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
苏不笑一死,说书人就陷入了慌乱,他怎能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恰好此时众人惊慌退让,只见白雨声一人站在亭子中,面前是三具无血rou的尸体。 “喂,你不过不会想说是我杀了你们两位宗主,并且想将杀死苏不笑的罪过也加在我身上!”白雨声每天听他师傅讲些个世态炎凉,人情世故,他自然不会明白那就是个根本无惧任何俗事的人。 这些个儿栽赃陷害的东西他也是明白不少,“苏不笑杀手榜第一,他一死代表的就是这一行业的耻辱,无数的刺都想除我而后快!” “你们怕面子没了,毕竟苏不笑学到是你们两家的东西,杀得还是你们的宗主,嫁祸给我不丢人,你们真的是一群垃圾啊,面子,你们连个里子都没得!” 白雨声哀叹一声,低头只见他师傅又避开水烤鱼,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师傅,再给我上一课吧,作为一个大魔头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才能出这口恶气!”小徒弟也是这一界的关门弟子,学的更是钱小宁不要脸的自家本事。 啪! 水面破开,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子递过了一只烤鱼,自个儿嘴里还吃着一个,不耐烦的说道“看好啦!” 他走过众人身前,凡是有阻挠的都是一脚过去,他的手要用来吃鱼,不能沾血,一脚一个,很快再也没有了一个挡路的,直到说书人身前。 他掌拍在说书人的脑门上笑道“这三家你一家也不想惹吧!所以开海市蜃楼大幕,让你的门人说些事?” 完了,他又看着这位脸色如常的大定力者对其道“那个五行道人名字叫做王铁柱,他喝过我的酒该是喜欢,这一壶你快些送下去山去,那有个王奴村,有墓子,你放到他的碑前,今天来了也得看看他的衣冠冢,虽说你们没立!” “哦!”说书人转身离去,也不多讲一句,怀里揣着那一壶酒,只觉得神清气爽。 江湖里有种死法,叫做光底死,就是这般,心里越是透亮越是无药可救,说白了就是魂死。 老一辈说人死不过魂离体,是呼吸停止,大脑停滞,可魂死不是,他是一个人魂离体外,变作一个痴痴傻傻的人,魂离体不得归逐渐魂飞魄散。 自然他不用担心这个,他们的存在根本就不曾有魂,无非是此界天道新生,有个轮回,觉醒者身死也可托入,一般人哪有半点,似他这般也不过是长时间后天道日益强大后对于更改过的世界进行自我纠正,他代表的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意志,如若不是这般的话,五行道人也难以调动天地灵力与祈祷。 每一步踏出后都会感觉意识更加清晰,与此同时的是身体逐渐麻木,自顾自的朝着山下走去,那有座王奴村,但愿吧,不然就得走到死为止。 这般想着,他嘴里也开始念叨,这一路不会有个听书的,可是死到临头还是干了一辈子的是得劲儿,有些趣味。 说书人明白,身后那位确实是神灵,恐怕飞升的仙人也不敌他。 纵使他可以做到海市蜃楼一瞬间涵盖九州大地,纵使他的分舵同步讲解这这里的事情,哪怕引起了百姓震怒,那些以头抢地尔的普通人又是否为千年老仙之敌,只要脚一点踏入云空之上就是寻常人家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这会咱们说的是,绿林好汉,不不,那算不得什么,好汉多的是,不差一两个,最妙的还数这江湖说书人,为何这般说?” 说书人天下有九大分舵,又设州群县镇,甚至是路上茶铺各自活着,要说比起丐帮自然胜不过人数,可妙就妙在这世上的事,活得他们明白个七八,死的也知晓二三。 华山雪盖上的豪杰,五岳之首的模样,街巷老酒的味道,茶铺钻来的儿郎,哭的笑的各自的日子,他们好似都站了身前。 灭门惨案他们可以心安理得的让他人释怀,为祸天下的魔头也有些个情事,半人半鬼的好像都是他们这些蛔虫的主子,潇洒独行的侠身旁又多出了他们耳语。 说得真假,气的好坏,就是这个行当,你没有一身正气做不来,怕饿怕冻受不来,活命还是游走江湖,他们一代代的叩首问青天明月,得到的怕不是一壶凉风。 “谁是这世上逍遥人,唯我,说书,读得书万卷又几人下笔,说得真个微妙却也是各自腔调,嘴里讨得生计,请听下回分别,这魔头遗祸千年,终须义士出头,奈何并无千金缠腰,薄命一条!” 说书人只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就看见山脚下有个大石头,上写着红漆大字被工匠刻了进去,“王奴村” 村子是在这,只不过真真的有墓子,一座接一座的墓子,最外面有个新墓,立了怕是不到一年,上写王铁柱,凄凉的很只有一杯酒。 仔细一瞧与他手中的并无两样,哦,原是这样,衣冠冢也对,毕竟早就魂飞魄散渣也不剩了,那这一杯酒许是去年来此处人留下的。 他慌神的想,若是有天自个死了,会有人送酒来嘛? 住在魔宗魔教的山下,没有人家全是坟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名满天下的五行道人就是这里人,说是有过大机遇,再看这一杯酒…… 哼,说书人回头想看看那山,却是只见自己开启的海市蜃楼巨幕,此刻不少勾栏瓦舍的分舵说书的早已讲开了吧! 白雨声坐在亭子的地下吃着烤鱼,千年老仙一人站在亭子外拿着个大喇叭,“喂,你们这些个渣渣,老就是这十里八乡最强的bss,是你们无法击败的副本神话,怎么着吧!来啊,要除去我不难,我只想问你们哪个敢!” 魔教魔宗是对头,他们又同是江湖仙门的敌,而唯一让他们显得楚楚可怜的唯有天地山,这一师一徒都不是个好东西! 苏州有人正在祝酒吟诗看着这一幕骂道“算什么东西?魔头一个,早看出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这下子看来你们确是师徒无疑!” 荆州都督府,有秘丧的妇人哭丧道“你听听,我就知道我家夫君是被贼人所杀,我看十有八九就是这个老仙!” 恶人该是这般样子吧!说书人想,这么看来百业老祖哪一个没有千年老仙,自己又是为何觉得他可恨呢?他杀天下侠士仙人? 可这百年王朝也罢,袅袅仙山也好,哪一个不是他一手创立的,是这造物的神灵太过亲近才有了被拉下神坛的可能,还是恐惧死亡的心。 至少天地榜上的都是大能,无一个是寻常人,如今声讨他的偏又是他无所谓招揽的,莫非? “原来是自寻死路,活的久要走嘛?我们也不过是个笑话,也许后世的人自会将我等写入史册,可你从来不在乎青史留名,毕竟史书也是你教这九州之人写的!” 说书人闭目,天明时有分舵之人前来,却看见他留下的一张纸条,“将我也埋在此处!”