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秦悦歆触不及防，不禁一怔，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挂了电话，看着她的眼神像往常一样带着调戏的笑意。 “洗完了？” 他挑着眉，她莫名地觉得脸又有些烫。 秦悦歆点了点头，“嗯。” 他推着轮椅过来，看着她留了一句话：“等我。” 秦悦歆擦着头发的手一僵，他已经推着轮椅自己进了房间了。 昨天秦芷茹约了早上九点，可是昨天晚上陆晨安非要缠着她做，等他折腾完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秦悦歆闭着眼动了动，思绪有些清醒，连忙坐了起来，看了看手机。 已经快八点了。 一旁的陆晨安也被她的动作弄醒了，手搭过来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大腿。 秦悦歆：“……” “歆歆。” 她也顾不上他的起床气了，飞快地将他的手放了回去，然后跳下床，一边找着衣服一边解释：“我约了秦芷茹今天九点在国贸的上岛咖啡，现在已经七点四十多了，我先起床了，待会儿我煎个蛋和火腿，你起来的时候先泡被牛奶。” 秦悦歆一口气说完，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说太快了，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吗？” 陆晨安已经睁开眼睛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的气色很冷，。她抱着衣服抿了抿唇，飞快地过去在他侧脸落了个吻：“好了，我去洗漱了。” 秦悦歆并不想迟到，秦芷茹那样的人，就迟到这样的事情都有可能跟她吵起来。 但是她还是迟到了，而且还迟到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秦芷茹心里面急，昨晚都没怎么睡好，一大早起来就到上岛咖啡等秦悦歆了，她一边等一边看时间，越等越烦躁。 看到秦悦歆的时候她整张脸都青了：“秦悦歆你怎么回事，一点儿时间观念都没有？” 生气归生气，她还是想拿回秦悦歆手上的东西。 秦悦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废话，把东西拿出来捏在手上：“我的呢？” 秦芷茹被她这态度气死了，但是看到她手上的那个牛皮袋子，还是忍住了，从包包里面也拿了个白色的信封，往秦悦歆跟前一扔：“喏。” 秦悦歆扯了扯嘴角，也不含糊，把手上的东西扔了过去。 秦芷茹虽然有时候做事情挺没有脑子的，可是也不代表她真的傻，她拿到手上自然也要验验货。 只是没想到，那袋子里面的照片都是一些她们还没有开始的照片，尺度根本就不大，解释一下就当是几个朋友一起玩也能说得过去。 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被秦悦歆坑了，把照片对着她一扔：“秦悦歆，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悦歆不急不忙地把手上的胶卷收起来，看着她冷笑：“没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我自然也想怎么样。今天给你这些照片只是为了提醒你，别跟我玩那么多花样。” 秦芷茹留了一手，她早就猜到了。 她拿到的照片尺度虽然大，但是秦悦歆不是傻的，秦芷茹好不容易拍了这么一些东西，她必定是要留着好好对付她。 今天过来她只是想提醒秦芷茹，你手上有我的把柄，我手上也有你的把柄，既然你不想换，那我也没关系，就这样大家拿着大家的，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秦芷茹见自己的心思被猜中，脸色又白又红，但也只能咬着牙忍着怒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悦歆冷笑：“我不想怎么样。” 秦芷茹气得头都要冒烟了，偏偏自己被秦悦歆拿着这样的把柄，她只要一想到，就连觉都睡不好。 “你要怎么样才会把所有的存档都给我并且保证销毁？” 侍者端了蛋糕上来，她没有吃早餐就出门了，这会儿正饿着，淡淡地扫了秦芷茹一眼，她低头开始吃蛋糕。 秦芷茹被她的态度气得忍不住，她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忽视过，可是秦悦歆却在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她实在忍不住，本来就看秦悦歆不爽，现在看着她旁若无人地吃着蛋糕，端起手边上的咖啡就要泼过去。 秦悦歆这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咖啡上：“想泼我？” 她挑着眉，就像是耍流氓的陆晨安一样，眼神却是散发着锐利的冷意的，气得秦芷茹喘着气却又不敢真的把咖啡泼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秦芷茹总觉得嫁进陆家之后的秦悦歆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或者是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秦悦歆，不然她也不会每次都被对方反算计。 秦悦歆是饿急了，一个蛋糕几口就吃完了，她一边摸着嘴边的奶油一边看着秦芷茹：“你的建议并没什么用，你不会相信我的保证，我也不会相信你的保证。既然这样，那就拿在各自的手上，你只要不轻举妄动，你担心的，就不会出现。” 她一字一句，将两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台面上讲，每一句话都将她心中盘算的龌蹉指了出来。 秦芷茹气得把咖啡往地上一摔，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悦歆把纸巾一扔：“还是，你有更好的建议，秦小姐？” 秦芷茹已经气得不行了，但是她也知道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只能慢慢地冷静下来，“如果我的照片流走了，是不是不管是不是你主动放出的，都是你的责任。” 她笑了笑，秦芷茹倒是聪明了，“同样的，我的也是。” 秦芷茹咬了咬牙：“好，你的照片我会好好保管，如果哪一天，我发现我的照片流走了，秦悦歆，你不要怪我。” 她冷着脸，并不在乎：“随意。” 秦悦歆这般不在乎的态度又一次刺在了秦芷茹的心口上，她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想着一环扣一环，却没想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环，是按照自己想法走的。 临走前，她故意将秦悦歆跟前的咖啡挂翻了，回头看着人还笑得灿烂：“啊，不好意思，我走得急。” 秦悦歆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起埋单。 抬手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秦悦歆想到陆晨安，便打算回去了，埋单之后就直接下楼了。 今天是周末，商场的人来来往往，挺多人的，她出了电梯，停了停，勾着唇脸色有些冷，抿了抿唇，转身绕到洗手间的路上去了。 一楼的洗手间相对少人，她拐了个弯，站在离洗手间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回头看着身后的人，不禁冷笑：“这么巧？” 卷一：披上嫁衣嫁给你 062 还是歆歆心疼我 “悦歆。” 赵一燊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被她拆穿的尴尬。 秦悦歆皱着眉，脸色冰冷：“赵先生，悦歆不是你该叫的，或者，你该叫我舅妈。” 赵一燊脸色一白，有些受伤：“我们好好谈谈，悦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秦悦歆实在不明白赵一燊是怎么想的，出轨秦芷茹，还将她骗到酒店里面，现在居然还能够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着她，要求和她谈谈。 不管怎么样，她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谈。 “你舅舅在家里面等着我，先走了，下次见面了，希望你能叫我一声舅妈。” 话落，她抬腿就从他的身边走过。 赵一燊今天是铁了心想要跟秦悦歆谈，见她要走，伸手就拉着她：“别走，我们谈谈，就十分钟。” 她回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眸光发冷：“麻烦放手。” 从前她就不喜欢他触碰她，偶尔牵个手都是要他强硬的，现在他就只是拉了一下她的手，秦悦歆就像是看着仇人一样看着自己。 赵一燊不禁难受，也有些不甘，就是不放手：“我不放，今天你不跟我说明白，我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秦悦歆冷笑，她什么都没有做，出轨的人是他，说分手的人也是他，现在来纠缠的人也是她。 她看着赵一燊突然就笑了，“确定不放吗？” 她笑着，笑意却压根儿没到眼底。 赵一燊有些犹豫，犹豫间，秦悦歆已经抬手将自己的指甲往他的手背捉了过去，赵一燊吃痛，手一松，她轻松地退了几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赵一燊，当初说分手的人是你，要和秦芷茹在一起的人也是你。” 她顿了顿，想到什么，不禁勾了勾唇：“哦，对了，你放心，你和萧雅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秦芷茹的。” 赵一燊脸色顿时就白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谈的必要了。” 她一字一句，不轻不重，却每一个字都十分的清晰。 赵一燊原本还心有不甘，现在却只剩下满腔复杂的思绪，还有一丝丝从底处升起来的愤怒。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秦悦歆，双眼有些发红：“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一直看着我想耍杂技一样看着我在你和她之间两边转是吗？” 秦悦歆没有说话，默认了他说的话，只是她脸上并没有多少的表情。 她也不可能有什么表情，她不爱赵一燊，当初会答应他的追求不过是想拿来当障眼法罢了。 赵一燊和萧雅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两个人在一起不到一年她就发现了，所以她很厌恶他碰自己。 见她默认，赵一燊有些失控，上前一把拽过她，低头紧紧地看着她，许多话，可是憋了半天，却只有一句话：“你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我在一起？！” 秦悦歆眉头皱了皱，语气凉薄：“重要吗？” 重要吗？ 哈哈！赵一燊没想到自己居然得到的是她这样风淡云轻的三个字！ 他松了手，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往后退了两步，才抬头看着她：“不重要，不重要。” 他知道，秦悦歆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可是他还是不甘心，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这样的一句话。 只是他也可以死心了，现在这个地步，秦芷茹怀孕了，萧雅也怀孕了，她不爱他，他就连狠心的理由都没有了。 秦悦歆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再继续纠缠的打算，转身就离开。 可是他终归是不甘心，“悦歆，你喜欢过我吗？” 她没有回头，脸上表情淡漠，没有半分的犹豫：“没有。”毕竟赵一燊还是帮她挡了三年的桃花，想了想，她忍不住又添了一句：“但是，如果没有萧雅和秦芷茹，或许我会和你结婚。” 她从未爱上过任何人，也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但是如果需要一个人陪着的话，她可能会选择他。 只是没有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没有资格了。 赵一燊放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悦歆——”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秦悦歆高跟鞋的声音了。 对于赵一燊，秦悦歆说不上厌恶，大概是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唯一有过的愤怒也只在那一天回到秦家的时候看到他安然地坐在秦家的饭桌上，其他的情绪，请原谅，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