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如果当初她没有拜托方琼假扮自己的父亲，最后就不会让方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天的方琼抱着小糖果从公园回去的时候，满身狼狈，着实有些吓到了傅缘凡。她也是担心方琼会不会想不开，之后时不时的就要关心方琼一句。 当初傅缘凡的母亲精神方面出问题的样子让她记忆犹新，而那一天方琼抱着已逝母亲的模样，又让她仿佛看见了当初的母亲。 照顾了方琼一段时日，看方琼的精神状况确实在好转之后，傅缘凡才松了一口气，不再频繁的来看望方琼。 在拒绝了冯洛之后要去国外进行的事情后，方琼抱着她的小糖果，继续一边给图书做翻译赚钱，一边为了过冬做准备。她准备和小糖果两个一起渡过一个颓靡的不用出门的冬天，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到来年开春再议。 然而她颓靡而又安静的日子并没有过上几天，听说现在在其他舞团发展的很不错，也即将要到国外进修的唐可欣再次找上了她。 这是唐可欣第二次来到她在四合院的房子，唐可欣来的时候，如同上一次一样，身上依旧带着尖锐的怒火和气势。 她礼貌的敲门，在方琼才把门打开一道缝，就抬手推开了门，直接踏了进来。并且在屋子里自顾自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不远处蹲窗台跟前的小糖果，抬起眼皮看了唐可欣一眼，轻轻的喵了一声，把头一转继续团成一团睡着觉。 方琼无可无不可的把门关上，给唐可欣倒了一杯茶水：“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唐可欣跟乔乐生分手之后，变得不像是以前那么讨厌了，所以方琼对现在的唐可欣还算稍微有些耐心。且唐可欣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眼中却并无对她的恶意，方琼对于如今的大忙人唐可欣突然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是非常好奇的。 唐可欣环视了一眼方琼的房子，跟她上次来的时候相比，已经改变了不少，看起来更加微暖，可是…… 唐可欣：“你的那些奖杯呢？”当年的孟思雨在舞蹈方面的大小奖项拿了无数，房间里也摆了不少奖杯，她这一次来，却一个都看不见了。 方琼回答的非常自然：“都收起来了，这样家里空间看着也大些。”最重要的是不会被顽皮的小糖果给碰下来摔坏。 唐可欣紧跟着追问：“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放弃舞蹈了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有些硬，听着仿佛质问一般。 方琼抬眸看着她，而唐可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调，她深吸了一口气，耿直脖子瞪着眼睛看着方琼，仿佛是在挑衅似的，满脸写着“我就这么问了怎么地！”，让人看着有些……好笑。 于是方琼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手里端着茶盏轻轻笑着，仿佛是在回答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跳舞了。” 方琼如今也不是完全不能跳，如果要求不是很高的话，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是可以跳的。只是在她自己看来，若是无法做到最好，不如就让最美的时刻留在别人的记忆里，不要再去打破。等到她重新获得足够的能量，并且把身体和舞技练回去，想跳再跳也是一样的。 她的语气太过于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悲喜，表情也是沉静的微笑，不起一丝波澜。唐可欣看着她，然后心里带着的那股怒火，啵的一声全部消散，剩下来的全都是说不清的难受，还有无法接受的感觉。 “你怎么可以不能跳舞了呢……”她忍不住的喃喃，明明是方琼现在不能跳舞了，可她的表情难过的看起来就好像是自己不能跳了一样，让方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甚至都不敢把自己将来也许还能再跳的事情给说出来。 在唐可欣看来，当初方琼在舞台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故，身体受的伤格外惨重，都回到了舞台，硬逼着自己跳完了《天鹅湖》，让那一次的表演变成了一个传奇。那么，现在的方琼说不能跳了，一定是方琼的身体状况，比之当初更加严重，是真的不能跳了。 唐可欣一直把方琼当作自己的对手，她追在方琼的身后这么多年。只有方琼站的越高，才能愈发证明，她也是极为优秀的。 在跟乔乐生分手之后，唐可欣的内心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并且也真正认识到了，舞蹈对自己的意义。就在她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并且下定决心，将来定要站在比方琼更高的位置时，却突然被告知，方琼不能跳舞了。 “真是……太狡猾了……”唐可欣的眼里全是难过，眼泪充盈眼眶，但她却站了起来，不让眼泪掉下来，并且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方琼，厉声指责，“你真是太狡猾了。” 方琼：“……” “在你让自己变成一个神话之后，就退出舞蹈界，我要如何再打败你？！”唐可欣的声音有些抖，但她用极快的语调把自己要说的话，全都一口说出，“我在你的身后这么多年，在我没有觉悟的时候，你站在我的身前，当我真正成长起来之后，你却说自己不能再跳了……你为什么……这么狡猾……” 本来唐可欣来到这里，是想要找方琼问清楚，她为什么要拒绝冯洛老师给她安排的到国外进行的事情。她现在在国内发展的很不错，但是在知道冯洛老师给方琼安排的去处之后，她就用了十二倍的努力，也争取到了跟方琼同样的机会。 可是她硬生生的等了四个月，最后却被冯洛老师告知，方琼已经拒绝前往国外进行。这在唐可欣的心中，就好像是本应当相互竞争、互不相让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却突然不战而逃一般，离开的那个人还总是胜利的那一方。 这让唐可欣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她的心里憋了许多话，即使要跟方琼大吵一架也没有关系。可是她未曾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 唐可欣的话说到末尾已经带上了哭腔，再也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她转身冲出了方琼的房间。看着晃荡的门，方琼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担心唐可欣这样跑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故。 想了想，方琼还是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衣，仔细的关上了门，循着唐可欣离开的方向出去了。然后她就看见躲在外面九转十八弯的胡同里，一个拐角处哭的稀里哗啦的唐可欣。 方琼：“……”你说现在这都是什么事？说好的小三和恶毒女配呢？全都转职了吗？ 第19章 爱人 08 唐可欣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的样子，特别看见的那个人还是方琼，在发现方琼站在自己背后的时候，她惊的几乎跳起来，一脸受到惊吓和愤怒的样子，张口就想要赶方琼走。 奈何方琼看着唐可欣哭的妆容都花了，放在外面就是惊吓路人，于是也没给唐可欣发挥的机会，就直接把唐可欣给拽回了屋子里，不顾她的挣扎，拿了个镜子往她面前一放说：“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想出去吗？” 唐可欣瞪着镜子里跟鬼似的的自己，尖叫一声就冲向了方琼的盥洗室，发出一连串乒乒乓乓的声音，等到她把自己重新打理好走出来，身上弥漫着无言的尴尬，似乎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方琼。 好在方琼没有想跟唐可欣讨论她之前哭花脸的问题，直接把手往门口的方向一指，送客的意思不言而喻，气的唐可欣一跺脚，转身又是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方琼悠哉的把小糖果抱在怀里，对在她怀里伸懒腰的小糖果扬了扬眉，感叹的说：“真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啊。”每次从她这里离开，都像是一阵狂风过境似的。 又过了两天，跟小糖果过着颓靡生活的方琼，收到了一件快递。非常小的一个盒子，全部拆开之后不过一张看起来极为精美的请帖。 上面写着京城里的一位姓常的先生要举办一场聚会，邀请她也参加。 方琼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位常先生，翻翻原本属于孟思雨的记忆，孟思雨因为沉默的性格，也是从来不参加这些没有必要的聚会。 正在奇怪的时候，她就收到了来自唐可欣的电话。 “请帖拿到了吗？”唐可欣开门见山的问。 方琼垂眸看着请帖：“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常先生。” 电话那边的唐可欣直接就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你当然不认识，这请帖是我给你弄来的。虽然你说现在不能跳舞了，但这交际圈不能完全就隔绝了，多认识一些人，以后想要做什么事情都方便一些。常先生的宴会，能去的人可都不简单，至于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就把电话直接给挂了，方琼对着被挂掉的电话无语了一会，无奈的笑了一声。想了想，还是给傅缘凡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专门问了一声这位常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 虽然傅缘凡一直都非常低调，但方琼多少也能够看得出来，傅缘凡一家在京城里还是有些地位的，她自己孤落寡闻不知道这位常先生是谁，但不代表别人都不知道。 傅缘凡一听方琼提到了常先生的宴会，高兴的说：“这位常先生在京城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整个c国的房地产行业，只要他说一句话都能抖三抖，想要参加他的宴会的人可不少。小琼啊，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去参加常先生的宴会也是很不错的，可以认识不少人呢。就算不感兴趣，长长见识也很不错啊。” “正好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就一起去给你看看衣服吧！参加常先生的宴会，去的名媛和漂亮的明星可不少，小琼可不能被比了下去啊。”傅缘凡会这么高兴，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位常先生的名气和能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方琼终于愿意出门走走看看，跟其他的人进行接触了，对于傅缘凡来说，这是她最乐于看见的了。 方琼愿意跟更多的人接触，总比一个人闷着好。 直到电话挂断，傅缘凡高兴的声音都仿佛还在耳边，方琼盯着手里的请帖想。虽然她不知道现在的唐可欣混的好到什么程度，但是能够给她弄来这么一个请帖，想来也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这边的傅缘凡对于她愿意出门交际的行为又感到如此开心…… 不妨就出门看看吧。 方琼想，反正她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出门长长见识，真实的感受一下人类奢靡的生活，也是非常不错的。 对于来自他人的善意，方琼发现自己好像稍微有一些无法抵抗。她扶额轻轻一笑，用指尖轻轻捋着小糖果的毛发，不再想这些。 翌日的傅缘凡如约而来，开开心心的拉着方琼就在胡同里钻来钻去，直接把方琼带到了一位老裁缝的裁缝店里去了。拍着方琼的胳膊跟她说，这里的郑师傅手艺家传的，特别好，不必那些国际大牌差，让方琼保管放心。 看着傅缘凡这么开心的样子，方琼也就随她了，然后这位带着老花镜的郑师傅，给方琼量体裁衣，几天之后，做了一件优雅的长旗袍出来。 把头发一挽，外面再搭个坎肩，格外的有韵味。 等到宴会那一天，方琼慢悠悠的来到常先生举办宴会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一排各种各样限量款的豪车，整齐的停靠在一起。 方琼自己光棍的很，也没找什么男伴，来到这里的车还是傅缘凡给她准备的，跟那些限量款的豪车放在一起，也没有被比下去。她就这样优雅的走了进去，唐可欣早就等着她了。 “你可总算来了。”唐可欣略微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但也没有跟方琼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就带着方琼进了大厅。 方琼上一次参加黑天鹅选角的时候，见识到了一群女人在一起争奇斗艳的场景，本以为那已经算是女人间修罗场的极致了。但这一次刚一走进大厅，看着这里的人来人往、衣香鬓影、浓妆艳抹，穿着各式礼服凸显自己身段，简直恨不得给自己装上聚光灯的女人们，才明白，女人间的修罗场还是分等级的。 上一次选角的修罗场不过是低级级别，这里才是高级级别，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光是用眼睛看着就是一场好戏。 一派成功人士的男人们在一起举杯高谈阔论，女人们有的聚集在一起说着话，有的就专门围着某一个男人眉目传情。奈何一次性传信号的女人太多，被围住的男人好像有点信号接触不良的样子。 唐可欣带着她的新男朋友，也就是这一次宴会常先生的儿子给方琼认识了一下。看来她能够给方琼弄到这么一张请帖，正是常公子的功劳。 这位常公子跟方琼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客气的笑了笑，很快就离开了。不过有两个跟着唐可欣一起回来的女人，却暗地里全部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非常失望的样子。 唐可欣也没管她男朋友要去哪里，只是给方琼介绍了一下跟着她回来的两个女人，一个跟唐可欣现在一个舞团里的知名女舞者，一个目前的时尚界宠儿，全都是在业内小有名气的两个女人，但唐可欣介绍她们时，方琼却看出了唐可欣眼中的不屑。 方琼想笑，但她忍住了，她才发现，原来唐可欣是这么直白的一个人。对不喜欢的人根本就是“毫不掩饰”——虽然她从没有用嘴巴说出来过——估计这两个女人对唐可欣新男友有所企图的表现，唐可欣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唐可欣没有把排斥给完全表现出来罢了。 方琼默默的拿着自己的酒杯，站在大厅的一角，看着这些男男女女们眉来眼去，唐可欣没一会也离开了，跟她男朋友站到了一起，走之前给方琼留下一句话：“有事来找我。”女舞者没一会也走了，但那位时尚界的宠儿东珠，却一直跟方琼站在一起。 跟方琼漫无目的的，以一种有趣的视线盯着会场不同，东珠的目光追逐的人，是非常有指向性的，全都是一些非常有钱的土豪——好吧，在这里也没几个男人是没钱的，只是钱多钱少的区别罢了，当然，还有颜值也分高低。 东珠一直按捺着，眼睛在一个个土豪的身上略过，很不满意的样子，直到她看到了一位颜值很高，有能力有钱的富二代。 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头发，眼睛都不转的盯着那个富二代，特别自来熟的问方琼：“你说我能迷住那个人吗？” 方琼顺着东珠的视线看向富二代，光看外表就非常俊挺有前途，一派成功人士的模样。只是在他的周围可围了不少的名媛和明星，并且还有很多没有出手的女人，也都盯着那个富二代的方向。 方琼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能够吸引这么多的女人，想来这位富二代应当是黄金级别的。她见这位富二代表现的彬彬有礼，面上温和，但眼中疏离甚至不耐的模样，轻轻一笑用实话回答东珠：“我看迷不住。” 东珠面上迷人的笑意一僵，终于舍得把实现落在方琼的身上，将方琼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冷哼一声，“你这个人真没眼光。”她说，“唐可欣怎么会认识你的？” 说完，东珠就挺立着自己傲人的胸脯，并且把低胸礼服再往下面拽了些，婀娜多姿的就往富二代的方向走了过去。 方琼看起来特别好脾气的笑，就目送东珠往富二代走了过去，以方琼的判断来看，那位黄金富二代就快要无法忍受应付接连不断的女人们了，不知道东珠过去能否真的改变这位富二代不奈的状态。 方琼看戏看的起劲，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乔乐生，而乔乐生也看到了方琼。 乔乐生的面上有着明显的尴尬，但方琼却缓缓露出了一个特别迷人的笑容，心下做了一个决定。她上次好像就说过，想要给乔乐生一个好看来着。没想到这个家伙，主动送上门了。 第20章 爱人 09 想要把乔乐生从宴会里引走，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乔乐生这个家伙永远的自我感觉良好，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再加上对大多数的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方琼曾经还爱他爱的死心塌地，后来分手的一干二净。如今的方琼只是远远的对他和颜悦色，并且眉眼之间表现出了一点儿想要跟他聊一聊的神态，乔乐生立刻就放开了他带来的女伴，跟着方琼的背影离开了。 然后…… 方琼把乔乐生带到了女用卫生间，在门口挂上“暂停使用”的牌子，反手锁门。 十分钟之后，方琼神清气爽的从卫生间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乔乐生里里外外的衣服，把盥洗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房间内乔乐生的惨嚎，唇角弯弯、眸中带笑，准备把这些衣服找个地方给扔了，可不能让乔乐生随随便便就能找回来。 这常先生举办宴会的地方，房间虽多，却也不是哪里都可以随便进的，乔乐生要是想要到哪个房间里去躲一躲可不容易，且这卫生间时不时的就会来一个人，若是被人发现他浑身光裸，那可就是一个笑话了。 就算被发现如此尴尬的场面，乔乐生也不会把她的名字给供出去，因为他丢不起这个脸。难道说，他被自己的前前女友剥光了衣服扔在女用卫生间里？ 这样的场面，乔乐生光是想想就无法忍受。就算被当成变态，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的原委给说出去。 方琼这一次真的只是拿乔乐生出气而已，若是用她自己的力量真的做了点什么，乔乐生只怕就真正的毁了。方琼也不愿意为了乔乐生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费尽心思，反正乔乐生不论怎么蹦哒，也就这么点出息而已。 刚把乔乐生的衣服给扔进了垃圾桶里，没走两步，就听见叮的一声电梯打开，转头看去，不论是方琼还是从电梯走出来的那个人，全都同时愣了一下。 电梯里走出来三个人，带头的那个人正好是那一天在公园的桥上给方琼送了一把伞的好心人。方琼认出了对方，而对方显然也认出了方琼，这让方琼再一次感到诧异。 方琼从傅缘凡那里知道，举办宴会的常先生在京城之中非常有脸面，那么像是这位一看就身居高位多年的男子会出现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让方琼感到诧异的是，就像是那一天，这个衣着笔挺的男子不应该会出现在公园的桥上，并且给她一把伞一样，方琼也不认为，这个男人会记得她。 这些成功人士一般很少会记得自己自己所需要关注的人事物以外的东西——除非他们对某些不需要关注的人事物有兴趣或者记忆力超群——而越是成就非凡的人，对自己的事业就越是专注。方琼见过太多跟这个男子感觉类似的人，自然知道他们的特点，但从这个男人的反应来看，对方应当是记得她的。 不过也仅仅只是记得而已，对方在并不明显的愣了一下后，直接就转开了自己的视线抬步离开。方琼也没管这个男人是谁，轻轻一笑。她想到自己跟这个男人上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还有当时自己的状态，估计不论是谁当时看见她都会印象深刻，想也知道当时的自己看着就不正常，自然会令人印象深刻。 方琼准备跟唐可欣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唐可欣和傅缘凡一番好意，想要让她多跟别人交际，然而方琼刚才揍了乔乐生又剥了他的衣服出气，这种事情偷着乐就好，就不要在这里等着事发看后续了，以免乔乐生恼羞成怒。 她回到大厅的时候，感觉到整个大厅跟之前格外热闹的情景有些不同，所有在大厅里的人说话变得小声了许多，眼睛四顾，好像在等谁出现似的。 一个坐在轮椅上看着有些严肃的老人，被唐可欣的新男友常公子推着，站在楼梯上方，看来那位老人就是常先生了，唐可欣却没有站在常公子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