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去看她,好在自已每次找她,她也从没拒绝,再忙都会得空让自己进来,能随时想见就能见着喜欢的人,能有个人让你牵挂,已经知足了,要是她能更经常的来自己宫里,就更满足了。 萧煦生现在只希望博婉玳的后宫别再进君侍了,都这么多人了,够了。 “婉玳……”抬头看见博婉玳一直看着自己发呆,萧煦生心里既甜,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唤了她一声。许庆还立在一边呢,她怎么能这般。 “生儿,对不起。”博婉玳这才回过神来,才刚因萧煦生的一句话,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对君侍们的疏忽,这让她心生愧疚。“朕不是个好妻主,终是要负了你。” “你胡说什么,你政事忙,我不会怪你的,你没事,我也放心了,我这就回殿去,要用晚膳了,你也早点用膳,记得别忙的太晚。”萧煦生也不施礼,一步三回头的慢吞吞出了御书房。 “许庆,你去代朕挑两把象样的象牙丝绢扇给皇贵君与贤贵君,顺便将秦州上贡的玉瓜给他们送去,另外告诉他们,先皇七七已过,他们若想见外戚,可随时向凤后请旨,摆驾沉香殿。”博婉玳沉吟片晌,深吸了口气,一边交待许庆,一边起身。 到帝寝殿内梳妆整齐,换过衣裳,在檀香木镶边全身铜镜前转了两圈,细细整理,看着镜中那颜若朝霞映雪的豆蔻女帝,风华正茂,这才扬眉一笑,回身举步,盈盈出殿,至殿门外,还左右细看那衣裳配饰可还整齐,才上得辇去。 颜墨梵回行宫沐浴后,详细问过福儿,得知父母亲也都安然无恙,才觉得今日连吓带攀得已精疲力竭,挨着凤纹楠木镶宝明黄锦床便睡,就连晚膳摆好,福儿进来请他用膳也不理。 就在福儿准备唤人将凤后的晚膳摆入寝殿时,殿外高喊:陛下驾到。 福儿赶忙转身到床边轻唤颜墨梵起身更衣接驾,颜墨梵睡的正香,被他这一吵,不但不配合,还有点闹脾气,伸手要把他推开。 “主子,陛下来了,快点起身接驾。”福儿着急的唤着,凤后被冷落了这么久,难得盼到今日陛下过来,他可不希望凤后因贪睡而把陛下气走。“禄儿,快,把凤后的衣裳拿来。” 禄儿急忙找来衣裳饰物,两人连拉带拽的要把颜墨梵叫醒,福儿还拧了把锦巾,为他擦脸。 经这一拉一拽一擦,颜墨梵彻底被吵醒了,听随侍们说陛下来了,想起今日自已做的那些荒唐事,大白天在荒山居然要自解衣裳…… 颜墨梵后悔的要死,想他堂堂一国凤后,从小诗书礼仪无所不精,怎么竟做出这么不要脸面的事来,叫他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还凭什么去跟人理论宫规礼仪,还不得被她笑话死。 “凤后……”就当颜墨梵坐在床上后悔的自责时,博婉玳已款款步入殿内,遣出宫侍,来到床边,一声轻唤,让颜墨梵险些从床上跳起。 颜墨梵向床内挪了挪,羞涩又戒备得凝视着博婉玳,两人四目相对。 博婉玳明眸皓齿,自有一番婉约风韵,颜墨梵看着她,竟一时间没了思考,只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博婉玳也被他那墨玉般微眯着的,似怒而若笑,似嗔却含情的双眸镇住。 “陛下,晚膳已摆好,请陛下、凤后用膳。”直到许庆声音在明黄镶珠丝织烟纱帘外响起,俩人才先后晃过神来,颜墨梵立刻转头看向床内侧,眼角微扬,气息轻喘。 “摆进来。”博婉玳在床沿坐下,吩咐许庆。 “等等。”颜墨梵迅速下得床来,开玩笑,没病没痛的,躺在床上用膳,陛下还坐在床沿,这要是被哪个有心人一传,装娇媚上的罪名他可就坐实了,自已还要这脸不要。 “陛下,我们还是外殿用吧。” “就依凤后”博婉玳不反对,却也不见起身。 “福儿,更衣。”颜墨梵向外喊了一声,福儿本就在外殿纱帘处候着,迅速进来,为颜墨梵套上一件滚雪纱衫,扣上紫金玉如意腰饰。 “陛下请。”颜墨梵穿戴妥当,示意博婉玳先行。 博婉玳这才起身,两人先后走出内殿,一桌佳肴已在等着他们,博婉玳向许庆吩咐今晚在此留宿后,才在上首坐下,看着福儿为颜墨梵布菜。 福儿等人听着陛下在沉香殿留宿,心中欢喜不已,颜墨梵则面烧耳红,胸口跳动的厉害。 晚膳后,博婉玳见时辰还早,便拉了颜墨梵来到离沉香殿不远的映光台,映光台是这座行宫的最高点,由四周俯视宫院,可看到这座依山伴水而建成的纯陵行宫的全貌。 此刻晚霞余晖泼洒着这座宫院,在两人周身形成一圈金晕,迎面徐徐而来的凉爽,令两人的发丝与衣袂纷纷起舞。远眺之,如同千年神祗随着霞光,划过九天云层而降与此处高台,指点江山,举止的高贵大气,更是让凡尘俗子们膜拜与想往。 “凤后,你看,那处宫殿与花园,从这看去就是大耀皇家纹饰,皇宫与每座行院都有,可人立在这下面时,是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便是局外与局内,高瞻远瞩与囿于其中的区别吧。”博婉玳指着一处花圃,让颜墨梵看远处景致,果然如一个简单的日月交耀单翼凤凰纹饰。 “陛下,臣侍一直不明白,为何皇家纹饰会是一只单翼凤凰?”颜墨梵自然从小便识得大耀皇家的纹饰,也只有皇家才敢以凤凰为家纹,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单翼凤凰,如百里、西漠等国皇家纹饰,凤凰都是双翼。 “这个纹饰是太祖皇帝顺手画的,那时太祖还未一统大乐朝天下,大乐女帝当时迁都岭南翰州,故那时大耀等于只得半壁江山,太祖皇帝扬言,待她一统大乐十九州之时,便是将皇家纹饰改为双翼凤凰之日。不想岭南地势之险,使她终其一生都未能一统江山,直至世祖皇帝之时,终于拿下岭南四州,想把纹饰改为双翼凤凰之时,又突闻西漠铁骑大举进攻而搁置此事,之后大耀与西漠争战近十年,世宗皇帝登基不久,并州、目州、曲州便失给了西漠国。直至今日,大耀历代帝王都未能完成太祖皇帝的遗愿,未能拿回西部三州,且西漠铁骑,至今都是大耀强敌。母皇为抵御西漠,建了三大马场,不想一生心血又被天灾人祸尽毁。”博婉玳远望着那单翼凤凰,沉痛说着昔日辉煌、壮烈而又惨痛的家族史,及大耀百年来的南征北讨,沙场胜败。“历代帝王都不愿自揭短处,故这些也从未在史书中提及。” “陛下,臣侍逾越,望陛下恕罪。”颜墨梵凝视博婉玳,她双眸的坚毅与脸上的沉稳自信让他怦然心动,觉得每次见到她时,她都比前一次见着时更美,都能给他不同的惊喜,颜墨梵此刻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连忙伸手按按发烫的双颊,许久后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失态,立刻低头向博婉玳告罪。 博婉玳转过身来,面对他,但他低头行礼,博婉玳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伸手握住他的双手:“你是朕的凤后,有权知道这些皇家家族史,朕希望,朕能完成太祖遗愿,让这家徽上的凤凰扬展双翅。” “臣侍相信陛下定能夺回失地,让这只凤凰完整无缺。”颜墨梵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翻转双掌,与博婉玳的手相握,抬头看向她,脸上的红晕此刻略退了些。 “有凤后这话,朕必能做到。”博婉玳目眸闪着从光芒,转头又看了一眼那单翼凤凰后,自信的对颜墨梵保证道,两两相望,顺势将他拉近自己,拥进怀中。 在空中盘旋多时的双燕,迎着夕阳,向高空飞翔…… 第57章 并肩而立 这一夜,博婉玳宿在了沉香殿寝殿内。 两人连下了三盘棋,下了个尽兴,颜墨梵最大兴趣就是下棋,却连母亲都不是他的对手,几乎都只是自己与自已耗时间,终于有了个对手,自然是越下越高兴;而博婉玳却是越下越郁闷,她一直都是走差一步,就这么很没面子的输给了眼前的男子。 “陛下承让。”颜墨梵很开心的收着棋子,虽然博婉玳总是棋差一招,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难得的对手,让他费尽心思,下了个痛快。 “看来朕是要拜凤后为师了。”博婉玳算是输的心服口服,低头起身,对着他一拜。 “陛下这是要折臣侍的寿啊。”颜墨梵先是一愣,佯怒道,接着摇头浅笑,依旧收他的棋子,并没有起身避开。 “胡说什么,朕折谁的寿,也不能折了凤后的,朕可不想当寡妇。”博婉玳反被他吓变了脸色,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紧挨着他坐下,双手环着他,靠在他背在:“朕已经失去了皇弟、父君、母皇,要再失去凤后,朕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臣侍虽为凤后,也不过是陛下后宫众多君侍之一,即便哪日臣侍真的不在了,陛下也还有皇贵君他们,将来后宫也定还会再进君侍,怎会是……”颜墨梵左手覆在她的手臂上,不以为然的说着,便觉得身体被扣得更紧。 “别说了,别吓我……”博婉玳颤抖着,眼底一片惊恐,杂乱的吻,落在他的后背、发鬓、耳根,覆在他的唇上……“不准你离开我,更不准走在我前面,这是圣旨……” 她吓坏了,她才十五岁,却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一个一个的离开她,再也回不来,眼前是她的结发夫,她害怕哪一天他也毫无预兆的离开她。 颜墨梵被她一连串的强吻,已是晕头转向,意识还未完全恢复,便已被她抱到锦绣百鸟朝凤床上…… 殿内的金丝楠木双如意高台上,鎏金凤纹镂空香烛灯泛着柔和亮光,不远处的八角彩饰薰香炉中,龙诞香如丝飘渺荡漾。 层层明黄珠帘滚雪罗帐内,时不时溢出一声微颤的呻吟来,颜墨梵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自己口中吟出的,随着身上一波又一波的驰骋传来,那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颤。 博婉玳的轻柔的呵护,在他的呻吟声中也渐趋疯狂,仿佛就连两人的心肝脾胃、现在未来,都要紧紧的交织,直至两人同时剧烈的颤动着…… 博婉玳附在颜墨梵耳边,双眸如夜空繁星闪烁,轻语如深谷黄鹦清脆:“墨梵耳后最是敏感,只需轻轻……”说着看向他的身下…… 耳边一阵暖风,酥酥麻麻,颜墨梵全身一颤,博婉玳此时又在他耳边落下轻吻,颜墨梵咬牙也按耐不下,瞬间如失控一般,也不顾及尊卑,转身将她压与身下,双眸似火,高傲狂妄,仿佛此刻,他便是王者。博婉玳更是心潮澎湃,眼底一片惊喜与无措,伸手将他紧紧扣住,微闭双眼,仰头迎上…… 黎明,颜墨梵醒来,侧身看向枕边环着他的女子,此刻她不见平日的威仪,只是一脸安静祥和,肤若凝脂睫若蝉翼,吐气如丝如兰。颜墨梵难以相信,自已这个令人敬畏的帝王妻主,竟会是如些柔美,不由含笑,伸手若即若离的,轻抚着她的脸颊,轻点她的双唇,忽见她睫光微闪,立刻收手闭上双眼。 博婉玳习惯每日此时醒来,但今日不用上朝,她便也贪念这温柔乡,不愿起身。眼前近乎完美的脸,着实宁她双眼迷离。 颜墨梵被她这么看着,再也装不下去,只得睁眼:“陛下,早。” “就知你已经醒了。”博婉玳低声一笑。 “今日朝臣及诰命们要先回京去,辰时诰命会来拜见臣侍,臣侍自然是要早起梳洗准备。好在来这之前,已将陛下要赏赐给朝臣,及臣侍要赏赐给诰命的礼品都已备妥,到时一一赏下便可,午后还要督促内务府对陛下明日回銮准备。哦,陛下今日不必早朝,不知如何赏赐朝臣?”颜墨梵一口气说完今日自己的日程安排,这才发现她眼底的流光波动:“陛下?” “让内务府一一送去即可,难得今日不必上朝,凤后再陪朕一上午可好,昨夜朕可是拜了师的,今日怎么着凤后也要再赐教三局。”博婉玳听着颜墨梵的安排,接见诰命们再一一寒喧、训话、赏赐,这要大半日,督促回銮的准备,又是要大半日,难得她在行宫的这一两日不用上朝,就这么又错过了,她可不依:“就上午半日,下午朕便也要去看折子了,可好?” “这……”颜墨梵为难,父母亲今日午后便要动身回京,他本是想借这诰命拜见的机会见见父亲,昨日遇刺之后都未曾见过,不知父亲可好。 “那请陛下准臣侍午后送送父母亲。”行宫不比宫里大,守卫等也不如皇宫,外戚不得随意单独请见,以防有人在行宫发生意外,到时就说不清楚了。颜墨梵无奈只得向博婉玳请旨,准他出行宫见见父亲。 “凤后若想送,便去吧,朕会派几个御前护卫给你护驾。”博婉玳声音清亮的回答,她此刻无比羡慕也无比嫉妒颜静茹,儿子是父母的小棉袄,这话一点都没错。“等过几日我们回京,凤后便可以随时召颜家正夫入宫,自然也就能常见着。” “谢陛下。”颜墨梵惊喜的谢恩,朝臣先行回京,这本是小事,只是颜墨梵想去送送,一来看看父亲有没伤着,二来是做给母亲看的,让她知道,自已这个凤后不是个虚名,也让她在朝臣中长长脸,如了她的愿,这样她便会更敬父亲三分。 两人起身梳洗,之后博婉玳唤来许立,传旨免了朝臣及诰命的拜见,由内务务一一分赏,午后先行回京。 随后两人便躲在沉香殿配殿内博弈,才下一局,福儿便进来请颜墨梵:“禀陛下,凤后,皇贵君与贤贵君前来请安,已在正殿等候。” “免了,让他们先回去。”博婉玳正在兴头上,哪里肯罢手,还未等颜墨梵吭声,就头也不抬的抢先下令。 “是。”福儿恭敬的领命正要出殿。 “慢着。”颜墨梵立刻出声拦住福儿,抬着对博婉玳道:“陛下还是与臣侍一起出去见见他们,陛下在此,想来是众所皆知,若此刻不见他们,让皇贵君与贤贵君如何做想?”陛下人在他这,若不出去见他们,萧煦生与寒暮雪一定会觉得是他强霸着陛下不让他们见。而让陛下与自己一起出去见他们,既显得自己凤后气度,又无形中给他们威压,让他们认清各自位置。颜墨梵很清楚后宅法则,行事要有尺有度,他是凤后,那便与陛下一道大大方方的并肩而立见君侍又如何,何必不见? 说着,立刻起身,在全身铜镜前照照,整理一番,立住等博婉玳。博婉玳沉吟许久后,只得先弃了棋,起身准备妥当,两人一起缓步向正殿走去。 第58章 分道回宫 萧煦生与寒暮雪等了许久后,博婉玳与颜墨梵才珊珊步入正殿,两人同是身着的月白色金边丝织便服,腰系镶宝金丝罗缨,华贵非常。 萧煦生与寒暮雪起身行礼,入宫这几个月,萧煦生行的礼,也已越来越标准,但他此刻却是一脸的不悦,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博婉玳昨夜在沉香殿,他是知道,昨日是端午,逢年过节,妻主宿在正夫房中,这是大耀无明文的惯例,明知自己不能小心眼,但见着他们并肩而坐,心里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博婉玳与颜墨梵落坐后,博婉玳让两人平身赐座,声音婉转亲切,能滴得出水来,颜墨梵听着,心中也如打碎五味瓶,一阵怪味,应嗝得很,面上却只能若无其事的浅笑,保持着正夫的大度,不与计较。 “昨日山道上遇刺客,好在大家都没事,真是万幸,只是陛下与凤后直到傍晚才回,臣侍实在担心,今日见陛下与凤后无恙,臣侍这下也安心了。”寒暮雪一脸温润浅笑着对博婉玳说着。 “那些贼人功夫虽高,但也不是御前护卫的对手,贤贵君不必担扰。”博婉玳面色从容淡定的安抚他。“朕也命御林军加强戒备,已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寒暮雪低头欣慰的笑笑,不再说话。 四人又闲聊几句,一盏茶后,博婉玳便让萧煦生与寒暮雪先回殿去,作明日回京的准备,自已又与颜墨梵回配殿下棋。 当日下午,颜墨梵代坤宇帝在行宫外,为朝臣及诰命送行,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在众人对颜家正夫嫉妒羡慕的目光下,走到父亲身边,交待几句话,并亲手递上岭南进贡的红毛丹。 之后,在沉香殿接见许立,督促内务府安排陛下回銮事宜,因之前的行刺事件,这次他特别强调陛下的安全。 此刻,博婉玳则在御书房内召见她特令留下,明日与帝銮同时回京的杨青。 “杨统领,如今西漠国主病情已不容乐观,西漠各王争相夺嫡,此刻西漠最怕的便是我朝与之一战,并非它无此战力,而是西漠国主与她的皇女们都不愿在此刻生出枝节。而朕也自知,以如今大耀战力,就算所有兵力全部对抗西漠,都很难有把握获胜。朕想回宫后休书西漠,与西漠互通贸易,想来西漠国主此时,必能答应,朕准备让杜舁充作商人,与西漠往来,最重要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帮朕要到西漠最好的良驹。”博婉玳目光如炬的缓缓说道。 杨青明着是京城骑营领将,实际上她负责密秘完成博婉玳下达的所有任务,杨青昔日的部下,在无任务时,依旧隐在各山野中,明里务农,暗中训练,随时待命,各尽其用。 杜舁是杨青的大姑子,原是翼西一商户,早年商货曾被杨青姐妹所劫,有次连同嫡弟都被其劫走,当时杨青并未放人,却送来聘礼。之后不久,杜舁被人陷害而破产,几位侧夫纷纷离他而去,她与正夫欲投翼河自尽时,却被杨青所救,从此成了山寨管事。 “甚好,杜舁为人谨慎,且对商来货往更是精通,让她去必能完成陛下重任,若将来能大量畜养西漠良驹,真是我辈之幸事。”此时杨青听博婉玳一席话,心中也是波澜四起,兴奋不已,她也是爱马之人,若能大耀能得到西漠良驹,何乐不为。 “朕不但要与西漠通商,还要借着商货往事,将大耀的歌舞文化、勾栏妓馆、明庄暗哨曾至山贼响马统统引入西漠。”坤平帝眯着眼,看向御书房窗外的远处,谋画着如何对付西漠这一强国的计划。 她要一步步来,西漠这个屹立于大耀西北数百年的外族强国,一时半刻是很难宁它消亡,可是,有这个强大而虎视眈眈邻国存在,她这个帝王如何睡得安稳,既然无法大举从外部将他消灭,那就先从内部将它逐渐蚕食削弱。 杨青满眼震惊而好奇得看着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帝王,她无法想象,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子便有如此想法,她发现这个帝王的心机已越来越深,深到自己根本看不穿。 杨青此刻心中暗自嘲讽自己,帝王的心思,岂是自己这个山寨主出身的粗人能看的穿的。 自己所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做她的棋,做她的剑,尽心尽力的做好她交办的事,也不枉她的知遇之恩。 博婉玳转回头来意味深长的看向杨青,君臣二人相视而笑。 许立在向凤后禀报此次陛下回銮的周密准备后,刚出沉香殿不到一刻钟,便接到博婉玳的密旨。坤平帝准备明日辰时帝銮与凤辇照原计划路程回京,但只是空銮抬回,巳时坤平帝与凤后另寻其他道路回宫,由内务府与御林军联合安排周妥,不得让其他人知晓。 五月初七辰时,明黄色旌旗林立,庞大而奢华的帝王銮驾、凤辇及后宫诸人的轿辇以最高仪仗,华丽丽的由行宫出发,返回定京皇宫,在御銮出发半个时辰后,一辆八成新暗褐色普通马车,缓缓驶出行宫侧门,向汴城进发。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颜墨梵撂开车窗的布帘,欣赏窗外的风景。 “婉玳,看那边,有条小溪。”颜墨梵发现离官道的不远处有条不小的溪水,涓涓流动,眸带期盼。“不如我们停下,前去喝口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