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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大白于人前

    “如此此案也算真相大白,只是萧县令之女怕是需要些时间前去找寻。”明珪见堂上众人面色各异,却唯独没有一人悔过,不由心中感慨,若非为官者不查,又何需百姓自己动手解决恩怨?

    “什么真相大白,我无罪,萧簌簌是他掳走的,人是她杀的,知情不报的又是萧县令,与我何干?”锦娘待明珪话音落下,立刻便反驳道。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在场所有人中,她的手可是最干净的,至于她唯一的哥哥,她可忘不了当年自己是如何被人掳走的,要不是这个亲哥哥,她如何成了最下贱的女妓,整日里对人笑脸献媚,终究还是个贱籍。

    王同震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失散多年的meimei会如此对他,掳走萧簌簌原本就是她的意思,他心疼meimei当年的遭遇,这才涉险替她为凉奴改了户籍,又替她掳走萧簌簌,可如今竟是如此下场?

    他到现在才突然意识到,从始至终,这个失散多年的meimei只是在利用他,她教唆凉奴杀人,用身份让自己为她掳走萧簌簌,还涉险往太原府寻了当年的牙婆......

    当年的牙婆?王同震猛地抬眼看着锦娘,更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你一早就算好了的?”

    锦娘别过头去,她不想看王同震的眼神,虽然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认下这个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长月此时扬眉插嘴道,“对了,员外郎当初失踪那段时间去的是太原府吧,那时候便是去找的牙婆,所以如今萧簌簌应该是在太原府了。”

    她转头看着萧县令说道,“如此,萧县令便早些传信回去,说不定能找到令千金。”

    萧县令一脸惊喜,随后朝着堂上的明珪看了一眼,明珪微微点头,他人便朝着大堂外急匆匆走出去。

    “我现在才突然想明白,为什么员外郎失踪前后的流言蜚语会那般不一致,原是锦娘你一早就想好了要撇清关系,好让他们二人分别为你承担罪责。”

    安长月说着不等锦娘开口辩驳,继续说道,“即便你什么都不认,但却无从抵赖郎中夫人死的时候你确实就在破庙之中,那只耳坠想必就是匆忙之下掉落的吧。”

    她说着,朝一旁的官差看了眼,立刻有官差把将耳坠置于堂上给众人看,这东西一早就给明珪看过了,也一早就把大致案情禀报过,所以他从头到尾,真的只是来当个吉祥物。

    “当然,锦娘你可以继续抵赖下去,但若是其余二人或者更多的人指证于你,你自己再怎么抵赖也是无用。”安长月说了这许久,早就口干舌燥,一切东西该说的似乎都说了,案子是时候结了吧。

    “指证?为何要指证我?!我的亲哥哥当年看着我被人拐走却一声不吭,还有这个女人,她满门被灭都是咎由自取,一个白家帮着王氏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恐怕他们自己都数不清吧,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卖了王氏的女儿,杀了当年就已经一肚子烂rou的该死之人,我何罪之有?”

    锦娘已经从王同震和凉奴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她忽然明白了,今日既然把她叫来,便是有了十足把握她走不了,果然人无权无势便要任人鱼rou,如果今日她身份尊贵,起码出身世家大族,又怎会孤立无援?

    “你原本无罪,是受害者之一,若是能将当年个中缘由报于大理寺......”

    安长月的话还没说完,锦娘就已经嘲讽的笑道,“报于大理寺?真是天大的笑话,报于大理寺之后,我便等着王氏灭口吗?官官相护之事连市井小民都知,我又岂会不知?”

    更何况那是太原王氏族人,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太原王氏,但也绝非一般百姓或是官员可以放肆。

    “锦娘所言极是,但这是大理寺,可不受太原府管辖,更不是你说的官官相护之地。”安长月说完见锦娘仍旧一脸不屑于讥讽,便话锋一转,“启禀明少卿,既然此间案件已经一目了然,那民女便先行退下。”

    后续种种安长月并不甚关心,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或大或小,或近或远,错了便是错了,哪怕这个错让人唏嘘,博人同情。

    从大理寺出来,她像往常一样抬眼看着远空,今日似乎与以往不同,有朵朵红云漂浮于天边,像极了一簇簇火焰,它似乎有巨大的力量,能将世间一切的恶都付之一炬。

    “哎呀,每次都这么伤感,怎么感觉到了长安之后,我便有些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了呢?”安长月长叹一声,同身边的叶云深说道。

    “你想多了阿月,你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凶手而已。”叶云深努了努嘴,朝着石阶下的马匹示意道,“马儿都等的着急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安长月哦了一声,咧嘴说道,“同床异梦,人真是最难以理解和看透的啊,不管是夫妻,还是要好的姐妹,甚至是亲兄妹,再亲密的关系,到最后仍是逃不出欲望两个字。”

    王同震和王心柔,萧县令和王贞,还有郎中夫人与那位从未露面的郎中,这些人与王家联姻本就带着目的,每晚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又有各自的梦,如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一样。

    “无论如何案子已经破了,虽然我心中同情她们的遭遇,但我知道,任何人不能以自己悲惨的遭遇而违反律法,否则这律法还立它干什么?”

    对于叶云深这句话,安长月表示十分赞许,这世上或许是有不能为民做主的昏庸之官,或许有许多时候努力得不到回报,但人不该以此作为放纵恶的借口。

    “回去咯,不知道纤姨有没有准备好吃的,我这一天就只顾着奔波,这会儿已经饿的腿都软了。”安长月一边说着,一边在叶云深的摻扶下翻身上马。

    叶云深随后也翻上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先眯一会儿,“纤姨那么疼你,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幅模样,肯定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