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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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便开始往回走,可这会儿那只猴子好像有些不乐意了,“吱吱”得扯着叶秋的衣服就往前面跑,胖子瞪着它道:“要踩地雷你自己去,别拉着我们,老子要回去洗洗睡了。” 都说这猴子学人的样子像,它竟然做了一个动作,用爪子不停上下地搓动着,就跟人洗澡搓背似得。这还不算完,一通表演过后它用上肢指着前方不停地跳着,反正就是死活拉着叶秋要往前面奔。 “它该不会是说前面有地方可以洗吧?难道这里有活水?” 猿猴显然对风起云的这个回答感觉到非常高兴,它咧着嘴破天荒的跑到风起云的跟前坐了一个倒立的动作,然后又用爪子继续指着前面不停的努着嘴小声叫着。 胖子见不得它在那卖萌,说道:“别信它个小滑头,死活不让进的是它,这会儿又死活不让走了。” “动物比我们要敏感的多,”风起云道:“而且这只猿猴从始至终都是一身雪白很干净,它想必跟我们一样也忍受不了一身泥,或许那边真的有水也不一定。” “那行啊,你叫那猴子带路!”胖子翻出一块沾满了泥巴的烧饼在那猿猴面前晃了一下道:“找到水,洗干净,这个就是你的,要不然以后别再想了!” 别说,这白猿还真是聪明,一溜烟的功夫就蹿了出去,而当它走到第三块石头的时候便奋力往前一跳,隔开了中间那块,还不忘回头指着那块石头拼命地坐着凶恶装。 查文斌道:“那块石头可能有问题,秋儿你小心一点去试试,看看这猴子到底准不准。” 如他所料,叶秋把耳朵贴上去用手轻轻扣了一下,里面传来了一阵“咚咚”声,这说明石头是空心的而非是实心,看来这猴子不光聪明还十分了解这里的机关。就这样,由着那只白猿在前面带路,几个“泥人”小心的注意着两边,约莫走了两里地眼前豁然出现了一汪池水。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不大的水池,石头路到了这水池处便也到了尽头,水池的那头石头路继续出现,要想到达对面,就一定要到这水池里走一遭。池水的正后方是方宽约五米的台阶,台阶的后方赫然摆放着一具透明状模样的玉棺! 胖子道:“早就听说有些高级墓室里有一种水机关,这下面八成埋着什么锋利的刀剑,等你一脚踩下去就会被刺个对穿,这种地方洗澡,我可不敢。” 可眼下那只猴子却在那池水里面游得很欢快,而且池子里还都冒着热气,周围的温度也比先前高了许多。叶秋试着用手在水里搅合了一下,他回头道:“这是温泉,水里泛着黄汤,有些硫磺的气味。” “老二,可别大意,这种机关可害死过不少人。”胖子这真不是在危言耸听,墓室防盗里其中有一招就是利用地下水的源源不断,在主墓室的四周修建一条“护城河”,通常这条沟渠会被挖的很深,盗墓贼以为不过是普通地下水,一脚踩下去或被埋在下面的利刃所伤,或者就是淹死。 不过看着那只猴子在里面倒是十分痛快,叶秋也就试着下了脚,待到他真下去以后才发现这里的水深不过就到腰部,水底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机关暗器,只是有一处不断往外涌水的泉眼。 泡在温暖的泉水里,查文斌擦拭着身上的淤泥,他说道:“这在风水中叫作龙游浅水,龙在浅水中是无法游走的,恰好就能困住这条龙,而不断涌出的活水又可以保持真龙不死,已达到龙脉永固的目的,这可是十分罕见的真龙xue位,非帝王皇家不可使用。” “就算是有龙也没保住啊!”胖子洗掉了一身泥也觉得舒服了很多,尤其是这硫磺水又有杀毒的作用,那些痛痒的被水蛭咬过的地方也跟着瘪了下去,这可比下澡堂子还要痛快的多。 “这老皇帝肯定没想到,自己棺材前面的这浴室终究还是给盗墓贼泡澡用了,”他看着那口玉棺道:“你说你弄这么高级有啥用,倒头来便宜的究竟是谁啊,傻乎乎的。” “别又好了伤疤忘了痛,”查文斌提醒他道:“人死为大,况且我们还是在他的寝陵里,说话多讲究点尊重,免得回头怨气缠身。” 这就有点像是祭司前的沐浴更衣,洗去身上的凡尘走上神圣的祭台,满怀着崇敬,那口玉石棺材在手电的照射下老远的就通体流着荧光,但就是这个玩意就不知道价值多少了。 查文斌还特地数了一下那台阶,一共是九步,每一步的长度约莫是一米,这长宽加起来刚好凑成了一个“九五”之数,看来此处是青丘国国主的棺椁可能性是极大的。 也许是被这近在咫尺的玉棺给冲昏了头脑,他们完全没有发现那只白色猿猴还在水池里没有出来,一直到它“吱吱”得在背后一通乱叫,风起云才注意到。一扭头,那猴子正站在他们对面不停地招手,那表情非常的着急,好像示意他们马上就要往回走。 “查兄,”风起云道:“有些不对劲了,”她指着下面那口池水说道:“好像只有祭品才需要洗去尘埃,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好些骨头散落着,搞不好,我们把自己都变成了祭品了……” 第一百零五章 祭品(二) 祭台的顶端,因为视线被阻拦的关系是看不见的,隐约的一块圆滚滚的黄褐色东西散落在祭台的边缘,起初的时候查文斌倒也看到了这件东西,他还以为是个石头,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被风起云这么一提醒,再乍看之下,的确好像是一个人的头盖骨。 迎着那过去帝王才能走的台阶,缓缓而上,放眼望去,一座高大的香炉旁边散落的尽是一些人骨,玉棺则是高高在上,下方有一条石龙盘绕着拖着棺材而起。 初略数了一下,这现场怕是有不下二十具尸首散落,也不知道这些人当年是不是被野蛮的殉葬和祭司牺牲掉的,棺材的上方非常奇特的还留着一个把手模样的圆形,周边的颜色微微有些发暗红。风起云轻轻动了一下那个把手感觉是可以松动的,一用力,果然就如同热水瓶塞子一般拔了起来,而下面露出的是一方圆形的小孔。 这个孔的四周是向下凹陷的,并不是光滑平整的面,隔着这孔可以看见棺材里漂浮着一层液体,俯下身去一闻,风起云道:“好重的腥味儿,这个孔是不是用来注血的,以血养尸啊?” “血尸?”查文斌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这口半透明状的玉石棺材,不远处有一个椭圆形的器物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玩意里面还放着一个小瓢,里面也同样是斑驳的褐色。 “难道这些人被杀了后是把血放在这里,然后依次再倒进这棺材里,所以时间久了之后,这些血迹已经沁入了玉石本体才留下的这些颜色?” 众所周知,在考古学界确定奴隶制和封建制两个时代的划分,其重要依据之一便是野蛮的殉葬制度。在奴隶制社会,奴隶和战俘是没有任何地位的,他们会被权高位高的贵族用来参与陪葬和祭司,古人们相信血是告慰神灵最好的祭品,某些地方也相信人死后用鲜血可以保存尸体不腐,以达到“永生”的目的。 胖子用手轻轻扣了扣那棺材,发出的声音清脆干净,他说道:“这里该不会是青丘国某位国王的寝陵棺椁吧,自古玉棺就是帝王这一级别才能用的,哥几个咱在外面发现的那口棺材是漆料,这个拉出去那可是整块的玉料,值老鼻子钱了,查爷,要不我就动手打开看看?” 查文斌摇头道:“人睡那几千年了又没祸害过谁,你去打开干嘛?老祖宗的东西咱不能全毁了,带走一些无关紧要的也就算了,尸这东西能不碰还是别碰吧,抛人祖坟历来就是要被唾弃的,走吧,还是该去哪里去哪里。” 有他发话,胖子自然也只能手痒也得忍着,查文斌决计不当盗墓贼,要交差,弄个几件青丘国的代表器物便是了,而且他断定那玉环决计不会在这里面。 胖子还有些不甘心,问道:“万一那玉环在里面呢?” “因为从壁画上来看,玉环被送到的时候,显然青丘国就到了亡国的时候,他们不可能有时间修建这样庞大的寝陵,也没有人力和物力来办这件事,所以单凭这一点便可以认定,这口棺材的下葬时间是要在玉环到达之前的。按照古人封棺入土为安的习俗,把棺材重新打开放进去一枚玉环的可能性同样是极低的。所以,这里面躺着的先人和我们要办的事情无关,既是无关,那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且出去,原路返回。” 先前,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口玉石棺材上,根本无暇顾及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一转身这才发现,似乎他们要有麻烦了…… 一排浑身包裹着泥浆,嘴里吐着幽蓝芯子的巨大蜥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尾随而来,乍一看的时候,还以为是鳄鱼。但是经常看电视的胖子知道,鳄鱼是冷血动物,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高纬度的东北,从它蓝色分叉的舌头和那强壮的四肢来看,这一定是某种蜥蜴,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生活在这沼泽深处的恐怖巨兽! “是蝘蜓。”风起云把查文斌微微向着自己的身后轻轻一拉,这个举动着实让他是十分感激,这些蜥蜴模样的东西原来就是一种是生活在淤泥里的巨大壁虎,而它最具标志性的便是发达的四肢和头部那独有的鸡冠状模样的立起角质。这玩意过去也曾经在东北一些老林子里有发现,闹饥荒的时候,人们甚至把它打死剥皮煮rou,不过一般体型不会超过半米,体重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斤。 可眼前这些蝘蜓就不像是那么一回事了,嘴巴边混合着淤泥的唾液黏糊糊的甩在外面,体长目测基本都在三米上下,巨大的下颚骨和发达的四肢,想必之前拖着胖子差点要了他小命的就是这玩意了。 “怪不得那只猴子跑得快,这些个蜥蜴是闻到人rou味道来了。”胖子道:“估摸着这些东西是吃习惯了,你们看这些骨头七零八落的,指不定死尸就是用来喂它们的,这就是所谓的成了祭品了!” 四五只巨大体型的蝘蜓已经爬了上来,下面前仆后继的还有十几条,用灯光照着,沼泽地里的泥泞发出着“嗖嗖”得声响,估摸着他们是要被这些东西给包围了。再瞧那只猿猴,现在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玩意倒是溜得挺快啊。 这些蝘蜓似乎也不着急,它们就在原地等待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就是一顿饕鬄大餐,指不定它们就等着刽子手把残肢丢在地上的时候再来打扫战场,就连厮杀都可以免了。 “娘的,我们走吧,这玩意看着头皮都发麻,乘着还不多,闪出去先跑路。”说罢他便拔出枪来往前试探了一步,就这一小步,四只蝘蜓便张开了嘴巴往前一扑,差了那么几公分就能咬到胖子的鞋子。等他退了回去,这些蝘蜓似乎也就跟着退了回去。 “难道想把我们困死这里?”风起云皱着眉头道:“你们看左右两边各有一尊香炉,那些蜥蜴好像不敢越过这香炉,胖子你再去试一次看看是不是这样。” 一出脚,才越过地上那根看不见的线,蝘蜓果然是扑了过来,它们非常整齐而且同一的又在某个地方同时停止了进攻,转而又在台阶处吐着蓝色的舌头不停地蠕动着庞大的身躯。 “还真是这样,小白脸果然是脑子好使,它们是不是忌惮什么东西,这里有什么?”胖子四下回顾了一遍,除了那口玉棺之外,别无一物,难不成这些蝘蜓害怕那口棺材? 风起云道:“没准是这家伙养的一群宠物,所以怕它们主子发飙,一直到今天还都记着这个祖训,不敢越过红线有不敬。” “老这样也不成啊,困在这里那还不是死路一条,我可还想吃两口兰妹子烙的烧饼呢。这样,等会儿我弄它们一梭子,乘着这个档口咱就往外冲!” 眼下可找不出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说干就干,这么点距离,胖子几乎是顶在那蝘蜓的头上开的枪,一枪下去,当中那只蝘蜓的头部顿时爆裂开来,鲜血瞬间就从布满了淤泥的脑壳上四下蔓延。可就在这时,让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周边的三只蝘蜓不知为何竟然向着重伤的同伴同时发起了攻击。 巨大的嘴巴撕咬着受伤的部位,一口咬出便在原地一个翻滚,大片的rou连同着厚实的皮肤被撕裂开来,它们竟然吞噬自己的同类! “这些东西果然是没有感情的,他娘的,是血刺激了它们,我说这么多蝘蜓靠什么活呢,估摸着就是大的吃小的,壮实的吃病弱,rou日的,实在是太恶心了!”片刻之间,那只大蝘蜓此刻已经被四分五裂,下面继续跟上的蝘蜓也不忘记来分一口rou,抓着这个机会,胖子随手又是几枪结果了几头。本以为这些蝘蜓有了吃的就不会顾及到他们,可是么想到的是,那台阶的下方现在已然是一黑了,打掉一只,迅速的又有另外一只上来补充它的位置,只要你敢越过那条线,余下的蝘蜓便会马上放弃掉嘴中的rou朝着你扑来。 尝试了几次之后,胖子只好作罢道:“不行啊,咱可玩不起消耗战,这样下去就算是我子弹打光了,咱也走不下那个台阶,这群货是不是喂不饱的还是觉得人rou比他们同伴要好吃?” 看着那些血淋淋的场面,内脏被拖出体外,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气息,查文斌皱着眉头忍住肠胃的不适说道:“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情,当年既然有人在这里血祭,那么参与祭司的人是怎样回去的?巫师断然是不会留下在这里陪葬的,不然谁来主持下一次的祭奠?” 第一百零六章 门的背后 “马戏团里训的熊和老虎就是不咬驯兽师,你让我们进去试试,保管当点心。”胖子现在也犯了愁,这打吧是打不完,源源不断的补充,对方用数量就可以来弥补质量,跟你玩人海战术。不打吧,这根本走不出去,再耗下去估摸着人也得精神崩溃,他这一着急就回头对着那口棺材拜道:“先人啊,您看我们都放过您的棺材了,您就赶紧显灵保佑保佑我们吧,跟您那些宠物说一下,咱就是路过的穷苦百姓,身上的rou也没几两……”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磕了几个头。 这一磕吧,就觉得脑门上一痛,感觉像是有个尖尖的东西戳到了自己,胖子揉着自己的脑门非常诧异的用手在那落满了灰尘和蛛网的地面上扫了一下,一个圆不溜秋的小东西泛着金色露了出来。他很好奇,随手一扯那东西,顿时感觉一阵松动,再左右摇晃了一下,“咔”得一下,一小块地砖就一起给拔了起来,露出的下方有一个小格子。 “咦,这是什么?”他伸手进到那个小格子里摸出一件黑乎乎的小罐子,罐子的上面还糊着一层曹晖模样的封口。这东西只跟一般的茶杯大小,所以断然不会是什么骨灰坛子。 从外表来看,这东西就是个罐子,可是它却放在如此隐秘的地方,于是苗老爹就撬开了那封口,里面是一股气味难闻还有些臭的橘红色东西,他把那罐子递给了查文斌道:“你瞅瞅,这里面搁的是啥玩意?” 查文斌到底是道士,他一闻这熟悉的东西便立刻说道:“是雄黄!我终于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走出去的了,蜥蜴和蛇一类的东西,包括那种大水蛭之类的毒虫,最怕的便是雄黄,这东西的气味会让它们避之不及,石头,这会儿你算是救了我们了。”雄黄是道士最常用的一味原料,用来配置丹药和符水,有着驱邪的功效。 胖子不好意思的咧着嘴笑了笑,他又赶忙朝着那口棺材拜了两下道:“多谢先人救命之恩啊,晚辈出去定当为您烧纸焚香,看来这人是得恭敬一点啊,多亏得它保佑咱了。” “所以平时叫你多拜神总是有好处的,别一看到棺材就想着里面的宝贝,但凡不是凶恶之辈,有做鬼作祟的理由,那棺材都不要去动为妙。”说罢,他便让叶秋把里面的雄黄给掏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东西摆在这里多久了,现在都凝结的跟石头似得,只好用刀刮下粉末混合着水,他们把这雄黄粉涂抹在自己的手臂脖子和鞋子上。空气中那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就蔓延开来,果然离着最近的几头蝘蜓也纷纷开始退后。 一看果然有效,胖子也就打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台阶处的蝘蜓纷纷开始四下散开,这一路畅通的感觉果然是极好的。 虽说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不过死里逃生的感觉却远比带着财富离开要幸运的多。饶是真给那些大蜥蜴做了点心,怕是倒头来做鬼都不能瞑目了。胖子的一个磕头换来了这样一次戏剧般的转折,不得不说,有很多事情就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放弃往往就意味着得到更多。 到了出口处,那只猴子正在东张西望,一看见它胖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它鼻子骂它不讲义气。不过这猴子倒也有趣,似乎知道自己错了,还挨个跑到每个人跟前蹭了两下惹得众人又开始大笑起来。 且不管那口玉棺里埋的是谁,都可以确定是青丘国的某位位高权重之人,青丘之泽里的那些古怪蝘蜓究竟是从何来恐怕也只有古人才知道了。总之那样的地方去过一次就可以了,现实再次回到了那道大门前方,此时距离他们进来已经过了整整六个小时。 现在几人几乎都挂了彩,特别是被那水蛭咬了过后,风起云给的药总是有时效的,药劲一过那伤口就奇痒无比,泡过了硫磺水也仅仅是起到了消毒的作用,怕是下山之后还得另外处理。 “查爷,要不就开吧,你也说了,这东西看着像是一道符,万一不是呢?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咱不是也会画嘛?这妖魔鬼怪的咱见过多了,我去把锁给砸了,进去挑两件称手的就走。” 事到如今也就没得选择了,叶秋一刀劈下去,那锈蚀的链子便就断开了,两人合力一推,那大门便“吱嘎”一声开了起来,一股阴冷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 这冷得让风起云都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把衣服紧了紧道:“好冷啊,那边是阴寒,这边可就是阴气重了,我觉得我眼皮子都在跳。” 查文斌掏出罗盘在门口瞧了一下,罗门上的指针不停的来回摆动着,起初是左右交叉,到了后来便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开始顺着转反着转。跟了他这么多年,胖子也能瞧出这里面的门道了,看来这门上挂着“符”的确是有什么古怪的。 “有种到了荒郊野外的乱葬岗的感觉了,十三岁那年,师傅曾经带着我到过一个废弃的大宅子过夜,当时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就跟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后来被迫进去住了一晚,师傅让我捂着自己的耳朵,闭着眼睛,就当什么也没看见。那天夜里,我的脸不知道被多少双手摸过,师傅就一直守在我的身边,他说你感觉到的都不是真的,如果你把它们当作是真的,你就会害怕它们,其实那些东西不过和我们一样都是借住在这里的可怜人,我们有家,它们无家,只要你没有一颗害人心,那么那些东西也不会轻易来害你。 他说这人之所以被鬼迷惑都是因为自己有弱点,或贪财,或好色,或喜欢招惹是非,行得正,坐得稳,神鬼皆不过是过眼云烟。” “就是!”胖子说道:“我就一直在想,如果鬼真那么厉害把老子给杀了,老子不也变成了鬼嘛?到时候鬼打鬼,老子非得把它屎都给揍出来!” “行啊,那你上啊,”风起云对胖子道:“查兄的意思是收起你问心无愧自然不怕神鬼,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们这是进去干嘛,用你的话说还想捞点东西出来,人能放过你?” 查文斌也不愿意和他们争执,他叫大家伙儿都熄了灯,每个人点了一根蜡烛,他说在这种地方,蜡烛要比手电管用的多。 “走吧,让我们去会一会这里面的朋友们。” 一行人刚走进去,身后那道敞开的门就关上了,“哐”得一声,夹杂着带起一阵风吹得手中的蜡烛顿时把火光拉的老长。胖子的脸当时就白了,捂着蜡烛喊道:“谁关的门,谁关的门!” 显然,他们谁也没有去关那道门,寂静的过道里只有蜡烛的燃烧的“噗噗”声,每一次喘息彼此都可以听的那么真切,昏暗的烛光把两边的墙壁照映得一片火红,拉长的人影跟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道影子! 白色的猿猴原本是一直跟在叶秋的旁边,当那道影子慢慢开始出现的时候,它豁然一下就挣扎开来,撒着脚丫子冲了出去,嘴里一边“吱吱”叫着,那影子立刻就跟着往里面去了。 风起云看着那白猿的身影飞速的消失,她这才问道:“你们看见的那只狐狸就是它吧?” 查文斌微微点头道:“应该就是它,怪不得这只猴子会带我们来这里,原来是它的伙伴也在这儿住着。走,追过去看看!” 越往里面,这两边的岔路也就开始增多,而伴随着的便是一些骸骨的出现,这些骸骨大多已经腐烂殆尽,更多的已经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留下了骨骼的图形。这说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越往里面走,这些骸骨出现的数量就越多,无论是主道还是支道上,有多的甚至垒砌起来像是一座小山包,而且在这些骸骨的遗迹里,他们开始逐渐发现了兵器…… 青铜的箭头,锈蚀的分不出的铜戈,铜剑,甚至还有一些相当原始的石制武器也被逐渐发现。这都说明,曾经有一场杀戮发生与此,而从这些带有明显中原痕迹的武器来看,他们之前的推断已经是越来越正确了…… 在最多的一件房屋里,那些人骨几乎占满了三分之二的空间,而四周墙壁上的焦黑和房间地表上适合几千年还能摸到一层的油腻都说明在这间屋子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一具遗骸弓着身体,这或许是一个女性,因为在她的怀里还有一具幼小骸骨的痕迹。 “这是被屠城了,”胖子低声道:“查爷,三千多年过去了,要说这里的亡魂也早该散了吧,你为啥还要在那里上香呢?” 现在是每隔三步,查文斌就停下来往地上插一支香,顺着这条路走进来,所到之处皆不例外。查文斌蹲在地上转身对他说道:“如果一个人的怨气足够强,那么就可以一千年一万年的存在下去,你觉得这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烧死,她能咽下这口气嘛?” 第一百零七章 查爷要开坛 查文斌有注意到,这香的燃烧速度有比平时快上三倍还不止,通常情况下,像查文斌用的这种线香烧完大约需要四十分钟,要是换做手工线线的话可以烧上一个小时,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一炷香”的时间。而如今,一根香下去,十分钟的光景就会没了,而且是越往里面走,这香烧得就越快,这说明,越往里面走阴气也就越旺盛,等同于地上的骸骨数量也在增加。 胖子也说道:“咽不下,灭种灭国之仇,不共戴天!” “所以,我们就当是为那些先祖们来赎个罪,”查文斌道:“带着虔诚一点的心,带着一些敬畏!”说罢,他又撒了一把纸钱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都是过路的客;阴归阴,阳归阳,两界不可踏脚过!” 按照他这进度,也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走完了这条遍地骸骨的过道,一路所到之处,就光是他们rou眼所见,怕就有不下几千具,可以想象当年这些墙壁上的斑驳是何等的惨烈。流淌的鲜血汇集成了一条河流,染红了这片大地,那土地里一直到今天还散发着阵阵血腥。 历史就是这样残酷,任何一个王朝的崛起就意味着另外一个王朝的覆灭,统治者永远都是踩着尸体而上,没有死亡就不能带来新生。谁也不能评价这其中的功过是非,青丘的灭亡既是历史的选择,又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不过,紧锁的大门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后世的脚步,终有一天,那些不能见人的秘密都会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