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宠妻为荣在线阅读 - 第134节

第134节

    而她这一切都是钺哥哥给她的。

    钺哥哥不在家,她就在这里为他守着,她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偿还钺哥哥的恩情。

    门突然被人推开,阿豆转身,见陈文钺英姿飒爽地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呆滞。

    “钺哥哥!”阿豆又惊又喜,跑着扑进了陈文钺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钺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手越收越紧,鼻头却忍不住发酸。

    只有跟钺哥哥在一起,她才能感受到安全。

    钺哥哥回来了,跟她梦里一样。

    阿豆泪盈于睫,却突然发现陈文钺一动不动,她心头一惊,难道这还是做梦吗?

    心里这样想,她猛然抬起头看着陈文钺。

    陈文钺推开门的一瞬间就有些发怔,一年半的时间,记忆中的小姑娘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他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抱住了。

    抱住他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个妙龄的少女。

    柔软的身体,香香的味道,让他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准备说些什么,怀中的小姑娘突然抬头,那含泪的双眸,委屈的、依恋的表情,让他不由心头一震。

    这是阿豆,他捡回来的阿豆,抱着他叫爹爹的阿豆。

    陈文钺心头一软,将大手放到了少女的头上:“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不好再这么抱人了。”

    阿豆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起来,笑着擦眼泪:“钺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累不累?快坐下歇歇。”

    “你看,你看,你让我练的字我都练了,你让我看的书,我都看了,我很听话,没有闯祸,没有顶撞嬷嬷。”

    “我知道你很乖!”陈文钺见她写的字工整漂亮,突然生出几分老怀可慰之感。

    他的肯定让阿豆特别高兴,她立马扬起脸,伸出手:“那我要的东西呢,钺哥哥答应给我的东西呢?”

    陈文钺一怔,这才想起启程那天,小姑娘哭得泪人一般,他为了哄他,就说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一只小狗作为奖励。

    她还记得,他却忘光了。

    “小狗已经带回来了,只不过我今天回来的急,明天我就让人送进来。”

    阿豆笑开了花,想扑上来抱陈文钺,却又止住,只扬起笑脸道:“谢谢钺哥哥。”

    第二天,陈文钺立马让人买狗,因为时间紧迫,小厮也只买了一只白底黑花的小土狗,瘦瘦的,丑丑的,蜷缩着身子可怜巴巴的。

    好在阿豆一点都不嫌弃,还说这小狗像从前的她,给它取名叫小花,还将他抱在怀里,喂饭洗澡都亲自动手,几乎同吃同睡,格外的宝贝。

    陈文钺见她穿着浅蓝色交领襦裙,腰肢纤细,曲线玲珑,抱着小狗笑靥如花,他呆怔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思索事情。

    又过了一天,他去看望纪清漪与天佑,就将阿豆的事情跟纪清漪说了:“……我不忍心她一直这样做丫鬟,meimei你替我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给人做媒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找太夫人,可太夫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或许会看在陈文钺的面子去办,但绝不会十分用心。

    而且,平阳侯府的丫鬟与宁王府的丫鬟,身份地位又是不同。

    只要她放话出去,说阿豆是她身边的丫鬟,立马就会有人前来求娶,而且还是非常不错的儿郎。

    这么多年来,钺表哥只求过她两件事,第一件事情是让她带阿豆姑娘离开平阳侯府,后来又作罢了,第二件事情竟然还是为了阿豆姑娘。

    纪清漪不由心头一动,抬头看了陈文钺一眼,陈文钺一脸的坦荡,纪清漪突然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钺表哥若真的对阿豆姑娘有意,直接将人留在平阳侯府就是了,岂会托她给阿豆姑娘找婆家?

    纪清漪就道:“其他的我不敢说,但家世清白,不是奴籍这两点我是可以保证的。钺表哥什么时候方便,让阿豆姑娘来宁王府给我看看吧。”

    只是做媒这种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合适,她这边的确有不少好人家,那也要阿豆配得上才行。

    陈文钺道:“那是自然,我明天就让她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网友:老邪 投了一颗地雷~么么哒~话说,大家该猜出小公主是谁了吧?

    ☆、第151章 阿豆公主

    纪清漪见到了阿豆,终于明白陈文钺为何会如此郑重地托付自己给阿豆找个好婆家了。樂文小說|

    阿豆很漂亮,杏眼桃腮,身段玲珑,朝那里一站,别说根本看不出她身上小乞丐的样子,就说她是大家闺秀也有人相信的。

    这样的姑娘,若是做丫鬟配小厮,的确太委屈她了。

    “阿豆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阿豆是奉了陈文钺的命来给皇长孙送东西的,本以为送了东西就走的,不想宁王世子妃竟然留了她说话,还问她这样的问题。

    “阿豆不过是个丫鬟,以后自然也是丫鬟。”阿豆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世子爷救了阿豆,阿豆的命是世子爷,自然是要一辈子留在世子爷身边报答世子爷的恩情。”

    竟然是要给钺表哥做妾吗?

    纪清漪的心情顿时变得格外复杂。

    上一世她自己是妾,她觉得特别恶心;后来遇到了薛寄秋,哭着喊着要给徐令琛做妾,那就更恶心了。

    对于妾,或者是想要做妾的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但阿豆还是个小姑娘,她没见过世面,身边接触的最多的男子就是钺表哥,说不定她并不是想做妾,只是想留在钺表哥身边而已。

    纪清漪神色不变道:“阿豆姑娘,你想要留在世子爷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世子爷说了也不一定算。”

    阿豆抬起头,看着纪清漪道:“世子妃,阿豆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想要留在世子爷身边,这件事情首先要得到世子爷的首肯;其次要得到未来世子夫人的同意,否则,就算你想留下也是不能的。”

    就算要做妾,也是要大夫点头的。

    “阿豆知道。”阿豆微微一笑道:“等世子夫人进了门,我会求世子夫人留下阿豆的。我会好好服侍世子夫人,照顾世子爷与夫人生下的小公子。就像您身边的慧心jiejie一样。”

    阿豆姑娘竟然这么单纯,只是想报恩,并没有其他想法,更不是要做妾。

    纪清漪松了一口气,就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阿豆姑娘这样替钺表哥考虑,不怪钺表哥这么疼你,他昨天来,托我给阿豆姑娘说一个婆家。阿豆,你想嫁什么样的人?对对方有什么要求?”

    阿豆看着纪清漪,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咬着唇没有说话,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纪清漪一怔,与慧心对视了一眼。

    既然她不想做妾,听到钺表哥让她出去嫁人,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这么失态?

    纪清漪并非强人所难的人,或许阿豆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阿豆,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只管告诉我。”纪清漪柔声道:“世子爷特意拖了我给你找婆家,就是怕你受委屈。”

    阿豆只白着脸不说话,脸色却有些吓人,在纪清漪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罢了。”纪清漪叹道:“慧心,送阿豆姑娘回去吧。”

    慧心与彩心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以为然。

    阿豆姑娘怎么这样,在世子妃面前太托大了,问什么都不说。若不是看在平阳侯世子的份上,这种人也配世子妃用心吗?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再不满,也是在心里而已。慧心彩心绝不会表现出来的。

    “阿豆姑娘,请吧。”

    阿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起身的时候打翻的桌子上的茶盏,茶水混合着茶叶打湿了她的衣裳。

    竟然这样失礼。

    纪清漪瞥了她一眼,见她双目无神,失魂落魄,心头一动。

    这个阿豆,怕是对钺表哥情根深种却不自知,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反而让她清醒了。

    可她只是个丫鬟,钺表哥心里如何想的她不知道,但太夫人绝不会同意阿豆做正妻的,而钺表哥又向来很听太夫人的话。

    纪清漪摇了摇头道:“慧心,扶阿豆姑娘下去洗洗脸,换件衣裳吧。”

    她这个样子,实在不能出门的。

    慧心彩心本来也怪阿豆,可见她这么伤心,又纷纷叹气。

    这姑娘,太娇弱了些,世子妃又没说什么,她怎么就哭得这么厉害。

    慧心带了阿豆下去,纪清漪就转身回内室抱了天佑逗弄,天佑已经满月了,身上的红色已经褪去,身上的皱也没有了,白白胖胖的,有几分胖娃娃的样子了。

    纪清漪越开越爱,抓了他的小脚,轻轻朝上抬了抬,天佑就咧着小嘴笑了,露出粉嫩嫩的牙床,可爱极了。

    婴儿的笑脸会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

    纪清漪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哦哦哦地哄着天佑。

    慧心却突然快步走了进来:“世子妃!”

    她声音紧绷,神色紧张,一副遇到大事的样子。

    纪清漪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阿豆出了什么事?”

    “世子妃!”慧心上前一步,低声道:“阿豆姑娘肩膀上有月牙形的胎记,身上还有一个玉葫芦。”

    纪清漪心头一跳,立马站了起来:“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慧心郑重道:“月牙形的胎记,就在右边肩膀,玉葫芦不大,阿豆姑娘说是从小就带在身上,还有生辰八字,已经丢了,但是她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她今年正好十四岁。”

    纪清漪吸了一口气,忙压住内心的跳动。

    阿豆极有可能就是徐令琛在寻找的小公主!

    只不过小公主额头上有朱砂痣,阿豆额头上却没有。

    不急,不急,不能急!

    纪清漪稳了稳心神道:“去请阿豆姑娘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阿豆哭了一场,神色平静了很多。

    纪清漪盯着阿豆看,见她眉间虽然没有朱砂痣,却又一个芝麻大小的坑,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她顿时有些明白:“阿豆,你额前的坑,是怎么回事?”

    阿豆不知纪清漪为何这么问,却能感受到纪清漪的善意:“白胡子爷爷说我是乞丐,还是个女娃,长了朱砂痣是祸不是福,他就将我额头上的朱砂痣挖去了,还让我扮作男孩子。”

    是她!

    怎的是她!

    只是跟画上的那个女子并不十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