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很大么?”我问,没去过香港,也不了解那里。 林瑶摇头:“整个香港自治区也没有咱们西城大,这个大屿山,和咱们海州区的面积差不多,开车半小时就能兜一圈的样子。” “这样吧,我任命你为军师,制定突袭大屿山、救出林岚的计划来,怎么样?”我搂着她的肩膀说。 “我当军师没问题啊,关键你这个主帅手里,可没有一兵一卒!就是找到了岚姐,你能救的出来么?”林瑶瞥了我一眼。 “我有狄安娜!” “算了吧,她还太嫩,一招就被那个黑煞给秒了,你要想救林岚,得好好训练训练她才行!”林瑶转过身来,认真地说。 我盯着她的脸,半天没说话。 “看什么看?”林瑶被我盯的有点心里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这个易容术,到底是怎么弄的?”我问。 “秘密!才不会教给你呢!”林瑶挑了挑眉毛。 “不是我学,你能不能把它教给狄安娜?” “你的意思是……让狄安娜学会易容术,潜入无相门总部进行偷袭?” 我点头。 林瑶皱眉,沉思片刻才说:“不是我不教给你,这易容术叫‘悦己者容’,只有女人才能学,很难掌握的,午夜十二点学最好了,我试试吧,看能不能让狄安娜学会!” 我伸手过去:“小老婆,谢谢你!” “滚吧你!” “小老婆,你再变回你的本体好吗?我想你……的那张脸了!”我恬不知耻地逗她。 “不行!” “不看脸,看看别的地方也行啊!”我又说。 “你想看哪儿?”林瑶皱眉问。 “比如说……”我指了指她穿着的樱桃粉色的棉拖鞋,鞋好像是晓钰的,我只能看见脚踝,好看的地方都藏在拖鞋里面了。 “滚滚滚!变态!”林瑶硬是把我推出房间,连脚也不给我看。 出来卧室,我看着晓钰和狄安娜在沙发上嬉闹,开始慢慢琢磨起来,救林岚的必要前提,肯定是提升狄安娜的战斗力,这方面,我倒是可以做她的导师! 想到这里,我把狄安娜领到阳台上,郑重地向她传授那三招咏春拳,可惜第三招忘了,只好教给她前两招,狄安娜学得很快,只练习了两遍,姿势就打的比我还像真叔。 林老三说过,林家咏春威力,远在现在世人知道的咏春之上,但学拳得循序渐进,世人知道的咏春,其实就是林家咏春的前半部分,学学也是极好的,反正过段时间要去香港,如果能赶上真叔档期允许,我倒是可以让狄安娜向他讨教一二,虽然他是个演员,但据说当世咏春拳打的最好的几个人里,就有他一个。 十点半,杨大贵打电话过来,委婉地问我,什么时候去自首,他的律师都帮我找好了。 我说那就现在吧,早去早回,杨大贵说他和律师一起过来,让我在家等着。 二十分钟后,杨大贵和那个律师来了,不是之前在董事会上的那个帅哥律师,而是一位美女,看上去也就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高冷异常,名叫陈桑。 “陈律师,你好!”我伸手过去握,但陈桑没有伸手,只是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薄薄的嘴唇微张:“叫我桑姐就可以了。” 我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头,趁着陈桑换鞋的时候,我向杨大贵皱眉,意思是这人行不行,这么年轻! “小峯你不知道,这位陈律师虽然年轻,可名声在外啊!耶鲁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去年轰动全国的周天二的轮尖案,就是她拿下来的!”杨大贵介绍道。 “周天二不是进去了么……”我皱眉。 “她是原告律师啊,就是被他送进去的!”杨大贵说。 “噢!桑姐这么厉害!佩服佩服!” 陈桑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目光却穿过了我,我回头一看,林瑶也正往这边看,眼睛都看直了!我又回头看陈桑,正好看见她冲林瑶挤眼睛!秒懂,原来这个陈桑也是个拉拉! 但我依然相信,自己可以把林瑶给掰直,感觉她并不弯的那么彻底! 等她俩飞完眼儿,我开始向陈桑讲述当时我误杀了那个假林峯的情况,因为林瑶当时也在场,她也凑了过来,时而补充两句。 我直言不讳地对陈桑说,林岚、黑煞这两个关键人物,绝不可以被卷入案子,就假设他们俩不存在好了,剩下的你看着办。 这时,林美兰也回来了,但我依旧假设她没有在案子里。 陈桑听完,又扶了扶眼镜,让林瑶躺在地上,扮演当时的我,给了林瑶一根碳素笔当做那把刀,又让我扮演假林峯,从卧室门口扑向地上的林瑶,模拟当时的情况。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前后扑过去八次,压的林瑶直揉胸喊疼,第九次的时候,陈桑终于叫停,说可以了。 “你打算怎么编?”我问。 “编?”陈桑冷笑,“请尊重我的职业好吗?我们律师是讲究事实的!” “好吧……那就说说你所了解到的事实!”我苦笑。 “当时只有林先生你、林瑶和死者在房间里,你进门发现死者从你房间里走出来,便怀疑是死者入室抢劫,而且受到了死者的口头威胁,所以,你因为害怕,下意识地掏出一把刀来,准备进行自卫,注意,是准备进行自卫,但你并没有自卫,反而是死者首先对你发动了攻击,一脚将你踹倒在地,并扑了过来,扑到了你的刀口上,致命位置,死了,所以,你并不是防卫过当,也不是失手杀人,而是死者攻击你的时候,他意外身亡,对不对?”陈桑静静地说。 “对!对!就是这样!”我不禁拍手叫好,确实不算是编,在我隐藏林岚和黑煞、林美兰的前提下,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同样的事实,从她嘴里说出来,我杀人的行为,完全变成了那个假的林峯自己找死!不愧是金牌律师,三言两语就把局势翻转了过来! “林先生、林瑶,都记住了吧?”陈桑颇有些得意地问。 我和林瑶点头,这是不是叫串供? 到了警局,我和林瑶按照陈桑教我的说法录了口供,警茶去殡仪馆验尸,又去我家现场查勘,最后做出结论,我是在自己家里被入侵者攻击,无需承担任何责任,至于调查入侵者身份的问题,那就留给警茶叔叔了! 无罪释放,我心情大好,本来以为会被公诉呢,出了警局,已经快下午一点了,我提出请陈律师和杨大贵吃饭,陈桑说还有事,比较忙,就不吃了。 林瑶说,要不,我代表峯哥请你吃顿饭吧! “好啊!”陈桑马上答应下来,这给我气得,但当着林大贵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我就和林大贵还有那个小跟屁虫一起去吃饭。 找了家西餐厅,我给了狄安娜一千块钱,让她自己去后厨跟厨师商量,自己解决肚子问题,总不能每次都让我费尽心思给她搞吃的吧? 狄安娜做的不错,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大摞外卖的盒子回来,我问她怎么说的,狄安娜看了杨大贵一眼,瞎编道:“哥哥,你不是让我买十块腌好的牛排回家,晚上请客吃饭吗?” “嗯,过来一起吃!”我满意地笑笑,又继续试探道,之前跟她说了,在外人面前,不许叫我主人,得叫哥哥。 “不辣,哥哥,我早上吃豆条和脑浆吃得现在还撑着呢!哥哥你和杨大爷吃吧,我去下面车里玩儿!” 我冲狄安娜挤了挤眼睛,把玛莎拉蒂的车钥匙给了她。 豆条和脑浆,呵呵,幸亏狄安娜语速比较快,舌头还像俄语似得打卷儿,林大贵好像没听清楚。 感觉狄安娜的智商非常高,学东西比林瑶都要更快一些,这才两天,她就几乎掌握了大部分汉语常用词汇,可以和人类进行正常交流了,还会伪装自己骗人,而且骗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小峯啊……哎,一言难尽!”狄安娜走后,杨大贵愁眉苦脸地对我说。 “杨叔,您什么都不用说,那事儿就算过去了,何况您也是为了咱们的公司,是那帮家伙太过狡猾!”我宽慰杨大贵道,“还有,您的股份我不能要,那可是您的养老金啊!” “不不,这是我的一番心意!我一个糟老头子要那么多钱干嘛,再说除了公司股份,我名下还有不少其他产业呢!”杨大贵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钱算我借您的,等林溪把公司周转过来,再还给您,要是公司周转不过来的话,我可就不还了啊!”我开玩笑道。 “行!小峯,虽然你不是你爸亲生的,但你颇有你爸年轻时候的风范!”杨大贵笑着说。 我摆了摆手:“跟他比,我还差的太远!” “对了,小峯,你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关于一处宝藏的事情。”杨大贵压低声音说。 “宝藏?”我马上警觉,是那个萧家宝库么?养父可是临死都没有对张璇讲! 杨大贵点头:“那处宝藏,你爸住院的时候跟我提过一嘴,说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他让你去找那个人。” “是谁?”我问,“他在哪儿?” “他叫孟伟,是你爸年轻时候的生意合作伙伴,当年因为走私的罪名进去了,被判了二十三年,今天就是他出狱的日子。”杨大贵见我表情疑惑,又解释道,“我以为你爸告诉你了呢,看你也没有去监狱接孟伟的意思,就随口问问。” 我之所以表情疑惑,并非因为杨大贵的话,而是因为孟伟的刑期,二十三年前,就是我出生那年,也就是养父带着林岚、养母还有我生母逃到西城的那一年! 巧合?肯定不是! 第104章 各取所需 我装作不动声色,宝藏的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少,包括杨大贵在内,把他卷进来也许会有危险。 杨大贵简单给了我讲讲当年的事情,这个孟伟,是因为走私罪名被抓的,在里面死活不肯透露最后一批货藏在了哪儿,据说,货是从美国弄来的,也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 美国,当时,林家家主应该已经也带着林家残部撤退到美国去了,赶在那个时间点上,从美国走私来一批货,这更加引起我的怀疑,萧家宝库,是不是还跟林家有关?要知道,张璇此次前来,也不止是为了萧家宝库,她还想得到定魂锁,而且,她得到了! 我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是否那个定魂锁,就是打开萧家宝库大门的钥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把林瑶的半把锁给张璇,可就亏大了啊! “你去接他?”杨大贵讲完后问我,“还是咱们一起?” “我自己去就行了,杨叔,你回家好好养病吧,身体要紧!”我说。 杨大贵听懂了我的意思,欣慰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我自己吃完饭下楼,狄安娜已经在车里把那十盒牛rou给消灭干净,正在嚼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口香糖,见我上车,她还冲我哈了口气:“主人,还有没有膻味?” “有!你这是益达,要一次嚼两粒才可以(植入广告,勿怪)!” “噢!”狄安娜打开口香糖盖子,又倒出来三颗,给我两颗,她自己丢进嘴巴里一颗。 不错啊,还学会十以内加减法了呢! 我开车带着狄安娜,奔四合监狱,杨大贵说过,孟伟是个光棍,大概十年前,他父母去世,葬礼也是养父给cao办的,所以今天,只可能有我一个人来接他出狱。 到了监狱,我说明来意,登了记,在监狱后面的小门等着,大概十分钟之后,小门打开,一名狱警先出来,看了一眼我和狄安娜,又回去,紧接着,一个穿着老式的黑色中山装的人出来,看上去五十出头,跟养父差不多年纪,胡子拉碴的,留着一头薄薄的头发,但根根树立,目光也很犀利,精神状态还不错。 “孟叔!”我笑着冲他打招呼。 孟伟没有表情,拎着包走过来,直接打开车门把包丢了进去,向我伸出两根手指要烟,我赶紧掏出一包中华和打火机给他,孟伟从里面抽出三根,一起放在嘴里点着,但没有抽,而是跪在地上,把三根烟插在土里,朝监狱方向拜了三拜,可能是里面有狱友去世了吧。 小门口那个狱警颇有些不悦,咣当关上了铁门。 拜完后,孟伟起身,还是不说话,又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着,然后钻进了车里。 离开监狱区域后,我说孟叔,要不要先洗个澡去去晦气? 这是道上的规矩,也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意思。 孟伟没吱声,过了五秒钟才低声说:“去卧凤沟。” 卧凤沟!我心里一惊,又是老宋家的卧凤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