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谢青岚:orz这脸都丢回老家了〒▽〒 正当谢青岚cpu高速运转之时,那侍女已经快步而来。渐渐近了,才看清她约莫三十岁的样子,大眼睛之下,颧骨有些高,一派干练的模样,正是齐王太妃身边的侍女馥香。 “果真是姑娘呢。”馥香一双眸子看过谢青岚,见她颇有些尴尬的样子,也不曾说什么,笑道,“我家太妃今日拘了世子在此呢,没成想姑娘也来啦。”说罢,“姑娘可愿意与太妃一起品品茶?” “却之不恭。”谢青岚努力吸了口气,旋即露出笑容来,又回头瞪了如心檀心一眼,示意两人赶紧将额上的樱花拿下来。 馥香领着三人到了凉亭,这才笑着迎上去:“太妃好眼力,果真是谢姑娘。原是主子奴才打架呢,方才我过去,姑娘连脸也羞红了。” “青岚,来。”齐王太妃端坐在石桌前,一盏香茗搁在上面,正含笑看着谢青岚,“好好儿的,来了竟是无人与我通报一声。”将其拉到身边坐下,又对那转身看向谢青岚的少年郎说,“这是你谢家meimei。” 谢青岚看着他,只觉得他生得俊逸不凡,却不似傅渊的面如冠玉。容颜英武坚毅,满是纯爷们气概。闻言已然向谢青岚颔首,柔声道:“谢meimei。” 谢青岚眨巴眨巴眼睛,又想到方才馥香的话,心中咆哮,还是不懂声色的笑道:“肃哥哥好。” “你识得我?”刘肃笑道,见她身量未成,肤色白皙如雪,又透着女儿家的红润,就像个瓷娃娃。 谢青岚强忍着自己没用崇拜的眼神瞅他:“不识得,只是想到除了世子,谁又能陪太妃在此呢?” 齐王世子啊!那可是原文中的极品高富帅!长得好身材好文化好家世好……哪儿哪儿哪儿都好,还是手握重兵的铁血将军。咳……虽说最后自己和傅渊被打死后,是他领着人把傅渊的余党给玩了个底儿掉的。 这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刘肃是唯一一个没被赵玛丽光环波及到的男性配角啊! 眼看着谢青岚看自己那目光颇有些崇拜,刘肃也不知道她是崇拜自己什么,只与其相对而坐,笑道:“勿怪方才见meimei眼熟,原是像极了谢伯母。”又亲自推了杯茶给她,“我原是陪着祖母来散散心,没想到能遇上meimei,也是有缘。” 谢青岚一怔,旋即看向齐王太妃:“青岚不知肃哥哥与母亲竟有交集……” “你母亲还没出嫁的时候,偶尔来齐王府中玩耍,当年还抱过这小子呢。”齐王太妃说着,当下拍拍谢青岚的手,“看了你,就像看着你娘小时候似的。” 谢青岚不觉泛出稀薄的泪意来,也是含着笑容:“太妃节哀。”又看向刘肃,见他含笑的样子,没有半点未来铁血将军的那种杀气,也是满脑子的想入非非。 齐王太妃见两人倒是相处得颇为愉快的样子,忽然抿着嘴一笑,低声道:“青岚,我前几日进宫去,与太后说起你,太后委实挂念着你呢,与我说,过几日得了闲,便要拘你到宫中去。” 谢青岚忽的一怔:“太后要我到宫中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金手指一个一个接着来了,咳咳咳 温油霸气的男三号帅帅哒……其实人家这章写了两遍 第一遍那个……人家自己都觉得刘肃才是男主吧?那种暖男的气度瞬间征服了欢欢…… 然而欢欢仿佛看到了心底小人正在咆哮的丞相大人含笑看着人家…… ☆、第38章 谢青岚话中大有几分惊讶,齐王太妃已然颔首:“你也不必害怕,太后虽是世上最为尊贵的女子,但却是顶好相与的。既然对你有几分上心,你好好伺候着,叫太后记着你的好处了,来年可是说不完的富贵。”说着,拍拍谢青岚的手,“可记着我的话了。” 谢青岚面上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古人认为的顶顶富贵,就是伺候皇帝。而谢青岚可不敢伺候这位爷,自己嫁妆身体青春年华全赔进去了不说,最后还得被打死,这样只赔不赚的买卖,谁肯做? 见谢青岚不说话,刘肃只当她是心中惶恐,又因她生得娇小柔弱,看着别有一番柔媚之感,让人心中升腾起保护欲来,当下笑道:“meimei也不必害怕,太后素来和蔼,又因为其女华阳公主远嫁,素来是喜欢女儿的。”又一笑,一口白牙仿佛能把人眼晃花,“meimei若是有心,就该做些小物件带进宫去,算是孝敬太后了。” 深知自己动手能力为零的谢青岚一时脑袋更大了,支吾几声,还是没敢说自己啥都不会。齐王太妃见她小动作,也不曾说什么,反倒是笑语:“我记得你外祖母说过,你的女红不错?” 女红不错?!谢青岚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磕磕巴巴说:“大抵、也就还凑合。” “凑合也就是了。”齐王太妃笑得愈发深了,“青岚啊,你要晓得,总是要叫太后记住你付出了什么,这才肯多怜惜你些。你父亲是为了大燕没的,这点,皇上和太后都记着呢。” 知道她在提点自己的谢青岚闻言颔首,低头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一双小手,明白要对不起它们了。 齐王太妃看向刘肃,后者看着低头不语的谢青岚,也是挂着笑容。太妃抿着嘴一笑,对馥香点点头,馥香便上前,一拜下去,道:“谢姑娘,日后婢子便跟着姑娘,教授最基本的宫礼,以保姑娘不曾在太后跟前失仪。” “这如何使得?”谢青岚说,“馥香姑姑是贴身伺候太妃的,若是跟了我去,太妃身边岂不是缺了人?” “齐王府里怎会缺人?”太妃笑道,那笑容里满是不容回绝,“若是旁人,我只需要等到太后指派人下来就是了,太后不指派人,我也不必多管。只是你是我引荐到太后面前的,若是失了仪态,别说你谢家没脸,就是我,几辈子的老脸也顾不得了。”说到这里,轻轻一哂,“到底过了一辈子了,临了临了的,还被人说是识人不清就不好了。即便今日不在此遇见你,我也是要将馥香给你送来的。” “太妃说的是。”谢青岚颔首称是,又见刘肃看着自己,也是笑,“如此,还请馥香姑姑随我回去一遭了。” 齐王太妃笑:“肃儿,我如今精神短了,你好好与你meimei在园中玩一会子,我回去歇息。”又转头嘱咐一句,“你在军中混出来的野性子可不许带回来,吓着你meimei了,我可饶不过你。” “祖母宽心就是,孙儿绝非那等子不识礼数之人。”刘肃起身行礼,目送太妃远去后,这才坐下,对谢青岚一笑,“我原是在军中长了几年,是个粗人,meimei养在闺阁之中,只怕吓到了meimei。” 就这语气,就这举止,说是粗人谁信啊?谢青岚展眉微笑:“肃哥哥多虑了,我哪里是什么养在闺阁之中?陆家那光景,说多了也是难看的。” 陆家的奇葩事,刘肃虽不知其中多余内情,但还是知道一些。而谢青岚养在陆家,家财万贯,情形堪忧已经是必然。此时又见她说话柔柔的样子,只怕是被人拿捏住了。想到安阳侯往日对军中的好处,粮饷之事,一旦相求,从没有说过不的,一时也是叹惋,道:“meimei受苦了。”又施礼道,“若是meimei日后有事需要用到我,只需要说一声,我必将竭尽所能办到。” 这个中缘由,谢青岚自然不知,听了这话心情忽然大好。这算不算傍上了一个金大腿?果然金手指的妙用已经开始体现了,若是日后混得好,能在太后跟前把好感度刷足了,还怕啥赵蕴莲啊! 当然不排除会出现赵蕴莲那玛丽苏光环会让人睁眼说瞎话。 见谢青岚双眸中亮晶晶的,刘肃愈发笃定她在陆家受了委屈,虽是理着陆家的事,但未必不会被人使绊子穿小鞋。若非如此,怎的别人对她好了一点半点就这样的激动?这么想着,对于陆兆南就愈发的鄙视了。 坐了一会儿,刘肃也就携了谢青岚往回去。待进了那种满了桃树李树的园子,谢青岚也才低声惊呼道:“原是太妃住在这里,勿怪那姑子说是有贵人。” “meimei可是喜欢此处?”刘肃立在桃树之下,微风轻轻拂过,满树芬芳,不时有梨花桃花的花瓣随风而下,他就这样立在花雨之中,仿佛从书画中走出来的男子,“meimei若是喜欢这里,不妨多来陪陪祖母。”说到这里,他话中又多了几分惋惜之意,“齐王府什么都好,偏偏没有女儿,往日陪祖母进宫与太后闲话家常,见了华阳公主,祖母总是羡慕得很呢。” 谢青岚一笑:“难得太妃喜欢我,我哪里那样不受教?”又抿着唇,“肃哥哥孝心,委实难得。” “儿时倒还好些,后来年岁大了,我们几个兄弟便进了军中历练,多年下来,祖母膝下寂寥。”刘肃话中含了几分内疚,抬头看着这花雨,“好在祖母时常进宫去与太后闲话,这样倒也是聊解寂寥。” 他说得温软,神色虽满是沙场男儿历练出来的坚毅,但却含着几分柔情,看得出他的确打心眼里敬重着齐王太妃这祖母。 谢青岚抿唇一笑:“我自然是愿意的。”又伸手撷了一朵花,“我方才来时还在想,若是日后可能了,也要给自己修一座这样的园子。” “meimei喜欢,也可将此处当做自己家。”刘肃笑道,“总归皇上仁慈,将这院子赐给了祖母。” “自己家?”谢青岚喃喃说罢,忽的一笑,“我已经没有家了。” 安阳侯夫妇已死,她入了陆府暂住。虽说搁现代,那就是她的家,但这是古代。古代的外孙女儿,没有资格说外祖家是自己家。那是外人,永远都是外人。谢青岚知道这点,所以从没有认为那是她的家,而原主也是因为如此,大多时候被欺辱,都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人长时间处于压抑状态,等爆发的时候,就会格外恐怖。书中的谢青岚就很好地说明了这点,虽说原本的谢青岚那设定根本就是个苦情女主,无父无母自己打拼,心爱男子被闺蜜抢走,进宫黑化…… 然而,谁让原主那么倒霉,遇上了玛丽苏外挂乱开的赵蕴莲,立马就被光环大炮轰成渣了。 听她话中的落寞,刘肃知道戳到她的伤口,静默片刻,叹道:“meimei何必自怨自艾?祖母与我,若是能够看顾meimei必然竭尽全力。”又一笑,“meimei年岁尚小,多笑笑才好看不是?” 谢青岚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不过如今,日子总是好过了些。” “好过了些,自然是顶好的不是?”刘肃见她笑了,心中也欢喜起来,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meimei笑起来方才好看,女儿家多笑笑,气色都好多了。” 谢青岚只是点头,心道是这人哪儿哪儿哪儿看像是个粗人啊?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坐落在花林间的小屋中走出馥香来,对立在其中的两人行了礼:“太妃身子不大爽利,若是姑娘玩累了想去就请自便,不必知会太妃了。”又见刘肃与之并立,还颇有几分般配的意思,也是会心一笑,继续说,“姑娘去前还请知会一声,我好与姑娘同去。” 谢青岚微微沉吟,上前一步道:“馥香姑姑,承蒙太妃错爱,青岚原应感恩戴德。只是太妃与外祖母交好,上一遭在陆府又遇上那样的糟心事,况且从过年以来,说是状况不断也不为过。若是姑姑随青岚去,只恐被冲撞啊。” “姑娘多虑了。”馥香笑道,“我也是伺候了太妃颇久。往日还有幸在宫中伺候几年,想来帮衬姑娘一二不成问题。”又笑得睿智,“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既然愿意单独召见姑娘,那么姑娘与旁人便再不同了,莫非能给一群拎不清的拿捏住了?” 见馥香笑容还有几分狡黠,谢青岚心中忽然觉得一松。也是了,陆兆南拎不清不假,但是对于皇族中人还是尊敬颇多的。馥香是齐王太妃身边侍女,说白点就是代表着齐王太妃,余氏等人若是还想闹腾,那么必然是在油锅里浇冷水。 谢青岚忽然明白了齐王太妃的意思,顿时欢喜了,道:“那么多谢了馥香姑姑,青岚还有颇多地方不曾明白,还请姑姑不吝赐教。” “姑娘聪慧,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馥香微笑,见谢青岚果然又要走的意思,也是立在其身边,准备与其一起去。 “如此,我便送送meimei。”刘肃刚说罢,被馥香笑着横了一眼:“怪道是太妃说世子爷从沙场上带下来的狂莽之气呢,果真是半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按理来说,馥香是侍女,哪能这样说世子?但架不住她是伺候太妃的,一向也是为齐王府中敬重。刘肃一笑,也不见半点尴尬:“姑姑这话才是诛心,肃不去了还不成么?就在此等着祖母醒来。” “倒也不算蠢笨。”馥香抿着嘴一笑,又指了指房门,“可别误了时辰呢。”说罢,又对谢青岚一行礼,“姑娘走吧。” 谢青岚只道是两人感情颇好,也不曾起疑,领了如心檀心并馥香去了。待四人出了园子,刘肃这才推门而入。屋中馨香袅袅,满是檀香的馥郁气息,而齐王太妃就这样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前品茗。 “你倒也聪明,知晓馥香话中有话。”太妃微微一叹,指着面前的胡床命刘肃坐下,“肃儿啊,青岚丫头,你觉得呢?” “meimei容姿颇好,又是个知书识礼的。”刘肃直言不讳。 “若非她是阿薇那老货的外孙女儿,又是个得我心的,我也不想管了。”太妃微微一叹,“你说的倒也不假,只不过,傅渊那人对青岚这丫头似乎有些独到,这便让人不能省心了。” 刘肃墨玉般的目光忽然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咩咩咩,人家被男配萌翻了…… ☆、第39章 谢青岚领着馥香这个傍上金大腿的赠品,一路回到了陆府。 待进了自己的院子,谢青岚方才吩咐道:“檀心,你去知会外祖一声儿,再命几人将侧厢拾掇出来,总不能委屈了馥香姑姑。” 檀心应下,转身去了。 馥香对于谢青岚的看重也是很受用,当下行了个礼,低声道:“多谢姑娘,今日姑娘也是累了,好好休息一日,明日,我便要教姑娘最基本的宫礼。不说仪态万千,总是不能叫姑娘被人看了笑话去。” 谢青岚颔首,又有人来禀说是余氏来了。这舅母若是哪日不寻晦气,谢青岚都要感恩戴德,听了这话已然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低声道:“如此,还不请舅母进来。” 馥香原本就知道这陆家奇葩颇多,况且侧厢未曾收拾出来,也不急在一时,只是立在谢青岚身边,装作没事人一般伺候着。 余氏一身赭石色曳地长裙,长发一丝不苟的梳着,笑盈盈的进来:“青岚回来了?”也不等谢青岚请坐,自顾自的坐下,一双三角眼看过其身后的馥香,觉得其脸生,倒还颇有几分想展示自己“妙语连珠”的意思:“姑娘出门可玩得尽兴?怎的还从外置办了一个侍女回来?委实阔绰!可是身边伺候的人不够了?不够怎的不曾开口,难道能短了姑娘什么?” 根据谢青岚对余氏的了解,这人越是跟你套近乎,就越是要当心她又开口要你的财物,也不动声色:“我一切都好,这位姑姑也不在府上常住,过些日子便要回去的。” “哦?难道还不与姑娘签卖身契?”余氏三角眼一轮,旋即低声笑道,“也是了,如今府上艰难些,老爷在罚俸,太太腰伤未愈,哪里都是要花钱的,莫说我们,连姑娘这客人也要削减开销了。”又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这话我也不好跟姑娘开口的,不过如今这府上的钱财尽数是要问过姑娘才敢支取的,我这才涎着脸来了。” 余氏那日见杨姨娘向谢青岚讨钱,不仅没讨到,还没拐着弯儿骂了一顿,而自己去找杨姨娘报账,谁成想被杨姨娘阴阳怪气呛了:“大奶奶若是实在急需用钱,不如去向谢姑娘说。谢姑娘如今可是咱们大燕一等一富庶之人,咱们今非昔比,也要看姑娘脸子过活呢。比起我,奶奶这舅母必然是面子更大不是?” 余氏被这话一呛,当下也就回呛了去,但转念想想,也觉得谢青岚虽是支持着这府上的经济,但毕竟是外人,府上的财物之事尽数过问她像什么样子?况且,她也明白这丫头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往日那样的好拿捏,如今收回了自家的产权,这骄娇二气也就露了出来,愈发不将自己当回事了。 这不,想着要立威,又来谢青岚跟前充主人,摆舅母的款了。 谢青岚哪里吃她这套?对于这种吃穿用度全是自己在供着,还敢来自己面前充大款的,谢青岚最看不上。况且余氏一向抠门,那屋里放印子钱放出来的利银都不知道有多少,一点都不拿出来不说,还老是哭穷。 这种人最不能忍啊!你的钱是血汗钱,别人的钱就是金钱树上摇下来的么? 虽是这么想着,但谢青岚依旧不动声色问:“舅母什么地方需要用钱了?若是得当,青岚哪里敢克扣着?” “我那屋中的丫鬟不甚伶俐,将屋中的陈设砸碎了。光溜溜的也不大好看,这才来寻姑娘。”余氏笑容盈盈,仿佛说着一个极为平常的事,“好歹也是陆家的长房,来日是要继承家业的,叫人见了去,还以为是谁苛待了,况且你哥哥也不能这样没有脸面不是?” “难道青岚敢克扣舅母不成?”谢青岚反问道,“二哥哥又怎会没有脸面?旁人只当是舅舅舅母节俭,说不准还要传为佳话呢。”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余氏脸都白了白,还是稳住了,笑道:“姑娘说的也有理,但老爷好面子,若是被人知晓了,落了颜面,指不定要怎么发火呢。到时候还不是要姑娘出面斡旋?” “省得了。”谢青岚现在手中有了钱,腰板挺得直直的。丫的,这骗钱的招数也是越来越高明了,她不点头还知道搬出陆兆南来压着,“不晓得是谁打碎的?” 余氏原本庆幸,但听到这话,怔了一怔,忙说:“是雪鸣那丫头不开眼……” “如此叫她描赔吧。”谢青岚一面笑得无比纯真,一面说,“舅母好好回去与雪鸣说了,不是我不给银子。只是这钱难道是从土里种出来的?更不说陆家正在艰难之时,一分银子恨不能掰成两分用,青岚和舅母若是这样大手大脚的,可是不好。何况雪鸣是贴身伺候舅母的,今日若是饶了,明儿个再出什么纰漏坏了舅母的大事,那可是给下面开了这个不好的头,不如先止住了这不正之风,也好叫雪鸣长长记性,别说这府里惯出了她们的坏毛病。” 余氏被这话给堵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但她与杨姨娘不同。杨姨娘身为妾侍,好听点是姨娘,难听了就是奴才,只要主子们喜欢,发卖了也是可以的。但余氏不同,她是陆晖明媒正娶的,是谢青岚嫡嫡亲亲的舅母,并非谢青岚可以随意冲撞,当下咬牙道:“谢姑娘将钱捏在手里这样紧,难道是有别的事要做么?这一家子总不能日日白饭咸菜度日。老爷请姑娘回来理事不假,却不是请姑娘回来当个克扣亲眷的。如此还能指望弹压得住下面的不成?” “白饭咸菜度日?”谢青岚当即冷笑,也不顾馥香在场,低声笑道,“原来舅母这么些日子都是吃的白饭咸菜?那可要青岚将心掏出来给舅母看看?奴才做错了事,难道主子给她担着不成?舅母院中的小厨房这样欺上瞒下,难道不该惩戒以示公允?雪鸣做了错事,难道不该受罚?将主子房中那样多的物件都砸碎了,换了旁人当场打杀了又如何?不过是看在她伺候舅母时日长了,青岚理事时日不长,竟是不知道陆府中竟已经是奴大欺主的情况。”说到这里,回头低声道,“如心,你吩咐下去,雪鸣这蹄子竟是拿捏住大奶奶性子和软,欺到了奶□□上去,还不去给我绑了来?” 如心得了话,当场便出去了。余氏脸色顿时僵硬:“谢青岚!我敬你是小姑之女,没成想你眼中竟全然没有我这个舅娘!我房中的人你竟敢这样随意发落,莫非真是要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