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因为卫乐从小就帮奶奶拌馅，动作很是麻利，一盆盆的馅让他很快就拌好了。 “搞定。” 卫乐拍了拍手，一抬头就看到先生和师母佩服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厉害。” 师母只差没鼓掌了，之前就知道小乐的厨艺好，却没想到就连动作都这么的麻溜，一眨眼各种馅料就让他拌好了。 “哈哈哈，我也就这点优点了。” 卫乐干笑几声，有一定的基础，又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好几年，再怎么样也该练出来了。说实话，也许自己做的饺子馅没有外完卖的好吃，但是吃着放心啊！在现代，谁知道那些食物里放的是此什么玩意，垃圾都是小意思，就怕里面有坏rou，那样才够恐怖呢！ 偏偏这样的人还不少，就为了什么节约成本挣钱，连人命都不顾了，食物中毒的消息经常能看到，不仅是大人连婴幼儿都逃脱不掉，想想能生活在那样一个没有食物安全保障的时代，他也挺坚强的了。 或者说，能生活在哪个时代的人，不仅心理坚强，连胃都需要加强巩固。 “少爷，面揉好了，现在擀皮吗？” 李大海把面扯成一小团一小团的摆在桌上。 “好的。” 卫乐把一盆盆馅搬过去，师母见状也要包，还叫上先生一起。 真的没问题吗？看着不是馅放多了就是皮破了的饺子，卫乐心略塞。好在这对夫妇都不是笨人，掌握诀窍后，也开始包得像模像样，只是不如卫乐包出来的那么像元宝。 “我准备了干净的铜钱、花生和糖，不知道有谁能幸运吃到呢！” 卫乐把用洗过并且开水烫过的铜钱拿了出来，一共只有三枚，让他包在了饺子里面。花生和糖也准备了各四个，也不知道谁的运气好。 “好有趣的样子。” 师母硬是要包一个，里面装了花生。 卫乐看到先生的眼神瞬间黯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已经知道先生和师母没有亲生孩子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在现代还可以人工受孕，古代可没这技术。甚至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出在哪一方，这要怎么治啊！ 幸好老师爱着师母，没有为子嗣纳妾，就凭这一点卫乐也愿意认先生为师。因为父母的原因，卫乐是十分讨厌小三外遇之流，即便古代纳妾是合法合理的，卫乐也不喜欢。 在他看来，为了孩子而纳小妾，把妻子置于何处？陪你走过风风雨雨的是妻子，死后埋在一起的也是妻子，却为了子嗣而伤她们的心，卫乐很不得见这样的人。 虽然原主也是庶子，不过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原主的母亲并不是自愿给卫侯当小妾的，而是卫侯拿她的家人威胁，迫使原主娘做发姨娘，让原主成了庶子。而原主的亲娘也因此在生下原主后郁郁而终，那时原主才三岁。 所以这笔帐应该记在卫侯的身上，而不是让原主来承担。可以说，是卫侯造成了原主和他亲娘悲惨的一生，这让卫乐对卫侯十分不满，不怪他以后老是想着法子让卫侯不好过。 原主不能对亲生父亲有怨有恨，可在卫乐身上却没有半点压力。他借了原主的身体活在世上，也想为原主做点什么，有机会折腾卫侯他十分乐意，渣男就应该教训。 至于嫡母，呵呵…… 不管如何，卫乐确实不喜欢纳意，而且他也早就决定了，此生只有一个妻子伴侣，子嗣什么的对一个现代人来说真没那么强的观念。现代人不生孩子的多了去，卫乐之前也是这个想法，因为他没有正式的工作，也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当一个好父亲，所以干脆连婚都不用结了。 结果活到二十多岁，连个女朋友也没谈过，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算是男生中的奇葩吧！ 饺子包好，放置在厨房。中午卫乐直接做了捞面，实在是没时间做其他的，反正包饺子时有多揉面。真正的大餐在晚上呢，所以中午随便吃点没有人有意见，都把肚子留在了晚上。 卫乐准备了许多rou，还做了rou丸和鱼丸。豆腐更是让村子里专门做豆腐的人家送了两板过来，一板在外面冻着，想吃就去拿。一板直接晚上干掉。 准备了一大堆火锅材料，卫乐瞅着时间又做了一道鱼，一条完整的红烧鲤鱼。过年时，怎么可以没有鱼呢！另外又弄了一条直接杀了抹上盐和调料，摆放在桌上。这不是用来吃的，而是专门用来摆的。 以前卫乐的爷爷奶奶过年时就是这么做的，一条吃一条摆，应了那句年年有余的话。 “鱼来了，先生师母请用。” 卫乐端着鱼上桌，今天卫乐直接在餐厅开了两桌。平时他和先生师母都是在大堂屋里吃饭，今天终于挪到餐厅了。 主桌这边食物要比下人们的那桌精致，量也少些。甚至还有海鲜干货，这个是由先生提供的，是别人送给他的年礼。 李大海说什么也不上主桌，而是和下人们挤到了一起，卫乐没办法只好不再勉强他。不过从主桌的锅里捞了一些海鲜给他，这让其他下人们很羡慕。但也知道他们没办法得到少爷的看重，毕竟李大海是少爷的人，而且少爷还拿他当长辈，甚至还听说少爷跟他学打猎。 虽然他们搞不懂少爷一个读书人学什么打猎，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吃着桌上的野味，这些都是卫少爷和李大海趁着没下雪去山里转了两天弄回来的。平时他们这些下人，哪有余钱去买野味来尝，通常都是主人们吃剩下的赏给了身边的人，这才有机会尝尝味道。 像今天这样野味都是最新鲜的，而且还全都是一大盘一大盘的摆在桌上，让柳府的几个随从和丫环们高兴坏了。 不过像主桌上的鱼丸和rou丸下人们的桌上就没有，这毕竟是卫少爷亲手做的，就算卫少爷不介意，夫人也不会允许他们。所以一开始卫乐做的量就不多，一些剩下放在厨房窗台上冻着，剩是下的全在主桌上，供卫乐三人吃。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很满足了，不过是少了几样精致的食物，可rou是管饱的。只要他们想吃，自己去厨房切了来，随便他们吃多少。卫少爷跟屠夫订了一整头猪和一整头羊，还有鸡rou鱼等，卫少爷都订了不少，足够大家吃上大半个月了。 “你明年有什么打算？” 吃着弟子帮他捞的鸡rou，先生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毕竟卫乐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二月初就是他十七岁生辰，这个年纪可以娶亲了。 第19章 “学生知道先生问什么，但学生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十几岁在卫乐的观念里还是未成年呢！让他娶一个同样才十岁几的少女回来，卫乐首先受不了，有种猥琐未成人的罪恶感。 不要以为混混就没有三观，卫乐的三观可是很正的。这都是受爷爷奶奶的影响，他们虽没给他富裕的生活，却给了他一个正确的人生观，和生活的态度。 “好孩子，别怪师母和先生多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好多跟你差不多大的人都成了家，孩子都有了。” 师母在一旁开始帮腔，她始终认为一个男人要成了家才会有上进心，这也是古人普通的思想与观念。 “师母，这事真不急。再说凭学生的模样和家世，要娶姑娘有什么难得。可这成了家就容易分心啊，学生还有许多书未读，还没有成为一名隐士呢！再说先生不是说了，让我过几年去参加秋闱嘛，我得趁没成家这几年多学一点，不然到时考差了，多丢先生的脸啊！先生好歹也是状元，他的学生不能连个秋闱都过不去吧！” 卫乐笑嘻嘻地给师母和先生捞菜，对于自家的终身大事他可是一点也不急。就凭他有自己的地和这么大的房子，还有秀才功名，县城里有什么样的姑娘他都能娶，真不需要着急啊！ “你这孩子，哪有人为了读书就不成家的。” 师母劝说失败有些泄气，卫乐的太度太过坚决了，师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便不说了。 先生本来也是想劝他先成家后立业，但是一听卫乐的话，觉得先立业也行，反正他的学生这么优秀，有了举人的身份才能娶到家世更好的姑娘。至于像村子里的姑娘，别说先生觉得他们配不上卫乐，就连师母也不赞成卫乐娶这样的姑娘。 到不是嫌弃她们，而她们嫁入卫家立不起来，毕竟卫乐除了一个秀才的身份，他还是侯府庶子啊！ “不着急，不着急。小乐既然说了要秋闱，等他秋闱过说再成家也不迟。反正他现在才十几岁，再过几年也不过二十来岁，这样的年纪也不算大。”为了读书不成亲的还有年纪更大的，卫乐这样的只能算中等。 “对啊，所以师母你就别担心了，等我考上举人，到时再找师母帮我找个贤妻良母。而且我也听人说了，女人生孩子最好要过了十八岁再生比较好，十八岁之前年纪太小，骨架都没长开呢！生下来的孩子身体也比较弱。” 卫乐忍不住给师母普及一下未来的知识，他真的不想娶未成年少女啊亲！ “有这样的说法吗？”师母和先生对视一眼，这样的话他们从没有听说过。 “是啊，师母不信可以想一想，你周围的人是不是十八岁后生的孩子身体要比十八岁前生的孩子要好。而且在十几岁的时候要是不小心伤了身子，就有可能一辈子没有孩子。” 卫乐可不是瞎说，现代都有证明。当然也不是百分之百是这样，但绝大多数都是这样没错，十八到三十岁左右生下的孩子身子骨确实比十八岁前和三十岁后生的孩子要好。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卫乐不知为何突然加上了最后这一句。 “我想想啊~没错，听你这么一说我再对了对，确实是如此。” 师母把自己认识的夫人全扒拉了一遍，果然她们十八岁后生的孩子身子骨要健康一些。好些人家的长子都不如次子健康，这已经从侧面证明了卫乐之言没错。 突然师母想起一件事，让她脸色大变。 “夫君……” 朝先生看去，却见先生的脸色也变了。 怎么了？ 卫乐看了看先生与师母，两人的脸色好难看。 另一桌的下人们在主人们开始说正事的时候就停止了讲话，这个时候见情况不对，一个个把菜全从锅里捞了出去，然后搬着桌子、锅和炉子等去厨房继续吃。 接下来的话真不适合他们听，要是等主人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他们听了，搞不好会被主人卖去偏远的地方做苦力。 “啊~~” 师母失声痛哭，而先生则站起来抱着师母一边偷偷抹泪，一边安慰她。 “……” 果然，卫乐默默低头。 当初他从师母身边的嬷嬷哪里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知道这是一个可以让师母放下心结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不好找，今天总算让他说了出来。 不能生孩子，一直是师母最大的心结，弄得她身子骨也不是很好。先生和师母的感情好，卫乐不希望他们其中一人早早离世，便想方设法打开师母的心结，起码不要让师母郁郁而终。 没有孩子这不是师母的错，只是当时的情况她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师母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就算知道在哪种情况下真能放着先生的性命不管吗？ 而且这件事由他来说开，反而会让先生对师母更加愧疚，才不会生出纳妾的心思，不然又怎么对得起师母付出的代价。 卫乐拿出怀中的手帕递给先生，让他帮师母擦拭泪水。 “夫人别伤心，只能怪为夫不好，当初要不是我……” 先生当年为官不懂变通惹恼了人，在他和夫人回京述职的途中被人下了暗手，当时跟着的下人全都死了，只有他和夫人活着。可他也受了不轻的伤，要是不及时救治后果很严重，也许连性命都要交待在路上。 师母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人，估计那人只是想对付先生，没想过要对付师母这个弱质女流，便放过了她。但是师母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即使没有受伤，以她的体力想要搬动先生也是极为困难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却背着比她重的先生走了十几里路到达一个镇上，找了大夫医治先生。 而她则在听到先生已经没有生命大碍时，精神一松摔在地上。这时才有人注意到她下身全是血，裙子被血染成了鲜红色。 一个父母还不知道他存在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虽然先生的性命救了回去，却是用自己的孩子换回来的。这也是先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没有纳妾的原因之人，因为他感激当初师母在哪种情况下也没有放弃自己找大夫救治自己的生命。 其实卫乐也不知道当年的小产是不是造成师母一直无法再怀孕的主因，但他还是把原因按在了这个头上，要的就是让先生更加愧疚。只有这样，师母才不会在为了先生失去孩子后，还要接受他的背叛，看着他和小妾与他们的孩子一家人相处时的情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师母又该多心碎。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先生，可在卫乐看来先生的命本来就是一命换一命换回来的。既然他活了下来，让老天收走了他的孩子，他就应该一直对师母始终如一。至于小妾庶子什么的，通通不要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师母为他的付出。 而且先生真要因为子嗣而纳妾，不说师母伤心，就连卫乐也会瞧不起他的。 卫乐可不是什么好性子，三观正却不代表他不会报复人。师母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母亲，这是他从没有享受过的母爱，哪怕是为了这点母爱，卫乐也要维护师母到底。 至于等如子的先生，卫乐表示他又没伤害先生，所以也用不着良心不安什么。至于先生纳的小妾和庶子，那可就说不定了。 以卫乐那五花八门的手段，想整死一个小妾和庶子，那不是小心思嘛！而且先生年纪也不小了，就算生出庶子能不能看到他成年还是个问题呢！先生要是早早离世，那庶子和小妾可就落到自己学生的手里了，到时卫乐随便耍点手段，只要露出一点不喜欢先生庶子的态度，那小妾和庶子的日子就绝对不会好过。 卫乐可是知道的，先生家的产业全是靠师母的嫁妆置办起来的，也就是说除了奉禄和节礼外，先生是没有额外收入的。 以师母的性情，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嫁妆留给让自己伤心的庶子和小妾，到时那对母子搞不好就要出门去乞讨。 想到这，卫乐忍不住开始脑洞大开，要不是找些混混去找他们的麻烦呢？感觉挺有意思的。 嘎嘎嘎…… 也许是卫乐的表情太过猥琐，引起了师母和先生的注意。两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这孩子受啥刺激了，表情那么奇怪，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先生、师母，你们怎么了？” 终于回过神的卫乐一瞧自家先生和师母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便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