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刀剑不长眼
“不同?血能有什么不同,都是人的血,又不是……” 话及此,白青嘴骤然停下,瞪大了眼睛看向也璃。 也璃同样也看着白青,静等他的下言。 白青合上嘴,左右看了两眼,有些不敢开口。 “你的意思是……秋不是人族?”白青咽了口口水,终于问了出来。 也璃只是低了低下巴,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此时的白青出现rou眼可见的慌乱,即便是再用闲散的态度去压,也压不住了。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在他的面前提及过此,就连师者也只字未提有关秋的身份问题。 师者?难道与师者有关? 白青站起身来回踱步,一时间竟难以分清当年事情的真伪。 “我们并不熟知其他三族,因而即便是他们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之中,我们也不得而知。”也璃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结疤的地方,语气很轻。 “别……还是别再去细想深究了。当年的事已过,你为何非要问个究竟。”白青甩了甩袖子,再也放松不起来。 “此番事情并非只为了秋藏师姐一人。” 也为了弄清她自己为何被派入雾林。 若因秋不是人族而被师者派入雾林倒是情有可原,可她自己呢? 她细想自己入阁以来万事小心,并未做过出格之事,也不曾让师者上心关注自己。 除了鹿角兔失踪时,让名古师者看到自己生疮的手。 仅此一事而已。 这难道意味着什么? “她如今在习魔阁内安好,不曾多想。若是你翻出此事,只会让她更难在习魔阁内待下去。出了这习魔阁,她便时时处于险境,你这是在害她。”白青急说道。 “不知便能保全性命……如此的话,我暗地里查,不告知秋藏师姐,如何?”也璃盯着白青的眼睛,反问道。 “这……”白青神情一滞,犹豫不决。 也璃见他眼里似乎还有话,但她深知,他今日不会再开口了。 “若是还有要问到师兄的地方,还请师兄勿要隐瞒。我便不再打扰师兄看鱼了。” 也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藏品阁,离开了这里。 这习魔阁路上,道路两旁长满了鲜花异草,清风袭人,让习魔阁看起来宛若仙境。 可这里藏着的秘密,像是给这仙境披上了一层黑雾,时而让人摸不清来路,时而也让人不知去路。 也璃深知自己如此,是在雾中摸黑前行。 不像在雾林,危险尽在rou眼可见之处。 这里的危险,皆是在一言一行之中。 “这兵器,粗制滥造,我拿着颇不顺手。给我换一把来。” “这把也是,连刀刃都钝了,着实没用。” 在南吾场cao练兵器的进朝院习魔生经常会厌弃师者分发下去的普通武器,因而埋怨四起。 “哎呀,你就将就用着吧。听师者说,再过不久新的兵器就要到了,到时我们便可挑选属于我们自己的兵器……”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师者说过?” “你平日里上课听过师者几句话?幸亏是那云致师者授课,不然你可得遭殃了。” “就是,看看你刚才的剑法,连个毛头小子都能胜过你,还在这儿说笑……” 被群嘲的人并不知耻,呵呵笑着,拿着手中的剑胡乱刺着玩闹。 一旁盯着习魔生们cao练的云致师者缓缓走了过去。 “不可胡闹。这刀剑不长眼,切勿伤到了人。”云致将那人手中的剑给收了回去,又递给他一张弓,示意他等会儿去试练臂力。 “是……” 那人本就觉得拿剑与拿弓没什么两样,便接了弓打算一边儿去练,却见由游园路一路走来的止安院习魔生,不禁大喊:“瞧瞧,止安院的那批人出来放风了。” 南吾场的习魔生们皆放下手头事,兴致勃勃的看着。 止安院今日的授课是在院外,慈隐师者声称是在距离止安院不过一里的南吾场内。 同在南吾场授课的还有进朝院的习魔生们。 他们此刻正拿着师者分发下去的普通武器在cao练着,见了止安院的这批人入内,却是压不住性子了。 “什么?他们止安院的竟然也会在外授课?做什么,打空手道吗?” 底下一阵笑声。 止安院的习魔生们因耳濡目染慈隐师者平心静气的主张,无一人反驳,只随着大流走着,对进朝院的人视若无睹。 “还与我们在同一南吾场,就不怕我们的剑,刺到他们那边去了?”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看他们往北边走,定是要刻意躲我们一段距离,要刺也是我们的箭给不小心射了过去。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 那边笑声愈盛,止安院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回头想要驳上那么一两句,可仍旧被慈隐师者给压下了。 进朝院这边对此大多是不屑与嘲笑,以观摩止安院习魔生出丑的心态继续cao练着。 倒是比平日的cao练更加有活力一些。 而止安院的习魔生由于被如此一通羞辱,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云致见慈隐亲自前来,特意过去问候了一声。 “不知今日师者会来此南吾场,我这便去让我的学生们退出大半场地,以留师者所用。” “不必了。不比你们进朝院,要不了那么大的场地。”慈隐笑看着自己面前的这群学生,又看看云致。 “云致,你比那些习魔生大不了多少,辛苦你了。”说着拍了拍云致的肩膀,大有赞赏之意。 “身为师者,这些都是应当的。无所谓辛苦不辛苦。”云致谦卑的低着头答道。 “好了,你先去吧。我与学生们上课了。”慈隐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在此就留。 “是。” 云致与慈隐说完后,与止安院的习魔生们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慈隐整顿好面前的这群习魔生,绕着他们走了一圈。 直至所有人都屏息站好,他才说话。 “止安院的学生,本应不与人争执,辩驳。他辱,便让他辱。到头来,辱的是谁,且看将来。” 慈隐的这几句话让底下的习魔生们看到了希望,他们以为师者终于被激怒了,要教他们什么了不得的魔法了。 因而一个个跃跃欲试,等着听慈隐的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