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诸位，这国师大人的真迹拓本……”白十三已经命人取来了拓本，看到众人埋头苦吃，忍不住开口问道。 “先放着吧！”拓本又不会丢，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况且，下面的锅巴也是趁热吃才足够酥脆啊。 白十三一脸黑线地命人将装了拓本的锦盒放在各人手边的桌子上，心想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国师大人的忠实追随者！不过是些墙头草罢了，一碗砂锅煲就背叛了国师大人，简直是……干得漂亮！ 他可没忘了自家少爷说的，只要他和黄耘将这家食铺管好了，往后每年年底，都会将食铺利润的两成，拿出来给他和黄耘作为奖励。 看如今食铺这火爆的样子，白十三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今年年底，他这个利是有多么丰厚了。 “唔~这样看来，今年就能在姚家村置个宅子了吧？”白十三笑眯眯地走下楼去，差点被蜂拥的人群给挤到院子里去！ 什么情况？！ 第61章 和离第61天 “听说了没？码头那家新开的食铺，只要花十文钱, 就能吃到一大碗黄米饭和rou！” “还有rou汤！nongnong的浇在黄米饭上, 简直馋死人了！” “我方才抢到了一份，加了一个卤蛋、一份卤豆干, 才12文钱！” “唉！别提了，我就出去送了趟货, 回来那边排队都快排到街尾了, 听说每天的午膳都是有定数的, 卖完了就没有了, 看来我只能去尝尝晚膳了，也不知道晚膳都有些什么。” “听说今儿码头那边的苦力都不去扛包了, 好多有钱人自己不想排队，就花钱雇人排队, 那些苦力不用扛包, 只需要帮忙排一次队就有三十文的工钱呢~” “三十文？吃饭也用不着三十文吧？” “嗐！你以为那些有钱人跟咱们一样吃楼下的快餐啊？人家排队, 那是为了去楼上吃那个什么豪华砂锅煲的！你听听？豪华！一听这两个字就得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 “可不是？排个队都能赚三十文钱呢，改明儿我也帮人排队去！” “也就那些有两个小钱的乡绅会雇人排队, 我听说啊，那真正有钱的大户人家, 人家都是直接找管事的买一张金卡, 听说人家铺子里那金卡, 一张就要五百两银子！有了卡，都不用排队，直接进包厢用膳！俩伙计跟着伺候！” …… 毫无疑问的, 这一天，整个青江县码头的头条，几乎都被姚家食铺给承包了，不管是花钱找人排队，还是那色香味俱全、价廉物美的快餐，还有那传说中只有土豪才吃得起的豪华砂锅煲……总之，从这天起，姚家食铺算是彻底火了！ 没想到开业第一天就这么火爆，从二楼下来，精明能干的白总管便当机立断，向自家少爷申请，临时雇了马车，从姚家老宅又拉了两车人过来帮忙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一通忙乱，等到晚上关门的时候，众人差点累得瘫痪。 不过，虽然累，但看到自家食铺生意这么好，大家伙儿心里都高兴坏了，尤其是黄家村众人，刚从族老那里知道少爷会替他们迁移户籍的好消息，就看到姚家食铺这火爆的场景，众人都觉得自己真是跟对了主子，不说飞黄腾达吧，肯定不会像从前那样食不果腹了。 事实上，别说食不果腹了，自从来到姚家，很多人都明显感觉到自己长胖了。做食铺生意就是这样，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吃的，再加上主人家良善大方，在饮食上从来不克扣他们，这些半大小子长这么大，终于真正吃上了饱饭，哪个舍得离开的？ “少爷，算上成本，咱们家食铺今天的流水就有五千三百四十三两二钱有余，这其中，买了金卡的是大头，一共有五千两，剩下的都是来吃饭的，买拌饭酱和卤菜外带的也有很多。”后院账房内，白十三将匆匆算好的账簿拿给姚亦昕。 不扣掉成本，是因为他们家情况特殊，大多数食材都是自家农场里产出的，成本这一块很难计算，索性暂时不算，听少爷的安排再说。 姚亦昕也懒得再计算什么成本，他现在还考虑不到这个问题，而且打算近期就招一个有经验的账房，这样他就能彻底当个甩手掌柜了。 收入支出纯利润什么的，对于他一个文科生来说简直像是天书一样！天知道，他上辈子数学就只有高考的时候撞大运考及格过！高中三年唯一的一次及格！简直快把他们数学老师感动哭了！ 把这件事情和白十三说了之后，白十三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武功修为不错，但管理账簿这种事情却并非他的强项啊，不过，论起这心算的本事，他们暗部还真有几个人才，白十三暗搓搓琢磨了一番，决定回头就飞鸽传书，请国师大人再派一个人过来。 反正姚亦昕已经猜到他的真实身份了，那么，再多来一个暗卫放在明处也没什么吧？再说了，国师府出来的人，到底还是比外面找的可信一些，想必大人也会同意他的这个提议吧？ 算完了账目，黄耘那边统计的食材消耗情况也出来了，果不其然！原先准备的食材不够用，从码头采买的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刚开业都图个新鲜，这几天的食材多准备些吧，明天开始，每天从家里送鸡鸭各五十只，整猪一只，各色蔬菜两百斤，黄耘你也注意点，让厨房的人别太累了，告诉他们，每天就这么多供应，卖完就关门，不要再去采买了，这样下去人要累坏了。” “少爷真是良善，哪个开食铺的东家嫌弃自家生意太好的？只有驱使伙计拼命干活的，也只有您，还让伙计们多休息的。”黄耘听了这番话心里也暖暖的。其实店里的伙计看到生意这么好，大家都只有高兴的，哪里会嫌弃累？这么点活儿，可比他们在家里种地松快多了。 再说了，楼上那几个伺候的伙计，做得好的，每天光是各种赏钱就不少，这些少爷之前都说好了的，每天伺候的人得了多少赏钱都归自己，他们可不拼命地伺候着吗？ 还有一楼，虽然没有赏钱，但像今天这样忙碌加班的时候，也会有额外的赏钱，加上月钱，每个月也能赚不少了，这么多银钱，以前他们在老家，全家人辛辛苦苦忙活一整年也未必能挣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唉！你不懂！钱是赚不完的，不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赚钱事业中嘛~这样，你这边这几天注意观察一下，统计一下数据，看看咱们店里每天最多能做多少的流水，然后定一个限额，超过多少，给伙计们额外发奖金！”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呀，是舍不得现在这么好的生意，罢了罢了！大家想辛苦点多赚点钱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毕竟，当初你们从老家出来，恐怕也没带多少银钱，如今要落户在咱们这里，买房子买地，什么地方都要花钱。” “这样罢，回头你注意看着点，这一个月过去之后，平均每天的营业流水和利润大概是多少，然后咱们合计一个数额，若是以后每个月的收入超过这个数额，超过越多，给伙计们的奖励就越多，而且，每个月还要选出最勤奋的伙计和顾客最欢迎的伙计，还有额外的奖励。” “对了，回头你回家的时候，跟家里人都说一声，往后黄家人在姚家村开荒种地，只要种的是咱们庄子和铺子里需要的蔬菜，都可以送到咱们这里统一收购，也免得自己送去外面卖，不过东西一定要好，不好的次品，咱们家可不能收，知道吗？” “嗳！小的记下了，小的代黄家村的父老乡亲们谢过少爷！少爷，既是蔬菜都收了，那往后咱们家里养的鸡鸭、生的鸡子鸭子……”黄耘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少爷。 “收收收！就你们家里散养的那些个鸡鸭，归拢起来还不够咱们店里用一个月的呢，尽管捡好的收来，倒省得庄子上不够去外面采买了。”姚亦昕笑着白了黄耘一眼，这小子就是个打蛇随棍上的无赖性子，往常倒是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给欺骗了，不过，黄耘的建议倒是提醒了他。 “我恍惚记得，咱们姚家村附近有几个村子，土地并不十分肥沃，乡亲们的日子也是过的苦巴巴的，这样，回头你和十三抽空去找这几个村子的族老们，跟他们说一声儿，往后家里若是养了鸡鸭，还有种了吃不完的蔬菜之类的，都可以挑好的送到庄子上卖了，也好补贴些家用。” 姚亦昕并没有主动鼓励那些村民大规模饲养鸡鸭、种植蔬菜，一来他刚回到家，这里的人都不太熟悉，别人也不一定相信他说的话；二来，他是吃过这个亏的，前世他们家刚开始改种野菜的时候，他和他爸也曾劝家里的亲戚朋友也跟着一起种野菜，毕竟野菜需求量大，而且价格比传统蔬菜更高，赚的钱也越多，可村里人不这么想啊，他们都觉得姚家父子俩是疯了，那野菜都是喂猪的，人能吃吗？ 结果后来，姚家靠种野菜赚了钱，这些亲戚才懊悔不迭，又腆着脸去他们家借种子，还要问他们野菜种出来卖到哪里去，说实话，要不是他爸为人厚道，以姚亦昕的性格，还真不想告诉这些人。 因此，这次姚亦昕学了乖，根本不去劝说人家跟着养殖鸡鸭，反正，只要第一年过去，看到那些家里养鸡鸭多的赚了钱，明年不用他说，那些村民也会主动多养一些的，毕竟，谁会嫌银子咬手呢？ 从自家少爷这里得到了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黄耘再回庄子上采买蔬菜的时候，腰杆子都挺拔了许多，办完事，他特意抽了点儿时间找到黄家几位长辈，将少爷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们。 “哎呀！少爷对咱们黄家可真是有大恩的！黄耘，往后你们这些小的可要好好替少爷守着家里的产业，别眼睛里只看到银子！少爷对咱们家那可是活命的大恩德！如今又要替咱们迁移户籍，连咱们买地盖房子缺钱的事儿都替咱们想到了，唉！咱们黄家欠了少爷的，几辈子都还不清啊！” 几位族老擦了擦眼泪，他们都是吃过大苦头的，万没想到人到晚年，竟然能过上这般不缺吃穿的好日子，眼看着家里的小辈们也开始赚钱养家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把老骨头，这辈子便替少爷卖命罢！ 于是，姚亦昕再回到姚家老宅的时候，就发现老宅好像有了一些变化，里面的摆设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更改，只是，花木好像更加整齐了，葡萄架子也重新休整了一番，后院的菜地更是归整得好像一幅画一般，一看就知道，他不在家的这几天，家里留守的几个老人家把宅子伺候得非常好。 看到宅子院墙周围那新移栽的各色花木，姚亦昕突然想到了前世看红楼梦的一个情节，顿时灵机一动，命人将白十三喊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看文的宝宝们有些会很讨厌白十三，觉得这样的双面间谍怎么会得到小刺猬的重用……其实这个在职场真的很正常，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领导给足了你要的报酬，自然不怕你跳槽。不过，每个单位都会有能做事的和领导真正信任的心腹，在小刺猬看来，现在的白总管对他来说就是个能替他做事的，至于信任，他猜到了白总管的身份，自然就不会真正相信他了。 白总管这种，如果我是小刺猬的话，我也宁愿给他安排大量的工作，看似得到重用，但实际上因为太忙了，反而不会将目光整天盯着自己。 第62章 和离第62天 “十三，咱们家老宅现在伺候的人有多少？”给忙的满头大汗的白十三倒了一杯凉茶, 看着他一口气喝干, 姚亦昕这才慢慢问道。实在是白十三这个总管太让人省心，他现在索性连家里的事情也一点不管了, 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愧疚呢，姚亦昕默默想着要不要给劳心劳力的白总管加工资。 “少爷, 老宅这边现在就只有小八豆娃他们几个小的, 陪着朱神医, 每日还要念书识字, 兼顾着打扫打扫屋舍，原本那几个伺候的临时抽调到食铺去了, 因此现在老宅这边还是请黄家村几个老人家帮忙看着，咳咳, 还有, 还有附近几个暗部的人……”白十三有些尴尬地补充道。 他们家国师大人的掌控欲也真是太强了些, 不但派人近身跟着姚亦昕，连老宅这边也有人把守, 不知道的还以为姚亦昕是当朝太子呢。 “那几个人就别管了，反正有国师大人给他们发月钱, 是这样的, 我突然想起来, 咱们家老宅这地方也蛮大的，凭白浪费了实在可惜，我想着, 不如把咱们家这院子里的花草果树、池塘菜园子之类的，挑几个老实的给包出去，除了管着咱们自家吃喝花用外，剩下多余的就让他们自己拿去卖了换钱，或者卖到铺子里和作坊里去，也能给这些老人家添补些家用。” “这样不好罢？这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少爷您的，若是让他们拿出去卖，只怕外人会说闲话……”白十三犹豫道，“如今黄家可是少爷您认下的世仆之家了。” “说的也是，那这样罢，让他们把家里用不完的多余的产出都送到庄子上，命人记下数额，到年底的时候，按照各人的产出，再单独给他们计算赏钱罢。”姚亦昕无奈道。 他差点忘了，白十三说得对，这里的老百姓，尤其是一些大家族的世仆，对主人家的一草一木，保护得比自己家还要精心，“薅社会主义羊毛”这种行为，是被整个社会道德体系所不齿的，他要真让黄家村的人这么干，只怕外面人还没说，黄家人自己就要羞愧死了，在这个道德大于律法的时空，这样的行为简直比犯罪还要令人羞耻。 想通了这一点，姚亦昕越发觉得应该给无所不能的白总管涨工资了。 姚亦昕最近忙到飞起，这会儿心里想到什么就赶紧说了出来，生怕下一秒就丢到脑后忘光了。 白十三听到自家少爷说要给他涨工钱，一时也有些愣住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嫌银子咬手的，高冷如暗部的暗卫们，拼命搏杀也不过是想趁着年轻多赚点养老钱，暗卫的职业寿命一般都比较短，还容易落下残疾什么的，若是没有什么钱财傍身的话，那晚年可就凄凉了，因此，国师大人给暗部的待遇一直都很好，虽说没有官职，但各种供奉几乎堪比朝廷四品大员了，再加上平时任务完成后的赏赐，暗卫门其实是不差钱的。 但是，白十三很缺钱。 白十三资历短，从暗部培训班毕业后，拢共就只接到过两个任务，而且很不幸的是，前后两个目标人物，都因为贪赃枉法被杀头抄家了，自然，拿到了证据，可以从暗部得到一笔赏金，但比起其他富得流油的前辈们来说，白十三还处于贫下中农的位置，距离中产阶级还远着呢。 然后，第三个目标人物，就是姚亦昕了。 姚亦昕比前面那两个犯事儿的官员还要穷，每个月只能给他二两银子的月钱，虽说在姚家村这已经是令人羡慕的高薪了，可是，和暗部那些动辄几千两银子赏钱的“前辈们”相比，白十三就好像一个刚刚毕业、每个月只拿2000块钱实习工资，还要挪出一部分拿来交房租的大学毕业生，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想在姚家村买块地置个宅子，还要等到年底姚亦昕给他发红利呢。 不过，这会儿听到姚亦昕要给他涨工钱，白十三却犹豫了，顿了顿，白十三竟然一掀衣摆，就地跪了下来：“少爷！十三不要涨工钱，能不能，能不能把少爷给十三涨的这部分工钱，拿来雇佣另外一个人？” “给另外一个人？”姚亦昕诧异地看着白十三，他认识白十三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从他嘴巴里听说有别的什么亲友呢。 “是的！此人，此人是当初与我一起潜伏在前吏部侍郎府内的密探，因在任务中受了伤，便一直被供养在国师府名下的一个庄子上，那人与我交好，且极擅算学，原本受了伤，大人还想继续启用他，可是他似乎不想再过从前那种日子了，宁可在庄子上老死，十三实在是不忍心，本想等自己有了宅子再接他过来，可少爷恰好说家里需要个账房……” “国师府的人？那能随便出来吗？”姚亦昕倒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只是担心那个暗部是不是有什么见得不光的秘密，万一人家不肯放人，那他一个老百姓也没有办法啊。 “能的！其实暗部大多数人都只是最普通的探子，有外面招揽的，也有银钱收买的，不过是盯着别让皇城混入了别国的探子，并没有什么不能放人一说，国师大人特意置了几个庄子供养那些受伤残疾的探子，也不过是一片好心，不想让一些无家可归的探子老无所依罢了。” “没想到他竟还有这般好心肠……”姚亦昕嘀咕了一声，随意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给你几天假，你去将你那好友接过来罢！回头我命人在食铺后面单独给他腾出一间房来，每日只需要帮我管理铺子和家里庄子上的各种账目就行了，月钱就和你一样吧，不过我要先试用一个月，若是账目做的不好，你也知道，咱们食铺可是一定要一个好账房才能好好做下去的。” “嗳！少爷您放心好了！当年他受伤之后，大人还一度想安排他去户部做个管账的小吏呢，他自己不肯去，不然现在好歹也是个官身了。”白十三喜滋滋地保证道。 “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跟我说他叫什么名字呢？”姚亦昕好笑地摇摇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十三这么发自内心的笑呢，看来他们关系应该不错。 “嘿嘿~他叫白术，原本在暗部排号十七的，后来退役出来了，就给自己改名叫白术了。白术别的都好，就是一条腿有些跛，连御医都说治不好了，他受伤之后就不太喜欢出来走动了，做账房这活计正适合他呢。” 能请来御医给一个密探治病，姚亦昕摸了摸下巴，心里想着，这个叫做白术的，说不定还真是有什么独到的本事呢，不然那边也不会为了治好他不惜请个御医吧？ 虽然从前夫手里挖人挺不厚道的，可是，谁让姚家缺人呢？姚亦昕毫不客气地让白十三帮忙代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经过说明一下，把这封信寄给国师大人，也算是过了明路，正式把那个白术接到自己家来了。 反正姚家现在哪个岗位都缺人，那个白术要是账目做的不好，他看在十三的面子上，大不了让他转职回老宅做个副管家什么的，反正有白十三在，就当替国家养个退伍军人好了。 谈好事情，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姚亦昕只要过了晚上十点钟还没睡着，是一定要吃点儿宵夜才能睡觉的，他有些低血糖，不吃宵夜，第二天起床肯定会有些头晕。 去厨房看了看，值班守夜的还没睡呢，看到姚亦昕进来，急忙站起来想去喊醒大师傅。 “不必去喊木柴大叔了，我有点饿，自己随便做点吧，你来帮我烧火，做好了分你一碗。”姚亦昕笑眯眯地摆摆手，今天守夜的是黄家村一个半大小子，个头不大，身材倒是敦实，面相憨憨的，大概是不够机灵，没有被选中去食铺做伙计，这才被分到大厨房这边学手艺来了。 厨房里还有晚上吃剩下的马齿苋猪rou馅儿的包子，半钵鸡汤，大半篮新鲜鸡蛋，姚亦昕琢磨了一下，先将鸡汤里的鸡rou捞出来一些，拆成鸡丝，和鸡汤一起下锅煮沸，趁着煮鸡汤的功夫，换另外一个灶台，平底锅里加水，放了十几个马齿苋包子进去，盖上盖子焖烧片刻。 这时候鸡汤正好煮沸，打了三个鸡蛋进去搅成细细的蛋花，加点儿盐和胡椒粉，又倒了一勺子米醋进去，最后将冷水化开的红薯粉慢慢倒进去，一边倒一边搅拌，等到红薯粉快速变成透明状，最后撒上葱花，滴入香油，一锅简单的酸辣汤就做好了。 此时，另一边的水煎包也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声音，包子下面的底已经开始变硬了，姚亦昕赶紧舀了一勺子素油慢慢倒进去，让包子下面浸上素油，煎成焦黄色，最后出锅之前撒上葱花，就是热腾腾的水煎包了。 姚亦昕盛了三碗酸辣汤，三个碟子里每个都放了五六只水煎包，叫上白十三和厨房烧火的小子，三个人躲在厨房里，美美地吃了一顿宵夜。 第63章 和离第63天 吃完宵夜，白十三听姚亦昕说让他明天就出发去接白术, 立刻感激地笑了笑, 随即摇摇头解释道：“少爷，如今铺子里这么忙, 我哪里能走开？况且，白术只是无亲无故, 没有别的地方去, 并不是被困在那庄子上的, 我明日便修书一封送到驿站去, 若是他愿意来，庄子上的人自然会帮忙雇了马车送来的, 到时候我去驿站接他便是了。” “咳咳！不管他来不来，你这工钱还是得涨一涨的, 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 ”听到白十三这么说, 姚亦昕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 他当然知道最近铺子里根本离不开白十三，虽然他脑子里都是前世那些美味佳肴, 但说到食铺的管理和人情往来的应酬，却根本比不上本地土著、而且还是在朝廷大员家里蹲点过的白十三, 因此, 现在除了家里之外, 铺子上也基本都是白十三在管着。 姚亦昕觉得，国师大人这哪里是在他身边安排密探？这分明是给他送来一个物美价廉的十项全能大管家！ 虽说白十三看起来还挺乐在其中，但是, 姚亦昕总觉得这样一个能文能武的全能管家，一个月就给二两银子的月钱，他也实在是有些黄世仁了。 反正他家食铺现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了，根本不差钱，想了想，姚亦昕决定这个月就将白总管的月钱提到八两银子，考虑到食铺那边每天的工作量，又将黄耘这个代掌柜的月钱提到了五两银子，这样算来，加上年节的赏钱，黄耘一年的工钱就能达到一百两左右，这在大元朝可以算是金领级别的高薪了。 再说白十三，自从确定自家少爷会收留白术之后，整个人感觉精神都焕发了不少，店里忙得半死，他还特意抽时间去了一趟黄阿婆家，请黄阿婆帮忙，找村里的几个族老，希望能在姚家村买块地置办个小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