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一样的修二代
云山拥翠,仙雾袅袅。 仙门天元宗便立在这四季如春的云山里,作为当今世上的第一大宗,三千修仙门派的魁首,天元宗历来是人才辈出。 而最近百年间风头最盛的,当属那拥有天生剑体,世人都要尊称一声剑圣的秦绝。 此时天元宗剑阁内,在修真界叱咤风云,清高孤冷的天元宗活招牌剑圣大人,正苦着一张脸,硬着头皮对树上的白袍束冠少女开了口。 “阿漓啊,不是爹为难你,只是现下宗里能拿得出手的年轻一代实在是一个都没有,爹也是没办法了才让你出手。” 秦漓闻言,在树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秦绝,闭着眼懒洋洋道,“不去,秘境有什么好去的,千篇一律,百年间都是一个样子,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会觉。” “但是这次秘境你师伯势在必得,三宗两阁一谷又事先有约,只允许金丹期以内的年轻弟子进入夺宝,若非如此,爹早就自己出手了。” 话落,秦绝皱着脸,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宗里的那帮新弟子,是真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照百年前差远了。” “这修真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秦漓闻言,眉睫动了动,懒洋洋的掀开眼皮,“要我说,还是你们这帮老年人死要面子,不就是都想要那秘境里的宝贝又抹不开面大打出手吗,还整出什么约定来,也不嫌麻烦。” “要是我,真那么想要直接去拿好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修真界本来不也是用拳头说话吗,你们还非要讲面子讲道理。” 秦绝沉默半晌,幽幽道,“儿啊,爹如今也才刚过百岁而已,在修真界可算不上老。” 秦漓眼皮一跳。 搞了半天她老爹的关注点竟然在这。 她转过身,跳下树来,嘴里还叼着不知从哪拔出来的仙草,问,“老爹,那秘境里到底有什么宝贝,为什么你们都想要?” 秦绝捏了一把泛白的胡子,拧紧眉头,“那宝贝,确实不同寻常,就算是为父也想凑个热闹。” 秦漓这就来了兴趣,要知道她老爹修的可是无情剑道,除了对剑痴迷以外,在没别的东西能够让他心动。 她凑近了些,神秘兮兮,“该不会,这次的秘境出世了一把绝世好剑吧?” “是,也不是。” “老爹,你这就没意思了。”秦漓吐出叼在嘴里的草,撇撇嘴,“到底是还是不是,你给个准话啊。” 秦绝看了自家闺女一眼,犹豫一瞬,慢吞吞道,“其实吧,那秘境里的宝贝,是一把仙剑。”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呢,不就是仙剑吗,咱剑阁里又不是没有。” “可是这把仙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切,不就是。。。嗯?从哪掉下来的?” “天上。” “就是你快要飞升上去的那个天上?” “是,而且这把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剑。。。似乎有剑灵。” 秦漓瞪大了眼,“老爹你在说什么屁屁话?” “你都修剑百年了,有见过哪把仙剑是有剑灵的吗?就算是千年前差点飞升的那位剑圣,我也没听说他的剑是有剑灵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修真界成立万年已久,还从未出现过有器灵的宝贝,更何况这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剑。”秦绝又愁的捏了把胡子,“这仙剑问世催生秘境,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漓瞅了眼自家老爹眼里的热切,沉默一瞬,问,“老爹,你是不是很想要这把剑。” “倒也不是想要,我已有燕翮在手,那仙剑在稀罕也是与我无缘,只是作为剑修,我确实很好奇有剑灵的仙剑,是怎样一种存在。” “得嘞,这就好说了。”秦漓眉眼一弯,嘴角的小酒窝露了出来,“老爹既然想看,我这个做女儿的当然要满足你,这秘境我去了。” 嗯? 这就去了? 他家爱犯轴的闺女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秦绝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你确定要去?” “嗯哼。” “不会像前几次那样中途跑路?” “应该。。。不会。。。吧?”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秦漓咳嗽一声,补救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仙剑取回来给你玩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秦绝有点担心,“这次秘境三千门派皆可进入,你可要万事小心。” “爹,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被欺负的。” “不,我是怕你欺负别人,上次阆清阁的首席弟子被你打的到现在都下不了床,你师伯光是赔礼都去了好几次了,现在他一看到阆清阁的人都还犯怵。” “儿啊,你可千万别在惹麻烦了,不然你师伯会把咱们父女二人赶出去的。” 秦漓小声嘀咕,“可是上次是那什么首席弟子自己犯轴非要和我打,打不过又回去告状,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你说什么?” “没啥,爹,传送符在哪?我这就出发去取剑。”秦漓撸起袖子,壮志酬筹。 秦绝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他虽然修的是无情剑道,但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还是多有关注的,身为修真界鼎鼎有名的修二代,秦漓最出名的地方,还真不是她有一个剑圣的爹。 而是她的懒。 懒到她都修炼百年了,还没有辟谷,至今仍卡在筑基期迟迟没有突破,和她同期的弟子,最差也都已经步入金丹期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漓用自己的方式成功超越了她老爹,让自己在修真界闯出一片新天地。 各种意义上的新天地。 秦绝叹了口气,反正他也从没指望秦漓能有什么作为,她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他就已经满足了。 更何况,他闺女也不是真的在修仙上没有天赋,就是平常比别人多懒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就多懒那么一点点。 秦绝摸出了一张枯黄色的符纸,苦口婆心道,“传送符在这,儿啊,你也别嫌爹啰嗦,这次秘境牵扯重大,你一举一动定要为天元宗考虑,万不可随性胡来。。。” “好的爹,没问题爹,我走了爹。” 秦漓撕开传送符,不等秦绝把话说完,她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秦绝拿着刚从怀里摸出来的纳戒,愣愣的看着刚刚秦漓站着的地方,一脸忧愁,“儿啊,你还没有辟谷,秘境里没有饭吃,你不拿着爹给你准备的盘缠,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哎,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应该饿不死自己吧。” 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