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省城之行
他们两个安顿好了，只等明天出发。 长安回到院子里，见青茵还在凳子上坐着等自己，冲她亲切的笑笑，拿出一粒融心果晃晃，盘膝打坐修炼起来。青茵见他如此刻苦，眼里露出欣慰和爱恋的神色，柔情足以融化冬日寒冰。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手提肩扛的离开了学校，一路辗转着，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本来从市里坐高铁，只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到省城，可青茵没有身份证，只好坐长途汽车，路上要花近六个小时的时间。 大巴车一路摇晃得若菲和大权两个人，坐在座位里昏昏入睡。长安和青茵倒没觉得疲倦，两个人坐在双人座位上，手握着手，直觉心意相通，爱意nongnong。 “凝体大成之后，是不是就可以修炼跟青茵交流的法术了？”长安看着她想。 “赶紧的吧，炼气之后可以修炼神识术，你就能用神识跟我说话了。老李头不是不许我用法力，不许听说读写吗，可他没禁止神识交流。”青茵期盼的看着长安。 高速公路平整笔直，一眼望不到尽头，路两侧的田野，有郁郁青青的庄稼和漂亮的乡间小楼，时时掠过一栋栋高大靓丽的建筑，或者是厂房，或者是民居。长安久居乡下，看得有些兴奋。近年来国家实行固定资产投资，一片片的房屋拔地而起，大大小小的建筑工地热闹异常。 到了省城下车，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若菲和大权嚷嚷着吃饭，长安和青茵跟着他们，沿着街道一路找着饭店。转过几个街口，一条小吃街的热闹景象，出现在几个人眼前。 只见一排排的摊档，呼呼的冒着油烟，炒菜、吆喝、划酒令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盏盏明亮的灯泡，照亮了盛夏的夜空。 若菲叽叽喳喳的一路走一路看，嘴里还说着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的话，三个人跟着她一家家的看，选定了一家卖小龙虾的摊档坐了下来。 火红热辣的小龙虾，碧绿清香的蔬菜，冰凉沁人心脾的啤酒，吃得若菲大呼小叫的，一边被辣的嘶嘶哈哈的吸气，一边嘴里直呼过瘾。 翟大权几个月没这么放开肚皮吃喝了，一瓶啤酒眨眼间就被他喝了个干净。长安和青茵饭量都不大，而且以清淡为主，他还吃了几个小龙虾意思意思，青茵是一点辣都不吃，只挑了青菜慢慢嚼着。 隔壁一桌，坐着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年轻。三四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耳朵上和嘴唇上挂着饰品，满脸油腻的男青年，不时的斜睨着看若菲和青茵，眼里透出色迷迷的神情。和他们一起的，是两个同样打扮怪异，一脸叛逆的两个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见同桌的男的，不住的打量两个美女，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冲着若菲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话：“哪里来的乡下土包子，吃个小龙虾也大呼小叫，真是没见识。” 女孩子声音很大，惹得若菲瞪眼回看了过去，女孩儿的声音更大了：“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信不信？” 长安不想惹事，用眼神示意若菲，不要和小流氓一般见识，若菲悻悻的收回目光，但显然被破坏了兴致，坐在座位上不吃了。 见四个人没敢回嘴，另一个女孩儿也开始挑衅，指着她对面的一个男的说道：“我说三炮，你他娘的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看见美女就只敢偷偷看？要是这么怂，今晚休想碰老娘，还吹什么一夜三炮？要是隔壁的美女让你上，恐怕五炮都不够，累死你个望八弹，哈哈哈哈。。。。。。” 女孩儿的话，惹得同桌的人哈哈大笑，看向这边的眼神都肆无忌惮起来。四周邻座的人见流氓闹事，都低头专心吃自己的饭，好象见惯了这种事一样。 大排档鱼龙混杂，常有小流氓欺负老实人，要么被打一顿，要么被逼着出饭钱，还有单身的女孩儿被拉走祸害，大家也都是司空见惯，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看看热闹也是一种消遣。 摊主见又是这几个人闹事，苦着脸站在一边，不敢上前说话，眼睛看着长安，示意他们赶紧走吧。 长安脸上毫无表情，翟大权已经好几次想站起来，都被他用眼神制止了，若菲气得一脸涨红的坐在座位上撅着嘴。 叫三炮的小青年儿被挤兑得没有退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着长安他们这桌狞笑着说道：“本来我也不想惹事儿，你们哪儿不好坐，非t坐到我们旁边，算你们自己倒霉了。” 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一手拎着个空啤酒瓶子，一手就要搭青茵的肩膀，嘴里还笑嘻嘻的说着：“美女，过来陪兄弟喝两杯，我带你去看看省城的夜景，晚上跟兄弟一起，包你满意。” 见小流氓的手就要搭在青茵肩上了，长安手里的筷子已经激射而出，只听一声惨嚎，三炮的手被细细的一次性筷子扎了个对穿，鲜血淋漓的。 三炮退后了几步，眼里闪着恶狠狠的光芒，他倒也硬气，把筷子撅断，自己拔了出来，用桌上的纸巾捂了伤口，嘴里叫嚣着：“你td敢伤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哥儿几个，别光看着啊。”说完当先又冲了过来。 没想到这小流氓挺有胆色，手被伤了还敢上前，长安要是出手，连自己都怕忍不住把他们打死，于是冲翟大权使个眼色，让他实战演练演练。 翟大权早已按耐不住火气，见师傅允许自己出手，人还没站起来，手上的空啤酒瓶已经如出膛的炮弹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三炮的胸口，三炮惨叫一声，捂着胸口退后了两步，手里的啤酒瓶也顺势朝长安扔了过来。 长安一偏头，让过啤酒瓶的势头，伸手一捞，啤酒瓶已被他抓在手里，掂了掂瓶子，手掌一收紧，啤酒瓶就在他手里碎裂了。顺手将剩下的一块大片儿，朝三炮扔了回去，三炮不及避让，碎片狠狠的砸在了头上，锋利的玻璃顿时将三炮头上开了个口子，血流如注，半边脸都被染红了。 三炮杀猪一样的叫着，另外几个流氓见长安出手了，不知死活的纷纷抄起凳子酒瓶等，就要上来殴打。大权站在他身边，嘴里冷冷的说道：“师傅，要死的要活的？” “速战速决，别搞出人命。”长安嘴里说着，不狠狠的教训一下这几个人，他们还要纠缠不清。 他拉起青茵和若菲到了老板身边，把钱递给老板说：“老板，买单。” 老板本以为双方这一打架，自己又得赔上两桌的饭钱，见长安不惊不慌的给自己饭钱，一副胸有成竹的镇定模样，心下也定了下来，一边给他找钱，一边嘴里劝道：“这位先生，这几个小流氓经常来闹事儿，警察抓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隔几天就放出来了，属于滚刀rou，您要是没吃大亏，赶紧走了就算了，跟他们耗不起。” 他本来对老板不闻不问的态度还有点生气，现在听老板这么说，心里明白老板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摆摊赚钱，惹不起这些流氓地痞，情有可原。 见老板好心劝自己，微微笑着说：“没事，我不怕流氓，等会让他们给你结饭钱。” 若菲见大权出手，知道自己吃不了亏，站的离大权近了点，嘴里还在叫嚣着：“大权，狠狠的给我揍，替师姑出气，好好的小龙虾我都没吃过瘾。”长安苦笑着摇头，对若菲的性子是毫无办法，唯有将她拉回自己身边，怕她再搞出别的事儿来。 说话间，只听大权那边一阵拳头砸rou的声音，伴随着咔咔的骨折声，听着都觉得瘆人，几个小流氓已经腿断臂折的趴在了地上，疼的滋哇乱叫。 两个挑事儿的女孩儿算有义气，没自己跑掉，浑身抖着站在桌子边，象看凶神一样的看着翟大权，再也不敢出声。 翟大权用桌上的纸巾擦擦手上的血，顺手扔在了他们没吃完的菜上，鲜红的纸巾显得异常血腥吓人。朝两个女孩儿吐了一口唾沫，他信步走回了长安身边。 见翟大权没事，他暗暗点了点头，刚才一番打斗，翟大权用了身法的脚步，虽不是轻盈飘逸的风格，却也沉稳踏实，靠着耳目灵敏，躲过凳子和酒瓶的招呼之后，几个小流氓毫无还手之力，被翟大权几下拳脚打断了胳膊大腿。 凝体六十四式来跟小流氓过招，太浪费了。 他朝两个女孩儿伸伸手，她们迟疑着，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不知道长安要对他们怎么样。 长安开口道：“算你们识趣儿没跑路，要不然你们和他们一样的下场，谁兜里有钱，把饭钱给老板，不许赖账啊。” 两个女孩儿看着长安身边的筷子筒，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刚才三炮的手都被穿透了，要是她俩跑，肯定也是被扎的下场。 她俩以为今晚逃不过陪夜的命运，心里也做好了奉献的打算，以前跟着三炮他们出去打架，打不过别人的时候，都是她俩陪对方睡觉了结梁子，见长安只是叫她们给饭钱，忙不迭的掏出钱来给老板。 有一个受伤略轻的走了过来，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胳膊，低着头眼看着翟大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翟大权是把他给打怕了。 “怎么地？你还要动手啊？”翟大权冲那小子扬扬手，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敢动手了，我想跟您学功夫。”那小子倒挺机灵，连忙冲着翟大权叫。 “啥？跟我学功夫？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收你们几个小混混当徒弟。”翟大权不由分说的拒绝了。长安没作声，看翟大权怎么处理。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没有文凭，又没啥技术，只能凑到一块给别人跑跑腿，打架什么的混口饭吃。要是您教我们功夫，我们肯定痛改前非，再不瞎混了。”跪着的那个转身看身后那几个躺着的，他们也都连连点头。 今晚算是遇到硬茬子了，根本来不及看清，翟大权已经把他们都放倒在地，肯定是个有功夫在身的。 翟大权本想不理他们，皱着眉迟疑了一下，不再理那几个人，对着两个女孩说道：“把你俩的身份证拿出来。”翟大权心思一动，冲她们伸出手去。 其中一个女孩儿没带身份证，另一个手哆嗦着把身份证递给翟大权，心想莫非是遇到便衣了，真td倒霉，看这几个人也不象啊，那穿衣打扮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翟大权看了看身份证，记住了名字和地址，接着吓唬她们道：“你这身份证不是假的吧？要是骗我可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女孩儿忙回答道：“公安大叔，我这身份证绝对是真的，再说您在局子里混，还看不出身份证真假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翟大权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公安大叔？局子里混？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也懒得跟她说别的。 “把手机号码给我，等我有空找你们有事儿。”翟大权不由分说的拿过女孩儿的手机，刚要拨自己的手机号，又放下了，让她自己说手机号，存在了自己手机上，这样不会留下线索。 他们要学功夫，如果女孩给的是假号码，只能说无缘。 翟大权做事，粗中有细，长安看了微微的点点头。 听到远处有警车的鸣叫声，夹着120救护车的哇哇声，越来越近，肯定是见到这边打架有人受伤，热心居民报警了。翟大权和长安不再啰嗦，拉着青茵和若菲赶快离开，要是被抓进公安局，这也是故意伤害罪，够判个一年两年的。 跑过几个街口，听不到警车的声音，四个人放慢了脚步，开始优哉游哉的欣赏省城的夜景。 “你要人家女孩儿手机号干嘛？看上人家了？”若菲早就好奇了，这才腾出空来问他。翟大权年近四十，这么多年也没找老婆。 “我有个打算，现在也跟你们商量商量，帮我拿个主意。”翟大权眉头拧着，看来是个很困扰他的问题。长安看着他，等他下文。 “我是个粗人，师傅不嫌弃我，教了我功夫，我自觉也能打七、八个人没问题，我只有这一身蛮力，不象师姑你有正经职业，我得为以后年纪大了准备准备后路。”翟大权啰里八嗦的说不出重点。 “你就说你想干嘛吧，能帮忙的我就帮你。”若菲打断了翟大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