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节
庞老爷拿着信松了口气,也很是高兴。是他这个做父亲没有尽到职责,没有好好教导他。好在他本性不坏,知道亲近贤德之人。即便没有功名,有了朝廷这一份奖赏,以后再出门进京,也不会气短了。 看向聂大郎和云朵,脸上笑意更浓,“你们此次虽然受了委屈,但能助朝廷抓获匈奴世子,实乃功劳一件。等朝廷的奖赏过来,也就还你们清白了!大郎有了这次功劳,明年跟着我好好念书,后年春闱,定榜上有名!” 看他那么自信,庞仁咧了咧嘴,“就一定能高中了?” 聂大郎斜他。 庞老爷呵呵呵笑,解释道,“这次功劳,朝廷如此重视。如果再跟匈奴交涉后,我朝得利,或者能让那匈奴降了咱们大晋。大郎只要不是不学无术之人,这个功名,朝廷是不会吝啬的!”这下他也不用担心大郎落榜了。虽不是实打实考中的,但若没有此次功劳,百舸争流,大郎怕是要被挤下去的。 “直接奖一个不就行了!”庞仁撇了下嘴。 云朵和黄悦菡对视一眼,都呵呵了。说的好像很容易一样。 庞老爷叫了席面,留聂大郎和云朵吃饭。 朵吃饭。 庞太太和庞义也都过来,“老爷这是有什么好事儿?您满脸的笑,都遮不住了!” 庞老爷是真的高兴,招呼都坐下吃饭。 庞太太转头问黄悦菡和云朵,“这是有啥好事儿了,倒瞒着我,不让知道!” 黄悦菡微微笑着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呢!只知道外祖父来信了。” 她说的外祖父是严家,庞太太脸色微僵了下,笑着道,“难道是给大少爷找个差事不成?”眼神瞥到庞仁身上一眼,闪过嘲讽。 “只说是好事儿,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好事儿。”黄悦菡笑着夹了菜给云朵,招呼她吃饭。 庞太太见打听不出来,笑的有点冷。 那边庞义也脸色不好,他刚问一句,庞仁一句‘我外祖父的好事儿关你啥事儿’立马就给他撅回来了。 庞义也有外祖父,只是没在京城,更不是严府。 庞老爷心情很是不错,插了话,岔开话说起过年的事儿。 过年还早,这时候说过年,明显是岔开话题,庞义笑笑,顺着他的话说,不再提严老大人信的事儿。 不过回转头,庞太太就让身边的人打听。 打听了几天,没打听到是啥好事儿,京里传旨的人到了。 一看京城来的传旨官,高县令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通,急忙接待,还让人去叫云朵来做饭。 庞府大门口,早摆好了供桌,焚了香。 传旨官直接到了庞府,看竟然在个大门外,调了下眉,不过还是宣了旨。 看圣旨是宣给庞府的,高县令脸色僵白又青紫,忍不住悄悄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庞太太和庞义几个也都脸色不好的跪下去。就算是严府给庞仁弄了个差事,也不可能是圣旨啊! 等听到圣旨上说庞仁聂大郎和云朵协助朝廷抓获匈奴jian细,朝廷特意来嘉奖,奖赏三人的,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高县令听那云珩是匈奴jian细,吓的瞬间面无血色。 圣旨嘉奖完,还有奖赏,庞仁一把宝剑,聂大郎一套文房四宝,云朵是一柄金镶玉如意。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朵随着叩了头。 庞仁接了圣旨,咧开嘴笑的得意不已,把圣旨递给云朵,“拿着!”拿了赏赐给自己的宝剑,看谁他妈的还敢乱造谣诽谤! 打开一看,结果宝剑没开刃。庞仁脸色顿时僵住了。 传旨官笑眯眯的,“这把剑是皇上赏赐给庞大少爷的,严老大人也看过了,希望庞大少爷能参悟其中道理,更上一步。” 云朵嘴角微抽,这不是在说胖子品行不好,横行霸盗,给他把剑不开刃,让他有剑别使!? 聂大郎也忍不住笑意不止。 庞老爷恭谨的请传旨官和衡州知府和同知一干人进府喝茶。 茶水点心是早就准备好的,云朵亲自烤的饼干做的蛋糕和牛奶布丁,菜也早早准备上了。 吕嬷嬷和罗mama几个上了茶水点心,又到厨屋里忙活,一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比过年还高兴。 南平县的众人也都沸腾了。 ☆、第174章:一窝 云珩大胆的追求,一传十,十传百,南平县几乎老少都知道了,不少人议论说嘴,即便没有跟着议论的,也是凑在一块听别人议论。 现在突然暴出来,那云珩是匈奴的jian细,云朵和聂大郎他们是帮助朝廷抓获匈奴jian细,那些到处说云朵不检点的人顿时觉得脸皮发烫,心虚又讪然。 整个县里空前的安静。 庞府却很是热闹,衡州知府,同知通判和几个赶过来的县令陪着传旨官在庞府用膳。 桌上好几样特色菜,还有美味的陈皮烤鸭,烤羊腿,东坡rou,红烧狮子头,一品仔鱼,孔雀鱼,松鼠鱼和蟹黄汤包等。 这些菜对衡州知府等人不陌生,千里赶来的传旨官却吃的极为满意。临走又到私房菜体验了一会,说红烧柿子和一品仔鱼,松鼠鱼和蟹黄汤包几样能登大雅之堂。 话说的含蓄,云朵却一听就明白了,暗自扁了下嘴,老老实实的把菜方呈献上去。 庞仁看着好几个菜方子都进了那传旨官的手里,脸色有些不好,说他们是传旨官,说难听不过就是个太监。可没他不敢说的,“这几个菜方子我正准备在外祖父过寿的做给他老人家尝尝。不知道这入了御膳菜谱,影不影响我们做生意啊?”问他是入御膳房了还是私吞了,警告他最好不要拿这几个菜方子牟利。 传旨官翘着兰花指呵呵笑,“这几个菜方子要是皇上喜欢,那是你们的荣耀!” 聂大郎笑着塞他一张银票,拱手送走了他们一行。 云朵伸了伸手,“一百两。” 不仅这一百两,还有家里的护肤品,竹炭皂精油皂,都被这太监带走了一份。 聂大郎笑着揉揉她的头,“虽然吃了点亏,不过咱们这批护肤品和香皂随他入了京,肯定又赚回来了。” 这次进京,罗丘和万广都跟着去了,带着一批护肤品和香皂,一车毛绒玩具和精致内衣。 云朵嘟了嘟小嘴,“好吧!” 云英很是紧张忐忑,“你们说,那些毛绒玩具和我绣的内衣……真的要送进皇宫里了吗?要是那些贵人不喜欢,会不会降罪给我们啊?” “大姐你放心吧!宫里的贵人有可能不穿,她们都有专职的针线做衣裳,穿的可能是宫女。贵人没几个,宫女却好几千,你就等着数钱吧!”云朵催促着让她睡觉。这段时间可是没日没夜的熬,身子都要熬坏了。 听是宫女,云英微微放了心,却还是睡不着。 聂大郎给她开了安神药,喝了才安稳睡着。 高县令送走了传旨官一行人,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他先前还想抱那云珩的大腿,没想到他却是匈奴世子巴图里。还为这事儿差点押聂大郎和云朵审问,还上报衡州府要寻找那云珩。 若是上峰一句他曾经对云珩如何,那他很有可能会被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流放?砍头?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高县令悔恨极了,他就算不找云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即便事后嘉奖聂引和庞仁几个一番,他也能博得一点点功劳,年终考评就能得个优,就有可能挪挪地儿了。 可是现在……他既怒恨抓捕匈奴jian细这样的大事,庞仁一点不只会他这个一县之长,又悔恨自己没有多想想,没有多等等。即便真的是哪家的世家公子,被人残害在南平县了,他到时候再抓捕聂引也不晚啊! 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上面的回话儿,知府大人把他呈上的折子给烧了,至于以后,就看他自己。高县令这才狠狠松了口气,看来他平常的孝敬关键时刻还是管点用处的。 官府又张贴告示表彰庞仁,聂大郎和云朵英勇可佳,私下一人奖赏了一块地。 聂大郎拿着一百亩田的地契和一片山地的地契,冷笑了下,又给他扔了回去。 庞仁也没要,“这点东西拿来给爷塞牙缝吗!?” 高县令冷汗淋淋,让跟瘦猴几个交好的衙役去找庞仁和聂大郎打探,他们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瘦猴没有去问庞仁,直接帮着出主意,“老大就喜欢宅子!聂老大就喜欢山!” 几人忙都打听云朵喜欢啥,要首饰还是要珠宝。 瘦猴鄙夷的看几人一眼,“知道聂老大为啥喜欢山吗?” 几人摇头,“不知道啊!” “那是因为小姐喜欢山,他才喜欢山的!”瘦猴哼哼一声。 几人恍然的点头,明白了,忙回去告诉高县令。 高县令前几年才占了一处宅邸,是一个富商修建的避暑别院,清雅漂亮风景又好。 他怒恨的咬牙把宅邸的地契送给庞仁。又划了一大片有十几公里的山送给聂大郎。 庞仁收下了。 聂大郎没收。 “他还想要什么!?”高县令咬牙。 聂大郎让罗平过来了,拿着银子办地契,“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到高大人……” 高县令办完这些事儿,终于等来了庞仁的话,说他在南平县辛苦几年,也该挪挪地儿了。他顿时高兴不已,就算不升迁,也给个挪个好地儿啊! 说自己一直卧病在床,这才刚刚好,病中让师爷代写了嘉奖的告示。又亲自出面表彰聂大郎云朵和庞仁一番,又把刘氏和聂二郎,聂二贵三个揪到县衙,一人又打了二十大板。 刘氏才刚刚能下床,聂二贵 才刚刚能下床,聂二贵正闹着把她赶走,天天在家里寻死觅活,死活赖着不走。这又被打了一顿板子,可是下了狠手的。 聂二郎已经领教过这些衙役打板子的功夫,看着不严重,他却觉得里面都被打烂了一样,打在腰都恨不得把腰椎骨震碎。狗官!狗官!该死的狗官!为了讨好聂引和那个小贱人竟然无缘无故又打他! 更可恨的是聂引竟然风光了,竟然被圣旨奖赏了!什么别国的jian细,他一个病鸡,有本事帮着朝廷抓住匈奴的jian细!?鬼才信!还不是靠着庞家在朝廷有人,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了!还有那个小贱人!没有跟人睡,又怎么发现那个人是匈奴的jian细!? 三人被打完板子扔出县衙。 这回众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同样议论云朵心虚也有些愧疚,都鄙弃指责三人,还有人骂活该。 这次聂二郎出了五倍的车钱,才有一辆驴车愿意把他们拉回家。 村里也得到了聂大郎和云朵接圣旨的消息,一片欢腾。 “我就说云朵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对大郎那么好,大郎对云朵也好的很,他们小两口恩爱着呢!那个啥啥的男人,是匈奴的jian细!他们帮着朝廷抓到了jian细,这不朝廷就降下来圣旨了!” “该死的刘氏那个贱人,见不得别人好,还污蔑云朵,这下屁股被打烂,看她还敢不敢!”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咱们活几辈子都见不上圣旨,这会大郎和云朵接了圣旨,咱们说不定也能看上一眼呢!” 杨氏跑的最快,知道消息,立马就带着一家人准备上县。 聂大郎和云朵带着圣旨回了村。 全村都欢腾热闹异常,等聂大郎请出圣旨,聂里正带头,呼啦啦跪了一地,高喊着皇上万岁,磕完了头,这才都兴奋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