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斯内普眉头一挑，理智告诉他不要和一个小鬼计较，但是在他的课上走神艾丽娅·格鲁斯还是第一个。 “我假设你已经充分理解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也提前预习了魔药这门高深的课程，并对此拥有着极大的信心？” 艾丽娅张了张嘴，有些支吾，“哦……是的，不过特别大的信心并没有。” 某种意义上特别诚实的艾丽娅因此错过了道个歉就能坐下的机会。 “格鲁斯。”斯内普开口，“假设我把罗曼草处理并提炼它的汁液会得到什么？” “有轻微止痒效果的魔药材料？在坩埚加入5克的艾叶，文火顺时针搅拌将会得到止痒药剂。”艾丽娅并不确定，“教授？” 斯内普却没有看她，而是转身面向格兰芬多，“卡尔·克罗夫特。” 那个从艾丽娅被叫到名字后就翻书试图给她扔小纸条的男孩被吓了一大跳，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扶好差点掉到地上坩埚。 斯内普的脸色不是特别好，但是他对于格兰芬多也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或许你热爱帮助同学的大脑可以告诉你罗曼草的生长环境和必要元素是什么？”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卡尔涨红了脸，“我……我不知道……”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捡起地上没有能准确飞到艾丽娅桌子上的纸条，他展开看着纸条上凌乱的字体，以及与问题毫不相关的答案，“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你互帮互助的精神。” 格兰芬多传来哀怨的呼声，很快在这位可怕的魔药教授的一个眼神下全部消失。 他转向艾丽娅，沉默片刻，“格鲁斯小姐的出色表现为斯莱特林加了十分。” 斯莱特林幸灾乐祸的目光让格兰芬多气的牙痒痒，但是在对方院长的威亚下，他们根本无法跳起来找对方战个痛。 艾丽娅呼了口气。 吓尿了。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边整个人没了精神的卡尔，狮子们并没有因为扣了分而沮丧，周围的人纷纷安慰他，隔的并不远的艾丽娅偶尔还能从他们嘴里听到‘老蝙蝠’‘恶毒的斯莱特林’这些字眼。 斯莱特林这边同样也在嘲讽着格兰芬多的遭遇，只是碍着斯内普教授在场并没有敢太大声。 一时间艾丽娅突然明白凯莉在分院仪式上对她说的话。 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矛盾并不需要前人的引导，自然而然便已经因为个体的差异而产生了。 斯内普教授讲解的相当细致，艾丽娅听着的同时翻阅着手上的魔药书，心里想着的是一会下了课她能不能及时逮住这位看上去并不那么好相处的教授。 他们第一节魔药课学习配制的是疥疮药剂，尽管看上去并不那么的难，但所有人都表现的极为认真，即便是格兰芬多都死死的盯着那些魔药材料，跃跃欲试。 到了实际cao作，凯莉替艾丽娅将两人的魔药材料领了回来。 艾丽娅处理着这些在她的世界里完全没见过的魔药材料。尽管是第一次，但斯内普教授的讲解和书上的图示让她并不至于手忙脚乱。 等艾丽娅这边处理好，凯莉已经将坩埚架好准备点火了。 她们并不是第一个完成的，大部分的斯莱特林在配制的过程中都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失误，和吵吵闹闹不断传出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的格兰芬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小心的将配制好的疥疮药剂倒入瓶子里，盖上盖子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再也不想处理这些鼻涕虫第二次了。”凯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厌恶的表情。 这对她们来说都是第一次亲手配制的魔药，至于成功与否就取决于斯内普教授的评判了。 斯莱特林已经大半完成了自己的疥疮药剂，艾丽娅和凯莉上去交作品时并没有太过担心，她们觉得她们做的还不错，至少从斯内普教授微微舒展的眉头也能看出这一点。 整节课结束，格兰芬多还是为他们的吵闹付出了代价，格兰芬多再次被扣了五分，但是他们都并不在意，在下课的一瞬间欢呼着冲出了教室，斯莱特林们也整理着东西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 艾丽娅收拾完东西，抱着手上的魔药书几步上前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斯内普。 “教授，我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 看到斯内普教授停下后看向她皱起的眉，艾丽娅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她又觉得斯内普教授应该会解答她的疑问。 “书上说干荨麻本身有毒性，尽管拥有部分药用价值，但为什么不使用更为温和的埃罗花取代？加入干荨麻顺时针搅拌十分钟的时候我发现它带有酸蚀的味道，与蛇的毒牙的粉末搅拌后它的腐蚀性更强，是热度控制了它们的毒性，那又为什么要在加入豪猪刺的时候将坩埚移开，在火的温度下它的腐蚀性相当稳定。” 艾丽娅一股脑的说完后发现斯内普教授还留在原地，顿时松了一口气。 艾丽娅·格鲁斯。 这名字估计是斯内普在这短短两天内印象最深的名字了。他甚至不需要思考，看了一眼艾丽娅手中捧着的魔药书，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不含善意，“我假设格鲁斯小姐如果有认真的阅读那本被你捧在手里的书就会知道埃罗花会因为鼻涕虫而失去它该有的药性。” “豪猪刺会破坏干荨麻与毒牙粉末短暂的稳定性，在持续降温的环境它们才会形成新的平衡。”斯内普的语调一转，“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认为埃罗花和干荨麻拥有同种功效？” 艾丽娅总不见得告诉他她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因为它们的药用价值相近。” “或许该庆幸格鲁斯小姐还懂得使用‘相近’这个词？” 被这么直白的嘲讽就算是艾丽娅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脸，但下一秒她就因为斯内普转身离开而惊慌失措的上前扯住了他的袍子。 “那个……”艾丽娅松开了手，有点不敢对上斯内普教授的视线，在确定系统把苹果送到她手上后，她鼓起勇气将手上的苹果递到斯内普的面前，“你想要吃个苹果吗，教授？” ☆、第4章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四） “艾丽娅，你怎么了？”她们现在在图书馆，刚开学图书馆的人并不是特别多，“是斯内普教授训斥你了吗？” 凯莉看艾丽娅从魔药课结束后就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 “并没有……”何止是没有，根本就没搭理她，“凯莉你想吃个苹果吗？” “不了艾丽娅，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我了，我已经吃不下了。” 系统表示苹果无限量供应后，她在草药课结束便也试图送斯普劳特教授一颗苹果，这位赫奇帕奇的院长笑着收下并善意的问了她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艾丽娅苦恼着为什么任务目标不是斯普劳特教授，毕竟她看起来比斯内普教授要亲切的多。并不是她觉得斯内普教授有什么不好，而是他说话的方式实在不是艾丽娅善于应付的类型，以至于在她递出苹果，斯内普教授仅仅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时，她也没敢再追上去。 “hi！你们竟然在写论文。”卡尔往她们对面的位置一坐，他身上属于格兰芬多的袍子看起来灰扑扑的，“这苹果我能吃吗？” 艾丽娅注意到卡尔不光是袍子，就连头发都看起来乱糟糟的，“你是去地上滚了一圈吗？” “你知道的，我们上一节是飞行课。”卡尔接过艾丽娅抛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这太有趣了，你们一定会喜欢……这苹果味道真不错！” “那你也不该把自己弄成这样。”凯莉有些不赞同，老实说她看到卡尔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时就已经皱起了眉，“你该先回休息室整理一下你自己。” “得了吧凯莉，下午的课还是会弄脏的。”卡尔一脸的不在乎，“而且我听说你们的那个院长……” 卡尔还想说什么，但他的格兰芬多朋友跑来喊他。 “我得先走了，回见。”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礼拜，艾丽娅还是没有把苹果送出去。 她得连续送斯内普教授一年的苹果，可她现在连一个都送不出去。 走投无路的艾丽娅只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魔药课上，她在魔药上的进步速度，就如同她糟糕的魔咒课一样让人惊奇。 做老师的总是喜欢出色的学生不是吗？ 是个屁！！！ 格鲁斯是斯莱特林公认的魔药天才，甚至是高年级的魔药学也未必能及的过她。可是她的魔药教授却从来没有夸奖过，哪怕是给她一个肯定。 就连斯普劳特教授听闻后也找到斯内普，希望他能给予这个格鲁斯一些鼓励，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充满活力对待草药课也极为认真的女孩的。 对此斯内普教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谁都不知道那是因为这个优秀的学生无时无刻试图往他这塞那所谓的德国原装进口的苹果。 艾丽娅并不是只给斯内普教授推销苹果，她偶尔还会给其他的教授送上一两个，毕竟系统出品不收钱，斯内普也不是没有收下过，只是他收下后第二天艾丽娅还是会凑上去递上一个苹果。 艾丽娅现在也很苦恼，时间拖的越长，她就越没有办法找一些能够混淆概念的问题去提问然后顺便塞一个苹果给斯内普教授了，他们一年级学习的内容有限，她不得不去借来高年级的书。 渐渐的她开始需要跑去图书馆，甚至是拜托拉文克劳的学生借阅一些书了。 艾丽娅握着笔，一手支着头，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看把你送去了斯莱特林真是分院帽老糊涂了。”卡尔一把抽过艾丽娅涂涂改改写的有些凌乱的羊皮纸，“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论苦艾草浸液与霍克拉普汁的相性？苦艾草浸液？” “那是一种……” “好了好了我并不想知道，是不是你和你们那老蝙蝠呆的时间太长了？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他了。” “好吧卡尔……”她有些无奈的放下笔，“到底有什么事？” 谈到正事，卡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是说……上次那件事我很抱歉。” 在一个星期前，卡尔和他的格兰芬多朋友和斯莱特林们起了冲突，在飞行课上斯莱特林将格兰芬多撞下扫帚，一气之下成了混战，凯莉也不小心被波及从扫帚上掉了下来，幸亏霍琦教授及时阻止救下了凯莉，不然以那个高度还真的有些危险。 艾丽娅看了他一眼，卡尔的脸上的确露出了后悔内疚的神色，她的语气也不由放缓，“这句话你该和凯莉说。” 卡尔张了张嘴，有些挣扎。 在他看来凯莉就是个十足的斯莱特林冷血傲慢，与之前在火车上那个腼腆的女孩完全不同，时间长了他感觉他更看透了她。 相比之下，艾丽娅完全不像是个斯莱特林，她更像是拉文克劳。 卡尔并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所有斯莱特林都有过这么个念头。但是那又怎么样？分院帽不会出错，格鲁斯是德国的纯血贵族，艾丽娅更是格鲁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更何况并没有人规定斯莱特林在知识领域上不能比拉文克劳优秀。 唯一让斯莱特林们有些反感的只有那个一直和艾丽娅有接触的蠢狮子，就连科瑞恩也来找过她，希望她能和那个格兰芬多的克罗夫特保持距离。 “艾丽娅，凯莉她根本就是……”卡尔觉得和艾丽娅交流至少没有那么困难，但是他也知道她们俩的关系很好，“好吧……我会找机会向她道歉的。” 第二天的草药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艾丽娅注意到卡尔和他的朋友打了声招呼就向这边走来，意识到他应该是想向凯莉道歉。 而事实上卡尔的确是来道歉的。 艾丽娅注意到温室新进了不少新的植物，意识到这些应该是这段时间要给他们分辨的作业。谁知道她这短短的一晃神，凯莉与卡尔的对话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又不是我撞你的！我就不该来找你道歉！” “你当然不用向我道歉，你们这些格兰芬多的脑子里竟然会有道歉这种意识，我可真是吃惊。” 现在距离上课还有10分钟，斯普劳特教授没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争执。 “我早该知道！斯莱特林都是和你一样的刻薄。”卡尔似乎被气的不轻，“就和你们那个阴沉的老蝙蝠一样。” 或许卡尔如果没有提到斯莱特林们的院长，他们的这个小争执就不会有人插手，但是当听到自家的院长被格兰芬多的这个蠢狮子侮辱，斯莱特林们还是站了出来，甚至抽出了魔杖，注意到这一切的格兰芬多也纷纷站到了卡尔的身旁。 一瞬间就从两人的争执转变为学院之间的矛盾。 还只有一年级的他们学不到什么有攻击性的咒语，但是这并不妨碍格兰芬多们的自创精神和斯莱特林们从小家庭教师的教导。 也不知道谁先出的手，眼看越来越混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用处的魔咒从格兰芬多的魔杖里射出，措手不及的斯莱特林们显得有些难以应对。 就连女孩子也被格兰芬多类似于恶作剧般的魔咒弄的灰头土脸，眼看不少斯莱特林已经忍不住用出攻击性的魔咒，为了不让事情闹大，艾丽娅找到了斯普劳特教授放在角落的耳罩，找到一株幼年的曼德拉草，一用力就将它从泥土里拔了出来。 刺耳的尖叫让完全没有防备的众人差点扔掉手中的魔杖，所有人都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 “格鲁斯你在做什么？！” 艾丽娅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瓶子，犹豫了一下拧开盖子就是往格兰芬多的方向一泼，蓝色的液体还没落到地上就突然挥发，艾丽娅见状便把曼德拉草重新塞回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