就要多享受些好处。 二爷在听闻昭这么说之后,竟是眼眶一热。他的闺女何时才能想到自己!这种时候旁的姑娘都是哭闹不止的,她竟然还笑着叫他多争取些好处! 闻昭与二爷进了殿行了礼,皇上笑道,“起来吧。姜二啊,你家这个小姜二生得当真是妙,难怪我这贤弟不远千里跑来为襄儿求媳了。” 分明就是这老狐狸的主意,从他口里说出来却成了广安王的意思了。不过闻昭对广安王与皇上的关系倒是产生了疑虑。毕竟从外面看来,来求媳的是广安王,皇上只是成人之美罢了,可两世的事情叠在一起却叫她知道,这分明就是皇上安排好的! 李襄年方十四,根本就用不着广安王急吼吼地跑到京城来求媳,所以,这广安王与皇上是有什么交易? 二爷谦虚了几句便听得广安王笑道,“姜二姑娘这样的,襄儿必定会喜欢!”他会这般说,也是因为李襄根本就没有来。不过也说得通,广安王都急得只用了一月便赶到京城了,必定不会带着世子受这颠簸之苦。 李襄毕竟比闻昭要小上一点,一般人家都不愿闺女嫁一个小夫君,不然等男子正值鼎盛年纪的时候,妻子已经年老色衰,怎么看都不是一桩好姻缘。 皇上见二爷眼里分明有不愿的神色,却小心藏着,还笑着与广安王说话,这样配合的臣子叫皇上心下满意,决定事后给姜家一些好处作为补偿。 几人很快谈妥了,皇上当即下了旨意,赐婚于姜氏闻昭与广安王世子,待世子年满十六后成亲。 随后又颁了另一道旨意:姜三公子姜闻熠可随时回京任官,并且官升吏部侍郎。 如今朝上仅有一位吏部侍郎,这道旨意就等同于将另一个侍郎之位留给了三哥,有了这道旨意,再有能耐的人都做不了另一个侍郎。 这道旨意叫闻昭满意得很,立时将先前那道旨意带给她的阴云全然驱散了。 没想到这回挣到的好处竟是关于三哥的,当真是比黄金白银绫罗绸缎都叫人心动。不得不说,皇上就是会把控人心,连她这样的“受害者”都被顺毛顺得服服帖帖。 来自仇人的恩惠,滋味也是甘美的。待她领了皇上的好意之后,再去谋划如何对付他好了。 当晚,闻昭躺在榻上盘算着三哥何时回来最好,想着想着竟觉得三哥立马回来都成。 现在的国公府已经不用担心被人归为保皇派了。她们本是不愿与太子一系作对的,毕竟太子才是未来的国君。可如今国公府已经被迫与广安王一脉绑到一块儿了,照前一世的发展轨迹,广安王一脉是会与太子走到水火不容的对立面的,那些个保皇派都可以退后一线观战了。 这便是皇上的计谋了,若是保皇派与太子一系对立,纵然保皇派势力强大,仍是不可避免地会被削弱,于是他才想着搬出挡箭牌来。 本是应当担心国公府的下场的,可闻昭一想到陆然,就觉得事态并没有那么遭,毕竟她还有陆然。 而陆然与太子之间甚至超越了利益关系,所以若日后太子登了基,国公府并不会因着广安王一脉的关系而吃挂落。 “小没良心的,你就不难过一下?” 闻昭循声望去,嘻嘻笑道,“我好难过啊,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陆然坐在榻边,眯眼看向躺着的闻昭,“我怕我安慰的方式你受不住。” 纵是他的双眼眯成了危险的弧度,里头仍是有星光透出来,闻昭坐起身环住他的腰,仰头看他,“你有办法在两年之内解除这个婚约吗?” 陆然被闻昭这个近似撒娇的模样撩得心里头都化成一摊水了,拥住她道,“圣旨都下了,怎么解除?” 闻昭被他话中的无奈吓得心里一咯噔,她下意识地觉得陆然一定料到了,陆然一定有办法,所以心里不曾真正怕过。 可她好似没想过,陆然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办不到的事。 正心慌的时候,后脑勺却是一暖,“别瞎想了,就算不能解除,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所以……这是什么办法?抗旨不尊? 闻昭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觉得陆然放在她脑后的那之后逐渐使力,随后闻昭整个儿埋进了陆然的怀里,鼻尖都是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