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没心没肺
“师姐别气，以后你还要教导师弟，权当是收的学费吧。再说我还有很多灵石呢！”长安坚持着把灵石推给苑芷。 “啊，还有？你总共有多少灵石？”她不禁好奇的问道，问完脸就红了起来，为自己的贪心懊恼。 “总共有五百多块吧。”他随口说了出来，心想要是说两千多块，苑芷还不得惊讶死。 “好吧，那我就先收下。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来问我，这是我的洞府玉牌，以后你若有机会回炼云山，不需我打开禁制，你就可以进来找我了。”听他说有五百多块灵石，自己收一百块也无关紧要，苑芷开心的接受了。 拿人家的手短，她索性拿出洞府玉牌，表示自己的感谢。长安大方风趣，比明彦师兄更能让苑芷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产生好感。 “我收你灵石，你拿我洞府玉牌的事情，万万不可和明彦师兄提起，只怕他又罗嗦。”苑芷不忘提醒他，他重重的点头表示一定严守秘密。 长安收了玉牌，苑芷收了灵石，两下欢喜，接着在洞口修炼。 他新整理了炼云山炼气口诀，手握灵石，修炼速度更加快速起来，一块块灵石不知不觉就吸收殆尽，在手里变成了灰色的石块儿，补充着气海灵气。 元气核充分运转，只觉山间元气，裹挟着充足的灵气透脑而入，双体系修炼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丹田气海快速的旋转着，忽然有了停顿一下的迹象，紧接着就是更加快速的灵气团运转，有朝中心压缩的趋势，灵气团越转越快，对灵石的消耗也随之增加，补充的灵气加入到被压缩的气海灵气团之中，渐渐恢复到原本的大小。 体内轰的一声响，压缩后的灵气团恢复到了之前的大小，比炼气一层强大一倍的感觉充斥着全身，长安知道自己是突破了，气海的修为来到了炼气二层。 唉，大意了。 继续吸收了几块灵石，将刚刚突破的修为稳定下来，长安睁开了眼睛。身边的苑芷还在闭目修炼，耗费的灵石连他的一小半儿都没有。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苑芷从修炼中退出，睁眼看到长安正收拾着烤rou和篝火。 “师弟，你怎么没修炼了？要努力才行哦。”苑芷摆着师姐的谱，关心的问他。 “我刚刚突破了，休息一下，嘿嘿。”长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炼气一层已经几个月了，他刻意不修炼保持低调，结果一个不当心就到了炼气二层。他懊恼之余还是有点得意的，按照炼云山的标准，他这算是绝世天才了吧。 “啊？你突破了？怎么这么快呢？”苑芷不相信的用神识探测了一下他的灵气波动，可不是嘛，绝对的炼气二层修为。 “你这也太快了吧，一个月都不到就炼气二层了。按照你这个速度，过上一年半载的，你修为定然超过了我，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师兄了？”苑芷有些懊恼。她的资质都算顶尖的了，可眼前这个便宜师弟，修炼比她要快太多了。 “放心吧师姐，将来哪怕我化神了，你还是炼气修士，你也是我的师姐，一辈子不变。”长安用自己觉得很正常的口吻跟苑芷说着。 在地球，类似这样的话，男男女女之间一天都要说上很多次，可自小长在炼云山的苑芷，却觉得他是在表露什么，有心不理他，可有觉得心里痒痒的，红着脸没回应他的话。 长安见她脸色不自然起来，也不知道她想着什么，继续整理着树枝草叶。 待明彦师兄也修炼完毕，从洞中出来，苑芷长出一口气，虽然跟长安在一起很开心，可他说的话，总是会让她觉得面红心跳的。 她将长安已经炼气二层的情况告诉了明彦，他问了几句，知道苑芷帮长安讲解了炼气口诀，惊讶之余却也没多说什么，夸赞了长安几句，三个人就在山洞这里接着修炼。 堪堪的，几日过去了，明彦眼见天风师叔回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苑芷又在一边催着上路，情知不能再耽搁下去，便和长安商量继续前行的计划。 长安炼气二层之后，明彦和苑芷除了探了探，没有再问他具体进境如何，他总算过了这一关。探视别人的修为，除非是彼此熟悉之人，那是很不礼貌的举止，甚至陌生修士之间的探视修为，可以视为挑衅，经常因此而产生争斗。 询问修炼的过程，那更是大忌，除非是师徒之间。明彦和他还没熟悉到可以禀告修炼过程的程度。 “长安师弟，我们此番是要去凌霄宗参加三关测试，眼下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们这就出发吧。”明彦和长安说着，苑芷欢呼一声。 在这山洞中修炼，实在是枯燥乏味，她本就不喜欢修炼，否则以她的天资，早就不止炼气七层了。 “谨遵师兄成命。”长安和明彦师兄相处，总不如和苑芷在一起来得开心随意，明彦少年老成，言辞举止总是些迂腐，不似苑芷少女心性，单纯自然。 “请教师兄，炼云山有多少弟子？有几个长老？掌门修为如何？”已经是炼云山弟子了，长安打听打听门派的情况。 “这个。。。。。。弟子也不算少，长老有那么几位，等你到了山上就会明白。掌门是天德师伯，金丹修为。”明彦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算少是多少？有那么几位是几位呢？长安眼望明彦，见他脸色发红，没追着要问明白。看他的样子，联想青玄和天风的表现，长安明白炼云山应该没多少人，实力不堪提起。 “为何我们炼云山弟子，要到凌霄宗参加测试，测试什么内容？据说还有灵石和功法，难道炼云山没有好的功法？”既然明彦不想说门派的事情，长安问问测试。 “三关测试是凌霄宗今年才举办的，据说其中颇有机缘，具体测试内容，我们也不知晓。为了历练，参加一下无妨。”明彦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测试的情况，回避了功法的问题。 “那他们会有什么功法呢？炼云山功法多不多？师尊只给我一份炼气功法，凌霄宗很强大吗？”长安感到奇怪的问。天风也好，明彦和苑芷也好，提到测试，都是一副很向往的模样。 “这个嘛。。。。。。说来话长了。”明彦神色间略显尴尬起来。 “我知道，我跟你说吧。”三个人在密林间小心行走着，还好没遇到妖兽，听他问东问西，明彦不愿意直说，最不喜欢沉闷的苑芷开口给他介绍起来。 “炼云山以前是很厉害的，各种功法不计其数，可惜在我出生之前很久，大部分高阶功法消失不见了，炼云山的宗门级别也跌落了下来，所以我们尽量找找别门别派的功法，补充炼云山的缺失。”苑芷毫不隐瞒的说了炼云山的现状。 这个门派不咋样啊，人没多少，连功法都不全。长安不需要别的功法，对此暗自鄙视了一下。 “凌霄宗是二级宗门，掌门是元婴老祖，据说还有化神老祖坐镇，实力可以说是西部第一宗门。”苑芷兴致勃勃的给他介绍。 “宗门还要分级别？是怎么划分的？”长安继续问道。 苑芷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更加得意，接着说道：“在南瞻部洲，修道门派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一级宗门，二级宗门，三级宗门，和一般宗门。各门派弟子间通报宗门时，本门弟子通常会在门派前加上几级宗门。” “炼云山现在是几级宗门？”长安这才明白，为何明彦师兄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情知炼云山必定是个一般宗门，故而天风也好，明彦也好，都一直说炼云山如何如何，却从来没说过自己门派是几级，总不能通告时说一般宗门炼云山吧？ 苑芷正说的高兴，他只好问出来，配合她的谈兴。 “一般宗门就只通告门派名字就是了，炼云山是一般宗门，没有几级之说。”苑芷浑不在意的样子说着，让人觉得有些没心没肺，明彦师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前面，神色不自然。 她接着说道：“为了提高南瞻部洲的修炼水平，各门派之间其实不太禁止跨门派传授功法的，比如师弟你，如果一直留在炼云山，可能会影响你的修为提升，你有更好的出路，尽可以学习别派的功法，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不禁止学习别派功法？这也就是炼云山有这种规定吧？长安想都不用想就明白，炼云山这种一厢情愿的说法，根本不可能是整个南瞻部洲的惯例做法，凌霄宗说有功法给测试过关的人，必定是低级的。 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苑芷说道：“当然，如果你觉得在炼云山没前途，尽可以下山出派，另投名师。天风师叔恐怕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天风下山的用意，天和跟明彦说过，被苑芷听到了。 “苑芷，胡说什么，长安师弟刚入门，你不要败坏炼云山的名声。”明彦忍了很久了，听苑芷口无遮拦的，终于出声喝止了她。 “本来就是，别以为我不知道。”苑芷梗着脖子说道，明彦气得一跺脚，径向前行，不跟她说话。 “无门无派的人，那又算什么呢？”长安见苑芷小脸通红，连忙找着她说话打圆场。 “无门无派，这样的修士也不多，自己修炼压根什么也不懂，就算有好的功法，修为提升也是有限得很，只能一直做散修。”苑芷小胸脯鼓着，恨恨的看着前面的明彦，语气尽量平缓的跟他说道。 明彦比起长安来，真的是不讨她喜欢。 长安心想，原来自己一直就是个散修，这次巧合之下成了炼云山弟子。苑芷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没有明师指点，他一路的修炼磕磕绊绊，走了很多弯路。现在好了，有小圣有苑芷。 “感谢师姐教诲，长安知道了，我必定以炼云山为家，生是炼云山的人，死是炼云山的鬼。”他冲她拱拱手，语气坚定的说着。苑芷冲他做个鬼脸，嘻嘻一笑，心想师弟这个人真不错，就是有时候说些让人不自在的话。 明彦看着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重重的叹息一声。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说话，近一个月的行进深山，明彦挑选着安全的路线，偶而会遇到几只妖兽，都是明彦和苑芷出手猎杀，颇有凶险，却也尽可应付。 毕竟他们是来参加三关测试的，凌霄宗放出的妖兽级别不高，若妖兽太过凶残，反而减少了参加测试的人。 渐行渐深，三个人已经靠近了凌霄山脉的中心地带，这一路长安都没和小圣交流，恐怕被明彦二人发现了他的秘密。 转过一个山坳，已是出了密林，眼前豁然开朗，远处出现一座山峰，在云雾缭绕中时隐时现，高不见顶，不愧凌霄之名。 近处一道深不见底的山涧，只能隐约听到涧底有咆哮的水声。对面山体与这边齐高，有一条细细的山道蜿蜒向远处延伸，应该是通往凌霄宗主峰的道路。 在长安三人脚下不远处，山涧这边一处平整的大石上，已经站立了七八十人。大石面积阔大，站上三五百人也不会显得拥挤。此时七八十人松散的站立在上面，靠近山涧边，大都七八个人一组，彼此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站在一起的自然是同门了。 凌霄宗虽不是一级宗门，却是南瞻部洲西部地区第一大派，此次前来参加测试的，都是西部大陆各门派低阶精英弟子。 长安三人从林边走出，上了大石，选定离山涧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跟众人一样站定了静候。好似长安他们，只有三个同门来参加凌霄宗测试的，倒也不多，一看就知道是小门小派，附近其他门派的弟子看向他们三人时，眼中就带了不屑和骄傲的神色。 陆陆续续的，静候的三日之中，又有一些其他门派的弟子们来到大石之上，总数接近一百五十人，大家都在石上盘膝修炼，等待凌霄宗的安排。 由于人增加了一倍，大家都想尽量占据靠近山涧对面山路的位置，原本松散的地方略显挤迫起来。他们三人人数少，占据地方不大，倒也没人找他们的麻烦。 “这不是苑芷师妹吗？心棠师兄有礼了。”新来的一组人，上了大石后，寻找尽量靠近山涧边的位置，防止落在人后。他们在各门派位置之间打量着，转到了长安三人附近，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忽然冲正在闭目修炼的三人打起了招呼。 “原来是左师兄，苑芷见礼。”站起身来，苑芷冲一个身材修长，风度翩翩的男子施礼。三个人被打断了修炼，也无可奈何，此地人多，做个修炼的样子，也不过是打发等待的时间而已。 左师兄身穿青袍，面若满月，嘴边挂着迷人的微笑，见之如沐春风，给人一种自然的亲近之感。 “左师兄是三级宗门圣剑门的内门弟子。这是明彦师兄，这是长安师弟。”苑芷给长安他们做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