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沈月萝若有所思的视线在几人身上穿梭,半响,她呵呵一笑,“我算是听明白了,林侧妃先前的话,好像是说祖母身子不好,难道你想让祖母早点离世?还是说,你盼着老太君早点死呢?” 最后几个字,她是咬着牙说的,加重了语气。 “不是,我没那么说,你别血口喷人,”林子珍急了,放声嘶吼,好像她吼的越大声,越能证明她的清白一样。 沈月萝抱着双臂,朝她挑眉一笑,“我血口喷人?咱们俩个到底谁血口喷人,你好好想清楚的再回答,娘,我们走吧,既然公公不想跟着你,那就让他待在这里好了,反正离了他,你也一样能过的很好,今儿回去,我教你打麻将,包管让你忘了龙震天是谁。” 她俏皮的靠在孙芸肩上,一番话逗的孙芸笑的合不拢嘴,“你呀,就会调侃母亲。” 龙震天急了,站在原地看着自个儿的夫人款款离去,哪能不急。 他看向老太君,“母亲,您还是跟我们去锦绣园住吧,王府太大,太空,走吧!” 老太君还没点头呢,龙震天便迫不及待的走过来扶他。 “你这人,别拉我,让我自己走,”老太君郁闷的不 君郁闷的不行。 本来龙璟也是准备三天回门的,结果被沈月萝这么一搅合。 主要是沈月萝在王府待不下去,她又惦记着自己的地盘,自己的生意。 让她白白浪费三天,在王府里吃吃喝喝,她实在是做不来。 接了老太君跟龙震天回到锦绣园,她头也不回的,先跑去找人制作麻将去了。 给几位老人家消磨时间,用麻将是再好不过的。 相信有了麻将的调剂,能让他们尽快和平共处。 本来这制作麻将需要好几天的,碰巧有人用手工艺品,制了很多小竹板。 沈月萝拖着秋香跟冬梅,还有小春,也被她揪了去。 几个人分工合作,两个负责在竹块上刻图案。 这些图案都是沈月萝先一步画好的,他他照着上面刻就好了。 秋香跟冬梅负责上色。 人多力量大,老太君刚把园子欣赏完,休息了片刻,正准备去念佛经呢! 沈月萝冲进来,拉着她便要走。 老太君一把年纪了,哪禁得住她这般横冲进撞,顿时吓的魂都快飞了,“哎哟哟,小姑奶奶,我这老骨头,你别拖我,让我慢慢走成吗?” “别,您别叫我姑奶奶,这样一叫,辈份就乱了,”沈月萝放下她的手,哈哈直笑。 老太君见她笑的嘴巴张那么大,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混球的丫头,笑不露齿,把嘴闭上再笑!” 沈月萝试着闭上嘴巴,再笑,可是不行,“那样笑好累的,做人嘛,自己开心最重要,大声说话,大口吃饭,张嘴大笑,畅快了心里才痛快,不信您也试试。” “我笑不出来,谁能有你疯,跟个疯丫头似的,真不知道龙璟看上你哪点,”老太君杵着拐棍,边走边骂,骂的还怪起劲。 “这您得问他,我也好奇呢,难道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那您说,我是绿豆还是王八?”沈月萝存心逗弄。 在她看来,史老太君就是个别扭的老太太,被传统思想束缚。自以为活的很好,其实身后就是一张白纸。 “哼,依我看,你既不是王八,也不是绿豆,你就是棵狗尾巴草,整天摇头晃脑,不狗尾巴是什么,”也许老太君自己都没发觉,她此时骂沈月萝,已少了最初的厌恶,单纯的斗嘴。 沈月萝嘿嘿直笑,“您老人家真会比喻,那您又是什么呢?我想想啊!” “小丫头,你若敢拿老身开玩笑,小心你的皮,”老太君知道从她嘴里出来的,肯定没好话,所以提前警告她。 她的警告,沈月萝会怕吗? 这老太太,火气太旺,憋久了可不好,让她发泄出来,说不定还能活到一百岁呢! 她装作沉思的模样,很认真的在想,“哦,我想起来,您……您就像活了百年的老柳树,别的不多,就是皱纹多,哈哈!” “臭丫头,你敢拿老身开玩笑,看我不打死你,”老太君真的生气了,挥着拐棍,就朝沈月萝打了过来。 孙芸刚好过来寻她们,一看这一老一小,竟然要打架,吓的赶紧冲过来要拦、 “有话好好说,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 沈月萝乘机躲到孙芸身后,抱着她的腰,探出头来,冲老太君扮鬼脸,“我有说错吗?要不您照照镜子?再不然我给您试试美容阁最新出来的产品,保管让您脸上的皱纹,一天比一天少,一个月之后,从老柳树蜕变成修练百年的老狐狸!” “你这个臭丫头,还敢说,孙芸,你让开,快些让开,看我今儿不打的她屁股开花,”老太君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孙芸哭笑不得的拦在她们中间,“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哎呀,月萝,别转了,再转我就该晕了。” 苏兰远老远就听见她们在嘻闹,兴奋的跑过来,眼睛睁的大大的,“你们在玩什么,老鹰捉小鸡?带我一个!” 说着,她还真跳到沈月萝背后,抱着她的腰。 老太君拐棍举到半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来,大笑不止。 孙芸愣了下,回头看见沈月萝跟苏兰,顿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你们这两个活宝,真是要命了。” 沈月萝拍掉苏兰的爪子,没好气的瞪她,“什么老鹰捉小鸡,要玩找你家萧寒去。” 苏兰无辜的摸着被打疼的手,嘟着嘴不满的看她,“他要找你商议葡萄园的事,你不知道,皖洲水患过去了,很快要面临饥荒,他现在急的不得了。” “这样啊,那你让他待会过来找我,这事可马虎不得,”谈到正事,沈月萝也收起嬉戏的神情,正经起来。 苏兰乐了,“好,那我这就去告诉他。” 得了沈月萝肯定,苏兰当然高兴。现在皖洲的事,也是她的事,她当然要不遗余力的帮助萧寒。 孙芸笑够了,见沈月萝表情不对,而且她也听说了皖洲的事,不免有些担忧,“月萝啊,皖洲那个地方自古以来就很贫穷,此次水患又严重,要不然让璟儿去筹粮,再去求一求朝廷,让他们拨些粮款,以解燃眉之急。” 史老太君正好也走过来,愤声嘟囔道:“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懂得民生的大事,还是让萧寒去找震天跟璟儿,这种大事,还得他们拿主意,你只管好好料理城中的琐事就成。” 沈月萝不满的白她一 满的白她一眼,“祖母大人,您听过这么一句话吗?” “什么话?”老太君虽然心知她这张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沈月萝抬手,摆姿势,略带唱腔的念道:“谁说女子不如男!” 史老太君很显然没见过这等说话的姿势,而且她也没听过这样的唱腔,一直到锦绣园的前厅,她还在琢磨着这几个字。 苏兰拉着萧寒也过来了,萧寒看见沈月萝还有点不好意思,不敢看她的眼睛。 沈月萝好笑不已,“干嘛这副表情,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情我愿,郎情妾意,对不对?”她冲苏兰暧昧的眨眨眼。 苏兰扭着腰,很自然的摆出一个娇羞的姿势,“别胡说,我们……我们没有……” 沈月萝受不了的抖了抖肩,“你够了啊,我还要吃午饭的,别害我连午饭都吃不下。” 苏兰立马站直了,双手掐腰,抬着下巴,冲她吼,“你滚一边去,本娘矫情一下不可以吗?” “嗯,可以,”沈月萝憋着笑,“可你那模样,不是矫情,分明是犯贱!” “哈?沈月萝,你皮痒了是吧,”苏兰火了,撸起袖子就要来揍她。 沈月萝在她扑过来时,将她一把抱住,两人闹成一团。 其实沈月萝不是故意激怒她,是她发觉这两人似乎并没有真的在一起,萧寒定然也是个处,要不然怎么连是与不是,都分辩不出。 孙芸跟秋香她们,站在一旁忍不住的笑。 老太君瞄了眼沈月萝坐没坐相,一条腿还翘着,又开始不满的想要教训她。 沈月萝敏锐的察觉到老人家的意图,及时开口挡下,“先过来打麻将,我先把你们教会,再谈其他事,母亲,祖母,秋香,你去把我娘叫来,四个人刚刚好。” 秋香飞快的跑去叫人。曲氏还没走呢,想着等到月萝回门。 广阳村太远了,便只好在这边回门。 依着沈月萝说的,只要有娘在的地方,便是回门了。 曲氏匆匆赶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一进门,看见一张四方桌,三个人围坐着,上面还摆着好些小方块,“这是做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啊?” “你快过来坐着,这是月萝弄的,叫什么麻将,说是适合咱们这样的闲人打发时间,就当陪老太君打发打发时间了,”孙芸招呼她过来坐,又冲她眨眼睛,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们都是陪衬,最主要的,还是搞定老太君。 曲氏心中明了,走过来朝着老太君福身行了礼。 老太君没有为难她,冲她和善的笑了笑,“快坐下吧,不过我得先说说,别看我老人家整日没事干,其实我是很忙的,你们别以为是陪我打发时间,哎对了,这个叫什么来着。” 其实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都盯着手里的牌,可能她自己说了什么,都没注意。 沈月萝看过去,又给她们讲了一遍,“这是筒子,瞧,从一筒到九筒,条子也是,从一条到九条,还有万子,从一万到一万,再有就是东南西北,四门风,依着咱们坐的方位,还有发财,红中……” 一下说的太多,把这几人说的有点晕。 但是好在都比较好认,个人拿着瞧了一会,便都记住了。 尤其是老太君,她竟然记的最快。 曲氏也还好,倒是孙芸记的最慢,过一会又来问一遍。 结果,站在后面观看的苏兰跟萧寒也记住了。 于是萧寒便站在她身后,时不时告诉她,哪张牌叫什么。 “你们熟悉的差不多了,那咱们来说糊牌,怎么糊,怎么吃牌,方法就是下家可以吃上家的牌,还有这是碰,可是随意碰,先碰后吃,有人碰,便不能吃了,这是杠,这是明杠,这是暗杠……” 沈月萝又说了一堆,后来又觉得光说,她们理解不了。 便让她们搓牌,先上两轮再说。 头一局,她先坐桩,连续糊了三牌之后,这几人终于摸上路。 老太君的脑子尤其灵活,第四局开始没多久,她把牌往前面一推,试着问沈月萝,“这样是不是糊牌了?” 沈月萝一瞧,可不是吗?还是自摸清一色。 “祖母大人,您这是一鸣惊人哪,这叫自摸清一色,二十四番,大糊!”(亲们别较真哦,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我随便写的。) “真的啊?那你们快给钱,呵呵,”老太君眼睛都亮了,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们摊开双手。 三人没犹豫,纷纷把钱递给了老人家。因为是带着她们玩,玩的不大,二十四番也就几钱银子。 输赢也不在乎多少,图个乐,陪老人家消遣。 曲氏身上没带多少,福伯及时的送了几十两银子过来。 说是龙璟的意思,给岳母的,没沈月萝的份。 曲氏捧着银子,乐的嘴巴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