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见（19）
看到江兰舟站在自己面前，六十多岁的老师不禁泪潸潸，快步上前，将她拦在怀中：“孩子，辛苦你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江兰舟哽咽地说道：“劳苗老师挂念了。” “重新开始就好，重新开始就好啊。”苗老师感慨着，“既然你来找我训练，那老师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整理了一下情绪，擦去眼泪，灿烂一笑：“苗老师放心，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江兰舟，你这一回来就找苗老师，也太无情了，怎么能把我忘了呢？” 一听声音，江兰舟就知道是谁，转身微微鞠躬：“皇甫老师，我怎么会忘了您呢，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去探望您。” 虽然这位老师复姓皇甫，听起来很高大上，但是他本人呢，还是比较邋遢的，就连这胡子都快赶上梵高自画像了。虽然才五十刚出头，但胡子上，也见了斑白。 “这次回来找苗老师增进国画，就没有考虑一下油画也加强加强？” “要加强的，要加强的，我打算国画弄完，再去找您探讨一下油画。” “你竟然把国画放在的首位，你可别忘了，当年带你去法国参展的，可是我啊。” “不敢忘不敢忘。”江兰舟连连说道。 “喜春老师，这你就不对了，国画是我国文化重要传承，放在第一位有何不可？” “苗老师，请叫我的姓氏，皇甫。” “说得好像大家不知道你叫喜春似的。” “苗老师，你不要倚老卖老。” “我哪里倚老卖老了，是你先来找茬的。” 见二人言语越来越激烈，江兰舟干脆站到两个人中间，尽量调解。这二位的关系，还是和她之前上大学一样，有些水火不容啊。 于是乎，最后演变成了一天练习国画，一天练习油画。至于先开始哪一项，二位老师剪刀石头布决定。 看着自己的剪刀，皇甫老师眉头紧锁，后悔万分。而苗老师虽然一把年纪了，心态和孩子似的，举着自己刚刚出的拳头，满心欢喜，哼着小曲带着江兰舟就往画室走去。 江兰舟扭头看了一下皇甫老师，只能行礼道别。 这次训练，苗老师并没有让江兰舟画梅花，虽然她最后的作品是要画一幅梅花，但老师却让她写意一幅山水，且是两米长的横幅泼墨山水。 山水画中，常远处山水以淡墨晕出，近景线条用笔有中锋、侧锋、顺锋、逆锋等变化，又以笔着纸以提按运腕动作的变化，可出现轻重、虚实、粗细、转折等用笔形态。 再加上山水墨法的使用，基本上能把该训练的部分都囊括了。 江兰舟扭头看了看苗老师，咧嘴笑了笑：“苗老师，您能不能先给我打个样？” “行吧，念在你还知道回来瞧我这个老太太，我再略微指点你一下。” 一边听苗老师的讲解，一边看着她落笔的笔法，墨法，对于当年所学，基本都回忆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当她完成那副两米的画卷时，苗老师轻轻点了点头，握住她拿毛笔的手：“孩子，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老师希望你，都不要再搁下这笔。” “好，我不会辜负苗老师的期望的。”转身看着那副画作，当年的信心一点点找了回来。 “对了老师，我还想请教一下，我要画一幅墨梅赠给外国友人，您看如何布局构图比较好？” “你心中所想什么，便画什么就是。” “老师，您该不会用的是胸有成竹的典故吧？” “你要画梅花，那当然是胸有寒梅了。”苗老师笑道。 “好的，我回去再多加练习。”看了一下表，时间不早了，约好赵栎文今天来自己家的。 “苗老师，我今天还有些事，先走了，有时间，我还会回来看您的。”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然后小跑离开了。 当她离开后，苗老师看着她刚刚完成的这幅写意山水，用手机拍了个照片，微信上发给了一个人。 那人的头像正是那天江兰舟和申屠悠然去的那家店的招牌，微信昵称也只有一个缘字。 发完那副画后，又发了一行文字：“这孩子果然是你看重的，指点一二便有如此水平，这么多年，没有辜负你我的期待。” 很快，对方回了一句话：“接下来，就看我在她姻缘方面，指点一二了。” 当江兰舟赶回家的时候，赵栎文已经到了。一边把包放下，一边和他聊天：“怎么样，这里还好找吧？” “嗯，挺好找的。听叔叔阿姨说，是欧独帮忙找的房子。” “欧独的父亲觉得我们以前住的地方丢人，怕网上有不好的谣言传出来，就让欧独另外安排了一下。” “那你……他父亲有没有为难你？” “还好，毕竟我和欧独现在单独在外面住。” “你俩单独在外面住啊……”赵栎文重复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忽然间，他用力地嗅了嗅：“你身上有墨香。” 江兰舟扭头闻了闻，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解释道：“我今天下午回学校了，苗老师让我练习了下国画。你先坐着吧，我去做饭。”说着，就撸起袖子大步往厨房走去。 紧接着，二老就被她从厨房里哄了出来：“今天是我的主场，你们都歇着吧。” “你这孩子也是的，我都弄到一半了，你这是干嘛。” “好啦好啦，今天看我的。” “叔叔阿姨，是我和兰舟说想吃她做的菜，所以为了给我饯行，她才主动下厨房的。” 兰舟母亲看了眼厨房，笑着摇摇头：“我就说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对了，这次回英国，你父母还是跟着一起？” “嗯，可能今后会在那边定居吧，毕竟我现在演出什么的都在那边。” “你们家这几个孩子啊，都特别有出息。瞧瞧我们家这个。”说着，摇摇头。 “阿姨，兰舟其实很厉害的。尤其是绘画发面，学校的老师也很看重她。如果她今后继续走这条路的话，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那是你高看她了，这孩子啊，没你说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