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等他们进了电梯,我回头让林溪她们在房间里待着,有狄安娜保护,不用我担心,而且林溪包里还有枪,她有持枪证。 我出了房门,走向电梯口,瞟了一眼走廊墙上的监控,狄安娜贴上去的那块口香糖还在,给摄像头糊得严严实实,我估计那几个家伙连酒店监控都没查看,手法太过低级。 刚才我数了数,好像一共是七个人,看到电梯到达一楼,我马上拐入旁边的楼道,走楼梯下楼,怕坐电梯被他们察觉,这里是酒店的五楼,不高,等我到一楼,正好看见最后一个黑西装走出酒店大堂。 酒店门口停着一台黑色的商务车,这帮人鱼贯而入,关上车门,开车驶离,我出了电梯间,跑到前台,里面还是那个小美女,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我。 “美女,你别害怕,刚才那帮人,胁迫你交出0518的房卡,对吧?”我问。 小美女连连点头,恍然大悟:“您就是0518的客人吧?” “嘘,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明白吗?”我伸出食指压住她粉嘟嘟的嘴唇,小美女又连连点头。 我跑向门口,藏在一根柱子后面查看,黑色商务车已经到了酒店庭院的大门,右拐走了,我出酒店,掏出宝马车钥匙,开车过去跟踪,追出大概四百米,在红路灯路口追上了商务车,是本地的黄牌车号。 你见过凌晨四点钟的省城吗,路上基本没有社会车辆,只有偶尔出现的几台出租车,幽灵一般沿着大街小巷巡游,以期待载到去赶火车或者航班的客人。 路口只有我们两台车,我若停在它后面,那样太怪异了,便改变车道,和它并排停着,我的车窗是隐私车窗,又是黑天,从外面并不能看见里面的我,商务车也是,我也看不见车里的人。 绿灯亮起,我故意没动,商务车徐徐起步,还哔了我一声提醒,可能以为我在车里睡着了,我慢悠悠起步,在商务车靠后一点的位置尾随,但是不能一直这么跟啊,商务车是满载,走的不快,我这样跟着岂不是目的太过明显?想到这里,我加速超过了商务车,超出约50米之后,才放缓车速,从后视镜里“跟踪”它。 又到一个路口,绿灯,我减速通过,继续前进,不过商务车却打了左转向灯,而且被红灯给堵住了,这可怎么办,我如果按照目前的车速,等后面的红灯完事,我都快离开商务车视线了,没法掉头再去追。 不行,得制造一点事端,迫使我自己停下,并把他们吸引过来,撞中央护栏肯定不行,后面的人会笑话我煞笔,然后左转离开,不会过来多管闲事。 我四下里踅摸,忽然发现右边的人行道上,有个穿着性感的美女,头发造型夸张,挎着单肩包,踩着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正揉着自己的头,晃晃荡荡地往前走,看打扮,应该是刚从夜店下班的女孩。 只能对她下手了,我变到右侧车道,开到女孩前方五、六米的位置停车,下车跑向女孩,女孩长得还可以,就是妆画的比较浓,看到我凶神恶煞地冲向她,吓得呆若木鸡,并未逃跑,反倒给我整的一愣,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那个……”我站在女孩面前,想了想说,“我要强了你!” 女孩明显喝了酒,脸色微红,眼色迷离,她的视线往我身后看了看,又收回来,看着我,居然笑了:“好啊,多少钱?” “……我不是要飘你,是要强了你,不给钱的!”我无奈道。 “也可以啊。”女孩爽朗地说,“在车里吗?”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开的车不对劲,开着宝马,穿着西装,又长得帅的不要不要的,说强了她怎么可能相信?! 我看了一眼路口,红灯还亮着,但我注意到商务车的左转向灯关闭了,那条车道既可以左转又可以直行,看来他们已经注意到了我。 “带口红了吗?”我问女孩。 女孩歪着头看我:“你想用口红玩?” “草……”我一把抢过她的包,哗啦啦把东西都翻倒在地上,女孩还是没有反抗,静静地看着我蹲在地上挨个寻找,终于找到,我起身,将口红递给她,“把嘴巴涂满。” “想喜欢血染的风采啊?”女孩又笑。 “快点,不然我杀了你。”我装出一副很凶残的样子。 “真是个怪胎!”女孩嘟囔了一句,拧开口红,往自己嘴唇上涂抹,等她抹的差不多了,我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宝马车里拖,女孩顺从地跟着我,好像跑的比我还快! 我拉开宝马车后座,把女孩推进去,我也进去,压在她身上。 女孩娇嗔了一声:“帅哥,快点!” “……姑奶奶,你反抗一下行不行啊?”我一脸苦逼地哀求。 “你喜欢那样玩?”女孩兴奋地问。 我无奈点头。 “啊!救命啊!有人强我——是这样吗?” “大点声!”我压了下去,强行亲吻她,并利用她的唇彩、睫毛膏之类的化妆品将我的脸涂花,至少不能让对方一眼就认出我来。 “救命啊!”女孩嘴里卖力地喊,双脚在车外面蹬踏,但身体却很诚实,紧紧抱着我的腰,不停用腿蹭我。 我抬头从后视镜往后看,绿灯已亮,但是商务车依旧停留在原地,可能是车里人在研究,到底要不要英雄救美。 “哎呀,我说帅哥你到底想咋的啊?”女孩见我一直往后看,而不对她有动作,不悦道。 “继续叫。”我回过头来,冷声道。 “啊,救命,啊,啊,救命……”女孩一脸不屑地敷衍着我。 “再大点声。”我说。 “有病吧你!”女孩怒了,皱眉欲起身离开,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我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撞向柔软的车座。 “啊!”女孩被撞疼了。 “快叫!”我又薅着她头发撞了车座一下。 “救命!” 吱,身后穿着尖锐的刹车声,呼啦,商务车侧门打开的声音,我的脚踝被人抓住,黑西装直接将我给拉出宝马车,摔在了地上,我佯装摔的很重,趴在地上不起来,任他们的皮鞋踢在我身上。 “草拟妈的,畜生!” “开个好车,嘚瑟个几把啊!” “彪哥,你看,拿不是咱夜总会的小青嘛!” “草,连我们的妞也敢弄,给我往死里打!”那个彪哥终于开了腔。 第197章 这个女孩不太冷 这么巧,他们双方居然认识,那就更好了,因为我会被揍的更惨。 不过,不得不说,这帮家伙虽然在夜总会看场,算是纯社会人,但还挺有正义感的,这点很值得钦佩,其实很多时候,这些人进入社团,多半是身不由己,从小主动惹事的小流氓,多半成不了职业混子,到了成年还混社会的人,一种是像我这种,从小受到家庭成员的熏陶,为了面子,为了风光,为了让人服我,才想靠自己拳头吃饭,但绝不会去欺凌弱小,说到底,这是商业,其次才是暴力。 还有一种,就像华清池的内保头子,从小不擅长学习,念不好书,备受家人、老师唾弃,成年后上不了大学,拿不到学历,没法找到正经工作,又不想一辈子干跟奴隶差不多的苦力,怎么办,为了不比别人差的生活,只能冒险走这条路。 再有,就是像周晓媚,还有这个叫做小青的女孩这种,不分男女,出身贫寒,又志存高远,不脚踏实地,却想出人头地,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都过得比自己好,心有不甘,便走了捷径,“堕落”到了这个大染缸里,尝尽人间百态,精神逐渐麻木不仁,失去了信仰,才会变成民众心中的“坏人”。 但是,你能因为他们从事的工作,就说他们是彻彻底底的坏人,就说他们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至少,他们坏的光明磊落,不像很多头顶白领、金领、红领光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却做一些不为人所齿的龌龊事情! 好吧,说多了,回到我被打的画面上来,我屏住呼吸,在地上缩成一团,保护自己腹部的要害部位,对于一个月内被枪打过四次的人,这点拳脚的痛感,真的不算什么。 “哎哎,彪哥,别打了。”那个女孩的声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什么不是!老子都看见了!草!草!草!”彪哥在亲自打我,狠狠对我腰来了几脚,东北混子打架有个特点,就是每出一招,都会喊一声“草”,这和莎拉波娃每次击球都“喔”地尖叫一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偷空看了一眼,看见女孩的高跟鞋正在我眼前腾挪,似乎在推搡攻击我的混子们,嘴里一直喊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混子们不再踢我,但还在骂骂咧咧的,我从地上跪了起来,马上又有人给了我一脚,把我踢趴下了。 “有种……咳咳。”我假装虚弱地装比,“有种留个号儿,你们怎么打的我,明天我就怎么打你们!” “爱我草!”有个声音尖利的混混又给了我一脚,“都被打成这逼赛了,还他妈隔这儿装比呐?老子是‘夜阑珊’的!你有能耐——” “闭嘴!”彪哥马上呵斥那个混混,“走,上车!” 杂乱的脚步声,混混们都上了车。 “小青,送你回家。”彪哥又喊。 “不用!你们滚吧!”女孩冷冷地说。 “草!”彪哥骂了一声,呼啦,商务车门关闭,油门声,车开走了。 “哎,哎,没事吧你?”美女的声音还在空中,但我的胳膊有触觉,我假装费力地抬头看,女孩正抱着胳膊,皱眉用高跟鞋尖儿轻轻踢我。 我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稳,冲女孩笑:“谢谢美女。” “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呀,你看你脸上,都是血,要不要去医院?”女孩摸了摸我的脸颊,担心地问。 “不用了,谢谢,我走了。”我摆了摆手,一瘸一拐地走向宝马车,戏得做足嘛。 “别撑着了你!走!跟我上医院!”女孩从后面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硬生生推进开着门的宝马后座,她自己跑过去捡起刚才被我散落一地的东西,装进包里,又哒哒哒走了回来。 “你会开车?”我见女孩钻进驾驶室,笑着问道。 “小看人呐?我可是老司机!”女孩回头瞟了我一眼,宝马车并未熄火,女孩踩刹车,挂挡,给了一脚油,宝马猛地窜了出去,因为我之前没把轮回正,车差点冲上马路牙子。 “慢点啊美女,不是我的车!”我喊了一句,确实不是我的车,我都不知道车主是谁,反正肯定不是神崎自己的。 “不是你的车?”美女左打方向盘上了路,“你老板的吧,自己大半夜的偷摸开出来撩妹儿?” “……对,是我老板的。”我笑道,默默伸手过去,趁女孩还没发现,把放在中控台上的法拉利钥匙摸过来揣进自己口袋,“美女啊,我真的没事,别去医院了,还得花钱。” “真没事?”女孩带了一脚刹车,回头问我。 “嗯,都是皮外伤,擦点药就好,你开车回家吧,然后我自己回去。” 女孩狐疑地看了我两眼,嗯了一声。 只往前开了不到两百米,女孩就打转向灯,把车开进路边的小区大门,进去七拐八拐,停在了一栋老式住宅楼下。 “给你吧。”女孩下车,我也下车。 “下回可别干这种无聊事了,走了!”女孩将包挎上肩膀,走向楼道门口。 我笑着摇了摇头,钻进宝马车里,刚要倒车,女孩却又跑了回来,啪啪地拍副驾驶的车窗。 “怎么了?”我按下车窗问她。 “不行,你喝多了,不能让你就这么开车走!还是得上医院!”女孩一脸坚定地说。 “我真没事啊……”我苦笑道。 “不上医院也行,我家里有急救药啥的,你跟我回家,我给你上了药,你才能走!”女孩用手死死扒住车门,噘着嘴,一副不让治不罢休的样子。 我挽起袖子看了看胳膊,淤青还在,照理说这点小伤,长生诀早就能治疗,但我不知道是我喝太多,把那些小蛇给灌醉了,还是伤得实在太轻,小蛇们懒得出动,总之,和几年前被打的情况差不多,该青的地方青,该肿的地方肿。 “你不怕引狼入室啊?”我放下袖子笑问。 “你不是不行嘛!”女孩挑了挑眉毛,“赶紧的吧,你走了我好睡觉,跳一宿舞累死我了!” “好吧。”我无奈答应,女孩这才从车门起身,我拉上车窗下车,锁上车,跟女孩进了楼道。 “你总这么晚回家,不害怕吗?”我看着恰好跟着平视的扭来扭去的女孩的紧身短裙问。 “怕啥啊,我又不怕劫财又不怕劫色的,还能整死我咋地?”女孩不在乎地说,到了二楼门口,女孩停下来,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你小点声噢,我室友睡着了。”女孩回头冲我嘘了一下。 还有室友,大学生吗? 噢,明白了,是合租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