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万大掌柜
“姚爷，迎春楼到了，留心脚下。”杨记者殷勤的提醒他们注意高高的台阶。 进了迎春楼店内，男女老少均有，不少人正站在一处处柜台前，挑选丹药首饰灵草等物品。店面占地极大，近百人在里面还显得空旷，一个个伙计跟着人在做着介绍，殷勤的伺候着，比起炼云山那家迎春楼，仿似一个是国际连锁大超市，一个是街边小卖店。 知道来迎春楼是办正事，苑芷收起了购物欲望，跟孟瑶随在长安身后，对满柜台的稀罕物品看也不看。杨记者不免心有遗憾，他昨天已经跟伙计们说好了，今天带贵上门，购物的花费，他可以提成的。 见四人进店，杨记者朝伙计使个眼色，伙计连忙迎上来问道：“官需要点什么？本店货品齐全，各大部州物品均有，定不致您失望而归。”伙计口齿伶俐，一套店面用语说得口气挚诚无比，滚瓜烂熟。 “你们掌柜的可在？”长安不理会伙计的滔滔不绝，出声打断他的鸹噪。 “掌柜的在五楼，不知您是哪位？可有什么物事见证，容小的通告一声。”伙计见惯了充大爷的人，掌柜的岂能说见就见？不着痕迹的打听长安身份。 “我们姚爷是贵，不怕你们东西贵，只要货真价实。叫掌柜的出来，要是慢待了姚爷，只怕你们后悔。”杨记者听长安要见掌柜，说不定是要谈大买卖，狐假虎威的冲伙计说道。 “不知道这块牌子你们可认得？”长安拿出万来当初给的贵宾牌，亮给伙计观看。 伙计辨认之后，认得是迎春楼特有的贵宾牌，忙打起笑脸说道：“这位爷您请三楼坐坐，小的这就去通报掌柜的。”说完噔噔噔的上楼去了。 杨记者满腹狐疑，长安有贵宾牌，不知道他会跟掌柜的谈什么事情。 从容的上到三楼，比一楼要人少许多，摆放的物品都用玉匣装着，长安和苑芷根本不看，径自来到座位上坐了。 有伺候的女修端上灵茶果品，放在座位前的案几上。杨记者矜持的端起茶碗品茶，虽是一般的灵茶，他也难得如此大爷一般的享受，当即端正身姿，面貌整肃起来。 苑芷和孟瑶则挑挑拣拣的吃些果品，迎春楼待的果品，却也制作精致，口味不俗。 等不多时，之间伙计领着一位身材中等，体型微胖的中年人下楼来，应该是此间掌柜。掌柜的眼睛不大，露出精明的亮光，一身长袍刚及小腿长短，剪裁合身，质料考究。 来到长安面前，抱拳施礼开声言道：“贵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这位官，不才乃是本店掌柜石全，可否容在下，再看看您手中的贵宾牌。” 这也是应该的，掌柜的要亲眼看看贵宾牌，以防伙计弄错。 长安拿出贵宾牌，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告一声得罪，将贵宾牌验过无误，这才展开笑颜朗声说道：“贵光临鄙店，真是蓬筚生辉，不知爷贵姓？有何需要？石某定当竭力相助。” “在下姚心尘，家里惯常做些小买卖，还请石掌柜多多关照。这次来迎春楼，是有件小事儿，想请石掌柜帮忙。”长安面带微笑，看着石掌柜。 “哦，不知姚兄所说的是什么事，需要在下帮忙。石某不过是个受聘打理生意的掌柜，迎春楼内，在下还能做些主，出了迎春楼，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石掌柜的满以为长安是来消费的，说不定今天可以狠狠的赚一笔，听他说是有事帮忙，语气就没先前那么热情了，沉吟着说道。 商人重利，长安不言声拿出一块上品灵石，放在身前案上。 “这。。。。。。石某却之不恭，但能帮上忙的地方，石某必定竭尽所能，让姚爷满意。”见长安还没说是什么事，反倒先给了一块上品灵石，掌柜的态度马上恢复了热情，愈加的恭谨。 上品灵石啊，杨记者看得眼睛发直，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姚兄弟真是出手大方，自己可要好好伺候，断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姚某和两位姊妹，想搭乘迎春楼的商船，去往北俱庐州，不知道石掌柜有没有办法安排。”长安摆足了贵宾的架子，轻声问道，心里分外忐忑。 如果石掌柜没办法，自己恐怕得在西牛贺州待上很多年，不得不过隐姓埋名的日子。商船上必定有防护阵和高手随行，他虽不惧，但到了北俱芦洲，还得找万符宗老祖，迎春楼是万符宗的产业，轻易不要得罪。 掌柜的凑上前一步，假做拂拭案上灰尘，袍袖一动间，上品灵石已经不见了，然后对长安说道：“姚爷想去北俱庐州，您是贵人出门，福缘深厚。凑巧得很，迎春楼一月后就有货船开往北俱庐州，只是这费用。。。。。。”石全拿捏不准长安的家底，在琢磨该开个什么价钱合适。 “灵石不是问题，只要掌柜的尽心帮忙安排，自然亏待不了你。”长安听说一个月后就可以离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块大石放回心中。 至于灵石，长安还发愁怎么花呢。长安修为日渐深厚，自保有余，又新得了许多高阶灵脉，小圣最近几年都没出现了，好象长在了灵脉里。 “既然如此，那石某就直说了，一位的费用是十万上品灵石，是载货之后空余的空间分隔的。本来不许搭载人同行，作为本店掌柜，有这个权力安排，上船名额不多，姚爷要是真心要走，方便的话就先把费用缴齐，我才好提前安排。”石全扭捏的说道，当面谈钱，尤其是将本来三个人十八万的灵石，硬生生提高了到了三十万，石全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货船每次都会搭载顺路的人，船上有隔出来的房间，他说不能搭载，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些要价的筹码，防止长安讨价还价。 “这是三十万上品灵石，您请过目。”长安在掌柜的开价后，根本没还价，迅速的装好了三个储物袋，每个里面十万上品灵石。 杨记者这下彻底傻眼了，那可是三十万上品灵石，三千万中品灵石，三十亿下品灵石啊，自己装傻扮锉的，一天才赚几块下品灵石？ 石掌柜接过储物袋，查看之后数目相符，他也震惊于，长安真的能拿出这么多上品灵石，虽然三十万上品灵石很多人也有，可长安这种满不在乎的样子，却很少见。 “姚爷且请安坐，在下这就出门确定房间，稍候即可回来。上顶级灵茶和灵果。”收了储物袋后，石全朝长安拱拱手，急匆匆的离开了迎春楼。长安不怕他会逃跑，交灵石时已经将神识印记打在了掌柜的身上。 伺候的女修得了掌柜的吩咐，连忙将灵茶灵果撤换，苑芷、孟瑶、杨记者，连带着长安，慢悠悠的品着顶级灵茶灵果，享受着三十万灵石带来的不同待遇。 过了一个时辰，石全终于回来了。苑芷耐不住无聊，拉着孟瑶已经在店内，上下几层楼都转遍了，心里很不耐烦。 “姚爷，劳烦您久等，这是三位的船票，认票不认人，切勿丢失了。记得一个月后在鹿鸣港码头上船，船头刻有迎春楼的就是。船期要一年。”石掌柜的故意不抹去额头汗水，显示他一路奔走的辛苦。 “船票不一样啊？难道不在一处？”长安看船票玉牌时，却发现有一张玉牌周围镂着金花，与另外两张不同，忙询问石掌柜。 石掌柜连忙解释道：“这张带金花的玉牌是单人房，另外两张是双人房的。单人房的船票贵一些，算是石某孝敬姚爷的。” 长安点点头，将玉牌分给苑芷和孟瑶，对石全的印象好了一点。 石全帮买船票，肯定要落些好处，长安也懒得计较。石全终究是还有点良心，给了长安一张单人房的船票。 还有一个月时间，长安决定要减少外出，在栈里感悟时空诀，提升实力才是最紧要的任务，一个月时间，足够玄乙和两位老祖找到坊市来。孟瑶和苑芷也不能轻易露面，万一出了差错，去往北俱芦洲的计划恐怕生变。 “多谢石掌柜，就此别过。”长安气一句，起身要离开迎春楼。 石掌柜犹豫了一下，对长安说道：“姚爷留步，您此去北俱庐州，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噢？石掌柜的但讲无妨。”长安不知道他有什么建议，坐回了椅子上，示意会听他继续说。 “迎春楼往来四大部洲之间，靠的是贩运各洲特产，赚个差价。我知道姚爷不在乎灵石，可谁会嫌灵石咬手呢？方才听您说，您家里也是做买卖的，所以，大可以在坊市中买些西牛贺州特产，拿到北俱庐州，一般能赚几十倍利润，何乐而不为？”石全将自己的建议说了。 长安让他一下子赚了十二万上品灵石，明摆着是个不经事的富家子弟，空手去一趟北俱芦洲，实在不是经商之人，他指点下长安贩运之道，也算弥补长安的损失。 “噢，这倒是十分可行。”长安摸摸下巴上的胡须，他易容后，专门注意作些和外貌相符的动作。 “却不知北俱庐州缺少什么？人文地貌如何？还请您指点。”长安见石全还算良心未泯，对他的称呼也气了起来。 “北俱庐州人天生都有灵根，人人可以修炼，人寿命可达一千岁，妖族众多，合欢盛行。正是因为天生的优势，那里少人炼丹，最缺的就是咱们三大部洲的各种灵草丹药，就连最基本的补气丹，在北俱庐州也能卖上一颗中品灵石一粒，这是多大的利润？ 只可惜四大部洲汪洋天堑阻隔，除了迎春楼财大气粗，有贩货商船往来，还没听说别人有办法往来部洲之间呢。”石全有些羡慕的跟长安说着，仿佛看见他发了大财的开心模样。 “北俱庐州，应该也会有特产吧？”苑芷听到贩运发财的事情，就来了精神，不等长安说话，抢先问了起来。以后要回南瞻部洲的，爹爹都没出过南瞻，她却西牛贺州已经逛过了，眼看就要去北俱芦洲，不赀是一份炫耀的资本。 “这位姑娘既然问起，石某可就得罪了。那北俱庐州盛产的，却是合欢酒。此酒并非毒药，却是男女助兴用的，和寻常酒品没什么区别，让人防不胜防，分有不同等级。你们去到那里，还要加倍小心。”石全冲苑芷拱拱手表示歉意，苑芷听了脸色一红，好在易容后脸色发黄，没那么明显。 长安知道迎春楼乃是万符宗的产业，此去北俱庐州，也是为了去万符宗落实破界符的事情，早先他觉得石全此人贪钱不可靠，就没有向他询问，一番交谈之后，觉得石全也不是完全没良心的人，便开口试探道：“石掌柜可知道万符宗吗？” 石全虽是此间迎春楼的掌柜，却不是万符宗的弟子，仅凭他不姓万，就可知道了，只是当初万来没跟长安说到如此细致。 石全只是受聘来这坊市打理迎春楼的生意，并不了解迎春楼和万符宗的关系，他也没去过北俱庐州，听长安打听万符宗，茫然的摇摇头。 “那石掌柜应该认识万来吧？”长安又多问了一句。 “姚爷认识万大掌柜？”石全问完，觉得一阵阵的心虚，这个姓姚的居然认识万来，那可是迎春楼的大掌柜，负责各大部洲生意查账的，虽然修为不高，在迎春楼的地位可不低，是仅次于总掌柜的十个大掌柜之一。 石掌柜哪里知道长安刚刚进入炼云山不久，就在坊市中遇到了去查账的万来，当然万来也没跟长安表明自己的大掌柜身份。 万来曾吩咐各迎春楼掌柜，遇到能人异士一定要结交，长安进店来，除了有钱，可没显示出有什么本事，石全绝想不到长安认识万来，万一被大掌柜知道自己黑了长安的灵石，那可就要糟糕了，看来只能找机会给长安弥补了。 “偶然认识的，许久未见了，也不知他现下在何处？”长安语气平淡的说着。 “万掌柜的事务繁忙，就是我们寻常也难得见一面。”石全十分恭敬的回道。 “那若是您见到万掌柜的，请石掌柜带个信，就说炼云山故人前去北俱庐州了，有缘再见。”长安也不知道万来在万符宗的地位到底有多高，只好拜托石全带个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