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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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含玉向王爷、王妃并郭次妃奉茶讫,转头瞥见楚明昭玉雪似的面容上泛着一层薄红,觉着她可能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当即便又想起自己四更天就被郭氏折腾起来,心中越发不忿。 裴弈前脚刚出大殿,清平郡主后脚就追了出来,委婉地表示想要留下来暂住一段时日。 裴弈转头看向她,她笑得有些讪讪的:“府上就语姐儿一个姑娘,也没个伴儿……这几日珍姐儿跟语姐儿玩儿得甚好,留下来也能多陪陪语姐儿。再有就是,我听说海城那地方冬日冷得紧,我们刚在那里落脚,好些东西也没备办下,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在她张口之前,裴弈就猜出了她要说什么及其背后的意图,只是懒得拆穿而已。他略一忖量,道:“jiejie若与姐夫那头说好了,那自然无碍。” 这便是答应了。 清平郡主喜不自禁,与弟弟亲亲热热地叙了一回话,便转回去找姚氏安排住处了。 裴弈神容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的背影,目光幽微。 楚明昭见清平郡主满面喜色地折回殿内,正疑惑间,就听她与姚氏说已经与王爷说好了要在王府暂住一段时日,说是因为海城冬天冷又想让贺珍跟裴语做个伴云云。楚明昭听得目瞪口呆,这大东北的,哪里不冷?何况广宁卫的纬度比海城还要高很多,海城又更靠近辽东湾,近海处冬季相对温暖,无论怎么看,广宁卫的冬天都要比海城的冷。 裴语自己与封地内的几个高门千金也有往来,时不常地请她们来王府,怎么就能沦落到没伴儿呢。 楚明昭叹息,果然人想做成一件事时,什么借口都能找出来,思及此她又忍不住瞟了裴玑一眼,心里哼道,果然是个香饽饽,还是rou馅儿的,专招狼! 不过她不太明白,裴弈为什么会答应下来,明明他并没有与贺家做亲的意思。 裴弈临行前,将裴玑兄弟两个叫至一处,叮嘱他们一定要兄弟齐心,和衷共济,将封地守好云云。他见裴琰一副尚未完全醒酒的迷蒙模样,冷冷瞪他一眼,旋又将他叫至近前,低声交代了几句。裴琰向来畏惧父亲,方才被父亲那一眼吓得一哆嗦,脑子倒是一下子清明了许多。目下听罢父亲的低声叮嘱,愣了愣,继而点头称知晓了。 裴玑耳力极佳,将裴弈对裴琰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即使没有听到,他也能大致猜到内容。 目下已是季秋末,将交孟冬,平地乍起的风已然带了凛凛寒意。裴玑与一众叔伯堂兄弟去送裴弈时,被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记得我头先交代你的那番话,若有应付不过来的,去找你五叔。”他说的是益都王裴德。 裴玑点头称是。 裴弈顿了顿,又道:“再有,我希望你能收敛一下,不要沉浸于儿女情长。” 裴玑笑道:“父亲这话何意,我宠她是真,但也没耽搁什么事吧。” 裴弈面色冷下来:“你早已违背了当初赴京之前与我的左券,如今这般,待要何如?” “儿子不认为这是什么错事。再有,”裴玑望向父亲,“等她有了我的骨rou,父亲仍不改意么?” 裴弈一早便猜到儿子为了让楚明昭早日怀孕,已经与她圆房。他觉得这实在是一件麻烦事,楚明昭若是生下男孩,那便是嫡长孙,占嫡又占长,地位超然。 裴弈面色阴冷,半晌方道:“届时再说。”言罢,沉容而去。 裴玑望着父亲意气焕发地立在高台上慨然誓师,微微出神。他知道父亲是十分有自信的,自信他必定能成就千秋帝业,而这种自信一部分源于自身的实力,另一部分则来自于瞿素。瞿素当年投靠太祖,于是太祖践祚,一统天下。而瞿素如今选择了他们。若非算准了王气在广宁,瞿素当年大约也不会定居在此。 裴玑抬眸望了一眼头顶的浩渺青冥,微微笑了笑。无论身份如何变换,他都会保身边人无虞。 半月后,楚明昭终于将那一大箱子账簿整理查对完毕,发现郭氏从前倒算是老实,居然没开花帐。她去跟姚氏回了话后,姚氏思忖一番,说让她再观摩一阵子,否则一来突然收权郭氏必定叫唤不迭,二来这偌大一个王府管起来也费神,怕楚明昭吃不消。楚明昭也并不急,清闲一些总是好的,便笑着应下来。 她觉得皇宫里的女官制度就很好,皇后几乎只用跟六尚一宫的女官们打照面就能打理好庶务。不过蒋氏每日似乎都一副甚为劳顿的模样,楚明昭觉得她或许将一半心思都放在提防后宫嫔御们上头了。 楚明昭正神游太虚想着三房那一家子,姚氏慢慢开言道:“下月的冬至是大节,阿玑还要率众去祭祖,王府这边要仔细备办一番……”她正说着话,忽听人传报说世子到了,便打住了话头。 裴玑入殿后行礼讫,刚要说话,就见姚氏蹙眉打量了他几眼,招手示意他上前去:“阿玑这是怎么了?” ☆、第六十二章 楚明昭闻言怔了一下,顺着姚氏的目光看过去,仔细一瞧,当即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裴玑昨晚回来时便隐隐有染上风寒的迹象,楚明昭本想让王府良医所的良医来给他瞧瞧,开几贴药,但其时已是二更天了,他忙了一整日十分疲惫,直说太晚了不想折腾,倒头便睡下了。今早时,楚明昭交代他早些回来,让大夫仔细给瞧瞧脉,别把小病拖成大病。 眼下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瞧着像是发烧了。楚明昭目露忧色,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想上前去查看一番,但婆婆在跟前,她不好急吼吼地凑上去。 姚氏伸手往儿子额头上探了探,凝眉道:“天儿冷,怎也不多加意些。”说着便挥手命人去传良医来。 裴玑瞥见楚明昭一直盯着他,暗里朝她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楚明昭忍住瞪他的冲动,径自低下了头。 从圜殿出来,裴玑挽住楚明昭的手臂,低声笑道:“昭昭是不是特别担心我,我看你方才在一旁眼巴巴地瞧着,都恨不能扑上来抓着我仔细看个究竟才好。” “哪有那么夸张,”楚明昭慢慢停了步子,抬手帮他整了整貂鼠皮袄的毛领子,抬眸看向他,柔声道,“夫君近来是否都会十分忙碌?” 裴玑笑道:“怎么,还想和我下棋?” 楚明昭微微撇嘴:“才不是,我没银子输给你。”她语气一低,“我是觉得你最近太忙了,我担心你真的病倒了。”她自打认识他以来,他好像都没有生过病。 她双手握住他的手,一双水眸盈盈湛湛,含着化不开的温软情愫,看得他一颗心都化成了水。 裴玑心里一动,将她一把带进怀中,噙笑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不过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你,其实我染风寒是因为你半夜里睡相不好,总是卷走我的被子。” 楚明昭怔了怔,随即讪讪道:“我不知道我还喜欢卷被子……那下回我再卷被子,你就把我叫醒,不用怕打搅我。” 裴玑低头笑道:“骗你的,你半夜最喜欢干的事不是卷被子,是往我怀里滚,还把胳膊跟腿都缠在我身上,还扒得死紧,拽都拽不开。”他见她当下要挣开他的手,拍了拍她,“好了别害羞,我觉得你这习惯挺好的,我最喜欢你投怀送抱了。可惜你多数时候都太矜持,只有睡着了才热情一些。” 楚明昭觉得他现在调戏她调戏得越发丧心病狂,正要说他不正经,就听他继续道:“不过说句正经的,等我回头抽个空,我再带你出去转转?不然再过阵子就冷得很了,你八成就不想出来了。我瞧着你镇日闷在王府里,想来也觉乏味。” 楚明昭戳了戳他:“我看你还是先养好病的好。方才大夫可是开了药了,我会督促你按时吃药的。” 裴玑今日事不多,身上又烧着,下午回来后喝了药,便躺在存心殿拥被静养。只是他小恙在身的消息不胫而走,裴语与林氏前脚刚来探望罢,郭氏便领着不情不愿的裴琰来看了一回。裴琰母子走后,清平郡主母女又来了。 裴玑有些不耐烦,这般下去他哪里静养得了。 贺珍望着眼前面色明显不善的表兄,略觉尴尬,转头去看母亲,却见母亲给她使眼色。她踟蹰了一下,旋接过丫头手里的姜茶捧给裴玑:“表哥,这是母亲特特命人煎的,发汗解表,温肺止咳,表哥吃一钟。” 裴玑面色愈冷,搭了清平郡主一眼,道:“那多谢姑母了。”言罢,神容淡淡地示意贺珍将姜茶搁到一旁的小几上。 贺珍见他阖上眼睛不再理会她们母女,正自窘迫,楚明昭忽然进得殿来。裴玑一见楚明昭过来,辞色即刻柔和下来,与适才的冷淡判若两人。 清平郡主脸色甚为难看,却又不能发作,掐着指甲忍了又忍,终归是压住了脾气。然而她是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了,只好放弃这个献好儿的机会,沉着脸拉了女儿作辞。 待母女二人走后,楚明昭试了试裴玑额头的温度,见烧还没退,不由蹙眉:“服药也有一个时辰了吧?怎么好像都不见效?” 裴玑叹道:“一会儿来一拨探病的,我耳根都不得清静,哪里退得了烧。” 楚明昭撇嘴:“那我也是来探病的,我是不是也搅着你了?” 裴玑低头咳了几声,旋即笑吟吟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这怎么会,我就盼着你来的,我一看见你就觉得病好了大半了。” 楚明昭觉得他现在简直一张口就是撩她,偏偏她每回听了都觉得十分舒坦。 她抬头间见他一脸松快,打趣道:“你方才对姑母与表妹那么凶作甚,人家也是好心好意来看你。” “我但凡给她们个好脸色,她们就能以为我是给了希望你信不信,”裴玑往背后迎枕上靠了靠,“为免后患,还是要趁早绝了她们的念想。” 楚明昭低头看着他包着她的手帮她暖着,心底忽地涌起一股暖流。诚如他所言,自两人成亲以来,他一直一心一意待她,从未干过什么拾翠寻香的风流事,沾上来的桃花他也都是主动撇掉,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好的,又对她宠护至极。楚明昭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楚明昭缓缓吐息,伸手搂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却见他侧过身子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摇了摇他的手臂,笑道:“我猜是薛姑娘在念叨你呢。” 裴玑轻嗤一声:“怎会独独一个薛姑娘,念叨我的姑娘多了去了。”他见她绷起脸,笑着在她脸颊上拍了拍,“但她们念叨我没有用,我又不喜欢她们。” 楚明昭笑眼弯弯,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清平郡主从存心殿出来后便一直阴着脸。贺珍踟蹰了一下,小声道:“母亲方才也瞧见了,表哥对我无意……要不还是算了吧。” 清平郡主瞪她一眼:“没出息!”对上女儿的脸,她心里便越发窝火。她觉得她的女儿是千好万好怎么看都好的,除却容貌,哪里不及那世子妃的?偏她侄儿是个肤浅的。 她身为亲王嫡长女,自小就是被捧着的,嫁到夫家也是被供着,生的女儿也是无人不夸的,纵然一直没生出儿子来,但凭着王府这座靠山,贺家上下没人敢对她有半分不敬。如今她回广宁,放眼整个封地,能在身份上与她一较高下的女眷恐怕也唯有姚氏了。 但她偏在自己侄儿这里碰了钉子,而且还是因为一个逆首亲眷。她想想就觉得荒谬,楚家造了反,难道转来转去,到头来还能当上皇亲作威作福不成?楚圭把楚明昭塞过来明显不安好心,但世子偏偏执迷不悟,她觉得她这侄儿简直疯了。 贺珍见母亲面上阴能滴水,在旁劝了几句,结果被母亲剜了一眼。 清平郡主望了一眼身后的存心殿,气忿忿道:“走着瞧,我就不信王爷能由着他胡来。” 薛含玉听闻裴玑病了,本想跟着郭氏母子前去探望,但转念想想,她现在不好再表露得太明显,否则只会让她的境遇更加艰难。所以连提都没提这一茬。 她立在廊庑间遥望远处一重重雄峻殿宇,半晌,嘴角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她倒要看看楚明昭的好日子能持续多久。 晚夕,膳房那边熬好药,楚明昭亲自端到裴玑跟前,舀起一勺仔细吹凉了才小心地递到他嘴边,慢慢喂到他嘴里。她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到他嘴角沾了药汁,便及时拿帕子帮他擦掉。 她从前没有这样喂过别人,动作生疏又小心,但却十分审慎。 裴玑看她一脸认真地喂他喝药,禁不住笑了出来:“为何一定要喂我?我自己也能喝的。” 楚明昭默了默,凝眸看他:“我想好好照顾你,多为你做些事。” 裴玑微微一愣,跟着莞尔笑道:“好,昭昭有心了。”他喝罢一口药,咧咧嘴, “苦。” 楚明昭即刻从一旁碟子里拈起一颗金丝蜜枣往他嘴里塞。裴玑本要躲开蜜枣转而去亲她嘴唇,但又怕把病过给她,只好张口接了枣。 等到喂完了药,楚明昭安置他躺下,正要折身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住,说什么都要让她躺在他身边陪着。楚明昭望了望外间天色,为难道:“天儿还早呢,何况我还没盥洗,待会儿躺下就不想起了。” 裴玑突然按了按额头:“哎,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楚明昭瞧着他那夸张的神情,一时哭笑不得,思量一番,只好点头应下。正欲宽衣解带,就听丫头传报说何长史求见。楚明昭回头笑道:“看来很不巧。那我先去盥洗去了,夫君跟何长史好好说话。”言讫,帮他掖好被子,见他一脸怏怏,又含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转身出殿。 何随一进来,就看到世子砸过来一个白眼。他深觉冤枉,询问世子缘由,世子也只是哼了声。何随笑道:“臣可是听闻,您这回染恙,世子妃照料得十分经心,世子是不是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说着话倒是忽然顿悟,他不会是搅了世子什么好事吧? 裴玑翻他一眼:“找我何事?” 何随轻咳一声,低声道:“世子,微臣有事启禀。”说着便如此这般在裴玑耳畔低语一阵,末了见他轻轻笑了笑,嘴角不由一抽,“您还笑?” 裴玑打个喷嚏,含笑招招手:“来来,我交代你一件事,过会儿你去给沈淳带个话儿,别让他坏了我的事。” 裴玑的体质向来好,兼且楚明昭照料得用心,第二日便退了烧,风寒更是不出两三日就好利索了。楚明昭见此倒是有些汗颜,这要是换成她,赶上换季的时候染个头疼脑热,不病个七八天是绝好不了的。何况中药还见效慢。 她由此意识到,她真的应该更加认真地跟他一起晨练了。何况技多不压身,万一哪天就派上用场了呢。只是出游的事情却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得不搁置了。眼看着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楚明昭觉得跌入十一月份后她大概就完全不想出门了。只是出门仍旧是避免不了的,因为冬至节要祭祖,而她们这些女眷需要从旁助祭。 光阴荏苒,捻指间就到了冬至这日。冬至俗称大冬、亚岁,在古时是与正旦、万寿圣节并列的大节。主要节俗便是祭祖、送寒衣、绘制九九消寒图。皇室的祭祖要比民间隆重很多。冬至这日,皇帝需要遣人祭告祖先诸陵,而亲王需要祭告王城内的太庙。只是襄王领兵在外,无法完成祭祖,于是裴玑身为王世子便代为行之。 薛含玉这一月多来被郭氏整治得不轻,她知道郭氏是对她之前的倨傲怀恨心在,这是在报复她。她心里极度失衡,却又暂时无力改变现状。冬至这天她又是早早被郭氏使人叫起来,听郭氏絮叨了一套又一套祭祖时的规矩,又听她再三警告不准她落了她的脸面。 薛含玉心里冷笑,她又不是个没见识的,虽则是头回参与皇室祭祖,但也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走到王府门口时,薛含玉瞧见门口停了一排马车,竟是一眼望不到头。这回祭祖,襄王一系的宗室子女悉数赶来,皇室出行又各有仪仗,一会儿队伍启程后,大概能排出二里地去。 王妃、世子妃、郡王妃正经出行各有坐具,郡王妃的坐具是翟轿,次妃仪仗只是较正妃稍减,薛含玉也有资格乘坐翟轿,但如今积雪深厚,道路湿滑,天气严寒,不好行轿,此番便全改成了马车。 薛含玉叹了口气,她本还想试试坐翟轿的感觉。 清平郡主拉着贺珍出来时,才发现是安排她与两个庶妹同乘一辆马车。她还带了几个丫头婆子随侍,顿时觉得太挤,听闻薛含玉是独自乘坐一辆马车,便让贺珍并两个伺候的丫头坐到薛含玉的马车上。 薛含玉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不屑。贺珍一不姓裴二不是裴家媳妇,祭祖这种事根本轮不着她,也不知道跟过来瞎掺和什么,清平郡主也是闲得。 她捧着手炉瞥了贺珍一眼,心里冷笑,就贺珍这样的,还想嫁世子?也不知王爷为什么让这对母女留下来。 待众人各自就绪,车马开始行进,浩浩荡荡地开赴宗庙。 楚明昭今晨起得早,眼下吃了几块点心填饱了肚子,窝在温暖的马车里,便开始犯困。 坐在一旁的姚氏见状笑道:“明昭若是乏了就先歇息会儿。”她听闻儿子上回生病时楚明昭都是目不交睫地从旁照料,由此对这个儿媳妇更满意了些。 楚明昭笑着应了一声,正要靠在靠背上眯上一会儿,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其间夹杂着抽刀的金铁嗡鸣声与女眷们的惊叫声,跟着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护卫呼喝声,一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